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還有誰參與調查過,讓他們一併過來!」
抱着這些卷宗,沈鈺回到屋裏慢慢看了起來。涉及到侯府對別人可能頭疼,對沈鈺而言反而是個好事。
他現在初到京城需要立威,這不人家就巴巴送上門來了麼。
「幼兒失蹤的案子?」
大體將手裏的卷宗翻了翻,沈鈺微微皺了皺眉頭,事情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京城這半年以來,不斷的有幼兒失蹤,一開始只是貧民百姓的孩子失蹤了,後來連高門大戶的孩子也都失蹤了。
累計到現在,丟失的孩童已經高達數百人。這還只是知道的,那些暗地裏沒有統計上報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或許幼兒失蹤的案子還要追溯到更久,只是在半年多以前才被爆出來而已,而且到現在都沒有多少有用線索。
京城這麼大,對方下手的目標更是無從猜測,根本防不勝防。
而且在這個高武世界,若是高手行事,更是來無影去無蹤,那真是連線索都不會留下多少。
不過,這事情有點問題啊。若是平民百姓的孩子丟了,無論是巡查衛還是京兆府其實都不會太緊張,這便是赤裸裸的現實。
平民百姓的生死他們都不會太放在心上,涉及到百姓的案子,若是案子破了,那是我們的勞苦功高。若是破不了,那也是沒有辦法。
可現在,不僅是平民百姓的孩子丟了,不少富商豪紳,乃至是達官顯貴家中的孩子也丟了。
之前在這裏頤指氣使的刑部郎中鍾無味,就是孩子丟了一直沒有線索,才在這裏大發雷霆。
涉及到這些人,可就相當難辦了,他們聯合起來一施壓,哪個部門也得頭疼。
若是再往後拖,拖得沒有耐心了,那他們瘋起來可誰都怕。
這不對啊,這些人偷平民百姓的孩子,若是查不到也就放棄了,也沒人敢指責。
唯有那些父母每日會以淚洗面,卻是對此無可奈何。
可是偷那些富商豪紳,達官顯貴家中的孩子又是為了什麼。非要把事情鬧大,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涉及到高官顯貴,各衙門一定會拼命調查,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一般像這樣的案子都是捕門接手,但現在推到了巡查衛這邊,顯然捕門那邊也覺得棘手。
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一點進展,他們需要一個背鍋的,巡查衛這邊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平日裏不就是幹這個的麼。
上一任奉安尉更狠,知道這件事情棘手,加之他年紀也到了,所以選擇明哲保身。
不然那些丟了孩子的達官顯貴一發難,那責罰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借着一群紈絝子弟鬧事的機會,直接選擇了告老還鄉,把自己完美的摘出去。
他倒是拍拍屁股跑了,這件案子又回到京兆府那裏,京兆府也頭疼。這案子捕門都束手無策,他能有什麼辦法。
至於案子的進展麼,呵呵,這案子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一直是在互相推脫,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進展,一群廢物!
也許捕門那裏會有些線索,而且沈鈺也相信,捕門應該是明面上把案子踢出去了,實際上卻一直在偷偷調查。
「大人,這便是當初調查案子的同僚!」
就在沈鈺細細翻閱卷宗的時候,幾個人被帶來進來,在看到沈鈺之後,這幾人顯得很是激動。
「坐!」
「這,大人,屬下不敢!」
「讓你們坐,你們就坐!」放下卷宗,沈鈺抬頭看了看他們「這件案子是你們調查的,在調查過程中可有什麼線索!」
「大人,實話實說,這件案子一直沒有什麼線索,應該是高手所為。而且,我們巡查衛負責治安,這查案實非專長!」
「這案子一開始是交給了捕門,後來捕門不知為何又推脫回來了,之後又移交京兆府,所以我們知道的也很少。」
一看他們的表情,沈鈺就知道指望不上來。算了,指望一群喜歡推脫責任的老油條,還不如指望自己呢。
「那南淮侯府呢,不是說這件事情涉及侯府麼?」
「這,大人,屬下也只是道聽途說。聽聞南淮侯獨子之前病重,傳聞需要童男之心為藥引,加之秘藥調和方能痊癒!」
「哦?還有這等事?」微微皺了皺眉頭,沈鈺隨後問道「這件事情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回大人,這件事情在街面上都傳開了,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所以,大家認定了孩童丟失的案子與南淮侯有關!」
「而且,有人在侯府找到了嬰兒的屍體,不過侯府對此卻一直否認!」
「街面上都傳開了?」搖了搖頭,街面上的消息也能信,恐怕是有人想讓別人這麼覺得的。
街面上的消息,加上在南淮侯府找到的嬰兒屍體,似乎已經將這件事情定死了。要不了多久,便會民怨沸騰,直指南淮侯府。
看來有人是想要對南淮侯府動手,這洶洶民意,就是最好的刀!
「大人,京兆府之前也想過想要請侯府配合調查,不過卻被拒絕了。卑職是擔心,這裏面真的有事!」
「南淮侯府畢竟不同其他,南淮侯統領京城南衛五萬兵馬,位高權重!若真查出些什麼,恐怕.......」
「擔心他會報復?位高權重又如何?本官這幾年殺的位高權重的人也不少了!」
「砰!」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巨響,同時一股可怕的氣勢撲面而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衝出屋外,沈鈺正好看到了一名老者背着雙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這牌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首輔來了呢。
「閣下是什麼人,敢來這裏鬧事!」
「這位想必就是沈大人了,家中子弟今日得罪了沈大人,還請沈大人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都是一群小孩子胡鬧,何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呢?大家握手言和,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小孩子?你管他們叫小孩子?如果本官記得沒錯的話,他們可是要比本官還要年長些!」
「大爺,你是真不要臉!」不屑的看了對方一眼,沈鈺淡淡的說道「犯了錯就要挨罰,這是規矩!」
「屁個規矩?這麼說來沈大人是不願意給面子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本官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你,小輩,你放肆!好,今天就讓老夫教教你,怎麼在京城做人!」
二話不說,老者已然是沖了上來。他也不打聽打聽,死在自己手裏的高手有多少,這腦袋是讓驢給踢了吧。
「萬里驚濤!」雙掌似驚濤駭浪般襲來,重重打在了沈鈺身上,卻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這,這不可能!」對方別說受傷了,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開玩笑的吧!
「怎麼,就這水平?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說話間,沈鈺向前猛地出了一拳。
這一拳平平無奇,宛如小兒打架一般毫無章法,卻仿佛讓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砰!」一拳之下,老者直接被打出老遠,護身罡氣破碎,整個人五臟六腑瞬間被巨力衝擊。一個照面,就將他徹底重創。
他的金鐘罩已至十五重,其力量何其可怕。一般大宗師的高手,根本連他一拳都接不下。這才用了幾分力,他就不行了。
周圍偷偷觀察這裏的人都是面露驚恐之色,一拳,就一拳,太特麼兇殘了!
這年輕人,比傳聞中還要兇殘,不好惹啊!
眼光掃過周圍,沈鈺能明顯感知到周圍有無數雙眼睛正在觀察着這裏,而且這些人的武功也都不弱。
一身氣勢毫無保留的釋放,宛若平地掀起如颶風般的龍捲,那可怕的氣勢橫壓四方。
「本官不管是誰,再敢來這裏惹事,本官見一個打一個!日後若有阻攔我巡查衛維護京城治安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