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
李言第一時間便入睡了。
到了夜晚,還會有一個急診患者進入到死亡醫院,自己需要儘快休息。
時間在沉寂中度過。
潮濕的環境在體溫的影響下也漸漸暖了起來,即使面着牆,也能聞到由隔壁玩家身上飄散來的體香。
「叮鈴鈴!」
伴隨着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繃帶男不知何時甦醒,已經來到了員工宿舍的門前,表情有些陰翳。
「起來了,今天晚上來了一例特殊患者。」
被這巨大的動靜吵醒,感覺到主管表情的凝重之後,幾人迅速就清醒了過來,林霞忍不住開口問:「特殊患者?」
繃帶男點了點頭:「對的,這是一隻疫鬼,腹部受了很嚴重的傷害,需要縫合。」
話語落地。
情況變得尤為尷尬。
疫鬼?
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孟清冽的表情頓時就變了。
如果是其他的患者,她到時想去嘗試一下,沒準能夠讓自己的職務轉正,但如果這個特殊患者是疫醫的話。
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疫鬼,身上攜帶着各種各樣的病菌,別說人類了,就算是某些極為強悍的靈體,也不敢去觸碰這種極為噁心人的存在,一旦被那種恐怖的瘟疫沾上了,那就死。
除非有什麼特別逆天的藥物,因為一次獎勵不明的手術,將這麼稀有的東西浪費,顯然是不划算的。
繃帶男凝視着這幾名實習生,聲音沙啞:「沒人麼?」
話沒說完。
剛剛醒過來的李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我去吧。」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
繃帶男的聲調變高了些:「行,那便你去,跟我過來吧。」
話語落地。
李言跟隨者主管的身影朝着手術的位置走去。
沒有一點的拖沓,沒有任何猶豫,這果敢的態度讓兩名楞在原地的玩家感覺到非常的詫異。
孟清冽猶豫了許久:「這傢伙,一直都這麼勇的嗎?」
林霞也猶豫了許久:「我不知道...」
.....
.....
位於死亡醫院內。
四名安保人員此時身穿隔離服裝,推着一台手術床飛快送往診室內,到了目的地後,沒敢再多留。
片刻後。
一道高瘦的身影走了過來,
身上白大褂的血跡已經乾涸了,面部帶着一張詭異的鳥嘴面具,瀰漫着一股壓迫感。
推門。
進入到診室當中。
一隻體態極高瘦的疫鬼此時正躺在手術台上,陷入到了昏死的狀態,腹部的傷口極為猙獰,裏面時不時涌動出來腥臭的綠色粘液。
空氣都被染得渾濁了。
若是一名尋常玩家進來,會在一瞬間被這種恐怖的瘟疫給感染上,也得虧他有疫醫的身份,對於這種瘟疫有極高的免疫效果。
拿着鑷子。
先來一針麻醉劑,將腹部的異物給取出來,接着拿着針線,縫合好裏面內臟的傷勢,再到外面的表皮。
手術的過程,對於模擬過無數次的李言來說,其實並不算難,這個特殊病人的棘手之處,主要便是體質的原因,這瘟疫的恐怖怕是連主管也不太敢接近。
手術執行完成。
挨了一針麻醉劑後,疫鬼便陷入到了昏死的狀態,它的皮膚糜爛生膿,身材的比例極為駭人,兩米多高,體重可能連一百斤都沒有,臉頰生瘡已經爛掉了...
怎一個慘字了得。
對方的皮膚,自己在模擬過程中,通過有備無患的技能已經取到了倉庫當中。
還有沒有什麼羊毛可以薅的?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
他再次從兜里拿出了那疊帶有香火的紙錢。
身旁飄蕩着的貪財鬼見狀頓時就嗷嗷叫喚了起來。
手指一撮。
像是經常出入巷子幫助失足少女的好心人一般,熟練的取出兩張紙錢,遞給一臉興奮的貪財鬼:「懂?」
她重重點了點頭,忍不住嘿嘿幾下憨笑後,來到了疫鬼的身邊。
伸出手,猛地一攥!
穿過對方的身軀,又拽出來了一張泛黃的殘頁。
「疫醫的畸形實驗——瘟疫篇。」
又是這個玩意。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跡。
李言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這傢伙真能霍霍人啊。
001號房的靈體移植,人頭移植,現在又是瘟疫篇。
它到底做了多少實驗?
將這張殘頁給收到倉庫中。
看着附帶有恐怖瘟疫的血液。
李言沉思了片刻後,將倉庫中原來用於容納病菌原體的保險箱拿了出來,用玻璃瓶小心收集了一點這種血液,然後放進了保險箱中。
「獲得物品——帶有瘟疫的血液」
手術圓滿結束。
走出房間。
將臉頰上的疫醫面具取下來,收回到倉庫中,來到大廳。
主管在此踱步走着,在看到李言走出來的時候,神色有些驚愕:「手術成功了?」
李言點了點頭:「還在昏迷狀態,不過腹部的傷口已經徹底縫合好了。」
聽到這個答覆,主管開口:「很好,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聞言,李言背過身,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走向員工宿舍,而在他身後,繃帶男那凸出來的眼球死死凝視着他的背影,佈滿着血絲。
....
....
手術執行的過程並不久,花費了大概一個鐘頭的時間。
回到員工宿舍的時候,裏面的燈光還是亮着的。
「你倆還沒睡啊?」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一直等待着的兩名玩家愣了一下,隨機將視線望向門口。
高瘦的身影,染血的白大褂,極具辨識度。
「手術成功了?」
聽到這句詢問,李言忍不住嘴角一抽:「不成功我還能站在這和你們說話?」
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林霞愣了一下,沒有再接着詢問。
孟清冽接着開口:「疫鬼...身上應該有很恐怖的瘟疫才對,你沒有被感染嗎?」
李言沉默了片刻道:「它們有專業的防化服,只需要注意在手術過程中別手抖把防化服劃破就夠了。」
「然後呢?」
「然後?」
「然後我用鑷子取出異物,縫合好傷口,就結束了。」
李言聳聳肩,活動了一下身子後,趁着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始實習,倒在了床上。
雖然他說歸說,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
但先前主管過來的時候,他臉頰上那凝重的表情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有些後怕。
特殊病人...
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