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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什麼人,敢擅闖上官府。」門口一護衛攔住正欲前行的越離殃,越離殃微微施禮道:「在下來見上官姑娘,麻煩通報一聲。」
護衛瞥了越離殃一眼,喝道:「可笑,哪家的窮小子也來敢上官家撒野,還不快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越離殃臉頰微微一紅,不禁有些微怒,不過他也不敢說什麼,畢竟門口那六個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在下真的是上官姑娘的朋友,還請通報一聲。」越離殃又說道。
「你找死!」護衛大怒,竟然不把他的話作數,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護衛正欲拿起手中的長槍向越離殃刺去,忽然一道聲音喝住了護衛:「住手!」只見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者剛從外面回來,他正是上官家的趙管家——趙興。
趙興對着越離殃問道:「可是越家的離殃公子?」
「在下正是。」越離殃回道。
「原來是越公子,小姐正在後山遊玩,老爺吩咐我,說越公子一到就直接去後山找小姐便可。」趙興說道,隨後他又看了一眼護衛,冷哼道:「還不快快讓路。」
越離殃進了上官府後,由下人一路帶着向後院走去,約走了半個時辰,越離殃便看到後院不遠處有一座人工山丘,山丘上滿是花花草草,還有着許多珍貴的樹木,在山丘一旁,還有一片樹林,這片樹林全種着一種不知名的樹木,樹林裏看起來陰森森的,光線也很暗淡,不過裏面卻有着許多的螢火蟲。
隔着老遠,越離殃就看見上官雨正在山丘下騎着一匹白馬,那天幾個欺負謝巧兒的大漢也在,他們一人騎着一匹馬,只見上官雨道:「你們跟本小姐賽馬,只要有一人能勝過我,本小姐就發發善心,放你們回去,但是如果沒人能勝的了本小姐,那最慢的那個人,就要廢了一條腿哦。」幾個大漢一聽,背上的衣衫慢慢的被汗水浸濕了一片。
「別說本小姐欺負你們,就讓你們先跑一段路,我數三聲,你們就跑。」上官雨伸了個懶腰,顯得很悠閒。
「三……」
「二……」
「一……」
「開始。」當上官雨剛說完,幾個大漢拼命地騎着馬向前跑去,一溜煙的功夫,幾個大漢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山丘的一端。上官雨也不着急,他調過頭看向遠方走來的越離殃,對着他大聲道:「傻小子,看我如何贏那幾人。」
上官雨提起馬鞭,輕輕一揮,白馬極速向前奔去,幾個呼吸的瞬間,她的背影也消失在山丘的一端,越離殃大約等了半柱香的時間,上官雨又從山丘的另一端出現在他的視野里,騎着白馬的上官雨,髮絲隨風飛舞,遠遠看去,就像一位仙子騎着白馬從天而降,給人一種很美的衝擊感。
上官雨騎着白馬來到越離殃的面前,問道:「本小姐是不是很神氣?」
越離殃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得點頭應道:「上官姑娘剛才的樣子很像一位女大俠。」
「那是,也不看本姑娘是誰。」上官雨得意一笑,翻身跳下馬匹,不久之後,四個大漢也一前一後的來到上官雨面前,上官雨看着最後的一位大漢,咯咯的嬌笑道:「別說本姑娘無情,之前就說好了的,影衛,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上官雨剛說完,一個黑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那大漢身旁,大漢見狀,趕緊求饒道:「上官小姐饒命啊!」
上官雨沒說什麼,只是叫了身旁的越離殃一聲:「走,陪本小姐喝酒去!」
走了剛不遠,就聽見背後大漢傳來的尖叫聲:「我的腿呀……」上官雨微微一笑,道:「影衛辦事還挺利索的,本小姐越來越看好他了。」
上官雨帶着越離殃來到一座高高的塔樓,塔樓有十層,每層約亭子大笑,裏面的構建也和亭子差不多,塔樓頂層,有一圓形桌子,
此時上官雨和越離殃正坐在圓桌旁,圓桌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酒,濃濃的酒香飄蕩在周圍,讓人有種酒先未飲,人先醉的感覺。
「傻小子,請……」上官雨指着桌上的酒,整個人看起來很大方的樣子。
「我不會喝酒,而且我也不叫傻小子。」越離殃呆呆的回道。上官雨微微不悅,喝道:「叫你喝你就喝,本小姐怎麼稱呼你,是本小姐的事,你管不着。」
越離殃「哦」了一聲,拿起身邊的一瓶酒,微微地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感覺突然衝上喉嚨,他被嗆着連咳了幾聲,上官雨則哈哈大笑起來,並戲謔地道:「無能之輩,連喝口酒都這樣,看本姑娘的。」只見上官雨拿起一瓶酒,咕咕的喝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酒就被喝完了,她臉色絲毫不改,並贊道:「好酒!」
越離殃此時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他想了片刻,突然問上官雨道:「上官姑娘是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胡說……」上官雨大喝一聲,不過想到自己父親和舅舅的囑咐,又改口道:「當然願意啦,只是人家是女孩子嘛,你怎麼叫人家說的出口,雖然人家平常看起來是這樣子,但是人家卻是真的喜歡越公子的。」上官雨嬌聲嬌氣地說,看起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我也很喜歡上官姑娘,是不是上官姑娘現在算是我的未婚妻了?」越離殃臉頰紅紅地問道。
「這個……當然是啦!」上官雨連連點頭,心裏鬆了一口氣:「這傻小子,這就相信了?看來挺好騙的嘛。」
越離殃聽到上官雨這麼一說,手馬上伸到懷裏,取出一隻玉簪,玉簪看起材質很普通,但卻雕刻的很精細,這是李月蓮給越離殃的,說是找到自己另一半時,就將這個玉簪送給對方。
「送給你。」越離殃不好意思地道,上官雨看着玉簪,也不好拒絕,就隨手一拿,握在手心裏。
這時突然一個下人走上樓,弓着身子道:「林家公子求見。」
上官雨一聽到「林家公子」,臉上浮現一絲喜悅,心裏也撲通撲通的加快着跳動,並道:「他在哪裏?」這句話剛說完,只見一個翩翩絕世的俊美男子從樓下一步步走上來,他手中拿着把摺扇,長長的白袍隨風而起,他微微一笑:「雨兒幾日不見,變得漂亮許多了。」
上官雨摸着臉蛋,帶着嬌氣地道:「難道我前幾日就不漂亮麼?」
「當然漂亮,只是現在更加動人罷了。」俊美男子含笑道,當他轉移視線看到一旁的越離殃時,驚愕地道:「這是……」上官雨連忙把他推下樓,小聲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並強調只是假裝嫁給越離殃而已,至於原因她也沒說,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呀。」俊美男子臉色也沒發生多大的變化,只是柔聲道:「改日等伯父取消這門親事後,我一定上門親自求婚,把雨兒娶回家。」
「真的?雨兒真是太高興了。」上官雨差點高聲呼喊出來,俊美男子手輕輕一拂,似乎要把上官雨擁入懷中,可惜卻被上官雨伸手一攔:「在雙大哥沒有娶雨兒之前,不可占雨兒便宜哦,等雨兒嫁給雙大哥之後,任由雙大哥愛惜雨兒。」
「雙大哥又怎麼會佔雨兒便宜呢。」俊美男子眼裏閃過一絲厲色,卻依舊溫柔地道:「雙大哥只是看雨兒腰間有一絲斷髮,想替雨兒拿掉。」果然,上官雨腰間確實有一絲掉落的斷髮,不過她剛才伸手攔住俊美男子時,手心裏的玉簪一不留神就滑落掉了,也不知道它沿着階梯掉落在哪個地方了,反正就是一個玉簪,上官雨也不在乎。
回到頂樓,上官雨跟越離殃介紹了一下俊美男子,原來這俊美男子叫林雙,是臨江邑城主林虎的長子,為人性格外人都無法推敲出來。三人聊了幾句,便喝起酒來,隨着時間的流逝,三人都醉趴在桌子上。沒過多久,林雙又抬起了頭,他望了上官雨一眼,嘴角掛起一絲奸笑。
「哼,區區上官家又如何,上官雨,你別以為你是黃金鑄成的,在我眼裏也不過是一個玩物,要不是爹爹忌憚你舅舅,我早就把你抓來當奴隸玩弄了。」林雙心裡冷笑,他見上官雨和越離殃睡的死死的,不由把雙手向上官雨胸部抓去。
越離殃雖然趴在桌上,但也比較清醒,他正欲抬頭舒展一下,卻發現林雙正伸向上官雨胸部的那雙手。「你在幹什麼?」越離殃一把扇開林雙的手,滿臉怒火,這時上官雨被越離殃的聲音吵醒,一臉茫然,林雙腦袋一轉,反而對着越離殃厲聲吼道:「雖然你是雨兒的未婚夫,但趁着雨兒醉酒時占他便宜,也未免太不君子了。」
上官雨剛清醒就聽見林雙這樣說,下意識低頭,發現越離殃的手正在自己的胸前,「啪」一記耳光重重的響起,越離殃臉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手掌印。
「你馬上給我滾。」上官雨怒吼道,接着他拉着林雙,道:「雙大哥,我們走!」就這樣,越離殃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原地,剛剛還晴朗的天空,突然密佈了許多烏雲,似乎一場大雨就要來臨了。
越離殃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就像靈魂被抽走了一般,神情呆滯,剛回到家門口,他對着裏面輕聲道:「娘親,我回來了。」但卻沒有回應。
推開家門,越離殃呆住了,母親李月蓮此時正躺在院子裏,她的脖子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地上鮮血流了一地,這些血液已經凝固了,看來李月蓮死的有一段時間了。「爹」越離殃朝着房子裏衝去,卻發現越商安靜的趴在桌子上,地下一灘鮮血。
依稀記得兩月前,那個晚上,越離殃正和自己的父親坐在院子裏,越離殃問:「爹,你這次去做生意要多久呀?」「大概兩個月吧,要把貨運到很遠的地方,不過等爹回來時,咱們家就有錢了,到時爹爹給你找個好姑娘家說親,像你這個年紀時,爹爹早就把你娘娶進門了,那時你娘還懷了你哥哥,只可惜你哥哥三歲那年夭折,之後你娘又懷了你。」越商說道。「那哥哥現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們,隔壁的王大嬸說,人死後都會飛上天空,變成一個渺小的星星,哥哥看到我們一家人這麼幸福,肯定會很高興的。」越離殃繼續說道。
「傻孩子,什麼星星,什麼死後飛到天空,這都是騙人的,知道麼?等爹爹回來時,希望看到殃兒長大一些,別像個小孩子似的。」越商道,越離殃點了點頭:「等父親回來,孩兒一定會像個大人一樣。」只可惜越商剛回來幾天,就和越離殃陰陽相隔,再也看不到他變成大人時的模樣了。
「爹,娘,你們醒醒啊……」越離殃眼裏一圈圈的淚水湧出,突然他想到什麼,馬上把整個家搜了一遍,沒有看見謝巧兒,突然他想到自己家的客房裏有個多年沒用的地窖,於是他匆匆地趕了客房,地窖的入口在床下,還算比較隱蔽,越離殃在地窖里找到了謝巧兒,他緊緊地抓着謝巧兒的肩,大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謝巧兒顯得也有些害怕,她顫抖地說:「越公子去上官家不久後,院子裏來了幾個大漢,我那時準備出去走走的,聽到院子裏來了人,就躲在門口朝着外面看,當時一個大漢正和你母親交談,不過沒說幾句就拔起腰間佩刀殺死了伯母,接着他們聽到客廳里有動靜,就跑了過去,我當時很害怕,就跑到床下躲了起來,沒想到床下竟然還有一個地窖的入口,我下了地窖就把入口封了,一直到越公子找到了我。」
「娘親,爹……」越離殃眼淚唰唰的落下,「孩兒無能,不知道是誰殺死了你們,無法替你們報仇。」
這時謝巧兒說道:「我看到了佩刀下的吊玉,上面刻着「楓」字,是溪風城主楓意的手下。」
「啊……」越離殃大吼一聲,頭上的髮絲隨意飛舞。「楓意,我要殺光你全家,為我爹爹和娘親報仇。」越離殃一說完,整個人暈了過去,謝巧兒趕忙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