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萍美艷的臉龐掛着淡淡笑容:「法空,我們又見面了。」
法空合什:「宋施主,別來無恙?」
他們上一次見面是在明月庵,法空站在明月庵對面的樹林,與她遠遠見一面。
「我好得很,你要不好了!」
「毀我藥圃,傷我師弟,宋施主是要逼我回來?」
宋青萍踏前一步,雙峰傲茁,居高臨下冷冷看着法空:「你還敢出現,膽子不小,是不是覺得這裏是金剛寺,有高手能救得你?」
她修長婀娜,法空頭頂與她修眉齊平。
「你不該傷我師弟,毀我藥圃。」
「是你不該殺我顧師兄!」
法空嘆一口氣,搖搖頭。
「裝什麼深沉?!」
「宋施主覺得我這修為,能殺得了顧施主?……別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讓人當刀使了。」
他要弄清楚宋青萍到底怎麼知道的。
顧心弦的屍首送出很遠,也抹去了一切痕跡。
殺他只有自己三人知曉,兩女絕不會透露,自己更不可能。
那是如何知曉的呢?
「呵!」宋青萍發出一聲諷刺冷笑,一臉輕蔑不屑的斜睨他:「法空,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你們金剛寺的和尚不是質樸誠實嗎?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質樸誠實?可笑!」
」宋施主,」法空仿佛沒聽到她的諷刺與輕蔑,平靜說道「我聽聞神劍峰弟子坦坦蕩蕩,也不是空口說白話的吧?那宋施主說說我怎麼殺的顧施主?」
通過顧心弦的記憶知道,宋青萍與他的關係實在一般。
畢竟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即使宋青萍是個奇才,顧心弦也不至於上趕着去巴結,同為劍主,誰還不是奇才了。
甚至還在她沒成為鳳凰神劍劍主的時候,顧心弦因為她美艷而冷傲,還斥責了她幾次,沒給她好臉色看。
所以關係實在稱不上好。
宋青萍到底為什麼非要替顧心弦報仇,還如此熱心的替他報仇?
她是想立功,還是為了得到奔雷神劍?
他給林飛揚使了個眼色。
林飛揚卻盯着宋青萍,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專注認真。
法空暗自搖頭。
這傢伙確實不靠譜。
「咳咳。」他輕咳一聲:「林飛揚!」
林飛揚擺擺手:「你別打岔,聽宋姑娘怎麼說。」
宋青萍看也沒看林飛揚,鳳眸只盯着法空,道:「真要我說出來?」
法空道:「我這一身修為,你覺得真能殺得了貴師兄?不覺得荒謬嗎?」
「使陰謀詭計罷了!」宋青萍聽得氣悶,咬緊雪白整齊的皓齒:「你就替顧師兄償命吧。」
她按上劍柄。
自己跟一個死人費什麼唇舌,真是糊塗了!
法空豎起左掌:「慢着宋施主。」
宋青萍不聽他的,緩緩抽劍。
「宋施主到底還是沒說我究竟怎麼殺的令師兄。」法空微笑道:「是瞎猜的吧?」
「明白了。」他再次露出讚嘆神色「隨便找個人殺了,就算替令師兄報了仇,反正死無對證,然後回神劍峰一說,就能領了功勞,佩服佩服!」
「混蛋!」宋青萍嬌叱。
她再忍不住憤怒,拔劍便刺。
法空嘆一口氣:「這是何必呢。」
劍尖已經臨近他胸口。
林飛揚忙喝道:「躲啊!」
法寧也緊張的衝過來,大伏魔拳搗出,空氣泛起漣漪,拳勁驚人。
「定!」法空輕輕吐出一個字。
宋青萍頓時一滯。
法空右掌隱泛金色,抓上宋青萍的長劍,然後一扯,鳳凰神劍頓時被他扯進手裏,鑽進袖中。
下一刻,他後退三步。
「砰!」法寧一拳砸在宋青萍後背。
宋青萍飛出十幾米遠,「砰」的落進湖裏。
水花四濺,驚起魚兒散走。
法寧臉色難看,劍氣反震得他欲吐血。
林飛揚出現在法空身邊,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看着一道水柱升到空中二十幾米。
水柱之上是玲瓏曼妙的宋青萍。
「砰」一聲悶響,水珠四濺。
她青衫一鼓,振開水珠而恢復乾燥,重新遮掩住了她曼妙絕倫的曲線。
如一片羽毛悠悠飄落到法空兩丈外,美艷臉龐冰冷,鳳眸灼灼。
法空合什微笑:「宋施主,得罪了。」
宋青萍冷冷凝視他:「法空,我終於知道顧師兄為何死在你手裏了。」
這詭異的一招防不勝防。
浩瀚無窮的力量瞬間束縛住自己,掙扎不出。
她瞬間想到了顧心弦的死法。
顧師兄死得一定憋屈無比。
法空笑了笑,溫聲問道:「宋施主究竟聽誰說令師兄是死在貧僧手上的?」
「法空,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了吧?」
「還請宋施主解惑。」法空做出洗耳恭聽狀。
這是他一直最想弄明白的。
不弄清楚了,他渾身彆扭,不自在不通達。
宋青萍忽然一笑,如冷山融化又如銀瓶乍破,容光一亮讓人猝不及防:「想知道?」
法空心下警惕。
宋青萍勾勾修長玉指:「不能入於第三耳,靠近點兒。」
法空笑了笑,往前湊近三步,
法寧與林飛揚頓時伸手,揚聲準備制止。
這宋青萍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湊近了就是要動手,要搶回她的寶劍。
宋青萍看他靠近,笑容更盛,容光燦爛:「你還真敢湊過來?」
「到底是誰造的謠?」法空平靜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龐。
近距離觀看,她的美艷更有衝擊力,這衝擊力足以讓人心旌搖盪不能自持。
法空心如止水,平靜如昔:「還請宋施主解惑。」
「是我。」宋青萍笑容越發燦爛,壓過如水的月華:「是我看出殺顧師兄的就是你!」
她修長玉臂一探,玉手已經探上法空肩膀:「意外吧?」
她掌勁一吐,封住法空穴道。
「師兄!」
「和尚!」
法寧與林飛揚驚呼。
「過來我就宰了他!」宋青萍笑容消失,再次冷如冰山,斜睨兩人。
法寧與林飛揚前沖之勢戛然而止。
林飛揚忍不住跺腳:「色迷心竅了啊法空,送上門去,太傻了吧!」
換成自己,再怎麼也不可能主動往前湊。
這個美女很危險的。
法寧卻若有所思。
他看法空平靜如昔,毫無異樣,忽然清醒過來,依法寧師兄的智慧,怎麼可能上這樣的當?
法空若有所思:「宋施主,謬矣!」
宋青萍按着法空右肩,鳳眸打量法空的臉,輕輕搖頭:「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到了這個時候,法空還嘴硬不承認,讓她既不屑不恥又氣憤。
法空道:「宋施主怎看出來我殺了令師兄的?」
「我找到了顧師兄的屍首。」宋青萍嘴角噙着冷笑:「通過秘術,找到了你。」
法空皺眉。
宋青萍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處理得很乾淨了,沒有痕跡,天衣無縫了?」
「什麼秘術?」
宋青萍忽然一探手,捉住他右腕,伸手摸了摸,卻沒發現自己的鳳凰神劍。
法空露出笑容。
宋青萍毫不避嫌的搜遍他全身,依然沒找到鳳凰神劍,在她眼皮底下不翼而飛。
宋青萍咬了咬紅唇。
如果丟了鳳凰神劍,即使殺了法空又如何?
法空微笑問道:「宋施主,到底是何秘術?」
宋青萍冷冷瞪着他。
法空微笑面對。
「劍呢?」
「秘術呢?」
「……交出劍,我便說秘術。」
「不夠。」法空輕輕搖頭。
宋青萍玉手按上他心口,冷冷道:「加上你的命,夠不夠?」
法空笑而不語。
宋青萍一掌拍向他右胸。
「砰!」一道悶響聲。
法空依舊微笑。
宋青萍掌勁奇異,這一掌的掌勁是像釘子一樣往地面上釘,而不是往後。
就是不想讓法空飛出去,脫離自己手掌。
「阿彌陀佛。」法空臉色平靜。
宋青萍感覺自己掌力好像打入了虛空,她手掌有脫臼之感,空蕩蕩的難受。
「金剛不壞神功?!」
宋青萍修長的黛眉輕蹙,揉着自己手腕。
虧得自己不是全力,否則,猝不及防之下真能把自己手腕弄脫臼。
法空微笑:「宋施主用的什麼秘術?」
他的強迫症發作。
不問出這秘術的名字,心癢難耐。
宋青萍冷冷瞪着他。
法空微笑以對。
「砰!」宋青萍又一掌拍向他心口。
「是何秘術?」
「砰!」
「是何秘術?」
「砰!」
「宋施主,這又何必呢?」法空搖頭:「我只要一個名字而已。」
「我偏不說!」宋青萍咬着紅唇,玉臉緋紅,既是血氣翻湧也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