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流和駱士賓剛到目的地,就看到了一個他們不想看到的人。
「杜老三,是你。」
剎那間,周圍衝出了十幾個人,把水自流和駱士賓團團圍住。
「杜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要幹什麼?」
杜老三嘿嘿直笑,這次他可是把自己的小弟都帶了過來,為的就是弄水自流和駱士賓。
「你這個瘸子,腿瘸了就好好在家待着,非要出來搞事。」
水自流跟駱士賓背靠着背,掃視着周圍將他們圍起來的十幾個人,心中雖然慌亂,但表面上沒有露出恐懼。
「杜老三,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把我們引到這裏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杜老三嗤笑道:「井水不犯河水,還挺會拽文啊,你在我的地盤上倒票,還問我想幹什麼。」
水自流臉色陰沉:「倒票的生意我們早就開始做了。」
杜老三冷哼道:「以前我那是懶得管你們,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允許你們在我的地盤上做倒票生意,明白嗎?」
駱士賓怒喝道:「杜老三,你說是你的地盤,就是你的地盤嗎?我們做什麼生意,關你屁事。」
「賓子。」
水自流喝住了駱士賓,心中無奈,最近的駱士賓是真的很暴躁,完全看不清現在的局勢,二對十幾,哪能硬來。
杜老三嘿嘿笑道:「賓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橫的啊,我看你乾脆也別跟着水瘸子了,來跟我吧。」
「做你的春秋大夢,你特麼配嗎?」駱士賓破口大罵。
杜老三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混混,駱士賓的大罵讓他眼神一冷。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跟我們賓子兄弟好好的招呼招呼。」
話音剛落,頓時有五六個人直衝駱士賓,有兩個人手中還拿着棍子,劈頭蓋臉的就對駱士賓砸去。
駱士賓雖然體型魁梧,但雙拳難敵四手,沒兩下就被圍毆到底,被一群人拳打腳踢,慘叫連連。
「嘖嘖,我還以為你能有多硬氣呢,就這?」杜老三面露不屑。
水自流看到駱士賓被毆打,眼角直跳,上次被周辰打的傷還沒好,這才沒過多久,又被人圍毆。
「杜老三,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杜老三一臉的混不吝:「以多欺少,不是我們這一行最正常的事情嗎?水瘸子,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後別再做倒票的生意,聽明白了嗎?」
水自流聽懂了杜老三的威脅,臉色更加陰沉,杜老三不好惹,可那個周秉昆也同樣不好惹。
更重要的是,他跟駱士賓就是靠着倒票生活,若是不賺這份錢了,以後他們拿什麼生活。
正所謂,斷人財路,如害人父母,即便是水自流再有智慧,此刻也是氣的不輕。
「杜老三,你這麼做就有點太過分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大家各憑本事,如果你這麼做的話,那就是壞了規矩。」
杜老三哈哈大笑:「規矩?咱們這種人還要規矩,你以為是我們是古時混跡江湖的綠林好漢嗎?還規矩,哈哈」
「再問你最後一遍,要麼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別再做倒票生意,要麼我就把你們兩個給打出這片地界,你們要是再敢出現,見一次,就打一次。」
看着將自己團團圍住,凶神惡煞的眾人,水自流心中糾結片刻,最終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
「啊!」
突然一聲怒吼,只見被幾人圍毆的駱士賓,猛地從地上翻起,將圍毆他的那幾個人撞開。
「水哥,別聽這個癟三的話,他杜老三可不是個好東西,我們跟他們拼了。」
怒吼間,他從其中一人手中搶到了木棍,對着他們就砸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水自流,心中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
杜老三憤怒的吼道:「特麼的,還敢還手,給我打死他們。」
這年頭打架,可不像幾十年後,收着手打,而是真打,毫不留情的毆打。
在杜老三的一聲令下,一直忍耐的眾多小混混,立馬群擁而上,分成兩批,狂毆水自流和駱士賓。
水自流本來就是瘸腿,戰鬥力不行,被幾個人衝上來圍毆,只是掙扎了兩三下,然後就被打倒。
駱士賓狀若瘋魔,手中的木棍瘋狂的揮舞,但好景不長,沒過一會,就被悍不畏死的小混混給一棍子砸中腦袋。
「砰。」
駱士賓只覺得眼前一黑,下一刻,他就被淹沒,無數的拳腳棍棒砸在他的身上,他連蜷縮着身體都做不到。
足足打了好幾分鐘,杜老三手下的小混混才停手,忽然有個人發現了不對,蹲下來探了探駱士賓的鼻息、
「還好,沒死。」
他這句話讓周圍的人都是鬆了口氣,剛剛他們是被激怒了,下手一點分寸都沒有。
雖說他們不怕打架,可若是打死了人就不一樣了,這年頭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杜老三也是驚了一身冷汗,他走到了同樣倒在地上,但還能睜着眼睛的水自流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水瘸子,這次是給你的一個警告,若是你不聽我的話,以後見到你們一次,打一次。」
「走。」
杜老三迅速的帶着手下的人離開。
水自流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眼睛使勁的轉向駱士賓那裏。
「賓,賓子。」
沒有任何回應,水自流不停地喘着氣,過了好大一會,他才慢騰騰的挪動自己的身體,往駱士賓那裏爬去。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但水自流愣是爬了好幾分鐘,才爬到駱士賓的旁邊。
用力的推了推駱士賓的身體,可駱士賓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賓子,你醒醒,賓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對水自流來說,自從塗自強死後,駱士賓就是他唯一的兄弟。
「醫院,我要帶賓子去找醫生。」
可他現在自己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是帶着一個一百好幾十斤的駱士賓去找醫生,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水自流拼命的想要掙扎着站起來,可他本來就有一條腿是瘸的,剛剛又被一群人圍毆,傷痕累累的。
花費了很長時間才站起來,他又奮力的拉駱士賓,想要把駱士賓拖起來。
他雖然是個成年男人,但自己站起來都很艱難,想要在把一個一百好幾十斤的大男人拉起來,再背走,除非是小宇宙爆發,否則絕無半點可能。
水自流這種對兄弟,不拋棄,不放棄的情感,真的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一直在暗處觀看的周辰,也是被水自流這種兄弟之情感動,準備幫幫水自流,於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隨後,他花錢請人幫了個忙,去就近的派出所報案。
做完這種好人好事後,周辰就默默的離開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水自流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把駱士賓拖着走了幾米遠,可很快就看到一群民警跑了過來,這讓他心神意亂,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等隔幾天,周辰想要去找杜老三的時候,才得到準確的消息。
在那天事情發生後,水自流和駱士賓被民警帶走,後來因為打架鬥毆事件,被關了起來。
除了他們兩個,杜老三那群人也同樣被抓了幾個,反倒是杜老三,因為沒有動手,只是被調查了兩天就放了出來。
不過周辰知道,杜老三和水自流他們這個梁子結下了,像他們那樣的人,一般情況下,打架鬥毆不會找警方的。
在杜老三看來,水自流他們報警,那就是壞了規矩,還讓他自己和手下都被關進去,好幾個兄弟都還沒放出來,像他這樣睚眥必報的混混,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
而周辰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雙方鬥起來,這樣不用他出手,就有人幫忙對付駱士賓,最合他的心意。
有幕後能做,何必去幕前親自動手呢。
駱士賓僅僅被修理一頓,自然不符合周辰的心理預期,不過以後的事情,還要等他們被放出來再說。
接下來的日子,周辰正常的過,半個月後,周辰去跟杜老三見了一面,從他手裏得到了兩張自行車票,以及一張縫紉機票。
然後他就履行諾言,又買了輛自行車,有空就教鄭娟騎自行車。
周辰覺得,像自行車這種簡單的交通工具,應該隨便學學就能會,可在教了鄭娟之後才發現,沒有那麼簡單。
鄭娟是抱着忐忑和緊張的心裏,學騎自行車,剛開始的幾天,腦子特別軸,怎麼教怎麼不會,弄得周辰都冷靜不下來,氣急敗壞的呵斥了好幾句。
這就跟教兒女寫作業,你都一字一句,一點一點的分析出來,可他還是學不會,這個時候,再好的涵養,也難以保持冷靜。
歷經了一個多星期的煎熬,鄭娟終於學會了騎自行車,這讓周辰長長的舒了口氣。
教鄭娟騎車,簡直比完成一個項目還要艱難。
因為算計水自流和駱士賓,周辰手裏的存款已經花費的差不多,他這段時間又『寫』了幾篇好詩和文章,準備多賺點稿費。
同時也在思考着,應該想法子賺點錢了,畢竟現在已經結婚了,很快就要有孩子,還想着買房子,手裏沒錢可不行。
但這個年代太特殊了,他腦海中的賺錢手段,此刻都派不上用場。
倒不是說賺不到錢,而是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冠以投機倒把,那種後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轉瞬月余。
周辰有些意外的看着出現在他面前的水自流,跟以往不一樣,水自流是一個人來的,並未見到駱士賓的身影。
「水自流,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們拿着我的錢消失了。」
比起之前,此刻的水自流看起來滄桑了許多,穿着打扮也沒有之前的清爽,略顯邋遢。
回想起前段時間的遭遇,水自流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跟杜老三發生衝突的那一天,他們就被抓了,以打架鬥毆罪,被關了一個多月,前幾天剛被放出來。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他還不至於這麼頹廢,主要是因為發生了一件誰都沒想到的事情。
「我們還沒有那麼不講信用,賓子出事了。」
周辰故作驚詫:「出事了?出什麼事了,那傢伙嘴臭的很,該不會又是得罪什麼人了吧。」
水自流一直緊盯着周辰,但周辰的演技太好了,就像是真的第一次聽說,讓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異常。
「因為倒票的事情,我們跟另外一伙人發生了爭鬥,在大家過程中,賓子發生了意外,被人打中了腦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他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啥?」
饒是以周辰的心境,聽到這話,也是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水自流。
「你是說,他成為了植物人,醒不過來了?」
第一次聽說植物人這個稱呼,水自流點點頭,道:「醫生是這麼說的。」
「這可真是」
周辰表情詭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還在想着如何繼續針對駱士賓,可現在倒好,駱士賓成為了植物人,這特麼還怎麼針對?
而且這事情也太巧了吧,電視劇里駱士賓就做了一段時間植物人,現在倒好,提前了那麼多年就做了植物人。
周辰心中感慨,但同時,他又對杜老三點了個贊,牛批啊,兄弟。
「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水自流沉聲道:「賓子是我兄弟,雖然他醒不過來了,但還活着,我不會放棄他。」
周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要養着他?我不知道養着一個植物人需要多少錢,但應該不會少吧?」
水自流沉默不語,他已經照顧了駱士賓幾天,自然清楚這個過程是多麼的艱難。
可以不住在醫院,但肯定需要有人一直照顧着,吃喝拉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伺候得來的。
「所以我需要錢。」
周辰眉頭一皺,問:「那你來找我?」
水自流表情頹然:「我不認識什麼有錢人,也不認識什麼大人物,我覺得你不是一般人,或許可以給我一個好的建議。」
沒有了駱士賓這個打手,水自流知道自己很難在混下去,倒票那是更不可能。
雖說杜老三有幾個小弟被判了幾年,但杜老三依然不是他能對付的,更何況做倒票生意的可不止杜老三一人。
周辰非常意外水自流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讓他幫忙賺錢養着駱士賓,可能嗎?
正準備開口拒絕,可突然他心中一動。
他正愁自己的身份,不適合去做其他賺錢的生意,若是水自流願意幫忙的話,絕對算是一個好人選。
說起來他們之間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看過電視劇的他,對駱士賓充滿了厭惡,不弄他的話,心緒不平。
對水自流算不上有好感,但也談不上多厭惡。
現在駱士賓成為了植物人,他心裏爽了,也就沒有了繼續弄他的想法。
水自流的確算是一個好兄弟,駱士賓都已經這樣了,他居然還不願意放棄,說明他是十分講義氣。
現在水自流極度缺錢,而且缺的還不是小錢,他要一直養着駱士賓,那就需要很大的一筆錢。
如此一來,若是他能讓水自流賺到錢,不愁水自流不為他所用,而且還有駱士賓這個拖累,那就更容易收服水自流。
「你真的想要賺錢?不管是什麼方法?」
水自流沉聲道:「我很需要錢,如果你能有不違法的事情交給我,那最好,如果實在沒有好的選擇,就算是冒險,我也願意試一試。」
有植物人駱士賓需要照顧,就註定他不能遠行,把駱士賓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他有自知之明,若是無法去別的地方,他想要賺到錢,難度太大了,但凡有其他選擇,他也不會求到周辰身上。
周辰沉默不語,現在絕對是水自流最落魄的時刻,若是能拉他一把的話,可能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但也不絕對,他跟水自流接觸的時間畢竟還短,水自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無法確定,也無法斷定水自流是否可靠。
「我的確又賺錢的方法,但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周辰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既然無法肯定,那就直接交給水自流來回答。
水自流說道:「只要能讓我賺到錢,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如果你願意幫我照顧賓子的後半生,我的命也可以交給你。」
這話說的乾脆利落,讓周辰也是被他給感染。
但這還不夠,周辰活了那麼多年,見識過各式各樣的人,怎麼可能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就完全相信對方。
「怎麼才能收服他呢?」
尋常的方法不行,那就用不尋常的方法,周辰想到了系統,現在他還有很多技能可以使用。
「用金錢開道。」
周辰瞬間想到了這個技能,只要用錢,就能提升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只不過到底要花多少錢,才能讓金錢開道這個技能生效,這就不好說了。
不管怎麼樣,周辰還是決定試一試,但不是現在。
憑藉着自己那麼多年的上位者御下手段,再加上金錢開道這個技能,應該是有極大的把握收服水自流。
「好,既然你有了這個覺悟,那我也不妨拉你一把,不過具體的事情我需要回去計劃一下,你就先等一段時間吧。」
「沒問題。」
見到周辰同意,水自流心中鬆了口氣,他不是沒想過靠自己雙手去掙錢,但那樣太難了,也太浪費時間。
現在駱士賓正躺着,兩個人的吃喝拉撒用,這都是一大筆費用,他的存款可用不了多久,所以他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賺到錢,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
他自己沒有這個本事,就只能依靠周辰,好歹他跟周辰也合作過,比跟其他人要更放心一些。
夜晚,周辰久久沒有入睡,還在思考着水自流的事情。
杜老三的出現,的確是他的安排,就連水自流和杜老三起衝突,也在他的計劃當中。
可駱士賓被打成植物人,這真的超出了他的預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算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周辰並不排斥這樣的意外,反而覺得非常好,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再費心費力的制定計劃對付駱士賓。
而且他目的已經達到,也可以不用再去管杜老三,給杜老三的那點錢,就當是雇他做了一次打手。
對周辰來說,最有價值的,或許就是可以把水自流收為己用,有一個可以在暗地裏幫助自己賺錢的人,能省下他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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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駱士賓下場,水自流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