兩千零二人向前出發，單騎，告訴對方怎麼不是來打仗的，打仗是最少三騎。
向前跑三十里，這裏算是一條線，有兩個部族的斥候無聊地在地上找蘑菇。
他們知道哪種能吃，採回去，給頭領，或自己偷摸做了吃。
馬則悠閒地吃着草，還有的馬側躺在地上曬太陽。
痒痒的話就動着在草地上蹭蹭，沒有戰爭的日子好舒服。
馬蹄聲傳來，地面振動。
二十個斥候停下動作，看到遠方跑來的隊伍，趕緊找馬，騎着馬往回跑。
快到地方的時候隊伍一分為二，各自去找自己的頭領。
押送扎西庫熱的千戶不在的部落，由其弟弟掌管，叫扎西次仁。
另一個部落的千戶在，叫多旺江措。
現在姓名沒有太多的含義，有個就不錯了。
更多的人沒有，包括大唐的人，只有姓，沒名，女人甚至姓都不記，嫁了人以後隨夫姓叫什么氏。
兩隊斥候跑回各自的部族，兩個部族緊張起來。
他們認為大唐出爾反爾，又來攻打。
一陣慌亂中，兩個統領主動帶上人馬迎過去，要打就拼吧。
等他們見到大唐的騎兵隊伍，稍稍放心，單騎。
看着估算，一半的騎兵沒背弓，倒是手裏拎用草繩捆的東西，顯然不是炸藥包。
張孝嵩與樊凡催馬出隊伍上前，一同抱拳。
「本官張孝嵩。」「本將樊凡。」
聽到張孝嵩的名字，多旺江措和扎西次仁不由的汗毛乍起來。
聽過，太能打了，這次都跑到自己的身後了，多虧扎西庫熱主動出擊，然後大家跑，人家才未追殺。
叫樊凡的沒聽過，此人卻穿着羽林飛騎的衣服，隊伍里一半羽林飛騎。
想來不比張孝嵩差，至少張孝嵩管不到大唐皇帝私軍的頭上。
「多旺江措」，「扎西次仁」
二人同時報名，他倆的名大唐軍隊知道。
「給你們送點東西，以後可以交換。高壓鍋不行，一個部族一個，送你們的禮物。」
樊凡說着策馬上前，他手中拿一塊滷肉，切好了片的，整體拳頭大，一斤肉生肉鹵出來的。
二人同時向後揮手，他們的騎兵壓着馬退後。
三人湊到一起，樊凡打開紙包：「嘗嘗，嘗好了到你們兩個部族中間的地方吃飯。
我們帶了差不多一千斤這樣肉和一萬斤蒸的青稞，還有醬菜，大家應該能吃一頓。」
說着樊凡隨意地從裏面捏出來一片肉塞嘴裏嚼。
多旺江措兩個伸手，各拿一片，也放到口中品嘗。
「還行不？」樊凡嚼着問。
「好吃。」扎西次仁點頭，他第一次吃到滷肉，放了不少調料的滷肉。
「香，你們現在都吃這個？」多旺江措想到另一層。
「調料不夠，只有少數人能吃，不過等一等東主會送來更多的調料。
新殺的岩羊，兩份半能得一份肉，我們要處理，去掉肥的，還要生火。
跟你們換的話，二十份有肥的岩羊肉換一份這種，不過味道不會是現在的，調料太貴。」
樊凡說實話，該多少就是多少，不願意換拉倒。
多旺江措伸手又捏一片肉，吃着感覺還想吃，最好是有酒。
扎西次仁跟着伸手：「現在換？」
「送你們，第一批送你們，大家都嘗嘗，給你們高壓鍋，告訴你們怎麼做，你們不想換，自己做。」
樊凡同樣捏一片吃，確實好吃。
「你今天晚上留下，可以選我們部族一個沒成親的女人。」
多旺江措表態，他暫時不能換，想要留個種。
大唐的羽林飛騎睡自己部族沒有男人的女子，沒問題，要是有了孩子，定然很強壯。
「多謝，但不行，東主不允許。」樊凡拒絕。
「請！」多旺江措顯得十分遺憾，
隊伍到兩個部族中間，招呼部族的人全過來，不管老幼。
但是老人卻在最後面走，年輕人在最前面。
兩千人把東西放到地上，扎西次仁二人明白，都得吃點，那就儘量平均分。
安排人來分，羽林飛騎和精騎自己掏出來煎餅果子吃。
很大的煎餅果子，青稞面厚。
李易都沒吃過青稞面的煎餅果子，他只吃過綠豆面的、玉米面的、高粱面的、大米麵的和正常小麥面的。
原產地的綠豆面煎餅果子與北平的豆汁是同一個原料，綠豆。
豆汁不是豆漿，豆汁需要綠豆發酵，豆漿一般是黃豆磨漿。
差別在於豆漿能點豆腐腦，然後製作豆腐，豆汁不能。
但綠豆可以做綠豆糕，要想省錢，往裏放蠶豆粉或豌豆粉。
現場滷肉切成片、青稞蒸飯大家用器皿盛，順便從醬菜罈子裏面抓鹹菜。
兩個部族的人分配着，剛吃完早飯不長時間，一天兩頓飯。
早上飯比較晚，晚上飯比較早，也要看天兒，天長幹活的時候有可能加一頓飯，但很少，家庭條件不允許。
跟大唐一樣，早上天一亮，就開始下地幹活，女人在家裏幹活，幹完了活兒做飯。
帶着飯到地里給丈夫送去，沒有上午呢，是早飯。
吃了飯休息一下，兩個人一起幹活。
吐蕃亦如是，不過如今他們的生活質量下降，不敢殺羊，要留着羊下崽兒和產奶，製作酥油等着與大唐換東西。
「我帶了兩罈子就，酒精度在二十左右，一罈子五斤，咱們四個人喝，邊喝邊吃我教你們怎麼用這個高壓鍋。」
樊凡還是負責主要交流，張孝嵩不願意多話。
那邊吐蕃部族的人，年老的主動把肉讓出來，給孩子吃，自己嘗一口即可。
多旺江措、扎西次仁兩個人喝酒、吃肉，看樊凡在那裏用高壓鍋製作東西，包括蒸青稞米。
二人吃了青稞蒸飯，在覺得好吃的時候，神色卻複雜。
「大唐的隊伍開始用這樣的鍋做飯了？能照着打造出來？」
扎西次仁非常直接，上來問鍋我們能造不。
「造不了，一個是密封，絲扣是攻出來的，你用翻模的方法，扣不嚴，上面這個排氣閥，說道就更多了。」
樊凡有如與老朋友聊天，啥都說，關鍵的地方也不保密。
「能換？」多旺江措緊跟着問。
「不能，我們數量還不夠，只有兩千個，東主在努力叫人做。」樊凡還是大實話。
都告訴你們，但是，你們拿不到，也做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