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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佔到多少便宜了!我告訴你,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小孽障,果然是你媽生出來的,才能想出這麼缺德的法子!」
「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下得去手,我真是後悔當初沒直接把你掐死。」
商昊生現在的火氣是真的壓不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被商厭給擺了一道。
不過好在,他手裏還有點關係,能活動出來。
商厭面無表情的聽着他的咒罵聲,那些難聽又惡毒的話,似乎並不能引起他的半點情緒。
他的眼底甚至都冷漠的如同一潭死水。
商昊生的這些話,對商厭而言,確實算不了什麼。
他從小到大聽過不知道多少遍,不止是商昊生,還有祝荷,他的親生母親。
沒有人喜歡他,這是商厭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正如也從來不會有哪一對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為「厭」,也不會有哪一對父母,會因為不想孩子跟着自己姓,而無數次瞞着對方帶孩子去改姓的。
商厭的第一個名字叫祝厭,但後來祝荷嫌他來的不是時候,所以帶着他去改成了商厭。
商昊生知道的時候,勃然大怒,直接將商厭給強行帶到了民政局,又把姓給改了回去。
商厭就像一個氣球一樣,被自己的父母踢來踢去,誰都覺得帶着他太累贅。
好不容易,商昊生閉嘴了,商厭才淡聲開口,「我身體裏也有你的一半基因,難道你以為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嗎,你說祝荷不乾淨,但你別忘了,你是嫖客,你又比她乾淨到哪裏去?」
「商厭!你簡直不可救藥!就是瘋子!」
商厭的話明顯點燃到了商昊生的雷區,他瞬間暴怒,捏着手機朝商厭怒吼:「怪不得你小小年紀就能做出殺人這種事,像你這種不顧念親情,沒有血肉的人和怪物有什麼區別?當年掉進河裏淹死的人怎麼不是你啊!」
商厭原本淡漠的神情,在聽到這話以後,立馬就沉了下去,他直接將電話掛斷,商昊生暴跳如雷的聲音立刻被打斷。
只是商厭的臉色,卻愈發的冷沉了,眼眸里都是盤旋着散不開的黑霧。
秦初念一出來,就看到商厭臉色極其難看的模樣。
她微頓,這還是她和商厭在一起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這幅模樣。
側臉冷峻,下頜線繃得很緊,眼瞳冰冷。
她有些遲疑,商厭卻已經轉了過來。
他定定的看着秦初念,眼裏的黑潮退散過去,朝着她伸出手:「過來。」
秦初念問:「你怎麼了?」
「我想抱抱你。」商厭還是看着她,大有秦初念不過去就不罷休的架勢。
秦初念只能牽住他的手,卻直接被商厭給拽進了懷裏。
他抱的很緊,將臉都埋進了秦初念的頸窩,貪戀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氣味,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將自己給拉回現實里似的。
他比秦初念高了很多,整個人都壓在秦初念身上的話,其實很重。
秦初念沒有推開他。
她能感受到商厭現在的情緒不算好,他們曾經是最默契的情侶,哪怕現在如此不愉快,但這些刻進骨子裏的習慣還是沒法更改。
秦初念心裏有些頹敗,又暗嘲自己真是聖母,竟然察覺到商厭情緒不好了,就開始心軟。
商厭抱着她的時間不長,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神就已經恢復了清明。
他問:「你怎麼出來了?」
「我想回滬市了。」秦初念拿起手機,「我想回去看看爸爸。」
商厭的目光落在秦初念的手機上,眉心輕輕擰着,似乎有點不贊同:「現在就想回去了?」
秦初念點頭,「嗯,我也很擔心他們,而且家裏才出了那麼大的事……也需要人。」
秦初念說到這裏,又想起之前盧惠說秦家的火是商厭指使人做的。
可警察卻告訴她,這和商厭沒關係,是他們冤枉了商厭。
商厭始終沒有對這件事說過什麼,她好像也就理所當然的也揭了過去。
可是當初她的態度明明那麼不好,還那麼確鑿的篤定商厭就是幕後主使。
秦初念咬着唇角,腦袋裏思緒紛雜,她咬着唇,「商厭,對不起,之前……是我一直誤會你了。」
商厭眸光微凝,「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
「你叫我什麼?」
「……阿厭。」秦初念頂着商厭執拗的眼神,輕輕的改了口。
商厭似乎對她如何稱呼他有很大的執念。
果然,聽到她改口以後,商厭的眼裏就泛起了溫和。
他再次將秦初念拉進懷裏,嗓音低啞:「別道歉,我不會怪你。」
秦初念的心臟猛地被捏了下,那股酸酸澀澀的感覺又一次涌了上來。
她鼻腔里都是商厭身上乾淨冷冽的氣息。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這些又何嘗不是在利用商厭呢。
因為知道他吃軟不吃硬,知道他的秉性。
所以她才故意裝乖賣軟。
秦初念靠在商厭懷裏,她能感受到他心臟跳動時的節奏,自己臉上卻只剩下麻木。
她好像已經知道了應該怎麼演給商厭看。
商厭最終還是答應了秦初念回滬市,第二天早上的飛機。
當天晚上,小桑果知道商厭又要離開以後,委屈巴巴的鬧脾氣,後來又擔心笑笑沒人照顧,非要去把笑笑帶回自己家來。
商渺看出她的真實想法,就是想養一條小狗,也沒阻止,而是和盛聿商量了以後,去把笑笑接了回來。
離開的時候,商渺和秦初念說:「記得回來參加婚禮。」
秦初念說:「一定會的。」
商渺就看向旁邊的商厭,青年面色淡淡,眉眼處卻是和她有着幾分相似。
她垂目,默然片刻說道,「你也一起。」
商厭不為所動,他嗯了聲:「請帖都收了,再說有盛總的邀約,我當然會去。」
回去的路上,商渺問盛聿:「你什麼時候邀約了商厭?」
盛聿開着車,隨口答道:「之前。」
商渺:「也是,凌華和他畢竟有合作關係,確實應該邀請,但是我之前已經給他們送了請帖。」
盛聿頓了下說道:「我不是以合作的名義和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