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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到底是何人,我楓家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楓平對着夜空大喊一聲,四周沒有任何聲音,楓平微微喘着粗氣,在他額頭之上,已布上一層汗液。
夜是如此的寂寥,楓平聽着自己的呼吸聲,然後感受到心臟在不斷地「噗噗」跳動,此刻,在他眼中,寫滿了害怕之色,越是安靜,楓平便越發害怕。
終於他無法忍受這壓抑的氣氛,正當他要轉身離開此地之時,忽然他眼睛睜的巨大,接着,他的頭顱立即與身體分離,「噗咚」頭顱掉在地下,然後滾落在地上一段距離,一道黑影閃過,頭顱立即消失在原地。
楓戰的院落中,楓戰直立在院落中央,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長槍,此刻他閉着眼睛,整個人似一尊石像一般,許久之後,楓戰睜開眼睛,然後對着黑夜道:「你既然來了,便出來吧!」
四周沒有回音,片刻之後,一包袱向着楓戰飛去,楓戰眼神一冷,他手中長槍對着天空一戳,那包袱散開,裏面的東西被那長槍刺中,然後附在長槍前端。
楓戰看着那包袱中的東西,眼皮微微跳動,那長槍之上的東西,正是那楓平的頭顱。雖這楓平是那楓戰的弟弟,但楓戰長年征戰沙場,以至於他對生死看的有些漠然,所以他見到楓平的頭顱之後,臉上沒有多大的變化。
「你既然能將我二弟殺死,又為何不敢露面?難道是害怕麼?」楓戰言道。
「呼……」微風拂過,就在楓戰言語的片刻,那人已出現在楓戰的面前。
楓戰微微一驚,剛才那裏明明就沒有任何東西,這黑衣人為何一瞬間便出現在這裏,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出現,這面前的黑衣人到底是誰?
「既然你來了,那就把性命留下吧!我楓戰會給你留一條全屍的。」楓戰高傲地言道。他十分肯定,這黑衣不是自己的對手,因為在 整個人間,還沒有幾人能勝過自己的。
就在楓戰話語結束之際,天空一張巨網落下,它立即將黑袍人網住。在巨網四周,分別有一侍衛握住邊角,這巨網是用金絲編織而成,看起來十分牢固。
「這是我楓家祖傳的困仙網,就算你是神仙。也插翅難飛。看來你今日是註定要死在這裏的。」楓戰言罷。握住長槍向着黑衣人刺去。
「是麼?我倒要看看這困仙網是不是如你所說那般,連神仙也可以困住。」黑衣人一笑,之見她雙手一揮,「茲啦……」一身破裂聲。立即傳遍四周,一瞬間,困仙網化為幾段,黑衣見那捆仙網斷裂後,似乎有些不甘心,於是雙手一揮,一團暗黑的火焰向着巨網飛去,「噗嗤!」火焰在金絲網上跳動數下之後,金絲網立即融為一灘液體。
「這……」正揮出長槍的楓戰。立即呆住,一道思緒立即在他腦海一閃:揮手之間,竟然能喚出火焰,還能將其融化,這不是仙人才能夠辦到的麼?難道這黑衣人是仙人不成?
就在楓戰思考之際。四周金光一閃,包括楓戰在內的五人,身體立即僵硬住,「噗通……」五人中,唯有那楓戰的頭顱滾落在地。
黑衣走到楓戰身邊,然後將頭顱撿了起來,別院微風拂過,黑衣人消失在別院中。
楓意房間中,楓意正坐在一張獸皮椅上,他眼睛微微閉着,在他接到親衛傳來的消息後,便將這楓府設下層層機關,光是在府外暗地中守候的死士,都有上千人,這次,他一定要將這殺死自己三兒子的兇手,捉出來。
「我楓意是何人,誰敢得罪我楓家,我便要他全家付出代價。」楓意心中浮出一絲狠色,對付別人,唯有心狠手辣,才能使得別人對你有所畏懼。或許是楓意認定今晚那兇手會被擒拿,所以他躺着獸皮椅上,竟然睡着了。
溪風城中,一座高大的閣樓之上,黑衣人被一人攔去道路,此人正是越離殃,只見越離殃對着此黑衣人言道:「道友殺人手法凌厲,片刻之間,便殺死數千生命,如此看來,那楓意一家,定然是得罪了道友。
黑衣人看着越離殃,沒有回應他的話,由於這黑衣人,用着一副面具將自己容顏遮住,致使越離殃無法看清她到底是誰。
「不知道友出自何師何派?」越離殃問道,他之前感知力便掃了這黑衣一遍,這黑衣人,修為在結靈之境圓滿,若是仙地之人,碰上像越離殃這般,高出自己一個境地的修士,一般會報出自己的身份,省得被其盯上,然後將自己殺害。如今這黑衣便這般與越離殃靜靜地對立,而且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那氣氛,感覺十分僵硬,仿佛一場大戰就要在寧靜中爆發一般。
「這位道友的氣息有絲熟悉,好像在下的一位故人。」越離殃不管那黑衣人是否開口,他一人自語起來。
黑衣人依舊沒有言語,不過在那面具之下,這黑袍人的心卻是揪成了一團。「他絕對不可能看出我是誰,這面具乃是我神龍族用特殊煉材料製成,他感知力不可能洞穿這面具。」這黑衣人,正是那碧若琳,她看着越離殃,然後儘量穩住自己的氣息,接着將自己的聲音改變成沙啞般的男音:「這位前輩,晚輩只是奉派中長老之命,前來辦事而已,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在下離去。」
「哦?原來是這樣,不知這位道友師承何派?」越離殃繼續追問道。
「恕在下不能相告,還請前輩成人之美,放在下離去。」碧若琳依舊裝着男子言道。
越離殃微微一笑,然後神色忽然十分嚴肅地喚了一聲:「巧兒!」
碧若琳一愣,然後呼吸有些急促的言道:「前輩,晚輩並非巧兒,看來是前輩認錯了,晚輩還有要事,就不打攪前輩了。」碧若琳言罷,向着遠處飄去,當她剛凌空踏出兩步之時,越離殃身影一閃。立即來到碧若琳的面前,下一刻,越離殃將碧若琳臉上的面具撕去,一張白皙的臉蛋露了出來。
「你……」碧若琳看着越離殃,然後緩緩將頭偏向另一邊,如今的謝巧兒,比當初成熟了許多,臉上已掛着一絲成熟之美。
「我們已有很多年沒有見面了,初次相逢,你為何要一直避開我。我知道。當初是我錯怪了巧兒。後來離殃大哥知道做錯了,事情已過這麼久了,巧兒難道還在記恨離殃大哥麼?」越離殃問道,要知道。現在的他,魂連決已達到會神的階段,就算那碧若琳再怎麼遮掩容貌,也無法逃離越離殃的眼睛,除非這謝巧兒的修為高過自己,只有這樣,她才能逃過越離殃的感知。
「離殃大哥,我們這麼久都沒見面了,你就當巧兒已經死了吧。」碧若琳言道。語氣是那般的冰冷,不過細細感受一下,便可發現那語氣之下的酸澀,好似這一切都不是心甘情願說出來一般。
「巧兒……」越離殃看着碧若琳,在他的想像中。兩人初次見面,應該是十分高興的,之後便是一番暢聊,沒想到,兩人一見面,便是如此的生硬,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要凝結成冰塊。
「你是在生離殃大哥的氣麼?」越離殃問道,記憶中的謝巧兒,是那種甜甜的少女,她心地善良,在自己人生最低落的時候,她陪在自己身邊安慰自己,讓自己度過一個痛苦階段,不管自己是否在意她,她總是對自己格外的關心,為何時間一變,這謝巧兒便這般猜不透,難道當初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錯怪她殺死自己的父母,或許此刻便不會是這般模樣了。
「對,巧兒在生離殃大哥的氣,所以,離殃大哥不要攔着巧兒,方才你沒有看見麼?如今的巧兒,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謝巧兒,現在的巧兒殺人不眨眼,所以離殃大哥還是不要與巧兒來往。」碧若琳言罷,向着遠處飛去,一瞬間,她被黑夜吞沒。
「為什麼會這樣?」越離殃一下呆立在原地,為何當初自己身邊那些美好的事物,一瞬間都淪為了噩夢,難道真如血藍依預測那般,自己要孤獨此生,身邊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麼?
「啊……」沉寂已久的怒火,終於這一刻爆發,越離殃對着天際吶喊,他對着上蒼宣洩着自己的不滿。
遠處的碧若琳聽到越離殃的聲音,眼角偷偷滾落兩滴淚珠,她心中抽泣道:「離殃大哥,我們既然這麼久都沒有見面了,還是不要再做朋友為好,巧兒怕一旦和離殃大哥相聚,就離不開離殃大哥了,我知道你對雨兒姐姐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為了不使以後痛苦分離,現在我們便劃清道路吧!」碧若琳停留片刻後,最終消失在天空中……
「碧兄,來,陪在下飲一杯。」碧若熙的院落中,越離殃坐在石椅之上,他的面前擺滿了酒,此刻的他,放開了一切枷鎖,盡情地飲酒,這刻,他忘卻自己已是一位修士,他憑着自己的肉軀,便這般將酒不斷飲下,片刻之後,越離殃的臉漲的通紅,顯然已有了一絲醉意。
「吱呀……」碧若熙推開門,然後看向石桌旁的越離殃,她高呼一聲:「越兄果然好興致。」
「過來,陪在下喝一杯……」越離殃的語氣有些凌亂。
碧若熙嘴角一笑,道:「越兄弟看來是醉了。」
「我沒醉,人生何來醉之說,你說何為醉?難道清醒之人,就沒有醉麼?」越離殃道。
「越兄所言極是,碧兄這便陪你飲一杯。」碧若琳飲下一口酒之後,頭微微望着天際,然後道:「今晚月色如此之美,在下便為越兄舞劍助興。」碧若熙身影一閃,只見圓月中央,有一人影在舞劍,那身姿與劍術,堪稱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