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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三個孩子圍在中間的周太傅,趙瑾恍然中竟生出了種孩子要上幼兒園,他們在帶自家皮孩子找園長托關係的錯覺。
而周太傅就是那個即將要面對一堆熊孩子的、可憐的幼兒園園長。
——某種意義上也沒說錯。
上書房如今就周太傅地位和職權最高,這麼幾個宗室權貴家的孩子入上書房,想不多操點心都難。
三個孩子圍着周太傅說了片刻話才意猶未盡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
周太傅倒是淡定下來了,對誰都笑眯眯的。
「近來事多,上書房到底在皇宮,位居天子之側,你們也不必擔心什麼。」周太傅對裴西嶺夫妻倆說道。
皇宮人多眼雜勾心鬥角不斷,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最安全的。
且建文帝將這麼多重臣孩子放進來,自不會真的撒手不管,只靠幾個老太傅撐事。
裴西嶺也點頭道:「上書房讀書名額難得,能得幾位太傅傳授,我也是盼着孩子們長進些的,太傅不必顧慮什麼,只管拿出平常態度教授他們便是。」
「?」
周太傅看了眼裴西嶺,在看到後者真誠的眼神後不由額角一抽,將眼神又轉向他身邊兩個眨着大眼睛,一派嚴肅又懵懂的如意糕糕身上。
這麼大點孩子,平常態度?
怕不是要被他嚇哭!
當爹的倒是心大。
但他沒說什麼,徑自應下。
「也好,也好。」周四老爺笑着開口,「最近不太平,他們去上書房既避事又可讀書,可謂一舉兩得啊。」
「正是如此。」裴西嶺看了一眼周念慈父親處空着的座位,點頭應是。
周父今日還在加班。
而就在剛開席不久後,沒吃幾口飯的裴承允也被匆匆趕來的兵部員外郎叫走了。
見沒人說話,周四老爺尬笑着誇讚道:「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大過年的都不忘辦差,日後大有可為啊。」
話沒錯,但那可不是年輕人自己想過年還辦差。
說最近不太平也沒錯——那是真不太平。
年都沒過完,六皇子黨就已經火力全開炮轟二皇子黨了。
彼時二皇子黨還在齊齊打聽那位神秘的六皇子妃究竟姓甚名誰,就直接被政敵這一手搞得猝不及防,險些應對不及。
而六皇子黨大抵是得到了老大什麼指示,連年都不過了,個個火力全開幹活,二皇子黨也不得不全力應對,短短几日之間,兩黨的炮火就已經波及整個京城,搞得烏煙瘴氣,人人自危。
除了建文帝,最忙的就是大理寺與順天府,直到最後波及整個朝堂。
因為還沒開朝,他們像是也等不到那時候,大事直接進宮面聖裁決,小事就大理寺順天府伺候,還連帶着不少相關衙門一起,昨日那回直接出動了禁衛軍。
裴西嶺和周太傅算是少數沒被波及到的,畢竟他們一個職責在京城之外,輕易牽扯不到,一個如今轉管上書房,也沒人想上趕着招惹他。
在周府用過午膳後,趙瑾一家便離開了。
因為如意糕糕執意要自己準備入上書房一應事宜,趙瑾放心不下盯着,倒沒了多餘時間關注外頭。
兩日之後開朝,二六兩黨的炮火已經互相轟過了一輪,第一日倒叫建文帝安心過了年初上班第一天。
而如意糕糕也順利入學了。
翌日,左都御史被六皇子黨參下了馬。
短短一日,二品大員流放抄家,甚至都不帶轉彎的。
一舉震驚朝野。
裴羨得知此事時,對趙瑾道:「六皇子來勢洶洶,只怕二皇子並不會甘心於此,旁人不知我們與六皇子結盟,他卻是心裏有數的,只恐要針對我們,以削弱六皇子一大助力。」
左都御史是二皇子黨除屈學士外的文官最高品階,助力也大,當初二皇子費了不少勁才將他扶了上位,現下他被六皇子幹下去,以二皇子的行事作風,必要叫六皇子損失更重才可。
平陽侯府這個兵權勢力皆有,又與二皇子有過舊怨的隱形助力自然首當其衝。
聞言,趙瑾也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前朝有你父親兄長,後宅他能動的手腳不多,殺傷力也有限,我們雖顧及當今猜忌不能出手,但防範沒問題。」
說到這裏她也有些心累:「再等等,二皇子必定會失帝心,屆時我們動手便會方便許多。」
裴羨擰着眉點頭。
待如意糕糕回府,她不放心地一一問過兩人:「你們做皇長孫伴讀可習慣麼?」
糕糕點頭:「皇長孫平易近人,也頗照顧我們。」
「就是他太用功了。」如意接着道,「比我們都更喜歡讀書呢,一沒課就追着太傅問問題,他才是求學若渴呢。」
「哦?那你們相處不多麼?」趙瑾問道。
「不算多,母親放心,我們知道皇長孫不能親近的。」如意悄悄開口。
糕糕也點頭:「與他面和心不和,我們懂的。」
趙瑾摸了摸他們的頭,她將武燕和武雪都派去兩個孩子身邊了,跟着他們的也全都是身手不錯的,安全問題倒是不擔心,見他們自己也有防範,心下也欣慰了些。
可兩個孩子有防範有分寸,卻耐不住流言傳得烈。
——寧州協領嫡長子當街為難雙胎,卻被皇長孫護在身後,此後皇長孫與其伴讀感情極好的消息便傳了出來,傳着傳着便成了平陽侯看好二皇子,欲站隊後者。
趙瑾得消息還算早,但彼時雙胎已經被皇長孫送回了府,叫外頭往來之人看了個真切。
她忍不住先仔細看過兩個孩子,確認無事後才放下心,客氣與皇長孫道過謝,後者婉拒她進府的邀請,轉身踱步離開。
武燕一邊跟着趙瑾回正院,一邊稟報道:「年初正是各路高官回京述職的時候,卻不知為何今年寧州協領來得尤其早,還帶了家眷進京,據說是欲將後者留在京城,只是不巧,這第一日就與咱們二姑娘和四公子撞個正着」
「那公子哥兒在寧州做慣了土霸王,在京城也不知收斂,方才也只是兩府馬車狹路相逢,那邊態度囂張讓咱們讓路,兩位小主子與其爭論了幾句,那邊知道咱們是平陽侯府的,倒也不敢動手,只是言語上放肆了些,正好皇長孫為母親買蜜餞經過此路,立即便護上了兩位小主子,那邊知道好歹,最後到底是讓了路,皇長孫放心不下,便送咱們小主子回府了。」
見趙瑾不語,武燕猶豫道:「寧州協領雖未明着站隊,但親近六皇子是事實,二皇子這離間不算高明。」
「但有用不是麼?」趙瑾終於開口。
方才若對面再衝動幾分動了手,驚了他們的馬,兩個在車上的孩子還不知會如何,她不由自主便會想這種可能性,繼而滿心後怕。
趙瑾對設計的二皇子怨恨不必說,可後者本就不做拉攏平陽侯府的打算,只需要輿論偏向,以及離間他們與六皇子。
他知道趙瑾夫妻對雙胎的疼愛,即便今日沒事,他們也不會與寧州協領和平相處,而後者作為一方大員,還是掌權的武將,對六皇子而言也不可能輕易放棄。
但凡寧州協領脾氣硬點,兩家這梁子就結下了,而六皇子無論偏向哪方,甚至只保持中立,也註定要與他們生了嫌隙。
而他需要的外頭流言——六皇子黨為難平陽侯府的人,後者卻被皇長孫極盡維護,平陽侯府就算不綁上二皇子,在輿論中也多會被偏向後者。
六皇子但凡信任少點,只怕就要生了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