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慕容承忠等人,李承乾會心一笑。
慕容婉秋的這些兄長年歲雖然都要比自己大一些,但涉世未深,真的好忽悠!
當然,這個好忽悠也是有原因的。
說到底,慕容孝雋這幾個兒子並非不明事理,不過就是那一口氣不順,那個彎兒轉不過來。
李承乾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從這個死胡同里走出來,就這麼簡單。
對於李承乾來講,有些時候示之以弱也是一種手段。
只要能達成目的,他其實不在意用任何手段。
至於說把慕容承忠幾兄弟丟進澆河軍,那原因就更簡單了。
穩定軍心嘛。
哪怕如今澆河郡大軍已經歸順了大明王廷,但你要說他們有多少忠心,呵呵,李承乾是不相信的。
如今的選擇也不過是時局所迫罷了,真要有更好的選擇,誰知道他們會怎麼選?
所以這會兒把慕容承忠等人扔進軍隊裏,也是李承乾展現自己心胸的一種體現。
同時,這也是為了安撫高昌王妃。
高昌王妃想給自己幾個兒子謀一個前程,李承乾又怎會不知道。
次日,李承乾一早便來到換了裝的澆河軍大營。
「參見殿下。」叔孫海聽聞李承乾來了,也是連忙就湊了過來。
李承乾沒管他,看了看正在研究新裝備的眾人,問道:「咋樣,我大明王廷的軍械如何?」
「那還用說?」有將士一臉樂呵地說道,「以往看到大明那些將士的軍械可是把我們羨慕得不行,沒想到有一天我們也能用上。」
剛剛走來的達步屈聞言,笑罵道:「你這話說得,難道我們就不是大明王廷的將士?」
說完,他這才走過來,對着李承乾拱手道:「參見殿下。」
李承乾點了點頭:「這幾天辛苦兩位將軍了。」
「這算什麼辛苦?」叔孫海連忙說道,「不過分內事兒罷了。」
這幾天他們的心情咋說了,有失落也有興奮,可就是沒有後悔。
歸順大明又如何?
那是慕容伏允不給他們活路,能怪他們麼?
「殿下,我們這也換裝了」叔孫海吞吞吐吐地說道。
李承乾見狀,笑道:「你們想做什麼,直說就是。」
「嘿嘿,是這樣的。」一聽李承乾這話,叔孫海當即說道,「我們商量了一下,如今換裝也換完了,我們想去奪回澆河城!」
靜極思動說的就是他們,他們現在急需要一場大勝來跟李承乾證明自己,這個道理李承乾懂,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道:「澆河城不急。
說起來伱們可能不信,定城王那無恥小人,居然把澆河城外方圓幾里地的地方都給挖空了。
這會兒你們要去攻城,那跟送死沒啥區別。」
「這」達步屈和叔孫海兩人也愣住了。
他們還真不知道這情況,雖然他們也有斥候,但這段時間他們不方便把斥候放出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攻城確實難搞。」達步屈無奈地說道,「哎,想拿下這澆河城,不知道要拿多少人命去填。」
李承乾卻是笑道:「那倒也不用,只是現在還不到收拾他們的時候。
真到了要收拾這些傢伙的時候,本王自有破城之法。」
一聽李承乾有法子,兩人立馬來了興趣,不過話在嘴邊,還是咽了回去,說白了,他們和李承乾還沒熟到那個份兒上。
李承乾見他們有些失落的樣子,又說道:「不過澆河軍靜極思動也正常,這樣,你們帶着大軍在澆河郡範圍內,清剿那些其他部落竄來的烏合之眾,聽聞這段時間,他們可沒少在澆河郡境內燒殺搶掠。」
「也行。」達步屈點了點頭,說道,「這些烏合之眾,也確實該清剿了,殿下放心,末將一定不辱使命。」
他也聽聞過這些傢伙的事兒,不過讓他們數萬大軍去清剿這些烏合之眾,倒是讓他覺得有些大材小用。
可這既然是李承乾對他們澆河軍的第一個命令,他們當然不能馬虎。
叔孫海也是點了點頭,權當練兵得了。
李承乾笑道:「對了,慕容承忠幾兄弟,也跟你們一起去。
但有一點兒本王要給你們說清楚,你們怎麼帶出去的,就給本王怎麼帶回來,受傷沒關係,但真要死了一個,就算本王不追究,你們也懂的。」
一聽李承乾讓慕容承忠幾兄弟隨自己大軍出發,兩人都愣了一下。
好傢夥,你是真敢啊!
至於李承乾後面說的,他們其實比誰都清楚,對此也不在意。
「殿下放心好了,末將明白的。」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集結大軍吧。」李承乾說道。
他最擅長的是什麼?
是他那張嘴啊!
毫不誇張地說,他就是靠着那張嘴起家的。
叔孫海兩人雖然不懂李承乾啥意思,但還是照做了。
畢竟他們兩個還不太了解李承乾的性格,也不敢造次。
不多時,大軍集結。
就連慕容承忠幾兄弟也來了。
李承乾見狀,又從尉遲寶林手上接過那個鐵皮喇叭說道:「就在我們澆河郡境內,如今流竄着各部的匪徒,他們在定城王、西海王甚至是慕容伏允的暗中支持下,大肆的在我們澆河郡燒殺劫掠!
我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糧食,正在被他們一車車的拉回他們的部落!
他們劫掠的是誰?
是我們的族人!
甚至是我們的親人!
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在一個個無法被我們大軍庇佑的地方,我們的族人,我們的親人,正在他們的刀鋒之下哀嚎!
孩子被他們挑在刀尖之上!婦人正在他們胯下受辱!老人被他們拖死雪地里!
告訴本王,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殺!殺!」
「殺!殺!殺!」
「殺!殺!殺!」
聽李承乾這極具悲痛的言語,一時間,數萬人怒不可遏!
男人嘛,從來就不缺血性。
他們這會兒只知道,有人在屠戮他們的族人,他們的親人,本就壓着一口怒火的他們,想報仇!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純粹!
「大軍聽令!」
李承乾見狀,趁勢說道,「澆河軍全軍出動!一個月內,清剿完所有闖入澆河郡的流匪!」
「末將領命!」
「卑職領命!」
「領命!」
一時間,數萬人齊聲答道。
剛換了裝的眾人其實也早就想試試了,這下其實也正和他們心意。
當然,對於不能去奪回澆河城,他們還是有些失望的。
他們其實最想做的就是重新奪回澆河城。
當澆河軍大軍出擊的時候,慕容伏允還在和其麾下商議清水川的諸多事宜。
任何事情,只要上升到了一個國家的高度,都不會那麼快的就得出結果。
「大汗,澆河郡那邊暫且我們真的不用管麼?」敲定了清水川的諸多細節之後,有人問道。
慕容伏允擺了擺手,道:「暫且不用,之前定城王傳來消息,他們已經拿下了澆河城,如今依託堅城想必李承乾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來。」
他最近其實也煩躁得很,不解決清水川的問題,他敢動麼?
不敢的!
說到底,他還是忌憚大唐。
哪怕大唐從河州和洮州撤走了半數兵力,但他還是忌憚。
他擔心自己揮兵南下,大唐乘勢從河州出兵,奪了他的老巢,真到了那時候,他就真的只有再次西竄這一條路了。
想到這裏,他難免就想起了天柱王,要是天柱王還在,他會擔心這些?有天柱王鎮守清水川,他早就揮兵南下了。
「龜茲、高昌各國怎麼說?」慕容伏允問道。
麾下說道:「他們還有些猶豫,並沒有明確表態。」
「哼!」慕容伏允冷哼了一聲,道:「都到了唇亡齒寒的地步了,他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無外乎就是在討價還價罷了。
告訴他們,他們要是再磨磨蹭蹭的,我吐谷渾沒了,就看看他們西域諸國還能堅持多久!
別忘了,李承乾當初在大唐的太極殿上可是明言要攻伐西域的!」
「微臣會和他們再聯繫。」麾下說道,「對了,大汗,西突厥那邊好像很積極,他們會不會」
「不會。」慕容伏允說道,「他們倒是聰明,若是本汗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盯上了大明的軍械了。
畢竟吃到了甜頭嘛。
去年要不是大明不斷的給他們提供軍械,他們早被薛延陀給擊潰了。
哼,這些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
「正是如此微臣才懷疑。」麾下說道,「不管怎麼說,都是大明幫了他們度過了難關,他們這就倒戈一擊,不會是什麼陷阱吧?」
「哈哈哈」慕容伏允說道,「放心好了,有些事兒你不知道,你知道他們去年在大明採買的那麼多軍械,都去哪裏了麼?」
「難不成他們還往外發賣了不成?」麾下有些驚訝!
慕容伏允笑了笑,道:「你以為呢?他們去年靠倒賣大明王廷的軍械可是發了一筆橫財,要不然,他們今年的日子會有這麼好過。
這些傢伙啊,吃到甜頭了,打算把鍋都搶回來。
漢人有句話說得好,豎子不與為謀!」
說着,慕容伏允就小聲的跟麾下講了幾句。
麾下一聽,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他們是真敢啊!這樣一來,可真是把李承乾害死了,要是李承乾知道了,還能有他們的好?」
「所以說嘛,西突厥其實是我們最牢固的盟友。」慕容伏允笑了笑,道,「國與國之間,哪兒來的什麼交情,說到底,都是利益。
行了,你先把趙王的使者喊來,清水川的事兒,也該有個結果了。」
不把清水川的事情敲定,他是真不放心。
這段時間,他也仔細分析過其中利弊,暫且將清水川交給李元景,對他來說,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兒。
很快,顧建章和林州就被人帶進了慕容伏允的大帳之中。
這一次,慕容伏允倒是客氣了許多。
單從態度上的轉變,顧建章就知道,自己這次立功了。
「本汗這裏有一封信,還請貴使回去後轉交趙王。」慕容伏允也不含糊,說着,就將一封信拿了出來。
顧建章聞言,立馬起身施禮道:「外臣定當轉交於我家殿下。」
說着,就恭恭敬敬的接過了那封信,珍而重之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不知大汗對於太上皇所提議的」做完這一切,他才問道。
慕容伏允笑道:「貴使放心,信中自有分說。」
顧建章不再問了,他清楚,這麼大的事兒,他充其量就是個傳話筒,不過看慕容伏允的神情,十有八九是成了。
客套的寒暄了幾句,慕容伏允便安排人送他們離開了伏俟城。
一出城,顧建章和林州立馬帶着人馬不停蹄的直奔河州。
河州。
李元景也在一臉焦急的等着顧建章他們的信。
過去這麼多天了,他心裏也沒底。
雖然他覺得成事的機會很大,但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忐忑還是有的。
「這麼久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李元景嘆了口氣,說道。
一謀士見狀,安慰道:「王爺不必擔憂,如今對我們來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這話倒也沒錯。
要是慕容伏允暴怒之下將顧建章等人給殺了,消息也早該傳回來了,這沒有消息,也就說明這些傢伙還活着。
這的確是好消息
「但願如此吧。」李元景還是有些擔憂。
這一次對他來說,尤為重要,由不得他不擔心。
次日一早,李元景還在熟睡中,突然有人推門進來,說道:「殿下,顧長史他們回來了!」
一聽是顧建章他們回來了。
原本還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李元景頓時就坐了起來。
整個人在那瞬間都清醒了。
「快,伺候本王更衣!」
只要人能活着回來,那就說明事情成了一大半。
不多時,李元景便來到了前廳。
剛到前廳,李元景便見顧建章等人一身的風雪,當即就說道:「辛苦諸位了。」
他們是連夜趕路跑回來的,就想第一時間把消息帶給李元景,當然,他們也想早點兒知道慕容伏允的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殿下,這是慕容伏允讓微臣帶回來的信函。」顧建章都顧不得施禮,連忙從胸口中將那封信給拿了出來。
李元景接過信,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封漆的地方,然後立馬就將信函給撕開了。
當他看到信中的內容時,臉色也是不斷的變化!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也能體現出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而見他這般,顧建章也是難免跟着興奮了起來。
大事,成了!
「顧長史此番首功!」李元景當即就轉過身對顧建章說道,「來人,速去長明酒樓定幾桌最好的酒席,本王今日要宴請我們的功臣!」
「殿下,慕容伏允信中怎麼說?」顧建章也是一臉急切地問道。
李元景笑道:「他同意了,不過附加了幾個條件罷了。無妨,這些都是小事兒!」
「不知是什麼條件?」顧建章還是問道。
「無外乎就是和本王聯姻,再就是要在清水川駐紮一萬精兵。」李元景說道,「行了,不說這些了,這些都是小事兒。」
「聯姻倒是無可厚非。」顧建章聞言一愣,當即說道,「可他要在我們的地盤駐紮一萬精兵,殿下,這是不是太過荒唐了一些?
一個獨立的國家,豈可允許他國軍隊駐紮?
這要傳回大唐」
「顧長史多慮了。」李元景說道,「慕容伏允那老東西,以為駐紮了一萬精兵就能左右我們?
呵呵,他還是先過了高明那一關再說吧!
我們如今實力低微,有這一萬精兵也是好事兒。
放心,本王有辦法讓這一萬精兵徹底倒戈於我們。
慕容伏允啊,還是老了!
這種送上門來的肉,本王難道還能錯過了不成?」
他是真不在意,一萬精兵到了我的地盤上,我還能讓他飛了?
至於說傳回大唐,呵呵,他就更不在意了。
「弄了顧長史還得替本王跑一趟伏俟城。」李元景說道,「告訴慕容伏允,他的這些條件,本王都答應了。
不過這一萬精兵,需以大唐府兵的形式存在,平日裏,他們就是牧民。
否則,吐谷渾要在本王的地盤駐兵,那大唐要不要駐兵?大明要不要駐兵?」
顧建章聞言,點了點頭。
他剛剛也想了想,的確是這個理。
他們就算拿下了清水川,也需要自己的子民,沒有老百姓,他們建的哪門子國?
而就在李元景洋洋自得的時候。
李承乾也沒閒着。
就在澆河軍出征的第二天,征西軍也動了。
李承乾派征西軍直奔澆河城,在澆河城外,駐紮了起來。
原本契苾何力還在困惑這座城該怎麼攻的時候,李承乾一句話就把他整沒脾氣了。
圍而不攻。
就這麼圍着。
反正征西軍駐紮在哪裏都一樣,還不如駐紮在澆河城外,給定城王和達延芒結波製造一些壓力。
省得這兩個傢伙一天天的想七想八,盡瞎折騰。
至於澆河軍,這幾天是真的殺紅了眼。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澆河郡最多就一些流民組建的匪徒,幾萬大軍撲過去,瞬間就能將其剿滅。
可真當他們出兵之後,幾乎每走一處都能看到暴屍荒野的慘狀。
他們甚至親眼看到一夥流民洗劫了一個部落,孩子被其挑在刀尖之上,老人和男人被其用馬拖着在雪地上狂奔
女人在帳房中傳來了無助的哀嚎聲。
那一刻,本就壓抑着心中怒火的澆河軍,徹底暴怒了!
哪怕是叔孫海和達步屈也怒了!
「殺!」
一瞬間,數萬人就如瘋狂的猛虎,開始在澆河郡四處屠戮!
只要看到流民組成的大軍,不管他們這會兒在作甚,他們就一個字,殺!
在定城王身上沒有得到宣洩的怒火,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宣洩的地方。
澆河郡啊!
澆河郡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的根!
說句難聽的,哪怕澆河郡的一條狗,那也和他們沾親帶故的!
一群大老爺們兒,怎見得自己的族人,自己的親人受這般凌辱!
而在不斷的殺戮中,他們對慕容伏允、對定城王、對西海王,對那些吐谷渾高高在上的名王們,充滿了憤恨!
「承君,這還是我們澆河郡麼?」慕容承忠看着被大火付之一炬的一個部落,呆呆地問了一句。
慕容承君也是呆呆地看着那個消失在火海中的部落,握着韁繩的手,死死地捏成了拳頭,眼中充滿了怒火。
他們四兄弟這會兒,都在這裏,身後還跟着數千大軍。
這會兒,眾人都是怒不可遏。
「慕容伏允,我日你祖宗!」年紀最小的慕容承邦忍不住仰天長嘯!
他恨!
澆河郡今天的一切,都是慕容伏允造成的!
那是他父王用了一生去保護的澆河郡啊!
「承邦,慎言!」慕容承忠雖然憤怒,但還是及時提醒道。
「慎言個球!」慕容承衛也是在一旁說道,「難道今天的一切,不是慕容伏允那老匹夫造成的?我們澆河郡以前多美啊?
夏有青草,牛羊成群!
冬有萬里冰封,卻也是炊煙裊裊!
但如今呢,你們看看我們澆河郡還有什麼!
這一切,難道不是慕容伏允那老匹夫造成的!我日他祖宗,有毛病麼!」
最後這句話,他是吼出來的!
澆河郡啊!
那是他們的家!
他們的根!
是他們的父王用了一輩子經營出來的
結果呢?
結果因為慕容伏允那老匹夫,如今屍橫遍野,戰火紛飛,他不甘心,有錯麼?
眾人久久無言。
「承邦,你看那邊。」正說着,慕容承君指了指西邊的方向,只見一隻騎兵正朝他們跑了過來,而在他們的後面,雪地中,明顯還拖着一些人。
看到這一幕,慕容承邦頓時怒了,那數千將士,也怒了!
「殺!殺光這些畜生!」
慕容承邦大吼一聲,一馬當先就沖了出去。
而在他對面,那支騎兵也是一愣,連忙調頭就往北邊跑去。
一時間,大戰再起!
軍營中,李承乾聽着馬業匯報澆河軍最近的戰況,微微點了點頭。
他為什麼讓澆河軍去剿滅這些傢伙?
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徹底認清現實麼。
所以,這一戰,本身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開始就放任那些傢伙在澆河郡燒殺劫掠的原因。
只有如此,澆河郡剩下的人才知道,他們應該怎麼選擇。
李承乾有救他們的能力麼?
有的,但李承乾不會救!
哪怕他親眼看到了,也不會救。
用他的話來說,現在救了他們,反而是害了他們。
能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
你也可以說,李承乾在利用他們的死,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麼說也沒毛病。
世間的事兒本就如此殘酷。
誰也別怪誰。
誰也不是誰的救世主!
而且,這世上哪兒來的救世主。
你不自救,誰能救你?
「殿下,澆河軍再這麼殺下去,會不會殺瘋了?」一旁,劉三問道。
自從澆河軍出兵以後,他又回來了。
當然,這也表示,伊布的傷情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
李承乾搖了搖頭,道:「不會,本王有把握的。
不過我們也是時候該動了,戶部那邊的糧草到了沒?」
「昨天就到了。」劉三說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道:「長孫沖,你出馬的時候到了。」
「殿下只管吩咐。」一聽自己有差事兒了,長孫沖立馬來了精神。
「本王派万俟璞率部隨你去收攏難民,記住,他們是難民,但未來也是我大明王廷的子民,懂本王的意思麼?」李承乾說道。
長孫沖也是聰明人,當下就點了點頭,說道:「微臣明白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卑沙城城外,李靖大營。
自從上次薛萬徹差點兒一舉攻下卑沙城後,李靖又讓薛萬徹嘗試了幾次攻城,但每次都只是試探。
薛萬徹也學聰明了,搞不清楚城內情況的時候,他是決計不會輕易破城的。
天知道卑沙城的那些傢伙到底再搞什麼鬼。
不過幾次的試探下來,他們是愈發的相信卑沙城裏有鬼。
因為每次卑沙城都像是在故意給薛萬徹機會,讓他一舉破城一般。
這就很詭異了。
「大帥,這卑沙城到底什麼意思?」又一次攻城回來,薛萬徹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靖搖了搖頭,他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卑沙城裏的那些人怎麼想的。
你有什麼能耐就在守城的時候使出來唄?
為什麼非要等我們攻城攻進去?
真要是我們攻城攻進去後,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而就在這時,有麾下走了進來,說道:「大帥,楀國公傳信回來了。」
李靖一聽,連忙說道:「快拿來我看看。」
等他看完張亮送回來的信函,整個人都愣住了,高呼道:「我操!」
他是真沒想到,鮮卑城裏的殺手鐧居然是這個
不過這也讓他為難了。
一旁,薛萬徹一臉的疑惑,問道:「大帥,到底什麼消息啊?」
「你自己看吧。」說罷,李靖就把張亮送回來的信函丟給了薛萬徹。
薛萬徹看完,整個人都愣住了,也是高呼道:「我操!」
「大帥,這」
深呼了一口氣,李靖道:「麻煩了,本帥怎麼也沒想到,鮮卑城的底氣居然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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