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和也接到消息以後,就帶玉藻前來到地牢。
審訊還在進行。
昏暗的房間內,雷坐在中心位置的椅子上,周圍是千早子等戰鬥組成員,一盞落地燈發出明亮的光芒,照射在雷的身上,其他人藏在陰影當中,標準的審問環境。
雷正在訴說。
羽生和也和玉藻前進入房間。
屋內的妖怪立刻站起來,向兩人行禮。
雷也不再說話,只是偷偷的打量兩人,視野相互碰撞的時候,雷會立刻低頭,不敢對視。
「老大來這邊~剛開始,還什麼都沒說呢。」
千早子起身,將主位置讓出來。血鐮搬過來一個椅子,放在一旁。羽生和也和玉藻前入座,千早子坐在羽生和也另一邊,偷偷摸摸想往羽生和也身上靠。
雪依一旁,帶着黑框眼鏡,拿着筆和紙,做筆記。
雷抬頭問道:「你是羽神和田?」
「是的。」羽生和也沒有否認,爽快的承認,他笑着說道:「之前千層域,就是被我破壞的,不僅如此,霧在東京的計劃,大部分是被我破壞的。」
雷陷入沉默,他想生氣,又沒生氣,他現在陣營模糊狀態,不知道應該站誰。他又抬頭問道:「你們羽神家族察覺母上的計劃了嗎?」
「沒有。」羽生和也搖頭。
「那為什麼能阻止我們的計劃?」雷反問。
羽生和也哭笑不得道:「如果我說,這是巧合,你信嗎?」
雷搖頭。
羽生和也嘆氣道:「我也不信,可事實就是如此,這是個旋渦,我被牽扯進來。」
「那現在,你們家族準備行動了嗎?」雷詢問,眼神看向側後方的青行燈和般若,兩個蘿莉坐在後方一言不發。
羽生和也道:「我們家族只有我一個人。」
雷呆住。
羽生和也繼續道:「一切開始,我只想活下去,奈何中了詛咒。」
玉藻前哼着小調,把頭轉向一邊,不和羽生和也對視。
羽生和也笑了笑,回過頭道:「現在,該你回答了,黃泉組織到底在謀劃什麼?想要攻佔人界?」
雷搖頭道:「沒那麼簡單,母上想把人界和地獄重新合併。」
房間陷入寂靜。
大家呼吸都停頓一剎。
這個回答眾人不敢想像。
羽生和也深呼吸,從懶散的姿勢坐正,雙手交叉手背托着下巴道:「她想要怎麼做?」
雷回答道:「幾千年來,母上一直在研究打通兩界的辦法,羅生門就是成果之一。人界每一次羅生門災厄,都是母上在進行研究的產物。」
「之前的千層域,也是母上最近幾百年的成果,它的作用就是把域鏈接在一起,左後融合為一個整體。」
「母上的計劃很龐大,具體方針我們不知道,因為每個妖怪只負責處理自己的事情,我負責京都,霧負責東京。我們的任務,是埋設錨點,就是羅生門開啟陣法。」
羽生和也看向一旁的白藏主,最初遇到白藏主時,他就在為霧服務,在東京各處假設羅生門的陣法。
白藏主開口確認道:「霧讓我做的事情?」
雷看向白藏主,他已經知道白藏主的身份,他也知道霧一些情況。雷點頭承認。
羽生和也繼續問道:「然後呢?鋪設好錨點後,開啟無數羅生門?要如何把人界和地獄合併?」
雷說道:「開門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關係到千層域,之前除草計劃,其實是母上讓我測試千層域在人界的運作情況。」
玉藻前抖動了下狐耳,優雅的搖動手中摺扇道:「羅生門放在妖界內,開門污染妖界後,再用千層域的技術把這些妖界連接在一起。」
「這樣一來……相當於在人界和地獄之間又創造出一個超大的空間。」羽生和也道。
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單個羅生門是人界和地獄通道,相當於一個『小路』,而黃泉組織想要製作的這個東西,相當於一個超大『中轉站』。
『小路』都能對人界造成滅世危機,『中轉站』要是成功的話……而且,不只是『中轉站』這麼簡單。
雷點頭道:「母上沒有告訴我具體的下一步計劃,但我也是如此猜測的。」
羽生和也追問道:「合併一說又怎麼來?」
雷道:「我不確定,因為這話母上一直掛在嘴邊,總有一天地獄島會回回歸。」
玉藻前打開摺扇,遮住口鼻,金色雙眸轉了一圈後道:「歐尼醬,這應該只是伊邪那美的初步計劃,所有妖界打通之後,應該還需的計劃。」
羽生和也點頭,他也察覺這其中的貓膩。
「除了京都、東京外,還有哪些地方準備了羅生門的錨點?」
雷舔了舔嘴唇道:「全國各地。」
房間內陷入死寂。
羽生和也深呼吸道:
「這可真是大手筆啊……」
雷繼續道:「大城市有專門妖怪負責,因為城市聚集大量除靈人士,有難度,郊區野外就比較隨意,只要將解決本地妖怪,就能順利鋪展錨點。」
羽生和也繼續問道:「這個錨點安置工作,持續多久了?」
「我是20年前開始干起的。」雷回答。
整個霓虹都千瘡百孔。
難怪之前青行燈說,黃泉之國的計劃已經接近尾聲。
玉藻前道:「這麼久的時間?這中間就沒有被人類發現?」
「當然有被發現,人類還是很聰明的,但母上做了更早的部署,早就開始從內部外界整個人類勢力。就算被發現,也能快速把事情壓下去。」雷回答,他還很鄙夷的補充了一句:「人性骯髒,只要加以引導就能利用。」
「果然有內鬼嗎?」羽生和也感嘆,難怪協會、神社、寺廟全部拉跨,被蛀蟲破壞的朽木而已。
花開院千晴的決定是對的。
除靈人士的圈子,需要一波徹底的換血。
他有些恍然。
自己的出現完全是意外,是脫離所有人監視的視覺死角,半年時間風雲突變,光速崛起,所以才能碰到那麼多的意外,走到如今這一步。
雷又說道:「東京的計劃被發現屬於意外,不知為何,計劃被天將朱雀察覺,東京的所有錨點被一網打盡,霧被問責,最後茨木童子提議,藉此機會,借力打力,設下陷阱,將東京高層戰鬥力一網打盡。」
「說起那些人,他們死了嗎?」
「不清楚,但估計死完了,他們被茨木的鬼刃拉入地獄內,那裏可不是人呆的地方。」雷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