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公哈哈一笑道:「你小子,連陪老夫下盤棋都這麼多話。不過你說的沒錯,老夫平日裏小日子過的悠閒愜意,沒事是真的不會來找你。」
「哦?能勞動您的大駕,誰這麼有面子?要辦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是別人找我辦事,而不是我自己的事?」
贏天有些無語地道:「你老自從來了濟北城,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小姐呢,您要是有事,估計也不會自己來吧?」
趙國公輕嘆一聲道:「還是你小子通透。自從離開京城,老夫算是看透了,爭權奪利這些事忒沒意思,老夫都這個歲數了,還有啥可爭的?」
隨後,神色一正,看着贏天道:「這次過來其實也是正事,只是這事還需要你來拿主意。」
「您說!」
「京城中的幾位關係不錯的老友,他們想要將家族遷移到濟北城來,但是沒有購房名額,也沒有功勳,所以托到了老夫這裏。」
贏天眉頭一挑,有些懷疑地道:「您說的老朋友,不會是朝中的那些國公和侯爺吧?」
趙國公搖頭道:「不止!光是國公就有三個,侯爺六個,伯爵十幾個,還有一些上不得台面,但家業不小的勛貴,加起來怎麼也有三四十個吧!」
「這是是什麼情況?現在涼州那邊還打的不可開交,世家門閥的封鎖也未解除,海上葉閥和陳家正和倭寇打的你死我活,朝廷現在應該正是坐山觀虎鬥的時候,怎麼這些貴族豪門忽然就要到我這小廟來落腳了?」
贏天猜測,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或者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國公解釋道:「主要還是陛下現在的性情越發的變化無常,就在這個月,已經有三家貴族被抄家了,罪名就是勾結你。」
「勾結我?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會知道,因為這三個貴族不過是和你麾下的產業做了些生意罷了。不久前,陛下派田化雨四處查走私,但是最後也沒查出什麼,最多就是訓斥了一下幾位皇子,但是其他參與走私的,一旦被抓住把柄,就立刻抄家滅族,根本不留餘地。所以,京城現在是人人自危,整個天下,其實也就你這裏最安定了。」
贏天淡然道:「他們這是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所以才選了我這裏。但是,他們知道我這裏的情況麼?別哪天我這裏沒撐住,他們可是就真的傾家蕩產了。」
趙國公冷笑道:「那就怪不得別人了,路都是自己選的。」
贏天嘖嘖兩聲,心中權衡着利弊,起身緩緩踱步道:「這些人在京城橫行霸道慣了,若是輕易的答應,他們來了這裏,只怕帶來的都是麻煩。濟北城不缺富戶,他們若是能遵紀守法,本王自然歡迎,但若是橫行霸道,那本王的手段也不會比父皇差多少,所以,您老最好提前警告他們,這不是玩笑,犯到本王手裏,是真的會死人的。」
趙國公其實也清楚,京城那些豪門貴族家中的事情是個什麼樣子,只是那都是別人的家事,他也插不上嘴。
「放心,這話之前老夫就說了,他們雖然答應的好好的,可執行起來什麼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老夫想着還是來問問你的意見,若是你不想讓他們來,那就乾脆拒絕算了,省的麻煩。」
贏天似笑非笑的看了趙國公一眼道:「是嗎?若是如此的話,本王也同意,省的這些人弄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出來,還要本王給他們擦屁股。」
趙國公微微一愣,正好對上贏天的目光,頓時苦笑一下道:「你小子就不能厚道一點,老夫好歹也快八十的人了,可不禁逗。」
贏天哈哈一笑,擺擺手道:「那麼多老友找上你,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拒絕。況且,這些富戶如是來到濟北城,或許能夠帶來更多的消費,促進濟北城經濟的繁榮。只是,現在這繁榮都只是表面的,不解決外部威脅,所有這一切不過是空中樓閣,隨時都可能坍塌。所以,您老不但要給他們講清楚這其中的風險,還要將這裏的規矩講清楚,到時候別出了事,又要談交情,那時候您老就真的要坐蠟了。」
趙國公自然也是清楚這其中的貓膩,點頭道:「所以老夫現在也是為難,幫,他們出事了,肯定會找老夫幫忙說情,不幫,多年交情就此斷絕,難免被人議論,說老夫薄情寡義。」
贏天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派代表過來吧!本王親自見見,看看都是什麼貨色。告訴他們,但凡想要來濟北城落腳,錦衣衛可是會將他們查的清清楚楚的,若是家中有作惡多端的,最好別來,來了就死,更別心存僥倖。」
趙國公知道,這是贏天幫他解決麻煩,於是便道:「那就這樣。回去後,老夫就傳信回去,讓他們來幾個代表。到時候老夫先見見,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將事情說清楚,若是最後他們還是堅持見你,那時候老夫再讓他們過來。」
「好,就這樣。」
這時,有侍衛通報,姜浩然求見。
贏天讓他進來。
很快,姜浩然就快步而至,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道:「殿下,剛剛傳來消息,世家門閥的封鎖徹底解除了。」
贏天對此並不意外,神色淡然地問道:「哦?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有人發現,揚州城外江面上的巡邏船隻全都消失不見了。不過蘇州那邊朝廷的大軍還沒撤,但想來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趙國公帶着幾分歡喜地道:「這可是大好事,這說明世家門閥撐不住了。」
贏天卻搖搖頭道:「這應該是葉閥和陳家,或者還要加上林家和楚閥共同促進的結果,世家門閥內部並非鐵板一塊,不說都只顧自己的利益,但是大部分情況下,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現在東面沿海這些門閥家族被倭寇給弄得烏煙瘴氣的,還要封鎖我們,不說力不從心吧,但肯定是損失慘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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