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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過來一下。」寒雪走到越離殃身旁,輕輕地說,她的話語很冷,似有點怒意。越離殃微微點頭,跟着寒雪走,看着身前的寒雪,越離殃有種錯覺,仿佛自己就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寒雪便是那個要教訓自己的長輩。
走到一片樹林裏時,寒雪轉過頭看着越離殃,有些不悅地道:「你要知道,我五年來救你一命,有多麼不易,若你是這般看輕自己的性命,那麼我把你救過來又有何用。」
「寒姑娘……」越離殃心裏一沉,思索一番,有些覺悟,心裏微道:「是呀,別人救我一命,若是這般不在乎,便對不起別人五年來的相救,雖然我不想傷害雨兒,但也不會再讓雨兒傷我。」
「多謝寒姑娘關心。」越離殃想明白後,壓在心裏的石頭也輕了很多。
「我並非關心你,只是竟然我救了你,便要讓你有能力去報仇,也好完成我當年之約。」寒雪說道,然後她瞥了越離殃一眼,問道:「你是否真的無法修仙?我感覺到你身體之內,沒有靈根的存在。」
越離殃一聽,微微思索,他對寒雪還是十分信任的,便回道:「不瞞寒姑娘,我雖沒有靈根,但還是有着一套可以修仙的法決。」
寒雪一聽,微微道:「那便好,我這裏有一套劍訣,靠近身的對招和靈力的震盪來攻擊對手,我只給你施展一次,至於你是否能學會,那便要取決你自己了。」
寒雪說罷,右手凝結出一把冰劍,然後身體一躍,劍影交錯,她身體在空中輕輕飛舞,看起來是那般的美,美的周圍的樹木都呆住了,只見樹幹上的積雪抖落下來,像是在為她鼓掌。
「寒冰鳳舞決,劍未出,人先舞,劍未到,意先至。」寒雪收劍落地,越離殃微微有些驚呆,這寒冰鳳舞決訣他已記在心上,這劍訣看似柔弱無力,卻處處隱藏着殺機。
「我們回閣去吧!」寒雪散開手中的冰劍,眼眸眺望遠方,心裏微微道:「你可看到我為你起舞,雖然你人不在這裏,但是我卻感受的你的意了。」
接着,寒雪載着越離殃回到閣中,然後便離開了,吳煥看着回來的越離殃,問道:「咦?剛才你不是和上官師姐在一起麼?怎麼現在卻和寒師姐回來了,上官師姐沒有傷着你吧?」
越離殃走到椅子處坐下,然後閉上眼睛,道:「我有些累了,師兄請先回吧!」吳煥「哦」了一聲,感覺越離殃有些怪怪的,不過還是離開了。
……
在仙地東域和北域交接處,有一片迷宮般的森林,這森林之中住着血巫一族,相傳這血巫一族本是南域巫族人,因為在巫族內修煉無比邪惡的嗜血巫術,而且經常給別人下惡毒的蠱咒,遭到巫族族長的放逐,把這一干人等逐出巫族的境地,永世不許這些人回到巫族,這些嗜血之人被逐後到處流落,每流落一個地方,便會引起一場殺戮,後來七派聯手清理血巫一族,這些嗜血之人一路逃命,最後躲入這片迷林中,才逃過一劫。
之後,血巫一族便在這裏建立部落,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猶豫這迷林有着天然的屏障,七派之人也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們在這裏存活下去,不過周邊一些地帶還是經常派人來駐守,以探測血巫一族的動向。
此時,血巫族部落的巨大石屋裏,一位全身披着黑袍的人站在大廳中,大廳之上,有一位滿臉鬍鬚的老者,身着一件血紅色長袍,長袍上印滿了各色的巫文,看起來詭異之極。在大廳下,除了黑袍人,還有兩人,一個約五十左右矮小的老者,老者有些駝背,在這老者身邊,有位年青的男子,男子半邊臉上刻有血紅的紋身,看起來有點嗜血的味道。
「哦?這事你可有把握?」大廳之上的老者問道。
「當然了,反正試試也無壞處,我們並未虧損什麼。」黑袍人緩緩脫下外面的衣裳,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此人正是上官清凌。
「那好,我們不妨一試。」老者說道,然後對着年男子問道:「你可給上官祭司看過了?」男子點了點頭,道:「方才上官祭司剛剛看過。」
「上官祭司確認這兩人就是陰虛宗的弟子?」矮小的老者問。
上官清凌點了點頭,道:「一點也不假。」
「那便好,南魄,你帶着兩人的屍體和衣物,去陰虛宗附近一趟,然後造謠說,是寒冰閣新收弟子五年前殺死這兩人的。」矮小老者道。
「是,我這就去準備準備。」男子南魄道,原來這南魄便是五年前,調戲寒雪的修士,當初被寒雪重創,逃命一方,後來回到部落,十分不甘,便又偷偷地跑下凡界,尋找自己當日留下的氣息,後來不知不覺中,來到寒冰山脈,在一坐冰山洞穴里,尋到被冰霜凍住的韓破和商魏屍體,他見這兩具屍體還未腐化,而且又是修士的身體,便拿回部落,準備煉製蠱蟲。
「上官祭司,你又如何猜測事情一定會向你那般發展。」大廳之上的老者問道。
「我當然有十足的把握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寒雪和卿怡有着脫不了的關係,如此……」上官清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老者點了點,道:「那這事就交給上官祭司了,希望可以讓本族長滿意。」
「我的那件事,扎克族長辦的怎麼樣了?」上官清凌問道,大廳上的扎克微微一笑,回道:「上官祭司放心,你的事就快要大功告成了。」上官清凌一聽,心中無比喜悅,他和扎克對望一眼,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
幾天後,寒冰閣迎來兩位不速之客,此時越離殃被傳召到神光閣中,只見閣中除了幾位長老外,還多了兩位老者,這兩位老者皆白須飄飄,身着棕色長袍,胸口處印着一輪陰陽八卦,一個老者袖上印着「申字」,另一個老者袖上印着「華」字,他們便是陰虛宗宗主申錦和長老華諸。
「卿閣主,如今人也來了,你便問問,看我申錦是否欺騙於你。」申錦道。
卿怡臉色一變,對着越離殃道:「你可認得這地下的兩具屍體?」越離殃定眼一看,地下的那兩具屍體看起來是那般的熟悉,這不是五年前的追殺自己和寒雪的那兩個修士麼?
「認得。」越離殃回道,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弟子是陰虛宗的,若是知道,或許還會猶豫一番。
「那你可有殺死他們?」卿怡厲色問道。
「這……」越離殃其實也不清楚,他並不知道是自己體內的神力操控自己,把這兩人殺死的。
「這兩人是我殺的。」站在一旁的寒雪道,她的話語很冷。說罷,她微微瞥了一眼越離殃。
「卿閣主,你可聽到了?老夫可沒有騙你。」申錦道。
卿怡瞪了寒雪一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時寒雪微微開口,冷冷地道:「殺了便殺了,這般人,死不足惜。」
申錦一聽,眼神一冷,身前虛空扭曲,他瞬間來到寒雪身邊,一掌拍下。這申錦修為可是達到了靈空破虛圓滿的地步,若寒雪被這一掌拍下,註定會受到重創。
卿怡身旁的柳一夕一見,眼神也微冷,他破開虛空,來到寒雪身前,對上申錦一掌,只見周圍空氣掀起一層波動。華諸見柳一夕幫忙,也破開虛空,來到寒雪身邊,他的修為和卿怡一般,都是靈空破虛初感的地步,此時他也一掌向着寒雪拍去,有種沒傷到寒雪,便不會罷手的感覺。
卿怡一怒,閃身來到華諸身邊,對上一掌後,怒道:「難道二位還想在我寒冰閣面前放肆不成?」
申錦右一揮,叫住華諸:「華師弟,住手。」華諸收回手,退到申錦面前,只見申錦道:「柳長老果然好修為,境地在我之下,和我對上一掌,竟然還能持平,這寒冰閣閣主之位,若由你當,應該不久之後,也可以達到靈神殿那般地步。」
如今的七派排名,從第一到末尾,分別是:陰虛宗、玄光派、靈神殿、赤陽峰、天音谷、寒冰閣、古靈島。那古靈島的實力,大家都十分清楚,絕對在寒冰閣之上,所以寒冰閣便是七派中,默認實力最差的門派。這申錦的話,自然是取笑卿怡。
「申宗主,若是你再這般鬧下去,休怪我無情。」卿怡臉色微紅,怒道。
申錦微微一笑,道:「卿閣主莫要生氣,老夫也只是來說理的,剛才確實多有冒犯,老夫先給你賠不是。」
「如今宗主已賠禮道歉,看你們如何處理這事,雖然這韓破和商魏是我提拔上來的名義弟子,但好歹也是位居我弟子十首。」華諸微怒道。
「事情並非大家想得那般。」此時越離殃站了出來,他把韓破和商魏追殺自己的經過說了一遍,申錦聽後,不悅道:「若是你編造謊言,老夫又豈會知道,剛才那位弟子已承認殺人,老夫要的只是結果。」
越離殃一聽,看了寒雪一眼,心裏好似下了決定,突然說道:「人是我殺的,剛才那位寒姑娘只是為我頂罪而已。」
「你,可笑。」華諸直直地看着越離殃,越離殃和他對望,沒有絲毫膽怯,並堅毅地道:「對,就是我?」
卿怡見越離殃出來為寒雪頂罪,心裏不由松下一口氣,對着越離殃厲聲道:「本閣主當初念你不易,收你入閣,沒想到你竟然殺害正派同門。」
正派同門?越離殃心裏一笑,而後不語。
「現在本閣主就把他交給你們,你們自己定奪吧!」卿怡說道,看着望來的寒雪,她心中關心的是她的未來,這越離殃對於卿怡可有可無。
「這……」申錦突然有些猶豫了,他這次的目的可不是只為了一個弟子來的,這韓破和商魏死了就死了,兩個微不足道的弟子,在他眼裏什麼都不是。
「閣主,這樣可不行,他陰虛宗也未免欺人太甚了。」這個時候,王易站了出來,若越離殃以前還不是自己弟子時,也就這般算了,可是,越離殃如今身為自己的弟子,自己便有責任為他說話。
「王長老……」卿怡瞪了他一眼,剛才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頂罪的,這下倒好,現在又如何給陰虛宗找個台階下。
「小小長老也敢插嘴。」申錦微怒,怒中帶着點笑意,旋即他語氣一變,道:「別說老夫沒給你們寒冰閣面子,不如這樣,你,和我的二弟子比試一番,若是你贏了,那麼這一切便算了,老夫也不計較韓破和商魏之死,還將陰虛令雙手贈與你們寒冰閣,但是……」
看着對越離殃說話的申錦,卿怡感覺一種不詳的預感要浮上心頭,似乎一個陰謀正緩緩拉開序幕。
「但是,如果你輸了,老夫也不殺你,只是你寒冰閣要乖乖把寒冰令交與老夫,你看怎麼樣?」申錦繼續道。
「不行!」卿怡第一個反對,沒想到申錦這老狐狸,原來是打寒冰令的主意。
「對,絕對不行,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打寒冰令的主意,我們寒冰閣是不會交與你們的。」王易微怒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人你們也別想動絲毫,這寒冰閣中還輪不到你們撒野。」
華諸一聽,大怒,正欲對王易出手,被申錦攔下,只見申錦語氣冰冷地道:「好,你們寒冰閣這般對待老夫,那就休怪老夫無意,改日老夫定會叫上靈神殿天心殿主和玄光派紫輝掌門,一起來替老夫討個說法。」說罷,申錦便要和華諸向外走去,這便是絕對的強勢麼?以實力來威逼。
「申宗主,請止步。」卿怡道,她微微思索,寒冰令固然重要,可是和自己的門派比起來,當然還是以門派為先,再說,自己閣中新入兩位絕佳女弟子,說不定,不久之後,便可以振興寒冰閣,到時再出一口惡氣,也不遲,而且,單單一枚寒冰令,也發揮不了什麼威力。
「申宗主,不是本閣主不同意你的條件,只是我那弟子,又如何與你二弟子對決,聽說你二弟子的實力已達到了靈隱境地初感的修為,這實力懸殊實在太大。」卿怡道。
申錦微微一思,道:「別說老夫不近人情,老夫就給他兩年時間,兩年後,來我陰虛宗便是,到時再一決高下,你看如何?」
「兩年?」卿怡心裏微怒,這時王易開口道:「兩年?你們倒是給我說說,你們從鏡靈之期到靈隱境地用了多少年?我怎麼發現人越老了,臉皮就越厚了。」
「出言不遜。」華錦大怒,對着申錦道:「師兄,我們走,改日再來討個公道,區區寒冰閣,我就不信滅不了他們。」申錦眼睛微閉,正欲離開,卿怡急忙叫住:「申宗主,我同意你的條件,剛才王長老言語冒犯,我也替他道歉。」
申錦一聽,道:「那老夫就當剛才什麼也沒有聽見,兩年之約,依舊存在。」申錦說完之後,和華諸破開虛空,消失在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