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塢是每一處出口的停靠點,也就是這裏的大門台階,無論是誰要進入這裏,都要經過界塢,還得等待主人去開門。詞字閣 www.cizige.com
至於其他地方進來,肯定是不行的,因為周邊的界牆絕對夠一般修真費盡力氣的了,好比九州界的界牆,一樣無法輕易打破,就算打破也會很快彌合,所以一界沒有出入口之說。
「李成器?是來提審我的上?」我皺眉看了一眼拜訪名帖上的三個字後問道。
前來報訊的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露出了不滿,然後才看向了白如琪,至始至終對自己的庇護十分尊敬,但白如琪卻出乎他意外的回答了我,說道:「是我們的上。」
我點點頭,已經是意料之中了,隨後白如琪看向了四個女侍,說道:「帶他去偏房……嗯,還是先去隔壁的書房裏吧。」
四個女子愣了一下,然後就帶着我去隔壁的書房,至於白如琪,已經前去界塢迎接上了。
我跟着四個女侍走入書房,映入眼帘的,是偏重女子精緻,而不失書香味的裝飾,這裏典籍不少,也有琴棋書畫在其中,我找了個地方坐下,抽出了一本關於地域風俗,叫《異域志》的古籍看了起來。
這書籍上面寫得是關於界的事情,其中有不少和白如琪說的一樣,好比時間和空間,界之間的聯繫,都有一些古代就有的理論,我認真的看了起來。
不一會,白如琪就領着自己的上李成器來了,而書房的門沒有關起來,我能夠稍微從紗簾處看到兩位的模糊身影,他們面對面跪坐,中間是一方小茶几,而四個女侍已經去奉茶,接待去了。
這些仙來往別處,都有帶侍者的習慣,只是客人由主人接待,侍者有侍者來安排。
看到這一幕,我已經知道白如琪是有意和我親近了,畢竟這裏能夠聽到他們說話,還能辨認長相。
「白如琪,你這次辦事不力,可知道是什麼結果?」來人剛剛落座,就淡淡的把指責先拋了出來。
「上……我不知道我哪點沒有辦好,提取罪之事,迎接九州界新及其守護者之事,都全部做到了……」白如琪一副不解的樣子。
坐在白如琪對面的,應該就是名帖上的李成器了,他身穿着也是白色的官袍,只是圖案明顯和白如琪不一樣,可見官職明顯高許多。
「做到了?你知道我說的是甄達余之事!」李成器提高了聲量,而白如琪頓時低頭,說道:「上,我按照之前的任務命令,親自送了諭旨給他的,可沒想到他自己連御旨都不接,就說我賴他勾結那犯……」
「行了,你當時卻不帶其他同僚一起前往,眼下此事已經對你大大不利,無論你怎麼說,估計上面也不會聽你一己之言,再進行強詞奪理,反而對你不利。」李成器有些不高興的說道,而話里的意思,就是現在基本是判斷白如琪已經沒得解釋了,廷議幾乎就是走走場,等待定罪而已。
「可……」白如琪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會言中李成器的想法。
「可什麼可?」李成器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讓你不把事情幹得漂亮點,眼下對方基本上人證物證俱在,參了你一本勾結犯,合謀要對他圖謀不軌,欺負他一介新上任!」
「什麼?他怎麼能這麼無恥?」白如琪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可想而知,她卻是還是太過單純了。
但李成器仿佛沒看到她的表情,也不管她是否是冤枉的,說道:「現在別人上下已經打點好了,你也只有兩個選擇,其一,和他打廷議官司,不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最後的結果無非是你給關入葬棺,你麾下庇護之仙家,都充軍出戰,其二,自認其罪,我尚且能儘量幫你周璇,讓你至多是罰俸移界,等待將功補過。」
原來罪給打入葬棺,麾下的庇護者都要充軍,這些庇護者其實實力也不會比庇護自己的仙弱,充軍的話就成了無主的仙軍,對庭那是大大的好處,難怪庭會對優勝略汰樂此不彼了。
把一位仙關入葬棺,以後也不用發工資了,還白拿對方的東西,簡直是誘人之極。
我暗道李成器高招,畢竟白如琪聽了這話,已經啞口無言了,無論是誰,都會選擇後者,畢竟反咬一口甄達余,代價肯定是給對方還擊的機會,最後數罪併罰,關入葬棺。
而老實承擔錯誤,不過是失掉現在的小界面,流離失所罷了,但至少小命還留着,俗話說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運氣再背,沒準這次就起來了呢?
她白如琪迷茫了起來。
我咬咬牙,這李成器果然也不是普通貨色,肯定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我也不能傳音,畢竟仙的力量不好估算,別給截取了對話,真成了我勾結白如琪了。
而就在我記得火燒火燎的時候,李成器卻站了起來,拍了拍白如琪的腦袋,以長輩的口氣說道:「如琪,你還是太年輕,做事不夠大氣,放棄一些,總能得到一些,這世界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真的未必是真,但假的,卻可以成真,當你明白這句話,你就活絡了,不會再跟之前那樣了,因為退一步海闊天空,明白了麼?那就考慮一下,明天廷議,我想看到你長進的一面。」
白如琪忍着眼淚點點頭,然後跟着站了起來,送李成器出界塢。
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頹然了,四個侍女在身邊,不斷的勸慰,我走了出來,她說道:「我……我恐怕無可選擇了……我不是你,我不敢,沒有了上的支持,我連位都不保的……」
「別人有所準備,當然會算計你求生之心,我不知道你們這裏的律法,但你可想過,如果你攬下一切錯誤,仍然無退路可走呢?你難道沒看見過落井下石麼?不認罪,未必會死,但認罪後,別人確實讓你活你就能活,可如果想要你死呢?恐怕也由不得你吧?到時候你給關入葬棺,可就連一聲冤枉都喊不出來了,因為你認罪後,大家都覺得你是活該的!最終結果是身敗名裂!」我斷然說道。
「你能不能不嚇我?他們怎麼會這麼卑鄙?」白如琪有些臉色發白,似乎想像到了認罪的下場。
「呵呵,李成器為你的上,卻讓你認罪,卑鄙不卑鄙?」我反問道,白如琪頓時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那怎麼辦?橫豎都是死了……咬牙不承認,肯定也是死路一條的,就算不是死在他們手上,上李成器因為我沒有聽他的,同樣不會放過我!」白如琪迷茫了,覺得自己毫無生機起來。
「別人有所準備,我們當然也不能什麼都沒有。」我說道。
「可我不過是一介新……」白如琪束手無策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這裏無法傳訊,我也離不開這裏,你替我通知孔風君,把他秘密請過來,沒準你的事情就解決了。」
「能請到他麼?我一個官,請他一個連新都不是的選者……會不會給懷疑?」白如琪愣了一下,我搖頭斷定說不會之後,白如琪只能立即出發請人,估計是要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沒過多久,黑子就氣呼呼的跟着白如琪過來了,其實把黑子叫來,也是有我的考慮在裏面,他一來,必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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