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清點清楚了!」
「好,下去吧!」擺了擺手,沈鈺手持賬冊一一對照,眼神之中透着些許的震撼。
早上他把蔡家審判完後,緊接着沈鈺就親自帶着眾人查抄蔡府。不得不說,蔡府的家底可是讓沈鈺這個窮書生大開眼界,單是抄出來的銀兩字畫加起來價值怕是足足有近二十萬兩。
這還只是現銀,加上那些地契,商鋪等等,價值還不知幾何。話說當年的蔡家還只是小門小戶,自從蔡重成為縣丞以來,蔡府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
蔡重的大哥,蔡家的老爺是個渾人,壓根就不會經商,但他會奪啊,這門手藝堪稱是無師自通,而且越玩越溜。
只要是生意好又沒啥背景的,他們都會摻上一手。不同意的,就直接把產業都霸佔了。要是家裏婦人有模樣周正的,直接打包一起拉回來。
可想而知這些年,蔡家究竟積累了多少罪惡,可以說每一文錢都沾着別人的血淚。正所謂上行下效,蔡府的下人也都是差不多的貨色。
可以說蔡家上下從老爺到下人,幾乎八成的人都是死不足惜!
「師爺!」
「大人,您吩咐!」
「你立刻把這些年蔡家霸佔別人的東西一一對照還給苦主,剩下的全部收入府庫之中!」
「這......是,大人!」意外的看了沈鈺一眼,他還以為這些縣令大人要吩咐他,把這些東西拉倒自己家裏面呢,誰能想到這位爺能一分不拿。
這麼多金銀珠寶擺在面前,若非親眼見到根本難以想像那是一種多大的震撼力。這都不動心,您老是鐵石心腸吧。你作為縣領不拿,我們這些當小弟的怎麼下手啊!
「苦也!」忍不住暗嘆一聲,師爺已經能想像到接下來的苦日子了。這位爺是個眼睛容不了沙子的,以後想上下其手的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了。
沒有理會一旁已變成苦瓜臉的師爺,沈鈺在看到所有的事情都被處理的差不多了之後,這才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系統,簽到!」
「簽到成功,獲得風神腿!」
「風神腿?好豐厚的獎勵」聽着耳旁傳來的系統提示音,沈鈺忍不住一怔,緊接着一股狂喜之意湧上心頭。
看來他猜想的是對的,果然付出和回報成正比,搬到蔡家簽到獎勵風神腿,這獎勵何其豐厚!
別看他現在是縣令,但這可是個充滿危險的江湖世界,誰也不敢保證一定百分百安全。
而歷史的血淚告訴他,混江湖一定要輕功好。輕功要是不好,那根本玩不起。萬一要是打不過,連跑都跑不過的話,恐怕也就只能跪了。
而風神腿恰恰就是能攻能跑的上等武學,打起來猛跑起來快。有了這門武學,自己身上的短板算是補齊了一塊,關鍵是可以輕易地飛檐走壁,身輕如燕。
從此以後,再也不用羨慕那些俠客們高來高去了。只要他願意,隨時也可以,而且能做的很瀟灑。
隨着系統提示音落下,一道光芒湧入沈鈺的體內,在沈鈺的意識中隨之浮現出一道上下翻騰的人影,騰轉挪移間帶着莫測的威力。仿佛片刻之間,仿佛數年時間已悄然而過,又仿佛只是過了彈指一瞬。
「好!」僅是片刻之間,關於這門武學的諸多竅門已經被自己完全掌握,剩下的就是勤加練習徹底掌控了。
不得不說,蔡家可是接連給了他大驚喜,可惜如今蔡家已經全部被他緝拿入獄,這隻羊的羊毛算是薅的差不多了,以後估計得換隻羊繼續薅。
想想,還有些捨不得呢!
入夜,微風襲來帶來了幾分涼意,此時百安縣大牢內蔡重席地而坐,對擺在一旁的飯食絲毫不為所動。
想他蔡重在百安縣內稱霸多時,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到了現在這步田地。說到底還是心太急了,這些年的順風順水加之對新縣令的輕視,讓他忘記了什麼叫做步步為營。
一時的急於求成,最後落得如今滿盤皆輸的局面,即便現在他再怎麼後悔也挽回不了徹底失敗的局面,這又怪得了誰?
「啊,疼,來人吶,來人.......」突然間,平靜的大牢內想起了痛苦的喊叫聲,那熟悉的聲音讓蔡重渾身一陣,那是他們蔡家人的聲音。
這道突如其來的叫聲就好像是一個信號般,很快,同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每一道叫聲都是那麼的熟悉。不過這些聲音很快就變得低沉,直至漸不可聞。
而就在這時候,不知從何處跑來了一隻老鼠,爬到了他隨手扔在一旁的飯碗裏面。緊接着老鼠也開始吱吱的掙扎了起來,片刻的功夫間便沒了聲息。
眼前的這一幕讓蔡重臉上寫滿了苦澀,自他入獄以來,他做了無數的打算,想過無數的可能。
原以為自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怎麼樣,也不會被卸磨殺驢吧。可沒想到最終等到的結果,卻依舊是最壞的那種,他終究是被放棄了!
「哈哈哈......」漸漸的,蔡重臉上那苦澀的消融變成了放肆狂笑,眼神之中更滿是瘋狂之色。
隨後,蔡重好似下了某種決定一般,快速收攏了臉上的情緒,默默的脫下自己的衣衫,將最裏面的白色裏衣拿在手中,放在火燭上面烤了烤。
很快,衣衫上邊多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字,而在看到這些字之後,原本平靜的蔡重再度變得狂躁了起來。
「殺親殺子,絕情絕意!好一個絕情絕意!好一個血殺!」雙手用力捏住衣角,捏的自己的手指都有些發白變形,此時的蔡重雙目之中透着決絕之色。事到如今,他已經沒得選了!
「活下去,現在的我一定要活下去。等日後,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總有一天,總有那麼一天.......」
「蔡重!蔡大人!」就在這時,蔡重所在的牢獄門口突然多出了兩個黑衣人,黑色面巾遮面也讓人看不清面容,只是那冰冷的殺機卻在黑夜中尤為明顯。
「蔡大人,這麼好的飯菜你怎麼不吃呢,還要勞煩我們兄弟親自動手!」
「你們?」赤膊着上身,蔡重靜靜的抬起了頭,眼中在沒有絲毫的慌亂「這些年來我為公子付出了多少,難道公子當真不念舊情麼?」
「蔡大人,你自己也說了那是舊情,當你入獄的那一刻你就應該知道自己走不出去了。還有,你不必掙扎,也不用白費力氣了,這裏的獄卒都已經暈過去了,所以大人再怎麼求救也是徒勞無功!」
「蔡大人,我們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公子命我倆送大人一程,大人,得罪了!」說話間,兩個黑衣人就已經拿出了一根草繩,慢慢的走了上來。
縣丞蔡重被捕入獄後不堪受辱,先是毒殺了全家人,而後畏罪自殺。多麼完美的計劃,多麼無懈可擊的理由!
「既然公子不仁,那就不要怪蔡某人不義了!」冷冷一笑,蔡重猛的抬起頭看向對方,眼中的血色一閃而逝。
被他這麼冷不丁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黑衣人突然覺得似乎有些陰冷。不知為何,卻有些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了過去........
「大人,不好了!」清晨時分,在沈鈺還沒睡醒的時候,捕頭周原就已經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大人,大牢內出了大事,蔡家人除了蔡重之外全部中毒身亡,蔡重本人更是不知所蹤!」
「對了,大人,大牢內還多了兩個黑衣人,只不過這兩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似乎有些詭異,好像,好像全身的鮮血都被抽乾了一樣!」
「什麼?走,隨本官去大牢看看!」在聽到周原的報告之後,沈鈺二話不說,立刻便起身往大牢方向狂奔。
這個蔡重啊,進了大牢還不老實。不過所有蔡家人都身亡了,唯獨蔡重消失不見,這是殺人滅口呢?還是畏罪潛逃?那為啥還會有兩個黑衣人被丟下,那不成都是業餘的殺手,業務不熟練麼?
「鮮血被抽乾了?看來我一直要找的東西已經出現了,果然是在蔡家!」等沈鈺走後,角落裏走出了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正是被沈鈺帶回衙門的阿如小姐。
「既然如此,那我也該走了。蔡重,哼!我倒是小看了你,原以為是我判斷錯了,可沒想到你當真能隱藏的這麼好,害我差點功虧一簣!」
看向沈鈺遠去的背影,阿如隨後輕輕一笑,那無盡的魅惑仿佛被頃刻間放大。但凡有個男性在這裏看到這一幕,估計都難以把持的住。
「小縣令,終有一日,我們還會再見的!希望到時候,不會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