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的李言內心倒也平靜,他相信,就沖魏重然的身份,對方哪怕已是金丹後期修士,也是不敢隨意亂來的。
「正是弟子!」李言應道。
就在他話音剛落時,中年女子冷哼一聲,與此同時,消瘦的肩膀只是略微一沉,李言立即只覺周身一緊,瞬間身體再也無法移動分毫,不由心中駭然。
與此同一瞬間,就在李言脖頸後方,一隻頭大如瓮的雪青色半透明蠱蟲顯現出來,張口巨嘴向着李言咬去。
這隻半透明蠱早,除了一如瓮的頭顱,整個身體幾乎是都縮進了勃腔,圓若瓮罐,在其半透明的頭顱內,那些白色與青色之物正在有節奏的跳,顯得恐怖而令人心惡。
蠱蟲一雙小眼中凶光四射,無鼻細嘴,本來如同一條細線的嘴,在靠近李言脖頸的瞬間,突然裂開佔據了其頭顱的一半左右。
嘴中利齒密佈,在上下開啟的剎那,利齒之間有着大量的粘液被拉成一條條或粗或細的粘絲。
曉得是,現在李言自負修為不凡,可是在面對一名金丹後期修士類似偷襲的出手,也是心中失了方寸。
頃刻間就被牢牢的鎖住了身形,所以李言第一反應就是想迅速掙脫,可李言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因為他並沒有前方華長老身上感到任何一絲殺機。
而最主要的是李言感受除了身體被限制外,靈力運轉和神識一切正常無比,對方如果要禁錮自己,為何還讓自己留有反抗的能力。
不過,李言臉上還是升起的一處茫然和驚懼之意,並且高聲叫道「華師伯,您這是」,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那隻瓮蠱蟲已貼近了他的勃頸處。
李言看似再也顧不得說話,連忙調動體內靈力,就在那隻如瓮蠱蟲剛一靠近李言,張開大嘴的剎那,李言的身上忽然就升騰起一片綠霧。
不到一息間,李言所立處,就有一個綠色怪物站在那裏,說不出的陰森和詭異。
就這些綠色煙霧剛剛翻湧中,那一隻頭大如瓮的蠱蟲在面色猙獰中,已然一口咬向了李言脖頸。
華長老除了只是最初的肩頭略晃了一下外,之後便再也有出手,面對李言的質問,也是一言不發,只是一雙冰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李言。
但她沒想李言反應如此迅速,幾乎是在她的「落魂蠱」出現的剎那,李言身外就翻湧起了一層濃濃的綠霧,這是一種只有在長期生死磨練中,才會出現的本能反應。
確切說,身體比神識反應都快,華長老一直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眼中,竟有了一絲驚訝之色,她不知道李言這是要經歷過多少次類似這樣的偷襲後,才有了如此的反應。
不過華長老可是相信自己「落魂蠱」的霸道,所以她只要控制好力度就行了,切莫真傷了這李姓小子,否則到時候魏重然那瘋子真不知道能幹什麼事情來,真與自己翻臉都是有可能的。
何況讓她還最為忌憚的,可是自己那狐媚眾生,顛倒天下男人的離峰主,她肯定也會為了魏重然責罰自己的。
就在「落魂蠱」大口切入綠霧的一瞬間,立即有一道讓華長老心痛之極的出悽厲刺耳嘶叫之聲從綠霧中發了出來。
華長老冷漠的表情立即變了變,然後她的神識就直接透入了那團綠霧之中,他看到是李言脖頸處騰起還未散去的一道白色輕煙。
而一個大大的雪青色肉球,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正迅速向綠霧外退去。
同時,雪青色肉球口中發出含混不清的嘶鳴聲,顯然只是在這剛一接觸之下,便已受了不輕的傷。
華長老則是眉頭一皺,「落魂蠱」雖然不是她所有蠱蟲中最強的,可絕對在她豢養的所有蠱蟲中,至少也是能排進前二十的存在。
這也是她衡量再三,才特意選擇出來的。這樣即能考慮李言築基中期的修為,又能保證自己不會失手重創了李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僅一個照面之下,「落魂蠱」還未建功,便自身已遭到了重創。
華長老與「落魂蠱」心意相通,已然知道「落魂蠱」那引以為傲的落魂毒,只在剛一接觸對方詭異的綠霧時,就被綠霧給腐蝕的乾淨,且「落魂蠱」巨嘴也被灼燒損毀了一小半之多。
華長老伸手一把將遠逃的「落魂蠱」抓在了手心,然後另一隻手上也是白光一閃,一小瓶如玉 漿液已倒在了「落魂蠱」的身上。
隨着這小瓶如玉 漿液的傾倒落下,那隻痛的不停搖晃腦袋的「落魂蠱」這才慢慢的放緩了嘶鳴聲。
但是當它再看向前方一團綠霧時,眼中凶厲之色早已盡去,只留下無盡的畏懼之色,在華長老一揮間,玉瓶與「落魂蠱」皆是消失無影。
望着依舊是被濃濃綠霧遮身的李言,華長老目中精光一閃,可稍停幾息後,最終還是精芒迅速的淡去,然後向着綠霧輕揮了一下衣袖。
她最開始見到李言時,就從李言身上的氣息立即認了出來,此人就是曾經她與另外幾名長老力主拿下李言,在加上後來李言在秘境名額擂台大比中的不凡表現,所以讓華長老對李言身上的氣息記憶的很牢。
像華長老這種痴迷於用毒一道的修士,在魍魎宗大有人在,她們幾乎只鍾情於如何將毒發揮到極致,對於人命基本沒有什麼概念,她們就是對自身也是毫不顧惜,經常用以試毒。
所以,一開始知道李言是支離毒身時,她就驚嘆這世上果然存在支離毒身這種人,而接下來當又知道李言只是雜靈根時,頓時心中生厭。
她就覺得像李言這種人簡直就是對支離毒身的一種玷污,這種人一生不會在修仙路上走上幾步,便會因壽元而早早結束了生命,所以便生了不如更好利用李言的想法。
華長老這種人說不上好與壞,心中只有對自己最鍾情的「毒」之一道,她有着近乎瘋狂的追求,但總歸還未失去理智,還是保留着最基本的宗門準則的。
今日一見李言之下,她記憶深處那曾經過往,一瞬間就被記了起來,神識又掃到李言顯露出來的築基中期修為時,更是大吃一驚。
她曾經在宗門時,後來當聽說那名支離毒身的小修士築基成功,已是驚訝連連,但旋即就想到了李言築基的可能因素。
最後得知李言即便築基,也只是「鬥戰築基」三階築基,又是一聲長嘆,即便是有「支離毒身」這般逆天肉身輔助,最後也只不過是「鬥戰築基」,這種築基已經註定了李言最多只能活到二百歲,還不如拿來給自己研究一番更合適。
當然,她得到的這些消息又是被魏重然給弱化後放出去的,魏重然得到李言是七階築基。
像李言在未結金丹之前,保護三大毒身的擁有者是魍魎宗一慣的做法,一些至關重要消息,除了師尊,就連掌門都不會告之的。
不想,今日再次見到李言時,華長老回想了一下,這只不過才過去短短二年時間,這小子怎麼又到了突破到了築基中期?
華長老這才驚訝之餘,這才輕咦出聲,心道「天下竟有這等不可思議之事,能以雜靈根築基,之後的區區三階「鬥戰築基」竟然還能繼續晉升?支離毒身當真如此可怕嗎?」
不覺中,她更有了想一試李言的支離毒身的想法了,這才有了出手的舉動。
不想,結果讓華長老意外連連,自己認為可以穩勝一名築基修士的「落魂蠱」,也僅僅在一個照面之下,就被李言給重創了,這讓她心中不由對支離毒身產生了更濃的興趣。
「落魂蠱」受傷失敗後,華長老本來還想再試,但她終是想到了自己長老的身份,身為長輩不能再降身份出手相試了。
之前的出手一次已是極限,即便是此事傳揚出去,別人都不知如何看她,光是那瘋子魏重然都夠她應付一番的了。
「好了,你散了綠霧吧,以你的聰明,自是知道我是何意了?」
華長老看着自己已然撤了對李言身體的束縛後,這小子依舊躲在綠霧中不出,只得出口說道。
聽了綠霧外,華長老說出這樣話來,李言這才放了心。
他雖然早感受身體恢復了自由,可依舊不知這位華師伯會不會再出什麼手段,只能時刻的保持着警惕。
李言身外綠霧一陣翻湧收縮後,很快就被李言重新收入了體內,顯出了他的的本體。
然後李言無奈的望向前方的華長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就是你現在的『支離毒身』之威了?」院中寂靜了好大一會後,華長老這才淡淡的問道。
「是的,啟稟華師伯,晚輩稱它為『綠焰焚金』。」
此毒正是當初李言在壺塵家族時,在幫助壺塵無定爭奪傳承之子中,過桃花林對付似無窮無盡的三腳腐食蚓所用之毒,以壺塵老祖那般修為一個不查,都在此毒下吃了敗仗,何況華長老。
「此毒在你支離毒身中,威力幾何?」華長老依舊聲音冷漠的問道,並沒有半點客氣,像是李言說出自身秘密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算是前三之列,只是一些劇毒各擅所長,並非那一種就能勝過另一種。」李言思慮了一下後,便似斟酌的說道。
以李言的心機,他如何就能輕易說出,尤其對方竟然毫無預兆的出手偷襲,即便華長老並沒有任何想擊殺他的心思,可也是讓李言心中不舒服,現在又在他不情願的情況下要回答這種問題。
不過,李言的話半實半虛,他知道眼前的華長老絕對是用毒頂尖高手,莫看自己剛才僥倖勝了一場,那是對方隨意一擊罷了,自己是佔了支離毒身的奇功。
真正說到用毒一道,人家能把自己毒死無數次,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中的毒,他的支離毒身並不是天下無敵,並不能克制世間所有奇毒,李言相信像華長老這種痴狂毒修手上不知有多少種自己配製出來的獨一無二奇毒。
因此,李言回答之言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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