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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思的話音一落,外面便奔進來好幾個暗衛,十分兇狠地去拽她。
這些暗衛身手高強,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很快就將她制住。
沐雲姝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撞牆沒人拉也就算了,還要將她沉湖!
她懶得再裝,深吸一口氣道:「王爺想知道姦夫是誰?呵,這事沒人比你更加清楚!」
容九思沒理她,輕擺了一下手,眾暗衛就拽着沐雲姝往外面拖。
她大聲道:「你不想娶我就別娶我,又何必做這種噁心的事?」
「王府是你的王府,我從外面嫁進來,對王府一點都不熟悉,我去哪裏偷人?」
「能潛入王府,進到洞房的男人,只可能是王爺你自己授意的!」
「你腿瘸了,不能人道,碰不了我,可不就只剩下讓你的侍衛來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這事你敢做,卻不敢認,欺負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她這番話一說完,屋子裏瞬間落針可聞。
幾個暗衛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王爺不能人道?她可真敢說!
容九思的臉瞬間就黑了,周身殺氣盪出:「你說什麼?」
沐雲姝嚇的想跪,卻覺得反正這狗男人快要弄死她了,怎麼也得噁心他一回。
她冷聲道:「如果那個人不是你派來的,他卻能輕易進到新房,這只能表示你是個無能的,竟連自己的王府都打理不好。」
「出了這樣的紕漏,卻把所有的罪狀都推到我的身上,你還是男人嗎?」
容九思看着沐雲姝面無表情地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沐雲姝冷笑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四目相對,沐雲姝只覺得他身上威壓極重,要不是暗衛拽着她,她怕是已經跪了下去。
她就沒有見過氣場比他更強大的男人。
只是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她絕對不能慫。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不打顫:「昨夜我在他的胸口撓了一道。」
「王爺不是想知道姦夫是誰嗎?不如讓王府里所有男人衣衫脫了,一驗便知。」
容九思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殘忍的微笑:「堵住她的嘴,拖下去,沉湖。」
眾暗衛立即依指令行事。
沐雲姝:「……」
她這個殺千刀的狗男人!
她的嘴被堵住說不了話,在經過容九思身邊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卻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分給她。
眾暗衛押着沐雲姝出去之後,劍七立即拉開胸前的衣衫以證清白:「王爺英明!」
他的胸膛沒有一絲抓痕。
容九思沒理會他,冷聲道:「退下!」
劍七此時哪裏敢違逆他的意思,縮着脖子大步走了出去。
當屋子裏只余容九思一人的時候,他略猶豫了一下,終是拉開衣領,露出健碩的蜜色胸膛。
胸膛上赫然有一道抓痕。
容九思擰眉看着那道抓痕,他眼裏有些不解。
他昨天歇下的時候,身上並無抓痕,這道抓痕哪來的?
他沒有一點關於這道抓痕的記憶,難道昨夜他……
外面傳來腳步聲,他立即將衣衫合上。
侍衛領着宮裏的一個太監進來。
那太監行完之後便道:「傳太后旨意,宣定王和定王妃進宮!」
他說完微微一笑:「恭喜王爺娶得如花美眷,太后娘娘對定王妃十分滿意。」
「太后娘娘說,她盼着定王妃給王爺生小世子,她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王爺,您看什麼時候進宮給太后娘娘敬茶?」
容九思半斂了眸光:「公公先去花廳喝盞茶,本王換套衣衫就過來。」
太監笑着應了一聲,便有侍衛引太監去花廳。
容九思沉聲道:「劍七,去看看沐雲姝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帶過來。」
劍七輕聲道:「王爺,太后一直不待見您,您的腿變成這樣和她有脫不了的關係。」
「沐雲姝能成功換下蘇小姐的蓋頭,代替蘇小姐嫁進王府,只怕有太后的手筆。」
「太后此時要見您,八成是想羞辱您!」
容九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拖延時間,等着沐雲姝死了,然後讓太后用這事來問罪本王嗎?」
劍七臉一白,說了句「不敢」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容九思伸手摸了一下胸口的傷痕,伸手按了一下眉心,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劍七快速走到王府的湖邊,幾個暗衛正往回走。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沐雲姝呢?」
其中一個暗衛回答:「已經沉進湖裏了。」
劍七:「……」
來晚了嗎?早知道他就不拖延時間了。
他的面色不太好看。
暗衛誤會他的意思了:「你放心,我們把她扔下湖的時候,除了綁住她的手腳外,還在她的背上綁了塊大石頭。」
「我親手把她沉下去的,確認她浮不上來之後,我才離開,算一下時間,她應該已經氣絕身亡。」
劍七的臉更黑了:「太后要見她,她若死了,太后一定會為難王爺!」
「別磨嘰了,趕緊救人!」
眾暗衛:「……」
他們方才將沐雲姝沉湖的時候十分利索,這會跳下湖裏救人也很利索。
只是他們跳進湖裏後,發現石頭在,繩索也在,就是人不在了。
暗衛從湖裏探出頭對劍七道:「人不見了!」
劍七:「!!!!!」
暗衛十分吃驚地道:「我怕她逃走,用的是軍中綁人的法子,一般人不可能解開。」
「我之前也沒聽說沐雲姝會水,一具屍體能到哪裏去?」
大白天的,劍七後背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她肯定還活着,跑不遠的,趕緊找人!」
如劍七所料,沐雲姝確實沒有跑遠。
她從湖的另一面爬上岸的時候,就看見劍七來了。
她覺得今天得罪了劍七,他這會過來,八成是來鞭屍的。
她怕被人沿着水跡找來,在花叢里擰乾身上的衣衫,然後就躲進旁邊的花叢里。
三月的春水還很是寒冷,她被風一吹,凍得直發抖。
她看到旁邊有一間柴房,果斷鑽了進去。
她知道自己一旦被他們發現,就必死無疑。
她打算在這裏苟到晚上,然後再找機會逃出定王府。
她剛鬆了一口氣,就發現腦子劇痛無比,一堆不屬於她的記憶鑽進她的腦海。
她理清腦中的記憶時,她整個人是大寫的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