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秋劍七人,再一次準備設計黑色風暴等人時,終於被黑色夕陽抓住破綻,七人驚恐交加,黑色夕陽不由分說出手將不敢反抗的七人一一重傷,卻沒有殺七人,他們在這個陌生的江湖,需要幫助,七人尚有利用價值。
但七人卻再不敢算計,終於徹底屈服在黑色風暴等人的威壓,真正成了他們的外圍屬下,替他們做起事來。
隨後不久,就發生了天合莊之事。十八手等人的任務,就是搶奪神寶,只怪過去武淫賤把牛皮吹的太大,讓黑色風暴等人真以為七人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絕頂高手,認為以七人在江湖本事,足已搶奪神寶的任務。
七人雖然無一是泛泛之輩,但天合莊之行豈是簡單?真想奪得神寶,不僅是武功問題,還需要運氣,機遇,一個鬧不好,就是敗亡的下場。七人自然不會去幹這種送死事情,最後十八提議當那黃雀。
殘韌一行人,因為奪得神寶數量不少,同行人手也是最弱,也就成了七人最理想的下手目標。
那之後,七人只道四人都死了。黑色風暴那時候準備正式建立幫會,但是需要錢,大量的金錢。後來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利用已死的死人之名,搶掠江湖,到搶掠到足夠的財物後,就突然收手。
事後沒有任何尾巴,江湖無論怎麼追查,也不可能查到四個死人的蹤跡,自然也就不可能有線索破得了案。
只是,沒想到死人死而復生,那日,四人被雪色圍截酒館時,黑色風暴的人,也在附近,原本是打算出手殺了風過四人,以免事跡生出不可預料的變化。誰料,殘韌當時竟然施展了原本據說是黑色夕陽的獨門手法,把黑鍋背了個徹底,黑色風暴樂得有人出力幫忙收拾這尾巴。
自然也就沒在露頭。
風過說罷,一直在旁邊安靜坐着春秋劍輕聲道「你們四人,是否大羅神仙下凡?真有不死之神?實在奇怪,三番五次都該死了的,竟然過不多久又好端端的出現。」
說罷又道「現在你們該明白,為何我不敢說。除非有其它龐大的勢力願意接納我,充當我的保護傘,否則,即使是勢力不如今天龐大的黑色風暴,我在江湖中也難以逃避他們的追殺,除非我肯退隱山林。更別說如今,黑色風暴勢力達到這等地步,憑我和十八手他們,若是背叛,仍舊是死,我的叛變,還會連累了十八手。雖然我不至於對十八手講情義到捨棄一切的地步,但如果左右是死,我寧願不讓你們稱心,讓十八手日後想起來還能為我落幾滴淚水。」
飄香奇怪道「這是什麼道理?你叛變,又怎會連累十八手他們?」
春秋劍呵的輕笑道「他們本就不信任我們,一人叛變,定會連罪,其它人定會被他們懷疑串某背叛,自然不會放過。過得幾天,十八手和武當淫賤得不到我的死訊,一定會來投靠飛月莊藉以得到庇護的。」
風過開懷大笑道「看來這飛月莊,乾脆改個名字叫罪惡幫得了!」飄香不由覺得好笑,倘若十八手和武當淫賤真的來了,那真有趣,堂堂飛月莊,藏了六個無惡不作的江湖敗類。
殘韌自顧失神,眼神現出迷離之態,喃喃自語着道「可夕……」殘韌想起柔可夕,殘韌的拆牆手法,是柔可夕所授,當時柔可夕神色略帶着頑皮和得意,驕傲的說這是她的獨門手法,天下間只此一號,全是自幼任性跟家裏人較勁發脾氣時練就的,如此拆了數年,才拆出這等本事。
這世上,竟還有人跟可夕小時候一般,愛發脾氣,發脾氣的方式還如此古怪專門拆牆麼?竟也拆出這種本事……
殘韌微抬着頭,雙手負背,旁若無人的緩步步離風過房門,自顧行出廳門,行至閣院內的池塘邊,眼神迷離的眺望遠空,不時喃喃自語着,腰間的淚痕,持續流動着深紫亮光。
「為你彈奏這戀曲,紀念我逝去的愛情,跟那寧靜夜色一般的心情,空曠的很平靜。手在琴弦彈不停,對你的思念很輕,你埋葬的地方很寂靜……」
初時,殘韌的琴聲和歌聲讓飄香和春秋劍都很想喝彩,但是,兩人沒有,兩人不想打斷和干擾殘韌。到後來,兩人已無法干擾和打斷,兩人不知覺中已被干擾,心情沉重,滿是哀愁,空寂,空寂的天,空寂的地,空曠的周遭世界,聽不見任何聲音,聽不見任何回應,如同陷入了一個,沒有任何聲音,被灰色霧氣所籠罩的世界,兩人,幾欲發瘋。
瘋狂的吶喊,也是無聲的……
兩人不知道殘韌的琴聲到底是什麼時候停的,兩人如此這般仿佛度過了漫長的幾十年,而後,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
風過吐的已是第四口鮮血,風過非常驚愕,不過一別兩年多,殘韌的功力怎會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琴音,混合着奇特的意境,形成的對周遭活物精神和實質的殺傷力竟到這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琴聲嘎然而止,殘韌神色驟然劇變,揮手將琴砸成粉碎,冷聲道「了無牽掛本就很好,我仍舊活着,足矣!」
風過發覺了,殘韌很不對勁,似乎,突然會從一種意境陷入另一種意境,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唯一的共同點則,同樣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