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得好像黃鼠狼一樣的傢伙完全沒想到姚三小姐會突然來這麼一出,所以他是一沒閃,二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了四個大巴掌。
四巴掌過後,姚三小姐也不再看他,而是一轉身坐在了許二爺邊上的一把鐵凳子上。
反觀那個好似黃鼠狼一樣的傢伙,單手捂着臉,一腦門子問號的先是轉頭看了看床上坐着的李裁縫,又看了看一臉笑意正準備點煙的許二爺,卻唯獨不敢再看坐在一邊的姚三小姐。
這傢伙原本想說點什麼,可張了好半天的嘴,到最後也沒說出來一個字。
李裁縫見狀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楚腰子啊楚腰子你他娘的純屬活該!」
說到這兒,我覺得有必要多提一句這個楚腰子,也就是長得好似黃鼠狼的那個傢伙。
這楚腰子今年整五十歲,姓楚,原本沒人知道,但這傢伙天生好女色,二十來歲的時候因為碰了不該碰的女人,結果第二天讓人把一側腰子給割了下去,所以就落下了這麼一個外號。
不過這小子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卻有着一手絕活,那就是和死人對話,說白了也就是驗屍。
照理說,這類的活兒和工種那都是隸屬於公安系統,但江湖上也有自己的「仵作」。
仵作這一詞我想大家都不陌生,也就是古代負責驗屍的法醫,這一行自打漢代的時候就有了。但隨着時間的流轉,科技的不斷進步,傳統仵作的
那些手藝就很難在登上大雅之堂了,可從事仵作這一行的人還不甘心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手藝就這麼失傳,於是,他們換了個名頭將這門手藝傳了下來。
如今,江湖上的人管這門手藝叫做「掛杆子」。
看到這兒您可能又要問了,為什麼堂堂正正的仵作到了當今社會卻要改這麼一個不着四六的名字?
那這就得從他們雙鈎九曲十三刀的手藝上說起了,如果那樣的話,這事兒說個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說完,所以大家心裏知道有這麼一會事兒也就算完了。
而我們剛剛提到的這個楚腰子和他身邊的李裁縫,就是如今掛杆子僅存的傳人。
或許是他們的師傅早就預料到兩個人將來會分道揚鑣,所以再傳他們手藝的時候故意將雙鈎九曲十三刀分成了兩部分,並讓他們兄弟兩人各學一半兒,更是在臨終的時候囑咐他們師兄弟二人合則生,分則死。
起先,他們師兄弟還拿他們師傅的話當回事,兩個人也靠着這麼掛杆子的手藝在江湖上揚了名,立了腕兒。
但時間一久,作為師兄的李裁縫就開始看不上自己這個師弟了,特別是他那沾花惹草的性子,於是總隔三差五的教育自己的這個師弟。
最開始的時候,楚腰子也算是還聽聽師兄的話,但到了後來他便開始動了歪心思,更是在二十年前直接睡了自己的兄嫂。
….
原本李裁縫並不知道這個事兒,可偏巧
有一天楚腰子和兄嫂約會,讓李裁縫給堵在了屋裏。
李裁縫看着床上***的兩個人,那是勃然大怒,也顧不上兄弟情分,從廚房裏抄起菜刀當場就要剁了楚腰子。
那楚腰子眼見師兄動了真火,那架勢是真要宰了自己,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伸手扯過一件衣服圍在了腰上後,便開始跟李裁縫廝打起來。
照理說,楚腰子是打不過自己師兄李裁縫的,不過,關鍵時刻,李裁縫的媳婦拎起邊上的凳子猛地就砸宰了李裁縫的頭上。
就聽「砰」的一聲,李裁縫整個人身子一軟就躺在地上了。
別看楚腰子和李裁縫的媳婦平日裏見過了不少屍體,但第一次自己放躺下一個大活人,那還是生平頭一
遭。
兩個人當時就懵,可比起有些麻爪的楚腰子來,李裁縫的媳婦要冷靜得多,她覺得既然讓李裁縫發現了兩個人事兒,那也是沒有什麼回頭路了,那乾脆就一做二不休直接弄死李裁縫算了。
原本聽了兄嫂的主意後,楚腰子是不同意的,但後來仔細地想了想,也覺得這是一個辦法。
所以,兩人簡單偽裝了一下現場後,往家裏放了一把火,便急匆匆地跑出了所在的胡同。
火,燒得很大,沒多一會兒的功夫濃煙便沖天而起。
但好在消防隊來得很及時,沒多一會兒的功夫便將火撲滅,李裁縫這才沒被活生生的燒死在裏面,可李裁縫的命雖然保住了
,但是他的腰卻別掉落的房梁給生生砸斷了,直到現在李裁縫腰部以下還是一丁點知覺都沒有,無論走到哪裏都只能靠輪椅。
說過了楚腰子和李裁縫的這師兄弟倆的事兒,我們在接着說李裁縫屋子裏此時的情況。
李裁縫不咸不淡地說了那麼一句「活該」之後,自顧自地掏出了一根煙,「啪嗒」一聲點燃,也不看楚腰子,而是衝着姚三小姐說道:「姚三小姐,我老李這家裏頭也沒什麼乾淨的杯子,就不給你倒水了。」
姚三小姐微微笑道:「李先生,您太客氣了!我今天是跟着許二爺來的,並非是您請來的客人,本就屬於不請自來,所以您就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李裁縫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向了許二爺說道:「二爺,您今兒這是唱哪出啊?」
許二爺看着李裁縫,先是抽了一大口煙,隨後才緩緩的說道:「我讓人提前送來的屍體,看見了嗎?」
李裁縫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許二爺說道:「那屍體在哪兒?」
李裁縫歪了歪腦袋,說道:「我這腿腳不太行,就讓你的人送下面掛上來!」
許二爺看着李裁縫淡淡地說道:「我唱的那一出你就別管了,你們這行不是有規矩,只看東西,不問來歷嗎?」
許二爺說到這兒停了停,隨後抽了口煙後,才緩緩的說道:「老李咱們兩個這麼多年的關係了,不瞞你說,我們一
元齋最近惹上麻煩了,或者說是麻煩找上了我們。這裏面的事兒很複雜,我不太想把你也扯進來所以,我只要你幫我看看,這傢伙是怎麼死的,最好能看出來是誰弄死了他。」
許二爺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李裁縫,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捂着臉的楚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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