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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莊子離這裏只一刻鐘路程。
因着趙瑾早有吩咐,這座莊子在外看來同其他莊子無異,只是房屋院落多了些,花草樹木少了些,還有不少侍衛在晝夜不歇的巡邏。
略逛了逛,趙瑾便順着衛封的指引去了歌舞坊苗子培養的地方。
裴羨與雙胞胎也好奇,便都跟了去。
走了一炷香功夫,幾人來到了一處偏僻而大的院落,趙瑾大略瞧了瞧,這面積得有四個侯府正院那麼大了。
這院子分為東西兩院,東邊打眼瞧去,有一群男男女女在提劍練武,西邊則傳來朗朗讀書聲,從窗邊看去,一群面容姣好的年輕男女正在認真讀書,不時還有低低的探討聲響起。
這樣良好而安逸和睦的氛圍,叫趙瑾都不好意思說自己開的到底是什麼。
「這些培養出來,日後是丫鬟和侍衛,上頭的」礙於還有裴羨和雙胞胎在場,他將那幾個字吞了下去,只道,「都在裏面。」
「這樣出色的容貌只是丫鬟?」裴羨驚訝開口。
她是知道趙瑾口中的「歌舞坊」是做什麼的。
在她看來,只單單這群人的相貌就足夠出色了,竟才只是丫鬟侍衛麼。
衛封笑了笑:「她們只是備用,若日後有哪方面出色,或是有了造化,再上幾層都不是問題。」
裴羨點了點頭。
幾人繞過那群人的視線,從偏側穿過了月亮門,走過小徑,終於到了後頭,這是個更大的院落。
衛封引着他們向左走去:「屬下叫他們都來了舞房,夫人是進去瞧瞧,還是」
「在窗外瞧瞧便是。」趙瑾道。
「是。」
幾人來到屋子外頭,惜夏上前將敲了敲窗戶,下一瞬窗戶打開,鼓樂聲這才傳了出來,窗邊站着的兩個丫鬟低頭一禮。
趙瑾上前一步,向里看去。
這裏頭空間很大,佈置的也較為簡潔,有五位穿着各異的年輕男女,在寬敞的屋子裏翩然起舞。
他們或一人獨舞,或作伴而舞,伴隨着動人的鼓樂聲,盡展風姿。
舞姿不同,可這些人卻都無一例外的長着一張絕美容貌,或清麗脫俗,或攝人心魄,齊聚一起時各有千秋,誰也壓不下誰的風頭,叫人看的眼花繚亂卻又捨不得移開視線。
「好好美。」裴羨險些看呆了。
「這樣的舞姿倒頗為另類有趣。」裴承允輕聲開口。
裴承州也點頭:「是啊,我好像都沒怎麼見過,還有那個在小鼓上跳舞的那樣小的鼓,怎能受得住人身體之重?」
趙瑾隨之看去。
一位身着紅衣的女子正旋轉跳躍在諸多小鼓間,體態輕盈舞姿動人,眼波流轉間一派清麗,卻不知為何,看久了就能覺出一股子媚態來,勾人極了。
從衛封找到這女子之初,聊起她的過人之處後,趙瑾便想起了掌上舞,雖然她也沒見過,不過結合着現代一些舞蹈的特點,在鼓上起舞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美人已經夠美了,舞姿才情是加分項,也是點綴。
「這母親,您是從哪裏找到這樣出眾的人」裴羨還是驚嘆。
趙瑾笑了笑:「多虧衛管事呢。」
當初從惜夏手中接過這五人的畫像時她就很驚艷,今日見過真人,再有特意培養過的才藝氣質加成,更是錦上添花。
她都看愣了一瞬呢。
幸好她當初話沒說死,路沒走窄,要不今日看到的就只有兩個絕色美女了,這仨美男不知要白白便宜誰去。
衛封忙道不敢,接着又道:「這五人最出色,另還有十九位容貌不及他們,卻也算得上等,才藝也很不錯,屬下據夫人吩咐,將他們所長着重培養,如今已小有所成。」
趙瑾點點頭:「幾男幾女?」不能太不均衡。
「十女九男。」
趙瑾放心了:「你做的很好,其餘再瞧着培養便是。」
「是。」
趙瑾轉身準備離開。
「母親這男子」裴承允這時才反應過來,罕見的有些遲疑。
「自是做小倌。」想了想,趙瑾又解釋了一回,「我不是逼良為娼,一切只遵從他們意願,若有人敢強迫他們,我定是護着他們的。」
且她給的月錢已經是行業頂尖,還不算提成,便是那群丫鬟侍衛,只要是歌舞坊當差的,待遇都好到離譜了。
「兒子不是說這個。」裴承允還不至於這麼沒見識,而是還有顧慮,「您培養這些人知會過——」父親嗎?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匆匆而來的惜春打斷。
「夫人,侯爺過來了——」
眾人都是一愣。
裴承允想到什麼,轉身問她:「母親來京郊可有告知過父親?」
趙瑾:「好像沒有。」
打從裴西嶺回來,她哪次出門告訴過他?
「他在那邊莊子裏麼?」一邊說着,趙瑾一邊往外走去。
「侯爺似乎知道夫人在這邊,徑直往這邊來了,眼下正在門口候着。」惜春輕聲開口。
她也是因着有事來找趙瑾,這才遇見了裴西嶺的。
「他沒進來?」
「侯爺只叫奴婢進來通稟。」
算他還有點界限感。
趙瑾和三個孩子一同出門,正看見背身而立,站在門口的裴西嶺。
「見過父親。」三人行禮。
裴西嶺點點頭,眼神直直看向趙瑾:「夫人要來京郊,怎得不叫人告與我一聲?」
趙瑾頓了頓:「侯爺有事?」
裴西嶺抿了抿唇:「有事。」
眼下這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見馬夫將馬車趕了過來,趙瑾率先上了馬車。
裴羨扶着丫鬟的手,正想跟着上去,卻被裴西嶺捷足先登,一個跨步就上去了。
裴羨:「」
她一時竟不知何去何從。
裴承允走到她身邊道:「此處景致不錯,不如一同去賞賞景?」
「對對,許久沒來了,我們去爬山如何?」裴承州一臉興奮地指着不遠處的山開口。
裴羨並不想爬山,只應下了裴承允的話,她今日衣裳繁複,並不適宜多走動,且正值冬日路滑之際,三哥應該不會這樣對她。
三人同趙瑾兩人打過招呼,便相攜離開。
趙瑾看着近在咫尺的裴西嶺,緩緩開口:「不知有何要事,叫侯爺快馬趕來京郊?」
看這速度,應該是剛下朝就騎馬出城了。
趙瑾很好奇到底有什麼要事,叫他都等不及追來了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