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解決完惠比壽這裏之後,富江又前往了兩個被預言者的所在地。
直到黃昏將至,他才趕緊趕回了老街之上。
這時候十個被預言者也都回到了賽場。
觀眾同樣期待着這場比試的結果。
「你那邊怎麼樣?」富江看着理紗問道。
「嗯,我一直盯着他,沒有人干擾他的軌跡,一切都跟着你說的軌跡走。」理紗點了點頭。
「阿莘呢?」
「富江身上好像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哦……」羽莘在富江身上聞了聞。
「嗯?」理紗挑眉。
「餵……你不要胡說,這麼事關生死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還有時間跟女人摟摟抱抱什麼的……」富江急紅了臉連忙擺手。
「好像是一個三百斤的女人呢……身上有蛋糕巧克力蘋果的味道。」羽莘又仔細聞了聞。
「呼……」富江鬆了一口氣。
理紗也點了點頭,富江品味不至於這麼差。
隨着時間整點到達。
預言的揭曉即將開始。
櫻繡狼撤下了地藏封印,取出了鬼潼的封印。
富江也把蘿莉封印撤下,十個捲軸蘿莉重新躺成一堆。
一個被預言者走了上來。
是一個代號「殺豬佬」的屠夫。
他每天都會在菜市場領舞,但是每天情景都不一樣,他想預言今天是會有人跟着一起跳的人多,還是罵他辣眼睛的人多。
富江「墓志銘」看到的景象是:「屠夫如同舞蹈家一般的起舞,然後整個菜市場的人都在跟着一起跳。」
而他在鬼潼寫下的捲軸上看到的卻是:「被老婆拎着耳朵罵不務正業。」
富江猜測鬼潼會派人將殺豬佬的老婆拉到菜市場,她一向反對丈夫的舞蹈家夢想。
富江一向敬重任何人的夢想,無論他的生活有多糟糕,無論身處什麼逆境,只要不忘初心,只要是追夢人就是值得尊敬的。
為此他親自來到菜市場,彈奏了一曲旋律,「共舞」發動,整個菜市場的人都跟着殺豬佬的舞步一起起舞,連一直看不起他的老婆都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跳恰恰。
感動的殺豬佬淚水流了一地。
富江的預言達成。
然而當兩人的捲軸同時展開,殺豬佬卻犯了難,他說兩個人的預言都對。
原來,富江走後許久,看着一天都沒賣出去的豬肉,上面都長滿了蒼蠅的卵,老婆還是把罵的他狗血淋頭。
富江瞳力珍貴,沒功夫把他一整天都看完,略過了這一段。
所以兩人的預言都對。
雖然有些遺憾,富江還是認可了這個平手的結果。
接着就是下一個預言者。
……
雙方的預言都有對有錯,富江的預言絕對正確,但是架不住九蛇衛人多,好幾個都被鬼潼修改了。
當然兩個人也有一個同時預言錯誤了。
那就是一個貪婪的傢伙,向兩人索要了今天彩票的號碼。
富江的確看到了一組數字,寫了上去。
鬼潼都懶得動腦子了,直接寫的無能為力。
果然開獎的時候,出現的數字跟富江預言的天差地別,讓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萬花筒是不是壞了。
直到最後兩個預言者,兩人的預言成功比例還是6:6,看起來只是一個平手。
但是剩下了的這兩個可是富江親手參與的預言啊。
一個是賭狗,另一個就是惠比壽。
富江看着鬼潼依舊自信的樣子,忽然有些緊張起來,這傢伙運籌帷幄,怎麼可能就這樣輸掉。
他這種人一定有後手啊!
難不成……惠比壽會無視規則倒戈?
「呵……難道你不知道,猜疑鏈的本質就是不要質疑自己嗎?」鬼潼陰森森的笑了笑:「質疑自己就會露出破綻,有破綻就會輸哦……」
「嘁……」富江別過頭去。
「所以你在第幾層呢?」
惠比壽落寞的像是交1配之戰落敗下來的衰狗,無神的走上台。
兩人同時展示捲軸。
富江寫的是:「沒有艷遇」
鬼潼同樣是:「有艷遇」
「呵!這種悶騷男怎麼可能有艷遇嘛……」富江勉強的笑了笑,有點緊張,擔心惠比壽會不會反戈一擊。
幸好惠比壽還是搖了搖頭:「我的心都香草偷走了,但是這不算艷遇。」
「嘿嘿,再下一城!就看最後一個了。」富江輕鬆的吹了個口腔。
「哦?誰告訴你平了?你看看清楚我寫的什麼。」鬼潼森森的笑了笑,將捲軸再次展示給富江看了看。
「沒有艷遇」……
「不可能,你剛剛明明寫的是有艷遇。」富江瞪大了眼睛。
「哦,你覺得我在你能夠預知到我的寫下什麼預言的情況下,還會乖乖的寫着你想看的預言嗎?」鬼潼輕蔑的笑了笑,取出了一瓶墨水:「時光墨水,初寫之時沒有任何痕跡,但是暴露在空氣中一段時間之後,就會顯露出它的字跡……」
「好……好你個傢伙……夠陰險……」富江已經無言以對,只能豎了豎中指。
比分重新回到7:7,誰也沒有優勢。
「你現在要想的是,我在這張捲軸上到底寫了什麼……話說你的瞳力應該已經耗盡了吧?還能用一次?要改一改?我不介意的。」鬼潼雙指提着捲軸森森一笑。
「哼,如果你用了,就不會提醒我了,你想要的實際上是讓我刪除時間,修改你的捲軸,贏下這一城,放心好了,我不會改了,猜疑鏈我已經在第五層了。」
「哦……是這樣嗎?如果我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故意說給你聽呢?其實我站在第六層呢。」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算的厲害?所以我早就算到了自己會輸,所以站在第七層俯視着你!」
「哦?也許我就在第八層也說不定呢……」
「喂!你們兩個到底開不開!再不來我把你們都從一百層丟下去!」理紗等的都快急死了,兩個人還有悠閒的爬樓梯。
「咳咳,你們可能聽不懂,我可以理一理,順便自己也理一理頭緒。」
「首先,我在「偷窺」鬼潼捲軸的時候,看到的是大勝二字,但是我現在不確定他有沒有用隱形墨水隱藏什麼信息,比如「大勝轉大敗」,這樣的話,我的預言「大敗」不如他的精準,是我輸。」富江開始整理思緒。
「你不能再看一眼嗎?」理紗不解道。
「不能了,今天這麼多次的連續使用瞳術,瞳力已經瀕臨枯竭,也許這也是鬼潼計算到了我的極限,不斷的逼迫着我多用瞳術,讓我到了最後沒有瞳力可用。」
「嗯哼……繼續。」鬼潼不可置否的攤了攤手。
「我的預言是「大敗」,而鬼潼的預言是「大勝」,如果他後面沒有後綴,那麼我勝。」
「如果有後綴,那就是他勝。」
「但是我還有一次極限的時間刪除,可以刪除一段未來的時間,將自己的手牌改成「大勝轉大敗」,那樣我就能與他平局,展開加時賽。」
「那你改啊!」理紗急道。
「這就是了,他在讓我改,他期盼着我改……我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他站在第幾層。」富江看了看那隻衰的像是被人打斷了脊樑的賭狗。
「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勝了還是敗了。」
「啊咧……他不是輸的暈了過去被抬走了嗎?」理紗愣了愣。
「那後來呢?還有兩個小時,我們都去忙別的了,賭狗有沒有把腰子壓上回去翻盤呢?要知道他可是有一點錢就要孤注一擲的賭狗啊!」富江皺起了眉頭。
「可是……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贏錢的樣子啊……」
「如果我贏了幾千萬兩,我一定裝的兜襠布都輸掉的樣子,免得一群狐朋狗友惦記。」
富江兇狠的眼神審視着賭狗身上的每一個細節,把賭狗都嚇得一個哆嗦。
「哈哈哈哈哈……」鬼潼竟然鼓掌了起來,滿臉都是譏諷:「很有趣的思維,質疑是猜疑鏈最大的敵人……你思維甚至可以飛出宇宙。」
「所以一定是吧!你的預言實際上就是大勝!賭狗實際上就是大勝而歸了!」富江萬分確定的指着鬼潼。
「你確定?那就一起開了喲……」鬼潼仿佛必勝的笑容。
周圍的人的心臟都快停止了。
兩人同時緩緩展開捲軸。
富江看着鬼潼的得意的笑容,幾乎窒息般的瘋狂拷問自己。
「你確定?」
這就像是那個暑假裏,數學老師質問你給出的答案一般,一道這句話出口,你的答案就是錯誤的。
但是偏偏就有這樣的愣頭青,一口咬定自己的答案才是對的。
富江就是這樣堅決。
捲軸展開。
富江:「大敗」
鬼潼:「大勝……」
富江呼吸停止,等待的三十秒鐘,讓他差點覺得過了一個世紀。
幾個字緩緩在捲軸上顯現。
「……轉大敗」
富江表情凝固,眼神不斷顫抖,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其實我一直在第二層,因為你對我思維的恐懼,只是你自己對自己的質疑,把你嚇得自己往上爬……」鬼潼輕輕的拍了拍富江的肩膀:「對付你不需要站的太高,你自己會把自己玩死。」
「你輸了……」
「離開木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