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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榆做夢也沒想到,未婚夫前腳剛出差,後腳准婆婆就把自己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她恨!
強忍着滿腔的恨意,她憑藉意志力,咬着牙把綿軟的身子支棱起來。
剛要成功,漆黑的房間裏就響起了一記男人盛怒的聲音。
「是誰讓你來的?」
林清榆唇瓣微張,還來不及解釋什麼,手腕就被扼住,說話的男人直接粗暴將她從床上扯開。
砰一聲,林清榆摔在地毯上,頭頂砸下男人駭冷又涼薄的聲音。
「自己滾出去!」
「我……我起不來……」
林清榆努力想辯解,結果一出聲卻像小貓般嚶嚀,像故意勾人似的。
那聲音聽得她自己都臊得慌。
可沒想到,下一瞬,眼前掠過一陣風,男人激動鉗住她的手臂。
「是你!」
那聲音透着幾分意外和欣喜。
「不是……你認錯……唔……」
話還沒說完,林清榆的唇瓣就被死死堵住。男人霸道的氣息夾雜着淡淡的煙草味強勢灌入她的口腔。
很快,男人如山般覆在她身上,動作霸道且粗魯。林清榆拼命掙扎,卻被製得更死。男人好似要連她胸腔最後一絲空氣都榨乾。
林清榆只能被迫應承着。
漫漫長夜,她不知道這種折磨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就算逃過了下午那個學生家長的侵犯,又如何呢?
等待她的命運又有什麼不同?
嘶,肩頭吃疼。
男人重重咬了她一口,不滿說了句。
「專心點。」
之後,是更強烈的掠奪,攪得林清榆顧不上思考,只能被迫跟着男人在暗夜裏一同沉淪。
……
翌日,林清榆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的衣物已經穿戴整齊,少了幾分難堪。
想起昨晚的經歷,她猛地驚坐起來,就對上落地窗前男人幽深的長眸。
男人逆着窗外的陽光,五官讓人看得有些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肌膚透着幾分病態白,鼻樑上架着一副金邊眼鏡,看着清雋雅致,有股書生氣。
他背脊挺直,哪怕此時坐在輪椅上,緩緩朝着這邊推來,也絲毫掩蓋不住他周身矜驕到骨子裏的貴氣。
等看清男人面容時,林清榆嚇得驚呼出聲:「三……三叔!」
林清榆心口起伏不平,被眼前的現實震驚到渾身都在發抖。
她昨晚險些被一名家長侵犯。出於自保,她砸了那人的腦袋,就跑過來找自己的未婚夫陸延。
當時陸延着急出差,把她交給准婆婆照顧。
誰知道她喝了准婆婆遞過來的牛奶後,醒來就變成在陸延車禍失勢的三叔床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陸延的三叔!
林清榆只覺得又羞又憤,恨不能挖個洞鑽下去!
「昨晚的事情,我會負責。」陸勛推着輪椅過來,音色暖如山風。
他眸色真誠,語氣誠懇。
林清榆微微一愣,剛抬頭就看到陸勛掩嘴輕咳,聲音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落寞,隨即又自嘲掀起嘴角。
「當然,前提是你不嫌棄我是個廢人。只要你願意,我們今天就可以去領證。」
「領證?」林清榆眸底寫滿意外。
在昨天之前,她是多麼希望能趕緊把婚事定下來,這樣家裏人就不能再用齷蹉的手段設計她了。
所以她急沖沖跑過來找陸延,想兩人先把結婚證給領了。
可陸延卻覺得她小題大做,拒絕了她。
林清榆是真的沒想到,這話從陸延三叔嘴裏就這麼輕而易舉就說出來了?
「我……」林清榆咬了咬牙。
有那麼一瞬,她也想乾脆不管不顧答應算了,趕緊逃離原生家庭!
可理智回籠,又嚇得直搖頭。
不,不可以,這人不是別人,是自己未婚夫的三叔啊!
而且還是那個傳聞中能攪動京都一方勢力、殺伐果決、手段毒辣的狠人!
她不想跟這樣背景複雜人攪在一處。
看到林清榆搖頭,陸勛似是沒有太大意外,自嘲笑了笑,清雋的面容透着羸弱的病態白,又別開臉咳了兩聲,看起來就像命不久矣的樣子。
「沒事,我理解。正常人又怎麼會願意跟我這個廢人過一輩子?」
林清榆心口鈍了鈍。
聽到陸勛這麼說,她心裏也不太好受,可眼下她只想趕緊逃離眼前的窘境,只能開口:「三叔,沒什麼事,那我……我先走了。」
聲音剛落,林清榆就焦急起身,誰知道腿一軟,整個人直直朝前栽了下去。
陸勛臉色微微一變,動作利落推着輪椅向前,伸長手臂,把人撈抱在懷裏。
兩具溫熱的身子相貼,馨香滾入鼻息,陸勛想起昨晚的滋味,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林清榆的臉頰貼着陸勛溫熱的胸腔,聽着他磅礴有力的撞擊聲,尷尬得不得了。
可腿實在太麻了,她站不起來。
頭頂落下男人溫柔的詢問聲。
「是我昨晚弄疼你了嗎?」
林清榆的臉瞬間紅得像煮熟的小龍蝦。
強忍着麻意,她推着陸勛的胸腔站直起來,心裏有些懊惱。
剛剛她有半瞬竟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安心,但下一瞬又想狠狠把自己痛罵一頓。
想什麼呢!
這人可是陸延的三叔啊!
林清榆再次羞得想鑽洞。
可偏生陸勛好似還不察覺她的難堪,伸手溫柔拉住她的手腕問:「是不是我太粗魯了?」
林清榆驚得連忙甩開他的手腕,搖頭也不對,點頭也不對。
「對不起。……」陸勛鄭重道歉。
林清榆錯愕抬頭,就看到陸勛無比真誠的目光。
這人……好像跟那個傳言有點不太一樣。
可沒想到下一瞬,陸勛竟然一本正經對她承認。
「很抱歉,我昨晚不太會……」
林清榆原本消停下去的臉又火燒火燎紅了起來。
她到底在幹什麼!
怎麼跟未婚夫的三叔在這裏討論昨晚會不會的問題。
陸勛看着耷拉的小腦袋,嘴角暗隱隱揚了起來。
這時,門外響起劇烈的敲門聲,把門敲得幾乎都在顫動。
「陸勛,你開門!」
「陸勛,你這個禽獸,趕緊把我兒媳婦放出來!」
門外叫囂的聲音一聲聲傳進來,林清榆驚得面上血色盡失。
是陸延的母親!
她名義上的准婆婆!
「陸勛!你再不開門,我就找人撞門了!」
陸二夫人撞了下門,林清榆慌得全然忘記正是這位準婆婆把自己推上三叔的床。
就在林清榆慌得六神無主的時候,一隻溫熱的大掌就覆蓋上她手,緊緊包裹住,給了她難得的安全感。
「別怕,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就好。」
只是一小會兒,陸勛就鬆開了她,神色自若地推着輪椅到床榻處,慢條斯理地整理起凌亂的被褥。
觸及床單上一抹殷紅時,他眼角微暗,不動聲色地用被子將那處蓋住。
林清榆看着陸勛整理床榻的背影,心裏頭酸酸澀澀的。
沒想到這個時候,反而是陸延的三叔在顧及自己的體面。
咔噠一聲。
門外的陸二夫人徑直打開門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