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天氣都是放晴,三人也都是在趕路。中途也並沒有遇到什麼敵人的大部隊,所以他們的應對自然也還是輕鬆。
黑暗之中,一個飄忽的白影再一次出現在了綰綰的面前。
「好奇怪,這個地方,我怎麼感覺自己來過。」
事實當然這並不是感覺,只不過這一次她的行動顯得更加的自如。而且也有了本我的意識,但顯然,她也只能夠往那個白色的影子那邊走去。
至少這裏帶給綰綰的感覺非常的「詭異」,完全不同於之前的世界。仿佛處在一片混亂的時空之中,無論是觸感,還是眼見,都給她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但綰綰還是硬着頭皮走下去,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應該和「至暗之淵」是一個地方,只不過她這次到了不同的位置。
白影雖然看過去很近,但綰綰也足足走了五分鐘她才漸漸的放大,她這才看到,這似乎是一個女人。
看不到臉,只有黑長的頭髮,她當然也是警惕了起來。因為這顯然不是暗祖,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她甚至會有一種從內心深處不由自主衝出的恐懼!
「你總算是自己走到了這個地方。」
很平常的女聲,只是顯得有些陰柔。但這樣的聲音綰綰當然也是見怪不怪了,她眉頭一皺,同時也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你是什麼人?」
但是對方卻是忽然笑了:
「人?用人來稱呼我本質上其實是對我的侮辱。我是天魔,第六天魔。」
「是你把我帶到這的?」
「不是我。是神,是神把你帶到這裏來的。你是被神選中的人。」
如果是很早之前的綰綰,聽到這樣的事情還會覺得很興奮。畢竟,沒有人不會對自己突然的機遇而感到心動,但是這一次,綰綰卻是直接扭頭就走。
而第六天魔似乎也猜到了對方的反應,她不慌不忙,繼續講道:
「人的這一生有諸多遺憾。我知道你所有的人生軌跡,你就不想回到過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嗎?讓死去的人活過來,創造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結局。」
沒有人在聽到這樣的話不心動,是的,第六天魔說的沒有錯。每個人一定在人生的某一個階段會有所遺憾,沒有人的人生是順風順水的走下。綰綰直接頓住了,雖然心中的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但是這樣的機會,就算只是單純的試探都足以另一個人停下腳步。
之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能夠在更早一些知道,她是否能夠成長到足以去應對冥域的危機呢?
如果知道了有外界,現在的她會是什麼樣子呢?
綰綰捏了捏拳頭,銀牙一咬,而後轉身說道:
「這不可能。」
但是聽到這裏,第六天魔也笑了:
「我們就是這片天地之間法則的頂點,到底可不可能,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她伸手一指,就在下一刻,她失去了意識。
。。。。。。
睜眼的綰綰,外面的太陽也才剛剛升起,她捂着自己的頭。而後發現了一個在自己手上忽然出現的印記。
這是一個漆黑的印記,是一朵不知名的花的模樣。但是和之前一樣,她完全沒有關於第六天魔的印象,自然也不知道這花是怎麼來的。
「你怎麼了?」
「我的手上出現了一朵很奇怪的花。。。」
晝閒的眉頭一皺,天弦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她只能裝作沒聽到,晝閒拉過她的手,的確。。。昨天應該是沒有這個東西。
「是不是上次的後遺症?」
「你坐下,我給你檢查一遍。你身體有感覺什麼問題嗎?」
綰綰搖了搖頭,此後,隨着晝閒的手掌按到了她的後背上,一股暖流便是衝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流淌過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五分鐘之後。
「我沒有什麼發現。你的身體裏面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能量,按理來說也不可能有什麼後遺症才對。」
這段時間,綰綰也試圖把這個東西擦掉。但忽然,她見到這個印記忽然閃過了一道紫色的光芒!
這光芒的出現實在是太過的詭異,綰綰也是不禁被嚇了一跳,當即就想要往後退去。但她卻忽然發現,這個時候晝閒的手居然還抵在自己的後背上。
「你怎麼了?」
「師哥。我剛才手上的印記好像是,發光了。。。」
但晝閒卻是不緊不慢:
「你先別那麼激動。我的魂力此刻在你體內,你要是亂動的話可能會對你造成不小的衝擊。有什麼情況等我檢查完了再說。」
可這個時候綰綰當然是莫名其妙:
「為什麼還要再檢查一遍?師哥你有什麼紕漏嗎?」
而晝閒的表情也忽然變得奇怪,因為這個時候他聽的當然更是一頭霧水,他一下子還不知道怎麼應對綰綰說的話:
「你在說什麼?我才剛進入收尾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呢。」
晝閒當然以為綰綰是不是突然被什麼東西侵襲了所以導致有了異常的感覺,當即是更費力的去檢查。
「天弦。師哥他怎麼了?」
面對綰綰突然的傳音,天弦也似乎顯得很驚訝。她當然也聽到那邊的對話了,繼而講道:
「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他還沒有結束呢。」
當然,天弦這個時候也開始警惕了起來。綰綰會直接來問她總不可能只是為了逗她玩的,對於天弦來說,自然下意識的就覺得是不是有人施展幻術。
「奇怪。我這幾天也不是很疲憊,剛才是怎麼了?」
饒是綰綰,這個時候也是覺得是自己出了問題。顯然,還沒把這個東西和紫光聯繫在一起,畢竟,對於修士而言,時間倒退這種事情對比起凡人,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們。
。。。。。。
而這個時候的神途,看着這周圍忽然變化的景色。臉色也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
「已經開始用能力了。。。」
看來這個四姐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話。。。在進入最裏面的過程之中,也不知道她會做什麼。
沒有人會察覺到,但是這整個南海,這一個浩瀚的區域,已經被限制在第六法則之中了。
「再過一段時間,第六法則就會擴散至整個世界。。。」
但是想到這裏神途卻是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微笑着搖了搖頭,當然,沒有人知道他這個時候這麼做的意義。
。。。。。。
那樣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過第二次,綰綰自然也就沒有在意。不過雖然如此,她也感覺到了,自己最近的確有些不對勁。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這個時候,前面的一個巨大的建築已經映入了他們的眼帘。
那像是一座巨大的方形堡壘,銅牆鐵壁,即使是從這個地方看過去也能夠感到厚重的壓迫感。
「天弦,等會我們會進去,你就待在外面。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不止是破軍的人,我們這邊的人恐怕也會對你不利。」
天弦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但讓她直接帶着,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在堡壘的外面並沒有見到敵人,看來敵人是想要誘敵深入,不過這個時候也別無選擇。既然他們是進攻的那一方,對方佔據一些天時地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兩人的走動自然是無比的小心,在周圍的鐵壁之內,保不齊都有一些暗器。即使他們對於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不過能小心一些自然是小心一些。
「這樣的規模,而且現在我們到了南海的深處,恐怕下一次有大規模的戰鬥就要到敵人的總部了。」
綰綰也點了點頭,的確,他們已經暢通無阻的行進了幾天。也沒有遇到什麼敵人,這樣看來大概率對方就是扎堆在這樣的堡壘之中,在依據這裏的位置,下一次再爆發大規模的戰鬥就在總部,也並非是妄言。
其實仔細想來,南海如果算上在世界種之內的戰鬥的話,無非就是三場大戰。三場大戰之後,這裏的事情就會結束。
現在的綰綰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她還要在這裏呆上幾年。
這裏太過的空曠,不見一個敵人。但不同於那邊仿佛永無盡頭的隧道,這裏一眼就能夠望到頭。而正當她又跨出一步的時候,眼前卻是忽然閃過一道白光!
敵襲!
這是綰綰的第一想法,當即便是抽出長劍一劍辟出。
但僅僅是兩秒之後,她便是進入了一個類似「房間」一樣的地方。
千米長,百米高,對於修士而言,這僅僅是一段極小的距離。房間之內陳列着如迷宮一樣的構造,現在的綰綰,還不知道這個房間的具體解構。
這裏的四周都是頭頂,包括頭頂和腳底。
嘩——
她剛邁開一步,卻感覺小腿似乎被什麼東西割破了。
那是一根白絲一樣的東西,綰綰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無力之感就已經傳遍了她的全身。
「糟糕!」
她已經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對方用隱蔽的空間傳送裝置,將進來的每一個人都給分到這樣的「房間」,而後逐一擊破!
與此同時,一個體態修長的有些異域風情的女子從掩體之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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