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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正廳。
趙永陽深呼吸一口氣,緩緩抬頭看向上首正悠悠坐着喝茶的趙瑾,笑得有些勉強:「祖父還未回來,祖母還在護國寺,姑母今日來的不巧,侄兒這便尋人去知會他們一聲。」
「我不找他們。」趙瑾擺擺手,「我找你。」
趙永陽笑意一僵,短短一瞬將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所有虧心事都回顧了一遍。
當然他自己自覺所作所為出發點的都從不是為自己,卻耐不住身邊人不理解,每每誤會於他。
「姑母姑母找侄兒可有何吩咐?」
「小事,你先坐。」趙瑾放下茶杯道。
趙永陽惶恐更甚:「侄兒不敢,豈能與長輩平起平坐。」
「你」趙瑾嘴角一抽,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與他交流。
趙永陽臉上再撐不起笑容,雙目無神地細數起了自己的罪過:「前日侄兒的確頂撞了祖母一句,可那是祖母不顧身子多吃了一盤寒涼的香瓜,還有昨日沒去給綾姐兒去買撥浪鼓,那是因着侄兒讀書正心有所感,過後便上街去給她買了還有——」
「算了。」趙瑾打斷他的話。
對着這個大侄子她總有股子無力之感,也不想聽他多說話。
趙永陽卻更急了:「姑母信我,我當真不是有意對祖母不敬,也並非不慈愛小輩——」
「姑母信你。」趙瑾唇邊扯出一抹笑意,堪稱慈眉善目。
趙永陽有些被她嚇到,但總算沒說話了。
趙瑾這才道:「今日來找你,只是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幫、幫忙?」
不是來找事兒的?
趙永陽一愣,待反應過來後瞬間挺直腰板,連眼神都自信了許多:「姑母有何困難之處,只管同侄兒明言,侄兒若能做到,沒有不應的。」
趙瑾滿意點頭,繼而看向惜春:「將你方才回府拿來的東西給他。」
惜春應是,拿出幾本冊子,上前遞給趙永陽。
趙永陽一臉疑惑地接過:「這是什麼?」
「陽哥兒看看便知。」
趙永陽一頭霧水的翻開冊子看了起來,不多時,不明所以的眼神漸漸被驚艷讚嘆取代,連翻書的動作都慢了許多。
趙瑾也沒催他,端起茶杯繼續慢慢喝起了茶。
直到一刻鐘之後,趙永陽看完一本,這才抬頭看她,滿眼驚喜:「不知此書是哪位先生高作?」
「陽哥兒覺得如何?」
「極好!」趙永陽重重點頭,「無論遣詞造句,亦或故事情節,甚至一些微小細節,此書都處理的恰到好處,婉轉曲折動人心魄,讀來叫人盪氣迴腸流連忘返,堪稱絕佳之作!」
聞言,趙瑾臉上笑容也明顯了許多。
經過歷史篩選洗禮的故事,加之藝術加工,怎麼可能不盪氣迴腸扣人心弦?
「只是這書卻並未作完?」趙永陽粗略翻了翻後頭的冊子,卻是全然不同的幾個故事,「敢問姑母,此書是何人所作?還有後頭的續寫麼?侄兒可能去拜訪這位先生一二?」
「此書是我一位友人所作,他本性淡泊,避世不出,並不願同人接觸。」趙瑾信口胡謅。
「原是如此。」趙永陽有些失望,但也算理解。
「後頭的續寫還需要些時日,待他寫完,我可以送來一份給你。」
趙永陽受寵若驚:「真的麼?多謝姑母,侄兒多謝姑母念着侄兒!」
「你我至親姑侄,何須如此客氣。」
「是,是侄兒着相了對了,方才姑母說有事,不知可需侄兒做什麼?您只管吩咐!」
趙永陽定聲開口,頗有些義薄雲天的架勢。
趙瑾笑眯眯開口:「不過小事,於你舉手之勞,還能增長見聞,鞏固學識。」
還有這好事?
趙永陽眼神疑惑。
「日後那位先生有任何新作,我都第一時間送來給你。」
話落,還沒等趙永陽高興,趙瑾就開口:「你將這些總結一下,人物、劇情、伏筆等一系列細節也要列舉出來,加以學習研墨,之後自己仿造此種風格來寫,寫完交給我。」
趙永陽愣住了:「姑母此言何意?」
趙瑾笑盈盈道:「陽哥兒你素來才學過人,姑母都是看在眼裏的,如此才學卻淹沒於眾實在可惜,該叫世人都看見才是,姑母前日看過這位先生的書後,總覺你才學並不輸於他,故而今日便來同你聊聊,若你願意寫書,假以時日,成就絕不在他之下,家喻戶曉人人傳誦也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聽到趙瑾的話,趙永陽先是有些不可思議,可隨着被趙瑾越來越誇張的彩虹屁沖昏頭腦,他腦子也漸漸清明起來,胸腔中沒來由一股自信豪氣噴涌而出。
姑母原來是這樣看待他的麼?
見他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趙瑾繼續開口:「這位先生的書即將在畫樓南畔被以話劇形式演出,以他之才和畫堂南畔的宣傳,定能風靡京城,火爆大江南北也未可知,當然陽哥兒你到底是讀書人,雖不同畫堂南畔沾染,不過姑母的文來書肆一樣能為你宣傳,叫你火爆大江南北放心,你先前寫過的話本子姑母看過些,很有靈性,只需再精細雕琢即可。」
是這樣麼?
趙永陽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眼裏漸漸浮現出一抹極其明顯的光。
甭管趙瑾這話是不是在畫大餅,他都信了。
他不見得明白話劇是什麼,也不理解什麼演出,可火爆大江南北卻是實實在在聽清楚了的,文來書肆如何受文人追捧也是清楚的。
他資質有限,他和家中人都清楚地明白這個事實,連祖父都不曾看好他,甚至直言他絕無中舉可能,姑母卻願意對他報以這樣的信任和期待,坦然欣賞。
火爆大江南北從未有人對他懷着這樣的期望。
卻是一直以來對他不假辭色的姑母,慧眼識英才,看到他頹唐外表下那顆不拘一格幽默風趣的靈魂。
他從前誤會姑母其意,連同安陽王將姑母置於風口浪尖,姑母竟依然願意以誠待他,為他這樣操勞擔憂。
想到這裏,趙永陽心中感動無以復加,也羞愧更甚。
「陽哥兒可願意幫姑母這個忙?」趙瑾笑眯眯開口,「放心,不會叫你白干,姑母按量算你分成。」
趙永陽不懂分成何意,但還是立即應下:「姑母放心,侄兒定不負您所望,便是白干也樂意之至!」
這是真心話。
他本就喜歡寫些小故事,卻只能自娛自樂,現在有渠道有人支持,更有姑母毫不藏私的一腔欣賞和期待,這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