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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
床上的人悠悠轉醒,是被熱醒的,在睡夢中感覺自己被圈在一個火爐的旁邊,一陣一陣的熱氣往自己的身上冒
手臂酸軟,腰就像是昨晚參加了舞蹈綵排,一直在下腰後的後遺症,很不舒服,連動都懶得動
喉嚨因為昨晚肆意的唱歌而啞的不像話,「你............」
一出聲她就感覺到了異常,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已經啞了,而且很難聽,陸意悅選擇抿唇不語
季嘉樂的睡眠並不沉,昨晚是他睡的最沉的,也是最安心的,最滿足的,感受到被窩裏面的動靜,啞着聲音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清晨他的聲音磁性又低啞,他的啞並不是因為長時間的說話,而是因為清晨未睡醒的緣故,很好聽,他帶着惺忪的睡意睜開眼眸,下意識的就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帶,「不想睡了?」
因為聲音不好聽,陸意悅沒有出聲回答,只是在他的懷裏點頭,「嗯。」
「有不舒服嗎?嗯?」
被窩底下,陸意悅摸到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握着他的另一隻手放到自己光潔的腰部,意思很明確,腰不舒服
頭埋在他的胸膛,裝死,有點害羞,紅色的墨汁再次暈染開來。m.
季嘉樂把她的舉動收入眼底,低眸看着她可愛的模樣,他的心口又開始痒痒的,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腰部,輕輕揉着,抱歉的語氣,另一隻手緊緊的握着她,「抱歉,音樂是dj的,我失控了。」
昨晚大部分的音樂都是dj的,在嗨的氛圍下,他體內的活躍細胞也就控制不住了,一時間跟着音樂的節奏失控,加上兩種音樂交雜在一起,情緒到達了頂峰
他按摩的動作很輕柔,揉了一會,陸意悅覺得自己的腰好像沒有那麼酸了,臉上的熱意消散了些許,柔聲問道:「你今天不上班啊?」
「等會再去,還有哪裏不舒服,嗯?」
陸意悅搖頭,突然想到自己在他的房間,催促道:「快點起來吧,等會小塵他們要來找我們了。」
「嗯。」嘴上爽快的應着,身體則是並沒有動,而是摟着她的力道更加的緊了,「你昨晚叫了我幾聲哥?嗯?」
上次在工作室的時候,陸意悅故意喊他哥,結果面前的這個男人說可以喊哥哥,但是不是平時,是在特殊的時刻
直到昨晚她才徹底明白過來平時一本正經的男人口中說的特殊的時刻是什麼時候,氣的她張嘴咬住了他的胸口
他悶哼一聲,眉頭皺了皺,並沒有推開她,縱容的讓她發泄,幾秒後,陸意悅退開身子,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他的胸口都是她的牙印,就像是被打了專屬的烙印
季嘉樂低頭看一眼胸口上淺淺的,排列整齊的牙印,伸手摸了摸,問道:「悅悅,我想把你的名字紋在這。」
陸意悅抬眸對上他認真的眼神,感受到他不是開玩笑的,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麼浪漫的想法,她很感動,可是不想他這麼做,伸手摟住了他,臉頰靠在他的胸膛,悶悶的出聲,「我不同意。」
季嘉樂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頭頂,問道:「為什麼?」
她伸出食指,指尖點點他的心口,認真的說着,「只要你這裏裝着我就行,我能感受到。」
愛與不愛,從眼神就能看出來,不然她也不會等這麼長時間的
陸意悅想的很通透,她只要季嘉樂的心裏裝着她就行,如果不愛即便全身刻上她的名字又如何呢,再者她喜歡他的完好無損,不............正想着,手觸摸到胸口一個高低不平的地方
她顧不得這麼多,想也不想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季嘉樂並沒有阻止她的舉動,早晚會知道的,昨晚太黑加上她意亂情迷,一時間沒有發現也正常
指腹摩擦着胸口的一道疤痕,不深,很淡,陸意悅擰眉,問道:「你這傷什麼時候弄的?」
從傷口上看,能猜測到當時的傷口很深,肉眼還能看到縫過的痕跡,只是現在淡了
她開始回想,不等季嘉樂說沒事兩個字,聰明的陸意悅已經想到了這個傷疤落下的時間,內疚的仰頭看他,「那天你受傷了,對嗎?」
看着她的小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低頭在她的眼瞼親了一下,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柔聲,嘴角噙着笑,「不起床了,嗯?不怕小塵來找你啊。」
見他要扯開話題,陸意悅再次發問,語氣強勢,「你那天騙我的,你受傷了對嗎?這個傷是上次被那些人傷的。」
見她追着不放,他笑着寬慰,捏捏她的臉頰,摟着,輕描淡寫的說着,「已經好了,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你知道的。」他看不得她哭
這句話說完,陸意悅就忍不住哭了,眼眶熱乎乎的,水霧模糊了視線,濕潤了他的胸膛
他溫柔的抬手,用唇瓣帶去她臉頰的熱淚,安慰,「傻瓜,怎麼還哭了,別哭了。」
陸意悅那時候真的信了他的話,加上乾媽也說只是皮外傷,加上他走路輕快,打消了她所有的懷疑,把所有的關心都放在了小塵的身上,對他沒有多少關心,「你怎麼這麼傻啊,我一直以為你真的只是皮外傷,你給我看看其他地方還有受傷的嗎?」
見她面帶擔憂,眼眸浮着水霧,他看着心疼,除了配合沒有其他可以做的,得虧當初身上的傷疤都用祛疤膏除了,不然看到那麼多傷疤她該傷心了
早知道她這麼難受,這個傷疤也應該聽媽媽的用手術去除的,季嘉樂有點後悔
他坐了起來,她跟着坐起來,攏了攏被子,細細的去檢查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從上到下,原本挺嚴肅的氣氛,「下半身有嗎?」
本來聽到這句話他想逗一逗她的,但是看到她擔憂的小眼神,終究是聽話的在床上跪着起來,還乖巧的轉了一圈,方便她看清楚,「沒有,就這一道疤痕,沒有這麼嚴重。」
檢查完畢,她懸着的心鬆了下來,殊不知其他的傷疤已經被抹滅,陸意悅心疼的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往被窩裏面拽,鄭重其事的說道:「季嘉樂。」
見她無比認真,他也不敢開玩笑,嚴肅着回答,「嗯,你說,我聽着呢。」
「以後,不管什麼事情,好的壞的都不能瞞着我。」她希望跟他風雨同舟,而不是他負重前行,她歲月靜好
對上她嚴肅又無比認真的眼眸,季嘉樂的心軟了,抬手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答應道:「嗯,知道了。」
「起來嗎?」他又幫她擦拭了一下眼角落下來的一滴淚,「我錯了,別哭了。」
接觸到他緊張的視線,她終是不忍心生氣太久,她其實也不是生氣,只是心疼罷了,他總是做什麼事情都藏着,把最好的一面呈現在她的面前,隱瞞自己承受的一切,又不做解釋,「我的衣服怎麼辦。」
她可愛的扁扁嘴,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帶着懲罰性的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她轉眸看了一眼不停跳動的備註,爸爸,對着季嘉樂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而後滑動接聽鍵,調整語調,「爸爸。」
季嘉樂笑了一下,輕輕的掀開被子起床,去衣櫃裏面拿她的衣服,在兩人在一起以後,他就購置了各個季節的衣服,都是她喜歡的款式
衣櫃裏面掛着她的衣服,各種款式的都有,褲子,裙子,外套,春夏秋冬佔據了一整個衣櫃,滿滿的詮釋着不同季節的區別
見她在打電話,他挑了一件陸意悅製作的西服穿上,她攏了一下滑落的被子,盯着他的背影看的出神,直到電話那一頭喊她,「悅悅,信號不好嗎?」
這時,季嘉樂轉頭看向她,手指指着衣服,問她穿哪一套,他側開身子,她才看到一柜子的衣服,都是她喜歡的色系,心口處像是被冷不丁的強行灌了蜂蜜水,甜的要命,抬手示意,等會
「爸爸,我在聽呢,你說。」
陸錦南以為女兒是剛睡醒有點模糊,「沒事,爸爸就打電話問問你怎麼跟小塵睡一個房間了。」
一時間陸意悅沒有反應過來爸爸的話,她什麼時候跟小塵一起睡一個房間了,她昨晚跟男朋友一起睡的啊
難道是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跟小塵商量好的?
不應該啊,小塵的嘴巴是從來不把門的,這一點上跟爸爸很像啊?
着急的用眼神詢問季嘉樂,乾咳一聲,讓正在幫陸意悅挑衣服的季嘉樂轉過身來,無聲的溝通
陸意悅用口型詢問,你讓小塵跟爸爸說我跟他睡一個房間的嗎?
季嘉樂盯着她嬌嫩的唇瓣,看着她一張一合的,待了解她想問的問題後,他突然傾身單手撐在床沿,貼近她的耳畔教她怎麼回答,「你就說是的,小塵可能亂說的。」
「悅悅。」
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像是沒事人一樣的站起來朝浴室去了,「嗯,對,他還在睡呢,昨晚喝多了,我不放心他。」
跟陸錦南又說了十來分鐘,她讓爸爸媽媽好好玩,不用擔心她,還說晚上去蘇家看着弟弟,順便幫弟弟們輔導一下寒假作業
果果聽了開心的不行,直夸悅悅懂事,還說誰要是娶了悅悅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隔着電話都能聽見韓果果的大嗓門,還有蘇雪的自誇
掛完電話,季嘉樂把選好的衣服遞給陸意悅,「這套可以嗎?」
款式有點幹練,不過陸意悅挺喜歡的,是一套休閒的米白色的西裝,季嘉樂還幫她搭配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衫,衣服的邊上還擺放着一副圓形的光板的耳釘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