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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鏡靈之期,便是當靈力循環於周身時,可以察覺機體各個部位的變化,就如心臟跳動時,你可以感受到它跳動的幅度,或機體受損時,你可以清楚其受損的程度,及傷勢癒合的速度。簡單的說,就是靈力化為了一面鏡子,你可以看到鏡中的自己。
修羅決的鏡靈之期感悟,和靈根修煉的感悟差不多,只是前者的循環覆蓋範圍比後者更廣,更加精細,其中緣由,便是周身血脈,無處不至。
一個多月過去了,越離殃終於感悟到鏡靈之期的境地,洞中的他,此時全身飄散着血紅色的靈力,他雙眼一睜,瞳孔呈血紅色澤,約十次呼吸的時間,才恢復到正常。
「血煉決也達到了初感的地步,如今一小部分雜質,我也可以煉化掉了。」越離殃滿臉欣喜,現在的他成為了一名真正的修士,而且血煉決也收穫不小。
越離殃右手一揮,鏽劍握在手中,之前天青堯便跟他說過御劍之術,他此時單手一揮,鏽劍浮在腳下,然後劍隨意動,鏽劍載着他在井中轉了幾圈。
「師傅。」越離殃對着天青堯的遺體磕了三個響頭,此時天青堯的身體並未發生任何改變,關於仙者死後,屍體百日不會腐爛的傳聞,看來不假。
磕完之後,越離殃看着井口,自己也是該出去的時候了,這段時間多虧了丹藥,否者他早就餓死在這裏。如今,他終於可以暢遊一番天地,這種感覺,不知有多麼奇妙。
越離殃御着飛劍,來到井口,這井口的開啟之法,天青堯早已相告於他,他微微催動靈力,只見古樹根須處打開一道口子,越離殃飛出,然後再施法將其關閉上。
看着天空,越離殃一飛而上,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先離開上官家,他起身而起,突然腰間一樣東西輕輕飄動,他馬上回過頭一看,什麼時候腰間竟然掛着一塊五色的玉佩,怎麼之前一點感覺都沒有?
越離殃搖了搖頭,鏽劍一動,向着臨江邑城外飛去,當他飛到一處山坡之上時,突然感覺天空一陣靈力波動,這些靈力全向着他傾瀉而來。
「不妙!」越離殃趕緊對着天空施展靈劍三決,三把血色的靈劍瞬間碰上三把淡藍的靈劍,一股衝擊力擴散而出,接着這這股力量向下一壓,越離殃直接被壓到地面之上。
「沒想到,失去靈根的你,竟然還可以踏上修士這條路。」天空之上傳來上官清凌的聲音,只見他御着長劍,來到越離殃上空,長劍後面站着上官雨。
「雨兒……」越離殃剛要叫道,但一想到自己殺死了他的父親,不由地止住聲音。
「去吧!」上官清凌來到地面,對着上官雨道,上官雨抽出腰間的金柳劍緩緩走到越離殃面前,在來這裏之前,她心裏在想,或許這其中真的有什麼誤會,可當她看見越離殃腰間的玉佩時,她的心瞬間冰涼,這還有什麼好挽留的?所有恩怨,就在今天了解吧!
「雨兒,你聽我說……」越離殃還未說完,便呆住了,他看着面前眼神冰冷的上官雨,感到不可思議,此時他心口前微微湧出一股鮮血,金柳劍正插在那裏,還差一點,就刺到了心臟。
「舅舅,我下不了手。」上官雨抽出金柳劍,走回到上官清凌的身旁,上官清凌微微道:「那就由舅舅來動手。」
上官清凌冷笑幾聲,對着越離殃道:「聽好,我只說一遍,只要你交出現在的修煉法決,我便可以饒你一死。」上官清凌顯然對越離殃現在的修煉法決十分感興趣,無須靈根,便可以走入修仙之道,這確實對人誘惑極大。
「休…想……」越離殃嘴角一笑,似在嘲諷上官清凌。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這是在自尋死路。」上官清凌眼神一寒,直接施展出劍嘯九天,冰封萬里,無數冰劍從越離殃身前冒出,寒冰印記也從他腳底浮現,不過正當這印記要掃過他身體之時,突然不知哪裏飄出數十個字符,這些字符同時貼上寒冰印記。
一道冰碎的聲音傳出,只見越離殃身體周圍的冰劍紛紛消失,天空之上傳來一道洪亮之聲:「上官小兒,對一個小輩出手,這便是你身為前輩的行事麼?」
「我正猜是誰突然出手救下這小子,原來是賀老不死,你不是正收了個靈根破碎的弟子麼?你不替他修復靈根,怎麼跑來這裏多管閒事了?」上官清凌心中不悅,但也沒有什麼意外之色。
越離殃還記得比武招親當日,賀長意送了一張符紙給自己,那日賀長意傳音給他:「這是一道召喚符,若是哪日上官清凌對你突然出手,你只要在符紙里微微注入靈力,這符紙便可發動,它會把老夫傳送到你附近,到時老夫也好出手想救,不過這有個條件,你一但使用這符紙,便默認為老夫所收之徒。」
方才就在上官清凌施展法決時,越離殃暗暗的便使用了那張符紙,他十分痛恨上官清凌,自然不甘死在上官清凌手下。
「老夫就愛多管閒事,看你能耐我何?」賀長意大笑一聲,來到越離殃身前。
「是麼?」上官清凌嘴角詭異一笑,賀長意突然感覺心頭不妙,一道氣息似乎從遠處飄來,竟然是靈隱境地會神的修士,和自已同樣的境地,而且還強上不少。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一道粗獷的聲音飄出,上官清凌身旁多了一位中年大漢,只見大漢短髮圓臉,臉頰處全是鬍渣,他身披一件長袍,長袍左胸口繡着三朵雪花。
「沒想到你彭天南也來湊熱鬧,看來上官小兒定給你不少好處。」賀長意眉頭微皺,這下形式不妙,他本來是想收越離殃為徒,到時可以藉機奪取他的鏽劍,沒想到這上官清凌如此狡詐,原來早就算計好了。
「我也只是來幫幫師弟,處理一些家務事罷了。」彭天南微微道。
「家務事?可笑可笑。」賀長意譏笑一番,然後心裏思索,到底要不要出手。
「師兄,不必跟他多說。」上官清凌對着彭天南道。
彭天南微微點頭,直接對着賀長意出手,只見他直接發動靈劍三決,而賀長意也祭出血符,兩人對決幾招後,直接飛到天空之中,發動起上乘的法決。
「劍嘯九天,冰封萬里。」
「萬靈古咒。」賀長意大喝一聲,身體周圍飄起無數符文,這些符文圍繞着他極速旋轉,然後他右手舉頂,左手一指,無數符文飄出,這些符文紛紛向周圍冰劍印去,只見冰劍破碎,印記消失,這些符文也跟着消逝。
「聽聞古靈島符咒法決之多,層出不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賀天南嘴角一笑,旋即微微一寒,道:「看我如何以兩種法決,破你數種符咒。」說罷,彭天南右手一聚,周圍出現許多冰劍,這些冰劍和之前的不同,劍身為齒輪狀,「萬劍冰心。」彭天南雙手靈力一動,這些冰劍全都向着賀長意心臟的位置刺去。
當賀長意和彭天南大戰之時,越離殃也和上官清凌對決上了,只見空氣之中,靈劍對擊,可惜越離殃還只是鏡靈之期初感的修士,與上官清凌靈隱境地初感的實力,相差太遠。
「哇……」越離殃被幾道靈劍擊中後,吐出一口鮮血,此時上官清凌並未想直接殺死他,而是想慢慢把他折磨至死。
「可惡……」越離殃看着背對着自己的上官雨,一股悲涼泛出,他此時對上官清凌的恨,已漸漸地刻到心口之上。
賀長意和彭天南對決了數十次,漸漸地已落入了下風,他咬牙思索一番,若是再這樣下去,自己註定落敗,而且下方的上官清凌說不定也會突然出手,若是兩人夾擊,自己定會身隕在此。
「好你個彭天南,改日老夫定會上寒冰閣,討一個說法。」賀長意袖袍一動,向着遠方飛盾而去,彭天南沒有追擊,畢竟他來幫上官清凌目的,便是越離殃手中的鏽劍,他也是聽上官清凌說這鏽劍非同一般,可能是三大神劍之一,若真是這樣,那他只要喚醒神劍,到時,自己的實力將又會提升到另外一個等次。
接下來,彭天南一語不言,直接對着越離殃施展靈劍三決,他的目的是越離殃手中的鏽劍,對他可沒絲毫興趣,所以下手自然招招致命。
三把靈劍刺入越離殃的身體,越離殃瞬間半跪在地上,一股股鮮血緩緩流出,地下染紅了一片。
「咦?竟然還沒死。」彭天南來到越離殃身邊,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小子的生命這麼頑強,若是一個鏡靈之期圓滿的修士,全部接下自己這三道靈劍,估計會直接被震碎內臟而死。
「果然有些意思,難怪賀長意要出手相救,不過我可對你沒有絲毫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手中的長劍。」彭天南笑道,他右手一揮,手中出現一把藍色的長劍,他把劍移到越離殃的脖頸處,最後說道:「就讓本仙送你一程,能死在本仙手中,也算對得起你。」
越離殃現在全身都無法動彈,剛才那三劍,已經把自己全身經脈紛紛震碎,他現在能半跪在地上,全憑一股靈力在支撐。
「呵呵……」越離殃心裏苦笑幾聲,「為什麼世界會有如此貪婪的人?為什麼世界會有如此卑鄙的人?為什麼?這到底為什麼?」越離殃心裏反覆地問自己,一股怒意衝上他腦海,他已經怒到了極點,此時身體裏所殘留的最後神力,竟然在越離殃還未受到致命傷害時,自己爆發出來。
「啊……」越離殃仰天大叫,叫的如此撕心裂肺,他雙眼一閉,進入失神狀態,只見他周圍一股風暴席捲,他緩緩浮在空中,背後一對金色的翅膀緩緩舒展。
第二十七章 鏡靈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