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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趙瑾的哭聲才漸漸低了下來,穩定住了情緒。
她緩緩坐正身子,從從秀姑姑手裏接過帕子,擦乾淨眼淚,勉強笑了笑:「方才有些失態,叫姐姐笑話了。」
「你我之間,還用說這些客套話?」
皇后自然不會生氣,相反她很欣慰。
這些年她不是沒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疏離,今日趙瑾能在她面前露出真實情緒,恍惚間叫她覺得好像回到閨中時兩人的親密無間一樣。
趙瑾笑了笑。
皇后也不欲說起傷心事叫她難受,另起了話頭,兩人說起了旁的。
趙瑾琢磨着言辭,不着痕跡的拉近關係。
其實也不必她說什麼,連投其所好都不必,只要她露出一副親近模樣,皇后就很高興了。
趙瑾從前也看過些宮斗劇和小說,不過她琢磨着實際只怕更要慘烈許多,皇后此人城府心計樣樣不缺,在後宮爾虞我詐你死我活鬥了這麼多年,後位穩坐於身,可數年之間,只怕身邊也沒了知心人。
越是孤寂,就越是嚮往懷念曾擁有過的東西。
所以多年來,即便原主對她不算熱絡,兩人也不常見面,皇后依舊對她掛念維護。
「許久沒同你聊得這樣投機了。」說了半晌,皇后感嘆道,「日後你得空便進宮來陪我說說話,總悶在府里可不好。」
說罷,她想起趙瑾現在是孀居,解釋道:「你來見我,沒人敢說嘴。」
趙瑾並未第一時間應下,而是有些猶豫:「姐姐恐也知道我的名聲,若時常進宮只恐會帶累姐姐名聲。」
聞言,皇后眉頭一蹙,又恍然道:「你從前便是因為這個才不常進宮?」
趙瑾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皇后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傻不傻!」
趙瑾小聲道:「我自知愛鑽營弄巧,在京中風評也不好,姐姐在深宮本就不易我怎能再給姐姐添麻煩。」
皇后輕瞪了她一眼:「你既愛鑽營弄巧,我是皇后,能給你的難道不比她們更多?」
過猶不及,趙瑾深知這點,她沒有再說話,只是低着頭一聲不吭,給皇后留足了想像的空間。
「你我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什麼話不能敞開來說?偏你躲的快,後宮難行是不假,可就你那點子事,旁人要拿來攻訐我怕都嫌你不爭氣!再說你姐姐在你眼裏就這點子本事,自保不及,連個你都護不住?」
趙瑾被恨鐵不成鋼的說了半天,連連保證自己以後一定常來宮裏看皇后,後者才止了說教。
人生如戲啊。
趙瑾心裏感嘆,就這么小半會兒,不止皇后,連從秀姑姑看她的眼神都更溫和親近了許多。
這也是她的目的,她不會像原主一樣常年不進宮,與皇后一年都見不了幾次,既然以後要常來往,那以前的事就要解釋清楚了。不能留疙瘩。
——或者說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皇后對這個妹妹再掛念,從前的疏遠都不能當做不存在。
雖然這樣演戲不太厚道,可在這人命如草芥的封建時代,如果她想活下去,想活的更好,就不能不謀劃。
現在她頂着原主的身份活着,她就是趙瑾,她的家人朋友,她也會用心去經營並回以真心。
在現代時她朋友是沒幾個,可這不代表她不會與人相處,只是覺得那些沒有價值的社交還不如去加班有意義罷了。
不過在哪個山頭就要唱哪個山頭的歌,在這封建皇朝,她也要找到一條適合自己走的路,社交必不可免。
兩人聊了一會兒,趙瑾正要將自己今日的主要目的順勢說出來,這時卻聽外頭一聲尖利而高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趙瑾心下驚訝,面上不動聲色起身,皇后也不疾不徐的起身相迎。
「臣妾/臣婦參見皇上——」
轉眼間建文帝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快步走了進來。
趙瑾只見一抹明黃色衣擺從眼下划過,下一瞬就聽見了一道威嚴低沉的聲音響起:「平身。」
「謝皇上。」
趙瑾緩緩起身,即便眼下被免了禮,她依舊視線低垂。
聖顏不能直視。
「皇上今兒下朝可早。」皇后笑道。
「今日事少。」建文帝淡淡開口,招手叫皇后坐下,又看了趙瑾一眼,「平陽侯夫人也坐吧。」
「謝皇上賜座。」
趙瑾坐下時,餘光掃了一眼。
建文帝正值不惑之年,五官端正,面相威嚴,只是看着似乎比實際年紀更大一些,鬢邊也有了白髮。
他溫聲與皇后聊了幾句,便將話題轉到了趙瑾身上:「平陽侯乃我大齊不二之忠臣良將,今為國戰死,朕之悲痛並不比夫人少,只是斯人已逝,前路卻要繼續。」
這寬慰的話常人說沒什麼,可放在一個帝王身上,可以說是給足了面子了。
趙瑾也識趣,語氣低落卻並不招人厭煩:「多謝皇上寬慰,臣婦明白了。」
建文帝點頭:「夫人好生照看子女便是,若有困難,只管進宮來找朕和皇后。」
「皇上說的是,你無事也可常進宮來,本宮可有許久未見歡顏丫頭了,玉華也常念着表妹呢。」皇后含笑開口。
皇后多年無子,膝下只有一女玉華,排行第八。
這也是趙瑾最佩服皇后的一點,在古代,還是後宮這樣美人如雲的地方,即便年華老去,多年無子卻依然能穩坐後位,還能得建文帝如此敬重,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知道皇后娘家承恩公府只是普通勛貴,權勢有,但不多。
而她所出的玉華公主作為建文帝膝下唯一的嫡出子嗣,性子又討喜可愛,在建文帝這裏很有一份榮寵。
心念電轉間,趙瑾笑着應下。
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言辭,道:「臣婦今日進宮,實則還有一事想求皇上應允。」
「何事?」建文帝隨口道。
「回皇上,早在臣婦長子十歲之齡,侯爺便為其請封了世子,如今侯爺忽然離世,按說該由長子襲爵,只是」說到這裏,趙瑾似有些難以啟齒,眼底也浮上一抹細微的怒意,「臣婦長子自幼聰穎好學,侯爺也素來對他寄予厚望,只是只是他到底年紀尚輕,許多事都不得章法,還需不少時間磨礪性情,所以臣婦懇請皇上應允,待到三年守孝期滿,歷練足夠後,再允臣婦長子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