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鴉是個好東西,李滄已經準備擠幾個蛋出來讓儲備糧幫忙孵了,萬一呢,對吧,萬一哪天就有機會中短期駐泊某豐饒空域,到時候直接撒一坨信使鴉出去再帶一大幫朋友來家裏串門子豈不美哉?
這當然是合則兩利雙方共贏的喜事,信使鴉生存有了保障種群繁榮度大大上升,李滄收穫了收穫以及收穫,就連被刮地皮的好朋友故去時都有人悼念有人現場超度,連魯迅先生都曾經說過:死去並不是終點,被遺忘才是真正的死去鴨!
「你動作輕點!」
「假惺惺的,宰都宰了,輕點重點有意義嗎?」
「敗家娘們,你懂個蛋,這鴨絨品質不曉得多奈斯,拿回去洗洗涮涮充幾個枕頭做幾床羽絨被出來不比你那破皮褥子香一萬倍?」
「我懂兩個蛋,信不信只需要一腳老娘就能同時擊穿您內破背心子的防禦反傷還有心理防線?」
「.」
咳,做事做事!
在李滄的有意控制之下,戰場節奏始終是向空島前進方向偏移的,這打生打死狗腦子塗滿地的場面可比大狗子二狗子手蹬腳刨激烈多了,不知不覺開闢航道的速度居然又重新提了上去,可謂物盡其用搜腸刮肚,骨頭渣子都快被榨出油尚不自知的海生異獸傷亡率比之剛剛那一波大的有所下降,以至於無論戰場內外都在產生一種有便宜可占的微妙錯覺,畢竟場上進階的輝光幾乎是此起彼伏的持續閃耀着,這無疑比乾飯和填飽肚子本身更能摧毀理智。
厲蕾絲把幹掉的鴨子排排好擺在狗鯤背上,揶揄道:「它們進階都這麼容易的嗎,要是啥時候您老人家的狗腿子能表演一回這個場面,老娘直接當場退役給您當丫鬟小三暖床奶孩子還債~」
李滄上下打量這娘們幾眼,語氣充斥着一種叫做不屑一顧的成分:「您還真是對自己那一屁股一點b數沒有呢,以基地的工資水平你timi都得從白堊紀一直干到現在!」
厲蕾絲胸脯子一挺:「就咱這治療量還不值得開多點工資嘛?」
emmm,雖然但是,總之就肉眼可見的給人一種連孩子爹都能一道兒奶翻在地的澎湃氣勢,別人那頂多叫治療,您這約等於起手小技能直接就是個無損復活術掛臉上啊,馬馬虎虎拿個三薪貌似也不算哄抬物價?
厲蕾絲甩給李滄一個熟練度不怎麼高的風騷又挑逗的眼神:「喏,它們總算想起來你了,您自求多福哈~」
夫妻本是同林鳥,屎到淋頭各自飛,大雷子早已經被坑出PTSD來了,潤的那是相當麻利,是的,沒錯,她寧願到戰場中心對着一群冤種海生異獸直抒胸臆也不樂意跟李滄站同一陣線。
而對於下面那些同時自帶浮空力場和冰中自由穿行技能的海生異獸來說,從任何角度出現對任何東西發動進攻都是計劃內產物,冰谷戰場雖然熱火朝天,但誰又忍心拒絕這樣一個版本紅利級人物的誘惑呢,他那條脊椎骨又粗又大,看起來端的是鮮美無比吶~
李滄相對異化血脈生物可以形容一種極特殊的存在,低端局中行屍視他如同類乃至某一條行屍血脈家主領袖的情況屢有發生,高端局中,個別行屍異獸拿他當十全大補丸同樣不是個例。
總之,咱滄老師他值這個價。
李滄嚴重懷疑是屠殺信使鴉這個動作為他拉來了大量仇恨,畢竟在此之前還完全是一副狗不理的狀態,結果突然一下子衝出來這麼老些志同道合意見高度統一的大塊頭,突兀得很讓人費解,面對成千上萬的海生巨怪,李滄不緊不慢的拿大魔杖磕了磕狗鯤的腦袋:「瞅瞅,那娘們跑的多快,咱爺倆要獨自面對這個涼薄如紙的世道嘍~」
「吼?」
空戰,一個在空島時代講來會略顯怪異的話題。
毫無疑問李滄是不擅長這種東西的,大雷子好歹還有一個亞人傳輸來提高機動性,而他一身號稱無孔不入如跗骨之蛆般的主被動技能,實際上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笨比。
眨眼間,眾多異獸已然近在咫尺之間,狗鯤的浮空力場根本無法做到同時束縛如此眾多的高等級龐大異獸,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規避動作,數以萬計的異獸就以狗鯤為中心轟然相撞,異獸也不都是一條心的,它們絲毫不介意在幹掉正主兒的同時嘗一嘗同伴身上異化血脈的味道,進攻的主要目標確實被放在了狗鯤身上,捎帶手給旁邊的傢伙使使絆子嘬一口新鮮熱乎的也不失為一大快事嘛。
肉搏,拳拳到肉的、混亂的群毆式肉搏。
轟~
一道熾烈火熱的晶體噴射流轟在狗鯤背上,留下一道淺紅高溫的痕跡,嗤嗤的發散着巨量熱力,李滄手持大魔杖擋住臉,整個人被噴得屁股向後滑行幾十米遠,一身猙獰龍袍篩子似的,一動彈嘩啦啦直往下掉沙子,全timi是通紅通紅的那種。
李滄的表情可比猙獰龍袍猙獰多了,跳着腳一頓抖落褲兜子,爬起來照着那頭因為攻擊自己而陷入短暫僵直狀態的超大皮皮蝦就是一榔頭。
咔嚓爆響中,一道焚風隨即補上。
大皮皮蝦腦瓜子裏嵌着的尖頭錘子直接從頭部硬生生的被轟進體內,整個蜷曲成一坨詭異的形狀不斷抽搐,眼瞅着是不活了。
不過這貨顯然輪不到李滄來補刀,頃刻間就被一系列志同道合的夥伴撕得亂七八糟,其承載大魔杖的那部分肢體被一頭酷似滄龍的巨獸吞入腹中,發出愉悅的嘶吼。
「嘿~」李滄伸手一招,「來~」
滄龍未完待續的嘶吼瞬間變了個調子,高了幾個八度不說,那叫一個曲折纏綿。
以李滄的力量值,想靠大魔杖把這頭體型幾乎與狗鯤相差無幾的巨獸扯過來顯然是不現實的,不過想用如臂使指的大魔杖在它體內造成些許破壞簡直再容易不過了,滄龍老兄的腹部接連不斷的異常凸起,幾乎是扯着它的身體在半空中擺出各種奇怪的形狀和姿勢,它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於是眼珠子紅透被痛苦折磨得狂躁無比的滄龍開始無差別攻擊周圍所有活物。
狗鯤的翅膀一巴掌將一頭螃蟹狀異獸抽碎半邊身子,雞賊的將身體逐漸縮小到僅容李滄能夠站立的程度,自一堆異獸空隙間鑽出,恢復體型後,擎天之柱般的巨爪對着滄龍的腦殼就是一下狠的。
滄龍的腦殼直接崩了個稀巴爛,血淋淋的大魔杖從屍身的腔子裏飛出折返李滄手中,在滄龍跌落長空的剎那,一道同源鏈接通道精準的開在它身體下方,一頭四階段有餘說不定得有五階段的強悍異獸就這樣憋屈至極的轉瞬即逝,甚至它到底有沒有死都不再重要了,畢竟即使活着進磨坊也只能是替李滄而活。
狗鯤的縮小和恢復體型是一個漸次的過程,做不到瞬間機動,即使這樣,也足夠把一堆異獸耍得團團轉了。
伊索萊耶之焚到處亂飆,高強度高穿透的輸出着血條置換術,而狗鯤的空中肉搏能力甚至是比走地雞狀態要強出不止一個層級的,並且對於對線各種觸手系、鉗系巨獸,在李滄島上蹦躂這麼久的狗鯤絕對具備相當充分的話語權,整天跟鎮墓獸的激情互動熱烈搶槽可不是白給的。
轟轟轟!
總間隔不超過三秒的三顆狙擊子彈先後將四頭躍躍欲試且即將成功背刺李滄和狗鯤的異獸掀翻,邪能之火的餘波到處亂飆,李滄沖空島方向招招手,屈起一根手指表示一張【背水一戰】,算是投桃報李。
而某人表示對這種勞動量和工作效率很不滿意,縮小狗鯤掄圓了甩出去,自己則是借着這股子力炮彈一樣砸向下方戰場.
「李滄你個狗!你跟過來幹嘛?給老娘滾開啊啊!」
抗議無效。
李滄與一頭背殼稜角分明的巨龜相撞,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巨龜的厚重背殼當場綻開七八道縱橫交織的蛛網狀龜裂,抻着脖子發出昂昂昂的奇怪慘叫,某人一骨碌爬起來,薅着錯位的胳膊使勁往下一扽:「嘶,臥槽,好像抻反了!」
銀嶺巨獸鼻端倏然具現出一具大紅喜服妝容妖嬈的人形,對着李滄遙遙一福:「郎~」
「你色膽包天!」
厲蕾絲劍眉倒豎,反手就是一刀,猙獰龍刃爆發出刺耳的尖嘯直奔喜娘而去,然而喜娘對着厲蕾絲又是一個婊里婊氣的福禮,輕描淡寫慢條斯理的講着:「郎,奶奶好生善妒呢,七出者,無子,一也~」
喜娘款款而退,退至象牙處時,銀嶺巨獸身周蕩漾起水波般的漣漪,龐大的身軀徹底晶體化,猶如一尊外表粉紅內里幽藍的冰晶雕塑,不似活物,猙獰龍刃裹挾着恐怖的動能穿身而過,如同掠過一團幻影,徑直將銀嶺巨獸身後數公里外一頭倒霉催的異獸一破兩截。
厲蕾絲直磨牙:「老娘早晚活剮了你!」
喜娘:「奶奶若要奴家死,奴家焉敢不從?」
「.」
你倒是死啊,你timi倒是先死一死啊!
轟~
銀嶺巨獸抬腳踏地,其前方十數公里的地面陡然斜刺里暴起無數數十上百米長的尖銳冰晶稜柱,將無數異獸洞穿並高懸掛於半空,引鼻長鳴中,酷烈的冰風暴紛至沓來,有意識的黏向這些半死不活的傢伙,直到徹底將其撕成碎片。
此等酒池肉林的盛景,李滄深感欣慰,然後他就看見邱小姐狗腿至極的叼着厲蕾絲的猙獰龍刃跑了過來,哈赤哈赤的露出討好的表情。
娘希匹!
你都沒撿過老子的大魔杖!
那玩意甚至還是骨頭的!
好心情轉瞬即逝的李滄飛起一腳把大烏龜踹向同源通道,其實這大烏龜壓根兒就不是被李滄砸傷的,而是李滄這貨自己把自己摔個半死又在父親背心的作用下把傷害強行轉嫁反傷給人家的,如此喪盡天良的行為或許就連大烏龜的同伴都看不過去眼了,一道貫穿天際的火焰長龍不知從哪個方向竄出來,伴隨着強烈的推背感,李滄差點被這玩意從坑裏直接轟出去。
「?」
要知道這可是死冷寒天的冰封海洋場景啊,你弄出個火焰屬性這合理嗎?
答案是相當合理!
這火焰簡直堪稱異化血脈界的傳道聖火,竟然沿途在冰層上呲呲作響的大範圍蔓延開來,其溫度之高甚至部分融化了李滄的猙獰龍袍,而且在冰層上燃燒時沒有任何蒸汽升騰的景象,冰和水好像直接就成了火焰的燃料。
李滄人還在半空尾焰熊熊,聲音卻已經歡蹦亂跳響徹半個戰場:「淦!今年過年給徐工的禮兒有着落了!給老子逮住它!別弄壞了!」
送禮是一門學問。
他有理由認為自己現在已經充分掌握了人際交往這一塊的精髓。
厲蕾絲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骨妹回來,毛手毛腳的整不好又得挨頓錘,還是我去吧,誰叫老娘人美心善後媽典範呢~」
李滄舉手沖遠方比了個大拇哥,下一秒,一道猩紅透綠的閃耀劫雷瞬間自黑壓壓的烏雲中凝聚成形兜頭灌下,將包括李滄以及尾隨他的大把異獸在內連同下方戰場的海生異獸狗腿子魔山老爺雙子暴君一道轟成一朵急劇膨脹的蘑菇雲,吞沒的活體數量以十萬計。
遠在空島上的小小姐吹滅瞄準鏡上的邪能之火,放下SOP揉着眼睛和生疼的肩膀,輕吁一口濁氣,嘟噥:「每次這麼幹的時候總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真怕出事啊」
「能有錘子事,小小姐你還是太善良太道德了!」
「誒?你出來了?」
「完事半天了~」老王穿着花花綠綠的襯衫和大褲衩子,趿拉着人字拖吃着雪糕,冰天雪地里別有一番風(nao)情(gan)迥(que)異(shi)的美,「孤王出手,區區坐騎,反掌觀紋,不在話下!」
太筱漪一時不知道該說點啥好,滿臉憂心忡忡的樣子,還得小心翼翼的斟酌字句:「你該不會是沒按滄老師給的詞條弄吧」
「呵忒,那貨就是個老古董掮客二道販子,他懂個錘子的祈願?」
「.」
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