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頓了頓,有些好奇地挑眉:「怎麼,有貞元公主那樣的美人作陪,爺還會覺得難捱,我看就是寧王那樣清心寡欲的人今兒也在貞元公主的陪伴下多飲了幾杯。」
裴炎輕蔑地冷嗤了一聲:「美人,不過爾爾罷了,難不成還能比本座更美?」
司空茉沉默了一會,這話從她家千歲爺嘴裏吐出來,竟然一點都不違和,而且將他年上加傲嬌的本性體現得淋漓盡致。
裴炎忽然垂下眸子,似笑非笑地睨着司空茉:「怎麼,爺的醜丫頭關心其他女人來了,今兒穿得這麼特立獨行,是吃醋還是打算勾引為師撕了你這身衣衫?」
她穿男裝的時候,身上有一種奇特的近乎禁慾的氣質,特別是今兒襯着那雙水媚斜飛的眼兒,讓人很容易想入非非。
司空茉眉梢一挑,淡淡地笑:「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對於身為人生的我而言,這樣的容貌已經讓我很滿意了,自然不能跟其他妖獸相比。」
裴炎頓了頓,危險地眯起眼,忽然翻身將司空茉壓在身下,陰柔悅耳的嗓音響起:「怎麼着,你這是在說為師是妖獸麼?」
司空茉淺笑:「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不是阿九你自己承認的麼?」
張口閉口地就想要撕了人的衣,他不是妖,不是獸又是什麼?
裴炎眸子一眯,睨着身下的嬌人兒,一邊一手扯下那掛在輦邊上的幔帳,一邊低頭覆上她的唇:「小丫頭,牙尖嘴利,也不怕被人嚼了你的小舌頭!」
他這個吻很輕柔,薄唇間帶着淡淡的酒香和着曼陀羅的香氣,深深地浸潤進她的鼻息間,極盡誘惑。
司空茉輕聲呢喃:「阿九。」
裴炎咬住她柔軟的唇瓣,低語:「丫頭,以後這種模樣,就只能在為師面前展露,可記清楚了?」
司空茉不答,只是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薄唇間輕笑呢喃:「有妖怪吃醋了呢。」
飄蕩的輕紗掩去了步輦中春色漫漫,卻也擋不住有心人的窺視。
等着那華美布輦遠去,有一道高挑卻顯得僵木的身影站在柱子後陰影里,那雙與司空茉頗有點相似的眸子裏閃過震驚之色。
「真是很讓人驚訝呢,原來千歲爺雖然已經不是男子身,卻一樣與王妃那麼『恩愛』,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千歲爺真是個正常男子,堪為良配,不是麼?」
女子柔和嫵媚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
司空靖一僵,隨後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紅衣美人,先是因為看到了美麗異常的容顏一怔,但他很快轉過臉硬邦邦地道:
「公主殿下,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嫁給千歲爺的人並不是你,何苦在這裏說些風涼話,沒得失了身份!」
紅衣美人正是貞元公主,聽着司空靖的話語,她不由一愣,隨後挑眉:「怎麼,世子爺以為我在說風涼話?」
司空靖冷冷地道:「不然呢?」
貞元公主輕笑,聲音宛如銀鈴般悅耳:「天朝人真真有趣,為了權勢將自己的親妹、親女送給閹人為妻妾,如今竟然怕人說風涼話麼?」
司空靖眼中閃過怒色:「你。」
「我又如何,可曾說錯半句?」貞元公主仿佛一點都畏懼司空靖的冷顏冷麵,忽然往前一步,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司空靖,雪白的豐盈幾乎逼迫到他的胸口。
司空靖一驚,倉促地退後了一步,卻在看見貞元公主嘲謔的目光後,眼中閃過一絲惱色:「公主請自重!」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看着他頗有些狼狽的身影,貞元公主唇角勾起莫測的笑容:「胡支。」
彪形大漢不知何時悄然站在貞元公主身後拱手:「殿下,有何吩咐。」
貞元公主看向裴炎和司空茉步輦消失的方向,淡淡地道:「你覺得不覺得這位九千歲與本宮頗有那麼幾分相像之處?」
胡支一愣,隨後仔細地回想九千歲的模樣,隨後遲疑道:「那位九千歲眉目上着重紫妝,那模樣充滿了妖氣,怎麼會和殿下您有相似之處呢?」
貞元公主眯起眼,沒有再說話,而是若有所思一般地看着天空。
千歲府中,前院向來一片靜謐,就算是千歲爺數年不曾涉足的後院也一向很少有敢大聲喧譁者,只是此時卻難得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你們放開我,放開本皇子,我們西狄使節已經到了,本皇子一定要將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全部都砍頭!」
少年尖利的聲音帶着哭腔,在竹林里聽起來有一種強弩之末的味道。
有男子的冷笑聲傳來:「什麼狗屁皇子,你既然已經進了千歲爺的後院,就跟咱們這些人一樣,不過是個玩物而已,就算是皇子也是被送來做玩物的皇子!」
另一道男子略顯尖細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小東西,你也不想想這後院裏頭以哪位公子為尊,千歲爺從來沒有招幸過你,說明你也就是一文不值的玩意兒,這些時日不是咱們哥兩照顧你,你連飯也吃不上,還皇子」
少年憤怒的聲音越發的尖利,帶着一種淒涼欲死的恨意:「你們這群天朝狗賊,休想動本皇子一根寒毛,本皇子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侮辱!」
但是話音未落,不知怎麼又忽然傳來「嗚嗚」之聲,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嘴唇,隨後就是肢體交纏、掙扎『、撕扯還有人被扇巴掌的聲音。
「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爺今兒打花你這張勾人的臉!」
「嗚嗚,不要啊。」
所有的掙扎陡然中斷在一聲厲喝聲中:「誰人在那裏行此苟且之事!」
那兩個在竹林里將裴素兒按在地上打算侮辱的後院公子驚愕得一抬頭,隨後就看見一襲粉白色宮裝的佳人亭亭玉立在竹林邊上,正冷冰冰地瞪着他們。
「白白珍姐姐。」兩人錯愕地睜大眼,隨後立刻腿軟了,這院子裏誰不知道夫人最得爺寵愛,身邊更有三個得力美貌大侍女,全是宮中有品階的女官。
兩人不由小腿肚抽筋,原本到算是俊俏異常的面孔如今也是滿面蒼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珍不屑又厭惡地對着他們冷嗤:「你們兩個還杵在這裏等死麼,還不快滾!」
兩人一聽自己並不受罰,立刻點頭如搗蒜,提着褲子屁滾尿流地走了。
白珍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仿佛死過去的少年,微微顰眉,隨後退開一步,讓出自己身後的那道窈窕身影。
「郡主。」
司空茉點點頭,走過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裴素兒,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脈搏,淡淡地道:「你還要躺在地上裝死,還是等着那兩個禽獸回來享用你!」
此話一落,躺在地上僵硬如木石的少年,又微微發抖起來,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生氣,許久之後,最終他只從牙關里擠出一句話來:「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司空茉有點好笑地挑眉:「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裴素兒忽然一下子翻身坐起來,惡狠狠地瞪着她:「他們欺辱我!」
「哦,然後呢?」司空茉仿佛很是奇怪的模樣。
裴素兒被司空茉的態度氣得忘記了哭泣和驚恐,忍無可忍地尖叫:「他們竟然敢對本殿下動手,噁心、卑鄙、齷齪、下流、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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