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先是因為他譏諷自己的話惱怒了下,可她察覺到他氣息不穩時,她自己也呼吸不穩了起來,藥效發作的太快,讓她只覺得口乾舌燥,渾身似是置身火爐中,好熱,好熱
風夜寒看向白玉珠時,他的呼吸一滯,橘黃的燭光下,她柳眉彎彎,一雙冷清的眸子滿是隱忍,挺秀的鼻,烈烈紅唇微微張着,雖有醜陋的黑胎,仔細看看並不醜,忽視胎記她長得煞是美麗。
狹長的鳳眸凝視着她,眼神慢慢的下移到她白如玉的鎖骨,在往下他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盡收眼底,一股眩妙的感覺侵襲着他的身心,讓他止不住的想看到更多。
他自己都大吃一驚,竟敢看到白玉珠此等醜女人都能覺得她美,這酒中之物還真是了得,迷幻着他的心,壓抑的鳳眸里划過一道陰厲,敢在他東宮動手腳,怕是想讓自己真和白玉珠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要是懷上子嗣的話
他望着她,滾熱的身體越發讓他難受,她是墨宣的人,那麼這一切都是墨宣或者她安排的!
「不要走!」白玉珠看到風夜寒轉身朝着門口方向走去她大聲喊道。
天殺的,他內力那麼深厚,逼出藥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他竟然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難道他就不怕先前營造的一切毀於一旦嗎?大婚當夜新郎拋棄新娘獨守空房,她敢保證明天一大早謠言一定滿天飛。
喂,就算她遵師命而來,就算她心裏還是很排斥他,可是這並不影響她有心為他籌謀的呀。
不要走?原來不過是她欲語還休的小把戲!風夜寒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回身看到臉色通紅滿是氣息不穩的白玉珠,看來這酒里下藥便是她所為!不要走是嗎?
眼中划過一道一閃而過的陰厲,他走上前去捏住她的下顎,瞬間看到她驚訝的表情,他一字一句道:「放心,你縱然很醜,但我也會讓你如願以償!」
白玉珠不懂風夜寒忽然的轉變,只是覺得肌膚一涼,身上的喜袍隨之落地,當即他掌心的滾燙讓她感到炎熱,幾乎是一瞬間立刻讓她想起了他在密室里混賬對待自己時的情景,身體比自己更加快速反應的抬手就朝着他煽了過去。
「別碰唔」她紅着臉怒道。
風夜寒抓住了她揚起的手,他的唇堵上了她紅艷的唇,霸道甚至帶着懲罰性的強吻着她,嗯,看來這個女人很有攻擊性,是她要自己留下來,現在又想來欲擒故縱的把戲,她還真是想的很周到啊,不過,既然是她主動要求的,他就不怪自己了。
白玉珠感覺到風夜寒的怒意,只是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並且,她只覺得他的手如同帶有魔力一樣的,明明很排斥他,明明他捏的她好疼,卻意外的感覺到很舒服,這就是「春風」的最大特效。
一個吃疼,他悶哼一聲,口舌尖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他眉目間帶着惱意離開了她。
「無恥!」白玉珠猩紅了眼,用盡了所有力氣將風夜寒推開。
風夜寒卻在看到白玉珠惱怒的眸子時怔住,凌厲的眸光猶如滔天凶獸,氣勢逼人,他很熟悉這樣的眼神,因為那天石洞裏那個女人就是露出和現在一模一樣的眼神。
她
「風夜寒,你敢在碰我分毫,我立刻離開這新房,讓你的計劃毀之一旦!」白玉珠憤怒的邊說邊用盡了所有力氣推開了他。
手下意識的拿起一旁的衣服蓋住自己的身體,她怒瞪着他!
風夜寒被白玉珠給推的後退了兩步,他死死的盯着她,鳳眸深邃異常,唇邊呼之欲出的「醫聖」終是被他給喊了出來:「無心門醫聖!」
當聽到風夜寒這五個字的時候,白玉珠只覺得後背涼意陣陣,連心都在顫抖不已,那藏在錦衣下的雙手死死的揪着薄衣,她死盯着他吼道:「什麼醫聖不醫聖的,風夜寒,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風夜寒下一刻就扼住了白玉珠的喉嚨,他與她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纏繞,他沒有看錯她臉上出現的細微僵直。
「風夜寒!」白玉珠頓時覺得氣促,他身上散發的壓迫感仿佛是要將她置於死地,到了這個地步她唯有的就是冷靜,她厲聲道:「你想掐死我?你別忘了,你娶我是為了幫周王,同時也為你鞏固太子地位。我白玉珠是大將軍府的嫡女,你動我分毫,我爹白清必定討回!」
風夜寒深幽的眸中漣漪不止,他看着她許久許久,久到她似是要昏厥時他鬆開了扼住她脖頸的手,轉身冷聲道:「我睡外屋。」
等風夜寒離開之後,白玉珠一下子癱倒在了床榻上,酒里的「春風」在侵襲着她的神智,全身燥熱讓她非常的難受,她不由的大口呼吸着。
鼻息間似是還存留着他身體上的淡淡龍誕香,脖頸似有他無形的雙手使勁的掐着,讓她呼吸急促,剛剛那一幕讓她膽戰心驚。
她奇怪,他是如何會對自己說出那五個字?破綻?她認為自己沒有,還是,他無意的一次試探?
春風的藥效持續到清晨才消散,她痛苦了一夜無眠,她雖有醫術隨時可以逼出身體的藥,可外屋風夜寒武功高深能清楚了解到內屋的一切,所以她放棄了治療硬生生的抗了下來,只為隱藏自己。
玄色鳳袍雙鳳展翅華貴非凡,鳳冠步搖烈烈紅唇,脂粉也難掩她的憔悴,她和面無表情的的風夜寒恭敬的給坐在鳳藻宮主位上的皇帝風元與皇后甄氏行禮。
皇后甄氏溫和的看着殿下二人溫聲道:「往後太子妃可要好生輔佐太子才是。」
「兒臣明白。」坐在一旁的白玉珠淡定應答。
「太子,你也是要好生待太子妃。」甄氏含笑頷首後看向風夜寒語氣顯得意味深長。
風夜寒淡然的瞥了一眼白玉珠,鳳眸深幽,他淡淡道:「母后放心。」
白玉珠將他們神情盡收眼底,內心裏一片嘲笑,大婚當夜她根本就沒落紅,早上宮嬤們來收床上鋪好的帕子時,帕上潔白如雪,沒人奇怪。待她好?那是必須的,反正娶她,誰都知道是拉攏白清。
一番家常後便是賞賜,沒有人對於她的容貌感到吃驚,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太子御駕,白玉珠端坐其內,一邊坐着的是一身玄色龍袍的風夜寒,她看向他正好四目相對,不由嘲道:「我又沒傾國之姿,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麼。」
是的,從坐上御駕,她就被他帶有探究的眼神給看的心裏發毛。
風夜寒眸里平和,他淡聲道:「我在好奇」
白玉珠挑眉頭,道:「有何奇怪?」
風夜寒凝視着白玉珠片刻,他眼底帶着莫測道:「老夫人救了你帶你去寺廟,可據我所知你並不是老夫人養大,那麼我在好奇到底你是誰養大的。」
白玉珠眼神一冷,怒上心頭卻被壓下,她輕笑一聲斂下寒意,笑道:「你還真是對我有心了,特意去派人查我底細。不過,既然你這麼好奇,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事實,養我的除了老夫人別無他人。」
想查她白玉珠,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只是,她不解,為何他如此的懷疑她,好像她會害他一樣,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風夜寒看着淡然處之的白玉珠面無表情,緊抿着的唇代表了他不滿意這個答案,卻也沒在追問。
一路無言,太子府邸,白玉珠和風夜寒坐在府內主位,聽着事物總管們稟報各種關於府內的事情,她聽着但一句話也沒說,因為她很清楚風夜寒面子功夫做足,然而是堅決不會讓自己插手府內的任何事,他給她的,只是一個太子妃的空頭銜。
夜裏,洗漱完畢後的白玉珠看完手中的密信,燒掉,她低聲對紫兒說:「你傳出口信讓這些監視太子府的暗衛全部離開。風夜寒在懷疑我,不要讓我們的人冒險送消息,有需要我自己會去取,讓他們全部去監視蕭王。」
紫兒聽後神情滿是嚴肅的點頭,而後快速的離去通知那些躲在暗處盯着太子一舉一動的暗衛們。
白玉珠拂袖,紙灰飄落無蹤,這蕭王還真是用盡了手段,連太子府都有他的眼線,並且還是風夜寒最喜歡的人。
風夜寒進屋看到白玉珠面色嚴峻,周身散發着凌厲的氣息,他眼中划過一道深邃,淡淡道:「我睡外屋。」
白玉珠驟然看去,微怔了下,換了月白錦袍的風夜寒在橘黃的燈光下冷漠的俊容柔和了不少,墨眉入鬢,挺直的鼻樑,精雕玉琢的精緻五官,優美的唇,他分外的英俊。
一瞬,她眼底閃過一絲嘲笑,她竟然會看到他這個衣冠禽獸會覺得他生的好看,她今天怕是累傻了。
起身,她轉身往內屋邊走邊道:「同屋必須半月,往後你愛去哪裏隨便你。還有,你看我不順眼,我一樣。」
風夜寒看着冷清的白玉珠進內屋關上了房門,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睛看向了剛剛飄落在他肩頭的黑色紙灰,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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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被懷疑是醫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