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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慈被他逗笑:「那你記沒記住?」
「記住了!」裴承州忙保證,「三弟耳提面命,他的話我都背下了的。」話落,他忙又補充,「當然四姐姐的話我也都背下了的。」
「你記在心裏便好。」周念慈溫聲開口,「圖爾雖非戰場,卻也不可小覷,萬望你時刻留有警惕,保重自身。」
「是!」裴承州立即開口,神色認真,「四姐姐放心,我知你們都念着我擔心我,在外絕不會衝動行事,一定保護好百姓,保護好自己,不叫奸人得逞!」
「好。」
這個話題落下,裴承州頓了片刻,輕咳一聲,語氣帶了些心虛:「只是只是我這一去,便要錯過春闈了,我我父親說待我回來,便去周府下聘的,屆時我我區區舉人之身,不知四姐姐可看得上我?」
他看過往年春闈題,周太傅也曾模仿春闈水平考過他,只是結果都不盡人意。
他明確知道自己天資就在這裏了。
就是不知到底是沒考丟人還是考了沒中丟人,也不知周家嫌不嫌棄他。
聞言,周念慈抿起唇角,勾出淺淺笑意,一時沒說話。
眼見着裴承州臉色真急了起來,她掩唇輕笑一聲:「你覺得我是看中你天資聰穎,能考狀元麼?」
那肯定不是。
他天資聰不聰穎,考不考得中狀元,周太傅最知道底細。
所以
裴承州忽地臉就紅了起來,小聲問她:「那四姐姐你你看中我什麼呢?」
周念慈眉梢微揚,卻只笑着又不說話了。
傻小子能有什麼?
從前只是因着幼時情誼與未婚夫妻的關係對他上心,不過隨着慢慢相處,她卻漸漸覺出了些傻小子的好處來。
傻是傻了點,那雙眼裏毫不作偽的赤誠情意卻到底叫她動容三分。
面對她周家上上下下的刁難也永遠笑呵呵不還嘴不冷臉,還更殷勤備至,連最挑剔的祖父都慢慢對他有了笑臉。
她不知旁人面對如此情境會如何,至少她覺得夠了。
她看中的便是傻小子的赤誠良善,情意深遠。
見她不回話,裴承州也不失望,而是轉而同她說起了旁的趣事,逗她開心。
兩人聊了小半個時辰,趙瑾也沒派人來催。
直到最後看着時間實在有點長了,裴承州才依依不捨地送她去了正院,順便還接走了裴承允。
周念慈很喜歡如意和糕糕,在正院待了許久,直到裴西嶺回府才離開。
晚上用過膳,裴西嶺便隨裴承州去了寧安院,叮囑了一番後又陪他練了一個時辰才離開。
翌日,裴承州一大早便離府了。
第二日,秦王世子出發。
傻兒子離開的第一日趙瑾就有點不習慣了,往日裏就算他不往前湊,至少早晚都能見到,也知道他就在寧安院待着。
可現在寧安院空了。
她總覺得哪裏不太適應,裴羨也是如此感覺。
裴承允雖面上看不出什麼,可自幼便形影不離的兩兄弟忽然離開,想也是不習慣的。
幸而春闈將至,分走了他大半心神,連糕糕見他的時間都少了。
他本人更堪稱閉門不出,趙瑾也早就免了他的請安。
在朝中二皇子禁足結束,重新又回到朝堂搞事,而四五六相繼爭鋒,還有個啥也不懂的七皇子攪混水之際,春闈終於到了。
也算暫時將眾人的視線從焦灼的朝局暫時轉換過來。
平陽侯府有個准考生,都不用趙瑾吩咐,府里上上下下就自覺安分了許多,連說話都輕聲慢語,生怕驚擾了裴承允的溫習。
裴西嶺尤甚。
距春闈更近一日,他就多一日的緊張,整天一副想去修竹院看兒子但又欲言又止望而卻步的模樣,眉頭皺得死緊,不知道的以為春闈他下場呢。
「你想看允哥兒便去吧,只要有分寸,並不會驚擾到他。」趙瑾看不下去,勸他一句。
「怎可如此妄為!」裴西嶺眉頭擰得更緊,一副她在無理取鬧的模樣,「春闈有多重要不必我說,怎可因我一人私心便擾亂他心神,更不可因我私心無故施加壓力給他,叫他心情沉重,下筆也更艱難。」
你可沒少給他施加壓力。
趙瑾翻了個白眼。
沒明說不假,可就那渴望而寄予厚望的眼神就夠叫人壓力倍增了——誰會忍心拒絕這樣的眼神呢?
至少裴承允不會。
他甚至都不捨得說句喪氣話叫老父親失望。
趙瑾懶得再跟他掰扯,見他在眼前晃悠得心煩,索性擺擺手,給他趕出去外頭晃悠了。
天殺的晃得她都有點緊張了。
裴西嶺直到春闈前夜都忍住了沒去找兒子談心說理想希望,也叫裴承允順利安生到了春闈這日。
心裏掛着事,今兒一家人都起的格外早。
等裴承允到了正院時,便看到坐得端正而整整齊齊的父母妹妹,甚至連如意和糕糕都沒缺席,被趙瑾和裴西嶺抱着。
見他進來,裴西嶺自覺上前將糕糕給了他,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敢說什麼。
倒是裴承允主動安了他的心:「父親放心,兒子必不負您所望。」
「沒」裴西嶺解釋了一句,「為父沒有期望,你不必給自己壓力,盡力而為,量力而行,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只要無愧於自己就好。」這是他昨夜想了大半晚的話,此時說起來一點不帶磕巴的。
裴承允唇邊浮上淺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