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
那柄消防斧的斧刃距離自己的喉嚨就只有一厘米遠。
望着對方那冷漠的眼神。
若是上天在給他一次機會。
付猴說什麼都不會再踏入這道門。
他甚至寧願現在就跑下去被那些聯邦調查局的人給抓住,拿去研究又或者什麼也好,也不願落在面前這個傢伙的手裏。
因為。
這根本不是人類。
而是一個披着人類的皮囊的怪物!
望着對方手中那柄曾經奪走過自己性命的消防斧。
回想起副本當中,對方那副身體中瀰漫着肉芽宛如異教徒的模樣。
付猴的喉嚨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對於生命的嗜殺興奮?
當在看到那副鳥嘴面罩的時候,對於死亡的畏懼直接將那些多餘的情緒給衝散了。
他已經死在這斧子上一次了。
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
....
望着對方那副瑟瑟發抖,想說些什麼但卻慫的不敢開口的樣子。
李言忍不住搖頭嘆了嘆氣。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獄無門你偏偏闖進來。
而且還是極為囂張,用「咚咚咚!」這樣的力道敲門走進來,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進來也就罷了,他甚至還把門鎖住了,都不需要李言去動手。
現在的受害者都這麼自覺了嗎?
呸...
不對。
按照正常的邏輯思維來講,對方才是殺人犯,而自己只是一個弱小無故毫無還手之力的無辜受害者罷了。
「其實,我挺好奇的。」
「這座城市足足幾十萬的人口,幾百個街道,幾十個小區,十幾個樓層,每個樓層又有好幾戶人居住...」
「你是怎麼精準的敲響了我家的大門?」
聽着對方的詢問。
付猴此時也是欲哭無淚。
是啊!
這跟彩票中了五百萬差不多的概率...特麼為什麼能如此精準的讓自己碰上?!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本來只是想好好宣洩下不滿和憤怒的。
這下倒好。
要變成被別人所宣洩的工具了。
在思考了好一陣子之後。
付猴硬着頭皮道:「可能是我走錯了...」
「走錯?」
「我看是你在副本里被弄死,到了現實故意來找我麻煩吧?」
李言將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聽到這話。
付猴忍不住嘴角一抽。
復仇?
找你麻煩?
誰沒事找事去跟一個戰鬥力爆表的瘋子復仇?
我特麼恨不得離你十萬八千里遠。
他臉上擠出幾分僵硬的微笑:「這是個誤會。」
「誤會?」
「有意思的東西都被你看見了,即使是誤會,似乎也晚了。」
眼看着對方的消防斧即將舉起來。
付猴二話沒說,「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李言:...
忒!
一點殺人犯的樣子都沒有!
見着對方沒有再繼續行動,付猴接着道:「我絕對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我知曉許多情報,還有許多利用價值...」
李言默默撇了他一眼:「嘴上說說可沒有什麼誠意。」
話音落地。
付猴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沉默片刻後,瞬間,原本還寬敞的地面上瞬間擺滿了各種各樣從逃生遊戲當中獲得的道具。
「這些都是我在遊戲中獲得的道具,我的倉庫內還有一百多的遊戲幣,加我好友,也可以全部轉給你。」
望着那琳琅滿目的物品,李言咳嗽了兩下,神情變得溫和了些:「這怎麼好意思呢...」
「你遊戲id多少?」
付猴:...
添加完好友。
將剩餘遊戲幣轉過去。
他現在除了臉上這張面具以外,再沒有任何的東西。
堪比被強盜洗劫了一番。
不過。
這些東西都不太重要,雖然有價值,但在以後的遊戲當中都還可以獲取,只要臉頰上的這張猴臉面具在,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當然...
這一切的前提都在對方願意放過自己之下才能夠建立。
將對方的一番心意給收好。
賺了一波盆滿缽滿的李言看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身後的肉芽拿着一杯水緩緩送到了嘴邊。
「東西的價值勉強能入眼,關於記憶的問題,我也有方法能解決,但現在...我倒是還有一個顧慮。」
「萬一這次把你給放走了,哪天處於報復你又闖進了我家那該如何是好?」
「被一個實力身兼數條人命的殺人犯記恨着,光是想想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聽着對方的話。
付猴抬起頭來看了看那根由肉芽凝聚而成的手臂,一時間整個人都沉默了下。
頭皮發麻,後背發涼?
從你這愜意的神情來看,好像和這兩個詞語絲毫搭不着邊吧?
雖然心中的吐槽欲望很強烈。
但是付猴卻不敢說出來。
他害怕一張口腦袋就被削下來了。
「如果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就是死外邊,從這裏跳下去,被那些聯邦調查局的人送到監獄裏呆一輩子,也不會再踏進這扇門一步!」
付猴將口罩摘掉,指了指那張畸形長滿了毛髮的猴臉:「如果說我身上除了倆腰子外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就是這張猴臉面具了。」
「但,這東西已經完完全全和我的臉頰粘合在一起了,根本就取不下來。」
終於說到重點。
李言來了精神:「你身上的力量,包括那些詭異的能力,應該都來自這張面具上吧?」
付猴沒有否認:「這東西是取不下來的,我找過最好的外科手術大夫,兌換過各種副本道具,但都沒有效果...」
「這些都不是問題...呵呵...」
在確定了力量來源於猴臉面具後。
李言的臉頰上忽然浮現了一縷微笑。
付猴見過這種微笑。
剛進門時,對方說要給自己倒茶實際上是去拿消防斧時,臉頰上的笑容和這一模一樣。
再加上其身後那條不停扭動着的肉芽。
看起來分外的驚悚。
付猴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你要幹什麼?」
李言依然保持着笑容,然後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剪刀。
人皮剪。
來自裂口女的贈品,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也能夠發揮作用。
望着對方手中那把有些鏽跡斑斑的剪刀,付猴忍不住頭皮發麻:「你打算用這玩意幹嘛?!」
李言聳了聳肩:「看到那件白大褂了嗎?實不相瞞,我是一名醫生,外科醫生,對於剝皮什麼的最在行了,我來試試能不能把這面具剪下來...」
醫生?
擅長剝皮的醫生?
這特麼什麼恐怖小故事!
望着對方不斷後退的身體。
李言的眼神逐漸出現了幾分冷意,身後的觸手猛地拎起消防斧架在對方的脖頸上:「再動,我就先把你頭砍下來,再試試能不能剪。」
身子陡然一震。
看着那柄曾奪走過自己性命的消防斧。
付猴面如死灰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