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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劇情重點是與報社鬥爭,爭取200萬獎勵的事情。)
「袁總,周總,各位領導」,鄔有禮笑呵呵地說道,「首先表個態吧,我同意周總的意見。
「我的理解是,周總的站位高,不光要照顧駱千帆的利益,更要照顧全體員工的情緒。
「200萬實在太『驚天動地』了,報社非地震不可,發行部更得造反,徐主任的隊伍就不好帶了……」
鄔有禮看了一眼發行部主任徐來運,接着說道:「你們想啊,駱千帆輕輕鬆鬆、隨隨便便掙200萬,只是拍拍腦袋提了一條意見而已;
「可是發行部的同志們呢,在徐主任的帶領下,跑斷腿、磨破嘴,起早貪黑、兢兢業業,一共才掙幾個錢?
「在後方拍腦袋的享受大魚大肉,在前線衝鋒陷陣的吃糠咽菜、受人白眼,換成誰能心理平衡?明年發行季,誰還願意奔波賣命?
「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個方面,最近我聽了很多閒話,漢東晚報的同行每次見面都說我們『虹晚人』做事不地道,剽竊他們的創意,說『一報兩投、滾動讀報』是他們的原創,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經常聽到這種說法吧?
「不知道你們在被人指責的時候什麼感覺,反正我很憋屈,明明逆襲成功,可喜可賀,卻好像做賊一樣抬不起頭來。
「我要表達的意思是,駱千帆的創意真的是原創嗎?如果真是剽竊來的,我們為一個剽竊的創意支付200萬元,豈不是對盜竊行為的縱容?」
鄔有禮說到此處已經有些慷慨激昂了,有一種揮舞砍刀猛砍駱千帆的快感。尤其他看到袁保和週遊讚許的眼神,更加得意。
此前,他跟袁保交流過這個問題,了解袁保的想法,知道他愛聽什麼。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已經知道駱千帆並沒有什麼太深厚的背景,至少白道上沒有。一定要說有的話,可能認識幾個小混混。
幾個小混混有什麼可怕的呢?你駱千帆是個有正經工作的人,我就不信你敢拿我怎麼樣?
當然了,鄔有禮多少還是有一些顧慮,怕這些話傳到駱千帆的耳朵里——把他逼急了。
於是他又把話往回拉一拉,儘量把得罪人的鍋往週遊的頭上甩:「當然了,我也只是順着周總的意思隨便扯幾句,也不知道對不對。
「其實吧,小駱是我的手下,對他個人我沒有任何的意見,以前也替他說過很多好話。就比如當初讓他跑工商條口,算是打破成規『賭博式』的決定。
「今天也一樣,如果領導們覺得ok,決定發放200萬,我會由衷地為駱千帆感到高興與驕傲。」
鄔有禮說完坐下來,柴滿倉更鄙夷了。
真他媽混蛋,太虛偽了!
袁保卻很滿意,二把手週遊和社會部主任鄔有禮很「聰明」地順從了自己的意思,基本上定下了整個會議的大方向。
他又指了指坐在鄔有禮旁邊的發行部主任徐來運:「徐主任,你是帶發行隊伍的,也來說說吧。」
徐來運訕訕地笑着,他早就看出了袁保的意圖,也了解柴滿倉的想法。
在核算獎勵數字時,柴滿倉找他聊過,幾乎一直在誇獎駱千帆,就算是個傻子他也能看出來柴滿倉的態度。
一個是一把手,一個是分管領導,誰都不能得罪,徐來運感到為難。
可是,袁保點將,他又不能不說話,訕笑半天,做起了報告:
「首先很感謝袁總給我列席會議的機會。在袁總的運籌帷幄之下,在柴總身先士卒的直接帶領下,在全體同仁的共同努力下,虹城晚報的發行工作取得歷史最好成績,在虹城市內成功逆襲漢東晚報。
「發行的成功,首先離不開總編室各位領導高屋建瓴的部署,也離不開虹城晚報多年不懈的努力與經營,更離不開全體報人集思廣益的建言獻策,作為發行部主任,非常感謝各位領導、各位同仁……」
「打住打住!」袁保點着手,對徐來運耍滑頭不滿,「讓你發表獲獎感言看了嗎?我問你對於發放200萬元獎勵的意見。」
「哦哦哦,呵呵呵」,徐來運繼續訕笑着。他知道躲不過去,只好吭哧半天說道,「發放200萬元,我個人是沒有意見的。當然,我也怕發行部的兄弟們鬧情緒。不過各位領導放心,我一定注意悉心留意他們的反應,隨時向領導匯報。
「如果總編室覺得發放200萬元太招眼,我也可以理解,因為就算個人的創意再好,沒有總編室各位領導坐鎮指揮、全體報人共同努力,我們也不能完成對漢東晚報的逆襲。
「總之,不管總編室作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會絕對服從並真心接受,我的發言完了。」
徐來運說了一大堆,等於什麼都沒說。說完之後,目光偷偷掃了一眼袁保和柴滿倉。還好,兩個人都沒有太過明顯的情緒,既沒有讚許,也沒有生氣。
這就行了,夾在兩個領導中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矇混過關、誰也不得罪比什麼都強。
「行吧」,袁保無所謂地點點頭,知道徐來運不是個敢擔當的人。
除了在做記錄的黃英,還有兩個副總編沒有發言,分管行政、後勤的陳總和分管廣告、發行的柴滿倉。
輪到陳總,他直接沒有發表意見。這樣,除了柴滿倉之外,週遊、鄔有禮是「反對派」,另外三個人相當於隨大流的「棄權派」。
最後只剩下柴滿倉,袁保真想跳過他,直接拍板——「既然大家都覺得發放200萬元不合適,我們就這麼決定吧。」
可是嘴臉太難看,不能那麼干。
於是袁保笑着指了指柴滿倉:「柴總,大家都發表了意見,你的意思呢?」
柴滿倉表面樂呵呵,心裏直罵娘。
都他娘什麼玩意兒啊?全他媽「卸磨殺驢、兔死狗烹、過河拆橋」的集大成者。
駱千帆那孩子多好,為了征訂報紙,把所有的提成都拿出來返還給工商協管員,一心為公,大公無私。可是你們把人家傷得透透的,情何以堪?
不過,終歸是總編議事會的正式場合,不管心裏多麼生氣,基本的政治還是要講的。
柴滿倉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袁總,我聽了大家的發言,打心眼裏覺得都有一定的道理。
「周總站位高,有禮主任思慮細,來運主任雖然沒有明確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是考慮周全。
「但我要說的,也許大家都忽略了一個前提,如果沒有這個前提,所有的觀點都是無本之木,站不住腳的……」
袁保愣了愣:「什麼前提?」
其他人也都抬起頭來,望着柴滿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