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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這是一句老話,也是很多老百姓常說的一句話。
也許命運這個東西,其實就是高緯度的生命體,為我們人類單獨設定好的程序。
當這個叫做命運的程序運行到哪兒時,就會準時發生一定的事件。
比方。
腦子不怎麼靈光的段慕容,在黑夜中走到一個路口時。
向前?
向左?
還是向右?
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可就是因為她在一念之間的選擇,就讓搜尋她的段家人,錯失了尋找她的機會,徹底的南轅北轍。
同樣——
相比起那麼多搜尋段慕容的段家、烈奴小組等人,只能算是單槍匹馬的蕭錯,卻在來到段慕容一念之間的選擇路口處時;也是在一念之間,就踏上了步其後塵的路!
並且在這一個多月來,蕭錯始終走在段慕容,曾經走過的路上。
只是因為各種陰差陽錯的原因,或者說命運的程序,還沒運轉到那兒,蕭錯始終沒有找到段慕容。
甚至連段慕容的蹤跡都沒發現,就像無頭蒼蠅那樣,跟着感覺走。
也許。
蕭錯己經把搜尋段慕容的下落,成為了她活下去的理由,和唯一的工作。
一輩子找不到她,蕭錯就找她一輩子!
也只有心存這個執着到可笑的理由,蕭錯才有暢想明天的動力。
才不用去想她愛的人,卻拍着苑婉芝的屁股,揮汗如雨。
才避免了心痛如絞,只想發瘋的去殺人!!
因此。
站在某個角度來說,段慕容的離家出走,其實就是拯救蕭錯的命運既定程序。
而段慕容要想「破繭成蝶」,也需要蕭錯的緊追不捨。
冥冥之中。
這兩個原本誰也不認識誰的女孩子,命運就因同一個男人,漸漸的緊密連接在了一起。
段慕容,乳名羊羊。
蕭錯,乳名豬豬。
豬羊——
書歸正傳。
蕭錯無意中就聽到吃麵的人,說王家兄弟的小煤礦內,昨晚又出了人命。
又,意思就是以前就出過人命了。
蕭錯雖說對小煤窯沒有任何的興趣,卻也知道天西省的私人小煤窯無數,有錢的煤老闆很多。
小煤窯對於採礦工人的安全保護措施,低的令人髮指,事故頻發。
只是這種事,咋說呢?
蕭錯既沒能力去管,也不知道該怎麼管,只是隨意聽聽卻不會往心裏去。
「嗨,王家煤礦又死了人,那有啥稀奇的啊?」
另外一個人也滿臉無所謂的樣子:「人死在那兒,和羊被拖進屠宰房遞刀子,簡首沒有任何的區別。昨晚死一個,今兒他們就有可能在大街上,隨便找兩個外地人進去。反正很多外地人來咱這邊打工賺錢,還怕沒有勞力?」
「是啊。」
同伴感慨的說:「咱們普通老百姓為了賺錢,只能拿命換。王家兄弟這些煤老闆,則是拿咱們的命,來為他們賺錢。」
「哎,就這樣的社會啊。哦,對了。前幾日時,我還聽二舅子的三侄女的婆婆說,那些外地來要飯的叫花子,都被王家兄弟抓了進去,當作了免費勞力。」
那個人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口說:「無論男女,只要能幹活就抓進去!沒有工資不說,不活生生的累死在井下,都別想出來。要不然,咱們大街上一個叫花子,都看不到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己經點了一碗麵的蕭錯,聽到這兒時,心中忽然一動。
她好像看到了一條,此前從沒有發現的路。
叫花子。
被小煤窯的老闆抓去做苦力,累死在井下拉倒。
那麼——
「腦子不清楚的段慕容,如果沒有失足墜河之類的,還活着的話,她現在肯定就是個叫花子。」
「她會不會在大街上乞討時,被王家兄弟給抓到小煤礦內,當作苦力來用了呢?」
「叫花子髒兮兮的,徹底掩蓋了她的容顏。反倒是,能保護得了她的清白。」
蕭錯越想,越是這麼個道理。
但她沒有着急詢問什麼,而是慢條斯理的吃飯。
只等那倆聊天的男人,也都吃飽了。
其中那個聽八竿子親戚說王家兄弟,抓走乞丐當勞力的中年男人,出門後叼着煙袋鍋子,溜溜達達的往前走。
「這位大叔,請留步。」
李老根聽到背後傳來的女孩子聲後,駐足回頭看去。
就看到一個身材出色,關鍵是腿很長腰肢很細卻很健康,更關鍵是很颯很美卻很憔悴的女孩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閨女,你是在叫額?」
李老根滿臉的狐疑,打量着蕭錯。
「是的。我就是叫您。」
蕭錯從包里拿出一盒好煙:「大叔,我是外地來的。我來到貴地,就是找走丟了的妹妹。」
她沒有拿出段慕容的尋人啟事照片。
蕭錯和聽聽,不愧都是龍騰基地內出來的精銳!
聽聽給崔向東分析的那些,蕭錯也都想到了。
她早就分析出,段慕容現在變成了叫花子。
萬一——
段慕容真被王家兄弟抓到了小煤窯,當苦力來用的話;通過某個渠道,得知有人懸賞數十萬,來搜尋段慕容,並通過照片看到段慕容的真面目,會是啥反應?
極有可能,馬上給小煤窯里的女叫花子洗臉,看她們的樣子。
發現段慕容,竟然是高價懸賞的女孩子後,他們絕不會為了錢,讓段慕容活着離開礦井!
能開小煤窯的,哪有傻瓜?
哪有好人——
他們只會通過段慕容的家人,能隨便拿出巨款搜尋她的下落,分析出她的家世不簡單。
為絕後患,只會趕緊弄死段慕容,毀屍滅跡。
因此。
蕭錯只說是來找人,詢問李老根有什麼辦法,可以去王家煤礦,篩查那些女叫花子或者所有的外地年輕女子。
「呵呵,閨女,你太天真了哦。」
李老根等蕭錯說完後,笑道:「別說是你了,就算縣裏來的大領導,也別想去王家煤礦上找人。咋說呢?王家兄弟可不是一般的小煤窯老闆。你有木有聽說過西北王家啊?」
西北王家?
蕭錯秀眉一挑。
明白了。
王家兄弟是西北王家的旁系,或者說是賺黑心錢的黑手套!
「閨女啊,你想搞清楚王家煤礦里,有多少個外地來的免費苦力,難過上青天啊。」
李老根又說:「當然,除非你也成為叫花子,被他們抓進去當苦力,你才能看到最真實,也是最黑的一面。可那種地方,進去就別想活着出來咯。」
我也當作叫花子,被抓進去?
蕭錯再次心中一動。
活着出來?
這個問題對於龍騰精銳來說,貌似並不是多大的事!
是夜——
這座到處都漂浮着煤灰的縣城大街上,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頭髮髒兮兮,看不出模樣來的女叫花子。
王家煤礦。
王老大正在皺眉,琢磨着該怎麼壓榨工人,才能完成那產量。
「行了,老大,我外出轉轉,看看還有沒有外地來的叫花子。招人,招啥人啊?啥人不得給錢,死了還得賠錢的啊?還是那些叫花子,最經濟實惠。」
王老二說着,拿起桌子上的皮卡鑰匙,快步出門:「老八,帶人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