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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出乎意料的是,蘇淵緩緩答應,他掃一眼老太太和她孫子道:「不過,需要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老太太頓時炸了,尖叫道:「又不是我孫子撞得的人,憑什麼要道歉?」
「你說的是真話?」蘇淵眼神深邃,隱隱浮現一抹虛影。
「不然呢!我要是撒謊,我得腦癌,我,我出門被車撞,我家一輩子窮困潦倒,全家都不得好死!」老太太也不管什麼了,只想着脫身,什麼惡毒話都說出來了。
這種伎倆她用不知道多少遍了。
往往她這麼一說,對方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可以了。」蘇淵緩緩點頭。
果然又奏效了!
老太太高興壞了,渾然不知自己的一句話,自己和家人將要面對着什麼。
孫子還一邊被拉着走,一邊回頭對蘇淵揮着拳腳,滿臉惡毒咒罵。
周圍人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還以為蘇淵會怎麼動手,結果讓對方發個誓就放走了。
這未免也太慫了。
不過,也對。
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你敢動她,就得賠錢坐牢,這不划算。
老太太離開商場後,就對孫子道:「寶貝孫子,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就第一時間把雪糕丟出去,學奶奶這樣,耍無賴,誰都拿你沒辦法。」
「奶奶,我知道,就那種小女孩,我在班裏打了好幾個,一拳頭下去,她們都得哭。」孫子一邊大步邁腿一邊道。
「哎呦,我孫子真強壯,真勇敢!」
「哼,這才哪到哪,等我再大一點,我就把她們拖到屋子裏,把她們給強J了!」
老太太臉色一變問:「你從哪學來的?」
「從電視上啊,都這麼演的,這樣才是男人!」
「也對。」老太太立即眉開眼笑,摸着孫子頭髮道:「我孫子都成小大人了,懂事的真早啊。」
老太太滿臉欣慰。
過馬路時,孫子我行我素,闖紅燈跑到行人路。
一輛正準備過馬路的轎車猛地剎車。
後方的轎車完全不知情況,連續追尾好幾輛。
「多大的孩子,還闖紅燈,幸虧我剎車及時!」司機伸着頭怒道。
「罵什麼罵,還罵我孫子,有本事你開車撞啊!」老太太跟着過來,對司機怒罵道。
司機壓抑着火,也不再多說什麼,下車跟後面幾個司機商量保險賠償問題。
孫子看到一隻白色氣球在天空中飛,抬着頭追着氣球,跑到馬路中央。
看車來車往,老太太連忙要追過去。
忽然,她感到頭疼欲裂,仿佛有人拿斧頭,直接劈開腦子似的。
痛的她發出哀嚎,跌跌撞撞栽倒在地上。
同時,一輛轉向轎車閃躲不及時,直直撞在老太太身上,當場頂飛了兩三米遠。
另一輛小貨車下意識躲閃,避開老太太,撞向孫子。
孫子被嚇得癱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小貨車司機連踩剎車,最終失去平衡,一個側翻,只聽『砰』的一聲,把孫子撞倒,並把孫子的腿壓倒在車下,連拖着滑行數十米。
無數細小凸起的水泥路,如一把銼板般,將孫子褲子磨爛,連着大腿上的肉和筋,留下四五米的血肉模糊!
哪怕保下了命,這般傷勢也必將終身癱瘓!
清冷的夜空下,繁華的十字路口,此起彼伏的車滴聲,帶着夜風,混雜着老太太垂死掙扎的痛苦哀嚎,以及孫子撕心裂肺的慘叫和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聲……
令人毛骨悚然!
嘈雜熙攘的人群中,在燈光照不到的昏暗下,蘇淵靜靜望着一幕。
聶憐雪也深深的看着。
她知道,蘇淵並沒有放過這對奶孫倆。
車禍、腦癌、殘疾,甚至窮困潦倒,全家不得好死,都將以現世報,逐一呈現,折磨這對奶孫,乃至一家人的後半生!
很殘忍。
可……
聶憐雪不知為何。
面對這樣的場景,她沒有感到一絲髮涼。
甚至,內心沒有一絲波瀾和憐憫。
是她太冷血了嗎?
不是。
只能說,有人死,是死的大快人心!
蘇淵給過奶孫倆機會。
可,沒用。
惡毒之人,很難發自內心的變善!
只有真正付出代價,才方知悔恨。
可那時候,已經遲了。
「請最好的律師,幫助這些司機。」
蘇淵淡冷的聲音響起,聶憐雪緩緩點頭。
奶孫兩人嚴重違反交通規則,並對司機做出挑釁,如果安排合理,故意挑釁糾紛,危害公眾安危的罪名,完全可以成立……
「回去。」蘇淵淡漠轉過身,再次回到商場。
王謙已經被聶憐雪一個電話處理掉。
以叛徒論處,結局會很悽慘。
林玲叫來另一個姘頭。
可見到了聶憐雪,嚇得頭也不回跑了。
林玲已經被帶到一間倉庫。
還有三個人如雕塑般盯着。
是聶憐雪的人。
林玲已經被嚇得魂不守舍,眼神充滿惶恐。
見蘇淵走來,更是一聲尖叫:「蘇淵,你別……我錯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再也不了!」
林玲崩潰了。
她本以為巴結上王家的人,便可以輕鬆除掉蘇淵。
結果,現實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林家變得是比以前強了,更有權勢,也更有錢了。
可……
在蘇淵面前,就是小丑跳梁!
先前,她還不以為然,以為叫來王家的人,甚至洛神宗的人,就能輕鬆把這件事擺平。
可她剛剛叫來那位,地位比王謙還要高,可是一見到聶憐雪,嚇得跑的比兔子還快。
聶憐雪是什麼人,她不知道。
可她眼睛不瞎。
看到聶憐雪站在蘇淵靠後的一個身位,頓時就明白主次關係。
連這麼強大和優秀的女人,都對蘇淵敬仰三分,她林家的那點仰仗,顯得多麼卑微和可笑。
她已經沒心思把這件事告訴林家其他人了。
內心恐懼到極點,只恨自己有眼無珠。
「蘇淵……我是林初墨的姐姐……你看着這關係的份上,就饒了我,饒了我這一回……」
林玲哪裏管得了什麼臉面,尊嚴。
也不管自己磕頭祈求的對象,是自己曾經百般瞧不起,詬病為廢物的上門女婿。
她只想活命,不敢有一絲其他念想。
「我給過你們了殘後半生的機會,是你們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至於林初墨……她自當是我的妻子,但,與你們無關。」
蘇淵那似乎不近人情的聲音,令人聽得心驚膽顫。
聶憐雪帶來的這三人,自小在戰場廝殺,見慣屍體和鮮血,此刻也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你們自小是怎麼訓練的?」蘇淵看向三人。
三人大氣不敢喘。
在蘇淵氣勢的逼迫下,訓練有素的他們,甚至不等聶憐雪允許,便忍不住開口。
「我們自小在邊境長大,受到戰火紛擾,家破人亡,被收留後,只想為家人報仇,所以採取鐵血訓練模式……比如,晝夜溫差50多度的戈壁灘上,不帶一把刀,生活100天,並每天持續50公里越野長跑,不跑完,不能吃飯。」
「零下三十度,沒有任何保暖錯失,鑿穿冰層,泡進冰水裏三分鐘,再進入70度熱水裏回暖,一天三次,持續三年。」
「每天拿刀割去身上十分之一的皮膚,等到化膿後,在傷口塗抹蜂蜜,引誘螞蟻啃噬膿包。」
「……」
三人輪流訴說着訓練的內容。
林玲聽着臉色慘白,渾身抽搐。
一股極為不詳的預感……
「將她送去,永遠別送回來。」
三人臉色微微一變。
聶憐雪也不禁蹙眉。
倒不是可憐林玲,而是這樣的訓練,對林玲這種女人來說,就是最極致的酷刑!
甚至說,她根本活不了幾天。
「我只有一個要求。」蘇淵緩緩說着,看了林玲一眼。
他的冷漠眼神,在林玲眼裏如惡魔般恐怖。
「三年之內,不要讓她死。」
蘇淵這一句話,在林玲腦海里炸響,林玲發出慘叫。
尿騷味瀰漫,她被當場嚇得尿褲子。
渾身一抽,昏死過去。
讓愛美、愛享受、愛仗勢欺人的林玲,去了那種地方,比要她命,還要折磨千百倍!
蘇淵也不再理會。
徑直轉身離開。
囡囡受了刺激,心裏肯定有陰影。
蘇淵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林玲這種人身上,只想着早點去陪陪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