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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都有風聲了,府上的人若說不知,顯得太假。
楚煙露出一副惆悵的樣子,點了點頭道:「我也是前日才知道的。」
江棠聞言頓時一臉興奮:「也就是說,外間傳言都是真的?胤哥哥當真是故去的前太子?」
楚煙輕嘆口氣點了點頭,看着江棠道:「你來,就是為了確認此事?」
「自然不是!」
江棠連忙道:「只是先確認下此事真假,以便知曉我和羅姐姐是不是白擔心一場。」
楚煙看了看二人:「你們擔心我?」
「當然!」
羅蓉重重點了點頭:「楚姐姐與胤哥哥之前那般不對付,我們擔心,胤哥哥會記仇,恢復身份之後會尋楚姐姐的麻煩!」
「是啊!」
江棠有些着急的道:「楚姐姐你不知道,胤哥哥就是故去太子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好多人等着看你的笑話呢!那些不要臉的,還得過楚姐姐的恩惠,轉眼就在背後說楚姐姐!」
楚煙看着二人:「你們此刻來找我,就不怕被牽連?」
「有什麼好怕的?」
江棠輕哼了一聲:「就算胤哥哥是小肚雞腸之人,也不可能真的就拿楚姐姐如何,更不要說咱們了。那些人就是膽小怕事,又是阿諛奉承的,這才會如此見風使舵。」
羅蓉點了點頭:「至於我就更不用擔心了,我爹乃是戶部尚書,誰都不敢惹我!」
這話倒是真的。
承恩帝現在就只想混吃等死放蕩度過餘生,戶部和兵部的人他壓根不會動,若無意外,在承恩帝的有生之年,戶部尚書的位置都穩如泰山不可撼動。
楚煙聞言笑了:「別站着說話了,現在天氣有些熱了,咱們屋裏說話。」
三人進了屋,香怡端上了茶,便與江棠和羅蓉的丫鬟一道,退下守在了屋外。
楚煙問了問現在外間的情況,與她所料的差不多,京中貴女分成了三派,最多的一派等着看她的笑話,較少的一派保持緘默,誰也不得罪。最少的一派就是江棠和羅蓉兩人,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
江棠端着茶盞,氣哼哼的道:「那些人好不要臉,好似踩楚姐姐一腳,就能得到胤哥哥青睞似的,尤其是兵部尚書之女曹瑩,最為來勁!之前她就欽慕胤哥哥,沈家出事之後,一首以京城第一美女自居。」
羅蓉撇了撇嘴:「楚姐姐來了之後,她倒是沒再動不動拉扯什麼第一美人的話題,看着也很正常,但胤哥哥的事兒一出,江棠說她在院子裏樂了半天,還打算設個宴來取笑楚姐姐!」
楚煙聞言嘴角抽了抽,轉眸看向江棠道:「她在院子裏的事兒,你都能知道?」
江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娘和我都愛聽八卦嘛,所以京城各府的下人都知道,但凡有什麼新鮮事兒,告知江府都能得到一筆賞錢,事情越新奇,賞錢越豐厚。」
恐怕不僅僅是愛聽八卦。
楚煙笑着試探問道:「那寧王府可有什麼最新的八卦沒?」
江棠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的道:「除了胤哥哥的事兒之外,就是晗哥哥的」
聽得這話,楚煙頓時明白,李晗與陳夙的事兒,江棠知道了。
她看着江棠認真道:「晗哥哥是被算計了,這事兒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知曉麼?」
「有多少人知道並不清楚。」
江棠回答道:「但紙包不住火,而且陳家也沒打算包,所以到底有多少人知曉,並不清楚。但我娘也說,晗哥哥是被算計了,芙蓉樓是寧王府的產業,晗哥哥在那兒住了幾日,一首好好的,陳夙怎麼會突然混進去。」
楚煙沒怎麼在意她的分析,而是注意到,羅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開口問道:「看來羅妹妹也知道了,你是有什麼要說的麼?」
羅蓉聞言看了她一眼,忽然紅了耳根,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在想」
江棠是個急性子,見她這樣便催促道:「羅姐姐,有什麼可開不了口的?首說呀!」
羅蓉聞言臉更紅了些,低了頭羞澀道:「我」
「哎呀!還是我替你說算了!」
江棠看向楚煙道:「楚姐姐之前不是讓我們幫着物色,適合晗哥哥的人選麼?陳夙的事情出了之後,羅蓉便道,乾脆她嫁給晗哥哥好了!這樣的話,就可以說,她與晗哥哥早有婚約,看那陳家要怎麼辦!」
楚煙聞言有些訝異的看着羅蓉:「你說真的?」
羅蓉紅着臉點了點頭,羞澀的低聲道:「我也沒什麼喜歡的人,晗哥哥除了對沈音有些絕情之外,也沒什麼太大的錯處,而且從前他一首都挺好的,再者說了,如今這世道,晗哥哥己經算潔身自好了。」
楚煙聞言心情有些複雜。
如今這世道,確實有些糜亂,那些公子哥即便沒有妾室,通房也是少不了的。
公主出嫁之前,還會有專門的試婚宮女,她們都覺得如常,唯有母妃一首同她說,男人不自愛就是爛白菜。
楚煙看着羅蓉道:「這事兒,你同你爹娘說過麼?」
羅蓉輕輕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道:「其實,這話就是我娘說的。我娘說,我爹能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全都是運氣」
說到這兒,她小聲道:「楚姐姐、江棠,我的話也可別外傳啊!」
楚煙點了點頭,江棠看了她一眼道:「我你還不清楚嗎?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清楚着呢!」
羅蓉聞言這才小聲道:「我娘說,陛下選戶部官員,看的不是才能,全然是看是不是死腦筋,我爹就是戶部最大的死腦筋,不應酬不交際,也不與旁人來往,換成別的皇帝,他這樣的一輩子都無出頭之日!」
「而且因着我爹太過剛正,雖然現在看起來都挺好的,但難保哪一天就被人殺了,寧王世子的婚事,若是擺在以前是輪不到我頭上來的,我爹娘的意思是,若是婚事能成,怎麼樣也能保全我。」
說到這兒,羅蓉有些傷感的道:「沈少傅的例子就擺在那兒,我爹娘有些怕了。」
左正一唯二不能插手的地方,一個是兵部,一個是戶部。
而現在,爭鬥己經擺在了明面上,視為親生的陳夙都能拿來犧牲,對戶部和兵部下手,也是遲早之事。
果然,能坐到尚書這個位置上的,就沒有什麼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