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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村口來了好多輛車,全都是官車!」一個村民激動跑過來報信。
蘇大富大喜道:「快快快,放鞭炮和禮花!」
鞭炮和禮花聲四處響起,空氣瀰漫着濃重煙火味,比大年三十還熱鬧。
一輛輛官車停在祠堂門口,梁友鵬帶着十多名幹部下了車。
蘇遠成在一眾親戚和村民簇擁下,走上前迎接梁友鵬。
蘇淵和蘇晴站在原地,孤零零的,顯得格格不入。
「老人家,我是來給你們道喜的。」梁友鵬身着官服,一臉和藹可親拉着二太爺的手,誇讚道:「鑑於蘇遠成同志的良好表現,半年連續立大功三件,組織研究決定,縣下發批准,將蘇遠成同志破格提升派出所副所長,大家掌聲恭喜!」
「遠成,真是恭喜你啊,這麼年輕就當上副所長了,以後前途無量啊。」
「真沒想到咱們村也能出個大人物,真是老天保佑,老祖宗保佑。」
蘇遠成昂首擴胸,臉上掩飾不住得意。
蘇大富、二太爺他們更是滿臉榮光,恨不得將此事昭告於天下。
「蘇遠成同志,這是你的任命書,以後你就是副所長了,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負組織對你的一片赤心啊。」梁友鵬將證書遞給蘇遠成。
「您放心,我一定公事公辦,決不袒護任何人!」蘇遠成轉身看了過來,厲聲道:「蘇淵,昨天你公然搶劫梁局長槍支,並造成人員受傷,我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把你罪行全部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村民們一片譁然。
新官上任三把火。
哪知道這火燒到自家門上了。
「遠成,你胡說什麼呢!蘇淵是你堂弟,你怎麼能抓他啊!」蘇大富急的拍大腿道,心裏卻高興不行。
「爸,公是公,私是私,我身為副所長,決不能袒護任何人,尤其是家人!」蘇遠成一臉正氣,說的坦坦蕩蕩。
蘇淵搶劫襲警,毆打民眾,已經屬於刑事罪犯。
他剛上任就抓了這麼一條大魚,對於他的政績很有幫助。
加上蘇淵又是他親戚,這在縣裏也能落個剛正不阿、大義滅親的好名聲,以後上升路徑也更加平坦。
「哎,你這……」蘇大富欲言又止,非常難以割捨。
「大富啊,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蘇淵何嘗不是我的親侄子呢?犯錯不怕,改就是了,我作為證人,證明蘇遠成說的是真的。」大姑假惺惺惋惜一句,站出來當起了證人。
「還有我還有我,我還錄像了呢。」小凌也站出來邀功道。
「大家都是為你好,進去好好改造,出來還是一家人。」杜沖跟着假惺惺道。
「大姑,小叔,你們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明明是你們為了利益陷害我,弟弟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你們卻對他栽贓陷害,倒打一耙,你們還假惺惺為他好,你們,你們怎麼這麼……無恥!」蘇晴嬌俏臉蛋一片漲紅,氣的她胸口劇烈起伏。
瞧不起他們就算了,為了邀功居然搬弄是非,要把蘇淵送進去,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親戚。
「閉嘴,你一個女人有什麼資格說話?在場的都是你長輩,你說這種話,簡直是大逆不道。」
蘇大富陰冷道:「我看你從小長大,還以為你有多懂事,原來跟你媽一個德行,無視傳統,,敗壞風氣,簡直就是個妖女!說是妓女也不為過!」
「聒噪!」蘇淵徹底怒了。
蘇淵只有一個底線,說他可以,就是不能說他的家人。
蘇大富一句話不僅罵了姐姐,也把母親一起罵了,還罵的如此難聽刺耳。
蘇淵看着這些親戚醜陋的嘴臉,森寒道:「你們沒有資格評判我的父母,更沒有資格辱罵我的姐姐。」
「昨天我說過,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去我父母陵墓前跪下懺悔,我蘇淵,說到做到。」
「荒謬,逆子,你反了是不是!」二太爺震怒,他回祠堂拿出一本厚厚祖籍,威脅道:「我們老蘇家的臉,都被你們一家丟盡了!要是再不知悔改,我便能將你們一家劃出族譜,驅逐出蘇家!」
驅逐出族譜是一件非常嚴厲懲罰,更是會被釘在家族歷史恥辱柱上的。
換做一般人都無法接受,可蘇淵例外。
「驅逐吧,這種地方,不待也罷。」蘇淵平緩道。
二太爺臉上鐵青。
他本以為蘇淵會被嚇着,沒想到對他根本沒用,這讓二太爺立馬下不來台了。
「好!拿筆來!」二太爺暴怒。
「太爺爺,您先消消氣兒,蘇淵是我堂弟,先交給我來處理。」蘇遠成走了過來,輕蔑看着蘇淵,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譏笑道:「你馬上就會被抓起來,成為我晉升的工具,現在的你對於我而言實在太渺小了,你,比不過我,我遠遠在你之上。」
「抓我?」
蘇淵笑了:「你憑什麼抓我?」
「憑這東西?夠嗎?」蘇遠成亮出了小綠本,滿臉得意與傲慢。
我現在是副所長,而你只是一個賤民,你是死是活,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我看出來了,你們今天所作所為,就是想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踩我們一家,讓所有人知道,你蘇遠成比我強,對嗎?」蘇淵掃視親戚和村民們道。
村民們表情古怪。
這種事兒大家都知道,可若是當面說出來,就有點讓人下不來台,撕破臉破的意思了。
「沒錯。」蘇遠成大方承認,繼續小聲道:「我也實話告訴你,讓你們花錢買地兒的事兒,也是我們一手策劃的,你在鎮南根本沒有土地,所以拆遷沒你的份兒,你也註定當一輩子窮人。」
「有點意思。」蘇淵嘴角微揚,抬頭看着村口道:「到了。」
「劉局到!」
村口傳來報信的。
劉局來了?!
蘇遠成無比驚喜,完全把蘇淵剛才那兩個字拋諸腦後。
蘇大富、大姑,還有奶奶,二太爺,包括村民們,甚至梁友鵬,都極為震驚。
局長都來了?!
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
「劉局怎麼來了?」蘇遠成激動問。
「我也不知道,劉局也沒跟我打招呼,不過他來是好事兒,說明認可我的決定,更認可你這個人啊。」梁友鵬極為高興。
「王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