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燈芯燃燒,頓時整個燈罩內,金黃色火焰沖天而起,烈焰滾滾中,瞬間就充斥了整個燈罩之內。
李言他們在這一刻,覺得自己頭髮、衣服都被炙烤的,像是隨時要着起來一樣。
整個人的呼吸也困難起來,同時覺得胸悶無比,像是要喘不過來氣一樣,高台上那些金丹修士,差點沒當場暈倒在台上。
但在下一刻,血陀燈剛剛散發出來的高溫,還未散發到下方廣場區域上時,在一瞬間就回卷了回去。
甚至修士能用肉眼看到,大片因高溫而產生的扭曲空間,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那股強烈的炙熱,很快就收斂進入了燈罩之內。
吳鈎子這個時候,才又將目光看向了下方兩個宗門,繼續說道。
「剛才規則已經說過了,那麼闖關從進入第一個進入燈罩修士後,就開始計時,只有一天時間可用來通關。
此關雖然是由血燈宗出題考核,但為了以示公平,臨時操控卻是交給了純陽堂,這一點你們大可放心。
現在給你們一刻鐘時間商議,而後要進入燈罩的修士,就直接去到燈盞底部,破軍門在南側,明炎宗在北側。
去到那裏後,燈罩底部就會裂開一條縫隙,五息之內必須進入,否則也會視為此人,放棄闖關!
這是兩枚遁符,如果進入燈內考核後,感覺應付不了那裏的火海,預感出現了生死危機,我勸你們立即捏碎此符。
之後嘛就可以被立即傳送出來!
否則在此寶一旦開啟之後,我們也是很難及時救你們出來,那樣死在裏面,也只能說有些可惜了。
最後百丈時,會有四次達到化神後期的攻擊,自己可就要掌握好此遁符了,把握好時機。
一會過去後,如果出現我說的五息之內,人還沒有進入的情況,那上一人就將自己手中的遁符,交給下一人。
如果因失敗此遁符使用後,我自會給出下一人同樣的遁符。好了,你們快些開始吧,可莫要太過耽擱時間了!」
吳鈎子這一次,雖然聲音依舊冷淡無比,但總算是點明了其中利害,說完之後,他就閉上了口。
不過在他的心中,還是有些遺憾,他本來是想着此燈由自己,或由自己的弟子來操控的。
那樣在暗中動些手腳,如果不是裏面的當事人,還真未必能發覺有些異常了,但是裏面人發現不對時,自己也能找出任何的理由,搪塞過去
可惜純陽堂對此並不同意,而是要求他臨時放開此寶的一些權限,而後給出一套,可以臨時操控的法訣。
通寶訣這在很多寶物上,都能共同使用,但只是屬於一種生硬控制之法,且如果法寶被人滴血祭煉過的話。
要麼是法寶主人放開一些權限,要麼就得去除精血重新祭煉,否則也是無法使用的。
吳鈎子雖然心中不願,但也只能按照純陽堂的意思,不過操控法訣是他給出的,自然也能限定威力了。
他於是將法寶的攻擊威力,就提升到了純陽堂認為的極限。
只是此寶交由他人控制後,所有人的神識,也只能附着在燈罩上觀看,並不能進入其內。
以免神識在裏面亂掃之下,那些火海出現不可控的問題。
不過在這裏的那些血燈宗凝氣修士,有些人的神識可是太弱了,也只能依靠肉眼去努力觀看了。
這正是李言等人不滿的原因,自己動手,竟然讓凝氣、築基修士來此,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下方兩宗修士,待聽完吳鈎子的話後,各自互視了一眼,旋即沒有任何的猶豫。
破軍門再次向剛才所在區域走去,明炎宗也是向着相反區域,同樣快步走了過去。
兩宗修士分開之後,上官天闕和衛夫子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先讓門內元嬰和金丹修士,盤膝坐下先行休息。
之後各自祭出了隔音禁制,將自己一方的幾名化神修士,就全部籠罩在了其內。
上官天闕看着李言三人,他率先開口說道。
「這是血陀燈,是血燈宗的傳承法寶,一直都是在當代大長老的手中。
但是以我們的能力,就從未有見過此法寶使用情況,不過也是聽過此法寶的一些傳說。
據說此燈祭出後,攻擊十分的霸道,會射出一道道血光,凡是血光所照之處,說是可以讓修士氣血盡失。
只在一瞬間,就能變成一具乾屍,且體內元嬰、金丹也會精血乾涸,很快消亡,那些光芒歹毒之極,但更具體情況就不知曉了。
不過在剛才時,我們也看到了血陀燈,雖然也有光芒射出,但明顯只是其內火焰,映出的黃色光芒,並沒有出現那種傷害。
而且對方也沒有提醒我等,現在是由純陽堂派出了化神修士操控,而且是四名化神後期的強者。
這是否說明,純陽堂一是對血燈宗不放心;另外就是多人控制之下,才能控制那種血光出現,只留下部分火焰威能。
但即便裏面的那些火焰,肯定也是很難纏的,這是那些血光產生的根本。
哪怕是在經過控制過後,目前來看,可能沒有了噬人精血之能,可是那個燈罩之內的情況,應該進入後會有高溫、灼燒的攻擊。
甚至依舊包含血光中的,一些吞噬功能,不過應該還是在化神修士,可以抵禦的範圍內!」
上官天闕快速的說道。
「沒想到血燈宗出題第一關,竟然拿出了血陀燈,他們這就是不想讓我們晉級成功」
任煙雨俏臉之上,已出現了怒意。
「這些是必然的事情,就不必再說了。現在你們通過感應此燈,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建議?
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我們就要商議出一個破關順序!」
上官天闕立即打斷了任煙雨的話,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這個問題我們在來之前,就已經考慮過了,第一關讓最有把握的人先過去,往後順序次之,直至最後一個人。
現在就看誰更有把握,能應對這些未知火焰才行。」
李言立即接口。
他們早就說過,要保留最多的化神修士,進入第二關,每個人不要逞一時之強。
「還有,對方說的最後百丈內,會出現達到四次化神後期的攻擊,是否就是剛才進入底座的那四人,他們正好境界符合。
如果是他們,那麼他們肯定不會出現聯手情況,否則任何一個宗門,都不可能通過。
這裏似乎是在提醒我們,我們的目的就是擺脫裏面的各種攻擊,要迅速通過!」
上官天闕這個時候,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應該就是如此!所以不能力拼,而是如何能抗下他們的攻擊後,迅速闖過千丈距離,那才是最為關鍵的」
李言也是點頭,同意上官天闕的看法。隨後,四人就快速開始商議起對策來
而就在上官天闕他們這邊,快速討論對策的時候,明炎宗那邊,也同樣在考慮着破關之人。
「這第一關,血燈宗沒有安排我們兩宗較技?竟然拿出了血陀燈,我們這一次,可是被破軍門連累了!」
那個化神初期老者,有些憤懣的說道。
他們本來的討論中,覺得血燈宗可能不待第二關時,就會通過某種方式,讓自己與破軍門鬥法,而後勝者晉級。
因為無論是明炎宗自己,還是血燈宗那邊,肯定都會覺得明炎宗這邊穩勝,這樣血燈宗也能輕易的,將破軍門幻想破滅,直接淘汰。
但沒想到血燈宗,卻直接用出了鎮宗之寶,這就連明炎宗也一起套進去了。
「如果不是他們也提升等級的話,這次就我們一個宗門有資格,都有可能就是純陽堂,在直接考核我們了」
「行了,我們快些商議,這第一關怎麼過去吧!」
衛夫子一看有人抱怨,他立即制止了餘下人,現在說這些,可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還未到一刻鐘時,明炎宗那邊便有一人飛了出去,正是太上大長老衛夫子。
破軍門這邊,很快也走出了一人,同樣是破軍門的太上大長老,上官天闕!
他在走出時,又與李言三人對視了眼,他們的判斷並沒有錯誤,對方果然派出了衛夫子。
此人最擅長火系神通,又身負天地異火相助,而且又是明炎宗實力最強的二人之一。
那個韓竹美,雖然擅長風系神通,按理說如果想從血陀燈底部,飛到頂部離開,只有她的速度最快。
但這裏,可還是要穿過燈芯燃燒後,散發出來的大片火海,其中肯定有着諸多的阻攔陷阱,可未必就能如像想的那般快捷了。
因此,上官天闕他們還是猜測,只有身負天地異火的衛夫子,才是最適合的!
而破軍門這邊第一順序是上官天闕,其次是李言、任煙雨,最後才是穆孤月。
上官天闕同時擅長木火兩種屬性,故而他對於煉丹十分的擅長,而李言擅長水系功法,任煙雨則也是火系功法,穆孤月修煉的是魔氣和冰系。
幾人在商議之後,上官天闕覺得自己,才最合適這一關,他可是對控火術,有着自己獨特的領悟掌控。
那是煉丹宗師必須要掌握的,不然煉丹過程中,可就會經常炸爐毀丹,根本也不用去考慮如何煉丹了。
除此之外,他的木系靈根幾乎和火靈根相等,這也是他能煉製出,品階不錯丹藥的另一重原因,可以讓丹藥充滿生機。
所以,他若進入燈罩內後,除了可以施展最擅長的御火術之外,更是可以隨時,給自己補充大量的生機。
這樣一來,他的忍耐過程將會更長,更有利通過此關。
而第二順位,原本是考慮的是任煙雨,但是任煙雨雖然也精通火系神通,但擅長的卻是御火攻擊,屬於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那種。
如果遇到同樣修煉火系功法的對手,往往雙方必定打得火雲滿天,飛星流火,這種方式之下,就要看誰祭出的火之威力更強了。
那麼這個結果,如果讓任煙雨進入的話,她的祭出的火焰,如何能與血燈宗鎮宗之寶來相比?
而李言思索間時,也說由自己排在第二順序位出擊,自己擅長的煉體一道,五行皆可防禦。
而且李言也說出,自己也較為熟知水系功法!
這可就讓上官天闕、任煙雨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異彩,他們知道李言擅長的是體修一途,想不到對方竟然還熟悉水系功法。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似有所悟,原來這位李師弟,走的是法體雙修的艱難道途。
想來如果不是血燈宗這一次,採用這種考核的話,李言依舊是不可能說出此事來的了。
但他們對於李言口中,所謂的「熟悉水系功法」,完全就不會認同了。
現在他們已然熟悉這位李師弟的秉性,為人低調,凡事都留有餘地,他若說熟悉,你就當精通來聽。
而且李言說的也沒錯,體修一道,真是五行皆可抗。
如果再加上水能克火,李言的修為不出意外下,應該就是比任煙雨還強,那麼自然就順在了第二位。
至於穆孤月,他們二人則是認為,這位師妹剛進入化神不久,所以她擅長的功法,就屬於次要了,反而更應考慮法力雄渾程度。
至於李言對穆孤月的實力了解,他也不知道穆孤月對付火系神通如何?但是就穆孤月的戰力而言,應該要比上官天闕還要強。
穆孤月不但魔功滔天,她如今可還掌握了魂修功法!
如果不是為了闖這樣的關卡,而只是與人對戰,上官天闕師兄妹二人,可能都會在穆孤月手中吃虧。
但他並沒有去說,在對方已然認定的情況下,免得上官天闕二人將信將疑,自己何苦還要花費口舌去解釋。
最重要的是這一關,可不是讓穆孤月去與人交手,所以將她放在最後,也就放在後面了。
對此,穆孤月自己也只是點點頭,她雖然是好戰魔族,但那是在真正面對敵人的時候。
她又不是衝動魯莽,反而遇事十分的冷靜,為將者,性格堅毅而善謀。
當上官天闕飛掠到血陀燈南側時,北側的衛夫子已然先一步,就進入了燈罩之中。
而就在衛夫子進入剎那,整個燈罩就開始以均勻的速度,旋轉了起來,但是血陀燈的底座,卻並不移動。
而後,裏面全身閃爍着妖異白火的衛夫子,他的身影可就出現在了裏面,而且通過透明燈罩,可就讓人看到了他在裏面的動作。
只是他的身形,會隨着燈罩旋轉,而不斷的變化角度,這讓所有人從不同角度,在大部分時間內,都能看到他的側面和背部。
衛夫子在進入後,就立即面對燈芯站立,並沒有立即飛起,像是在感應着什麼
上官天闕剛一飛到那裏,就見血陀燈的燈罩,可就已經旋轉了起來,而這時衛夫子的背影,已然向着南側旋轉而來。
看到這一幕後,上官天闕就是一愣,不但是他,這裏八成以上的人,在再看到這種情況後,都是一愣。
這時上官天闕如果要進去,可能距離衛夫子就不遠了,本來他們以為分了南北兩側,就是為了讓這二人各自闖關。
但這樣一來,二人一旦距離太近,在看到彼此的情況下,一旦感覺對方若是影響了自己這裏,那麼是不是會向對方出手,可就不一定了?
「難道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就是讓我們在彼此戒備中,而從一開始就要交手?
可他們也不知道,我過來的是什麼時機?我也完全可以等對方轉過去,遠離後再進入」
上官天闕的腦海中,立即升起了這個一個念頭,但讓他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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