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易說出查一下的時候,整個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總是有人會頂風作桉,還認為上面的人不會關注自己這點小事情。
哪怕明明知道會關注,也要弄個態度出來,希望上面能夠饒過自己。
李易出聲說查,絕對不是查具體操作的官員,他會連廣州都督府的都督一起查。
廣州都督府原來都是李家莊子安排的人,理順了後,人手撤掉,去其他地方。
換上來的人,本地世家黃岸等人不會搞事,他們懂。
然!架不住有的人非要鋌而走險,如果大家都守律法,還要縣尉作甚?
若官員全沒問題,又何必存在大理石、御史台、刑部幹啥?
平不掉的人心私慾,殺不完的貪官污吏。
「這個事情放出風去,當地會自己先查,一副我們當政為民的樣子,他們查他們的,說白了就是怎麼把自己摘出去。
咱們查咱們的,其實問題不大,因為咱們巡查使多,大的早發現了。
殺幾十個人,抄幾十個家而已,巡查的人落實不到具體每一戶。」
李易不笑了,涮一把尤魚脖,不是太新鮮,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了,但從捕獲後就是冷凍。
「這些人出來,身上都帶着傷。」
李隆基不想說廣州都督府的事情,東北來的人沐浴結束。
他們很多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出現了血跡,嘴角、手、腦袋、後脖頸……
他們一律剃光頭,之後再長頭髮,毛囊炎多的,刮刀一刮就給刮破出血,抹上抗生素的膏,這樣不會感染。
小孩子的嘴角也有不少破的,把那個結痂給刮下去。
但孩子一個個反而很開心,他們已經疼習慣了,自己總去摳,自己摳得更疼。
現在別人幫着處理,不那麼疼,都弄掉了,使勁張張嘴會出血,不過比以前好很多。
關鍵大家洗完澡,換上新的內衣、襯衣和棉衣後舒服,其他方面的一點點疼,無所謂。
孩子其實是最能忍受的,他們認為這樣的情況屬於正常,他們沒有別的判斷。
流鼻涕都不是問題,只有自己發燒,父母說你生病了,才知道自己病了,很難受,迷迷湖湖。
「果然有發燒的,左手掛上點滴,居然還可以笑着吃飯,其實按照正常理論,那些個肉和雞蛋就不能給他們吃。」
李易看着屏幕笑了,他說的正常理論,但跟實際不一樣。
看着看着,這邊午後,大唐那裏的是夜晚,煙花升空。
好多小孩子已經睡着了,被喊醒,然後穿新衣服,北方是襯衣襯褲先換。
南方不穿那個,那個像球衣秋褲似的。
北方人說的襯衣,是貼身的長袖的上身衣服和下身衣服,不是襯衫。
襯衫是指穿衣服裏面的那個衣服,領子是硬的,這不是北方的襯衣。
北方人把乳罩、內褲稱呼為內衣,而長的套在外面睡覺時候的是襯衣,跟睡衣還不一樣。
睡衣是寬鬆的,襯衣是貼身的,襯衣北方冬天睡覺的時候,出外面也穿,外面套好幾層呢。
知識和見識越豐富的人,對這方面了解越透徹。
大唐洛陽和長安的小孩子被弄醒,眯着眼睛,一說要去放鞭炮,精神了,自己換新衣服。
迷迷湖湖地跑出去,接過大人送上來的魔術彈、閃光雷、嗤花。
那一瞬間的精神狀態是亢奮和興奮的,很小的年歲都會留下記憶。
孩子們知道煙花爆竹就這些,會節省着用,每一個用的時候皆會露出笑容。
不僅僅是煙花的燦爛,更在於他們此刻擁有了話語權。
是的,讓孩子挑選鞭炮放的時候,孩子們覺得這些都屬於他們自己,同時經濟條件普通的孩子捨不得把所有的煙花都放掉,要留着,留到初五、十五再放。
懂得心理學的家長會在此刻讓孩子主導,不懂得心理學的家長,跟孩子去爭搶燃放權。
爭搶的時候,孩子除了那種特別大的自己不敢放的煙花外,其他的你搶了他的,他就會失落。
《一劍獨尊》
孩子自己心理會劃分的,這個二踢腳我不行,你放,還有那個大煙花,轟隆轟隆的,你去點燃。
那麼這個魔術彈和小蝴蝶、小竄天猴,是我滴,你別點,你給我留着,你怎麼都給點了?不要你啦!
許多家長不知道,甚至說是我不需要知道。
這涉及兒童心理學的一部分,家長要是把這個情況處理好了,孩子會開心好多天的。
寶寶覺得自己得到了尊重,是的,寶寶也需要被尊重。
「真美呀!今天晚上咱們也放,明天白天也放,空氣濕度有變化了,咱們下場雨吧!」
李易看着大唐孩子們放煙花,很想過去陪着一起玩耍。
比如弄個鐵管子,上面鑽個孔,把二踢腳的引信地方留出來。
然後扛着點火,感覺很厲害。
危地馬拉的午後依舊那麼炎熱,大屏幕上的大唐重要地方的夜晚煙花璀璨。
然後本地的國王、二王子等人興奮了,以後咱們也可以這樣吧?
李隆基、姚崇、畢構、宋璟……等人沉默着。
他們知道情況,這些個鏡頭都是洛陽和長安的,煙花漂亮,代表不了大唐。
除非整個大唐的所有地區的百姓在今天這個日子都能放煙花,不然何以為盛世?
……
大唐的春節過了,等待春雨降臨,而李隆基這裏,還是乾季。
不能要求四季所有的地方都等同,更無法挽留所有的人和笑容。
年過完了,李隆基等人開始回程,留下一部分人治理地方。
好多百姓知道消息,住的近的,遠的信息傳遞不過去。
他們本來是不想的,不要讓人走,後來一聽說官員都留下,就又情緒複雜地去送行。
於是當隊伍下了這個特殊的金字塔,往海邊行進的時候,無數的百姓跟在後面。
誰好誰不好,百姓自己知道的。
「易弟,今如是,民心可用否?」李隆基在氣墊船上看外面。
「這個其實是兩方面,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
你比如說我是薊州那裏的官員,我拿了錢,薊州就是渤海灣那裏的。
人家地方勢力大呀!殺人都不犯法的,地方保着。
不過呢,咱們如果出手,就是另一種情況,關鍵在於你想不想出手,同時也是當地百姓在外敵入侵時會不會跟你同仇敵愾。
很複雜的,就像你想收拾盧懷慎,你敢滅他九族嗎?」
李易像聊家常一樣把一種惡劣的情況說出來,即: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官匪一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