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山本!」
看到山本七郎毫無徵兆倒地,原本等着葉凡噴血的北庭川神情一驚,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吼道。
血醫門子弟也都滿臉震驚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看着這一幕。
不是葉凡要掛嗎,怎麼倒下的是山本?
孔桃李和元秋他們也都呆住了,一時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趙夫人則坐直身子,眸中多了一絲興趣。
「五分鐘時間到,山本倒地,我葉凡毫髮無損。」
葉凡上前一步吼出一聲:「裁判團,這一局,誰勝誰負?」
「你出千,你作弊,你下毒害山本!」
北庭川怒不可遏彈射出來,像是利劍一樣撲到山本七郎身邊,一把抓住他手腕把脈。
「我出千?我作弊?我下毒謀害山本?」
葉凡聞言大笑一聲:「北庭川,你們剛才說我輸不起,現在該我說你們輸不起才對。」
「這麼多雙眼睛瞪着,這麼多監控放着,我拿什麼來出千作弊?」
「而且這些試管,這些藥水,全部是組委會配製的,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難道你以為,組委會跟我勾結在一起,提前暗示我十支無毒試管?」
「再或者,五十一支試管都是無毒,唯有山本七郎那支有毒?」
葉凡咄咄逼人,帶着一股傾瀉而下的質問,還把組委會拖下水。
果然,裁判團他們向北庭川投去不善目光,這是質疑他們的公正和權威啊。
「你——」
北庭川一時語塞,隨後低吼出聲:
「葉凡,山本的試管一定是無毒的,他現在中毒,肯定是你下毒了。」
他知道山本的能耐,如非有絕對把握,不會拿試管出來宣告,更不會當場把它喝下去。
現在中毒,肯定是葉凡暗中做了手腳。
「說我下毒,最好拿出證據,不然就是血口噴人,也是輸不起。」
葉凡對北庭川的指證保持着強勢,張開雙手坦然面對着眾人:
「而且你是把大家當成瞎子,幾百雙眼睛包括血醫門都盯着我,我哪來的機會下毒?」
「再退一步,你認定是我下毒,那就化驗山本身上的毒,再檢查我的全身,看看有沒有一模一樣毒素?」
「畢竟我下毒,手上或者身上,肯定會殘留相應毒素?」
葉凡扭頭對裁判團他們喊出一聲:「裁判團,我願意接受現場檢驗……」
北庭川剛要請求裁判團檢驗,可是已經把脈完的他臉色巨變。
他沒有探出山本七郎中了什麼毒,但從他症狀判斷出毒素是什麼。
無色無味無跡可尋的血屍花毒。
別說組委會難於檢驗出這種毒素,就是從膏盲穴發現它的存在,矛頭也只會指向血醫門。
血屍花只生長於血醫門的萬人坑,也只有血醫門頂級藥師才能配製出來。
一旦公諸於世,不僅山本七郎的毒白受了,還會讓人質疑血醫門為何帶血屍花來神州參賽。
到時再公佈出洛神三人中了血屍花毒素,血醫門怕是要毀掉多年的聲譽。
想到這裏,北庭川一把抱起山本七郎喝道:
「不用檢查了,這一局,血醫門認輸。」
簡單認輸兩個字,北庭川說的咬牙切齒,說的心力交瘁,他有太多的謎團,太多的不解了。
山本啥時候中了毒,十支試管為何無毒,葉凡哪裏來的血屍花毒,他為何突然不擔心唐若雪……
只是再多的疑惑,他此刻也沒空尋求答案,當務之急是儘快對山本七郎進行救治,不然他很快會變成活死人。
至於解藥,那是不存在的……
「裁判團一致裁定,這一局,聞香識毒……」
這時,主持人拿起話筒喊出一聲:「葉凡勝!」
「贏了,又贏了。」
聽到這一個消息,神州觀眾又高興起來,剛才差點被葉凡嚇死了,還以為會輸掉比賽呢。
汪翹楚和元秋他們神情很是不自在,不過也還是拍起手給葉凡祝賀。
龔老和孔桃李他們也都圍着葉凡轉,臉上說不出的開心和意氣風發。
「三局,今天葉凡連贏三局了,我看還有誰說葉凡是叛徒!」
「就是,如果葉凡是叛徒,上午第一局就該輸給松野千山了。」
「只有腦子進水,居心叵測的人,才會覺得滅殺對方天才的人是叛徒。」
「這也說明趙夫人眼光就是獨到,不管最終結果怎樣,起碼能贏幾局。」
龔老幾個老醫生還不忘記刺激汪翹楚和馮長山他們。
北庭川認輸帶着山本七郎急匆匆離開,血醫門子弟也沒臉留在原地,也都迅速離開賽場。
黑川暮雪也是一言不發出門,但在門口要轉彎消失的時候,她不經意回眸一瞥。
葉凡的強大,讓她眸子掠過一抹漣漪。
葉凡沒有留下跟眾人慶賀,寒暄幾句就走出了中醫大廈,外面一陣涼風吹了過來。
他整個人清醒了幾分。
外面原本聚集的幾千『民眾』隨着葉凡勝利早已經散去。
他們是來圍攻叛徒的,結果葉凡一天三局勝利,讓他們感覺太打臉,所以還是離開為好。
只是葉凡根本沒有在意這些。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背後湧來一陣好聞的香風,接着趙夫人就站在葉凡的身邊,像是長輩一樣輕柔關懷。
葉凡先是沉默,隨後輕聲一句:「夫人,對不起。」
趙夫人嫣然一笑:「上午贏了松野千山後,你就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你對得起我的信任。」
「我還是愧對你和孔會長他們的期望。」
葉凡沒有對趙夫人隱瞞:「你們希望我走得更遠更高,我卻差點放棄了自己前程。」
「我最先找出無毒試管,結果被山本七郎威脅了,於是我把無毒試管交給了他。」
「後來,危機解除了,我就放手一搏,把十支試管的毒藥全部喝下去。」
「利用藥物的相生相剋以毒攻毒扳回這一局。」
「雖然絕地反擊贏了,但想到差點辜負你們的期望,我還是感覺很愧疚。」
葉凡流露一股歉意,雖然他只是犧牲自己前途,不會動搖最後的勝利,卻依然覺得對不起這些愛自己的人。
畢竟他一旦放棄,不贏得最后冠軍,就無法進入恆殿視野。
「當然,這一局不管我是贏了還是輸了,對神州最後的決戰都沒有半點影響。」
「我早已經安排好這一戰的勝利。」
葉凡很是坦然:「區別只在於,是我獲取至高榮耀,還是讓他人摘這個桃子。」
「我相信你的任何選擇。」
趙夫人伸出手,一握葉凡的冰涼掌心,給予溫暖和理解。
當初她們母女墜入河裏,幾百人圍觀沒有援手,唯有葉凡跳進去,所以她相信葉凡的人品。
「叮——」
就在這時,葉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出接聽,很快傳來一個威嚴卻霸道的聲音:
「葉凡,我是苗金戈!」
「你爹在我苗城八角樓作客,你帶苗家兄弟一起赴宴……」
「晚上八點,正式開宴,逾時不來,就給你爹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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