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起航小盆友在廚房站了一會兒便出去了,實在是不知道他麻麻買點菜為嘛那麼激動。
家裏門一開他便聽着聲音朝着門口走去。
「叔叔很壞。」
「嗯?」
傅總在換鞋,聽到兒子的話一愣,隨即轉頭望向裏面,還以為家裏來客人了。
小暢剛到客廳就聽到那一聲,立即震驚的望着那個小不點。
這小子真是……
話都說不好還想當奸細?
「什么叔叔好帥?」
「啊,逛超市的時候碰到安總,安總說要打個招呼你兒子就叫了聲叔叔好。」
小暢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安總是她老公最不喜歡的男人沒有之一吧。
但是不說又不合適,她兒子都已經提起,所以她只好找准情緒儘量表現的無聊跟小事一樁。
「叫什么叔叔?」傅總低頭不高興的看了他兒子一眼。
小傢伙顯然沒明白爸爸為什麼又不高興,小眉頭都皺起來了。
而且他明明說的是壞,他們竟然聽成帥,傅起航小盆友心裏表示不服氣。
「我買的菜你去看看對不對。」小暢提了一聲,跟兒子站在旁邊等着傅總檢驗。
「還看什麼看?扔掉。」
傅總說着大步往裏走去。
小暢跟傅起航小盆友便一起跟着他的背影瞅着他,都很驚訝的表情望着他的背影。
小傢伙的兩隻手舉着跟媽媽的手抓在一起。
小暢無奈的嘆了一聲,低頭看着自己兒子的腦袋瓜,心想:你也是,好好地提什么叔叔好帥?
小航航昂頭望着自己的麻麻,然後委屈的眼神望着她似在說:麻麻,我說的壞壞啦。
晚上傅總哄着孩子睡了之後回房,小暢便坐在床中間等着他。
傅總瞅了她一眼,看她笑的那麼討好就知道她在為了下午的時候怕他生氣。
其實他心裏根本沒生她的氣,但是這麼好的機會要是不利用的話,傅總都覺得對不起她。
「有什麼想要交代?」
傅總掀開被子坐在床邊靠着床頭,雙手環胸看着她一眼,之後拿起旁邊的雜誌隨便的翻開看着。
「其實都交代過了,不過他問我要是像我懺悔我會不會接受。」
「什麼意思?」傅總抬了抬眼。
「我猜想是為了當年把璀璨釜底抽薪的事情。」
傅總抬着眼望着小暢上揚着一雙古靈精怪的杏眸想事情的樣子長睫也微動,之後又翻了翻手裏的雜誌,隨意的在紙上掃了兩眼。
「那你怎麼說?」
「我只是突然想起當年傅瀟差點為了我跟小航死掉,然後我就走了。」
她說完之後又嘆了一聲,想起當年那件事情,心有餘悸呢還。
「那麼說,你心裏到現在還覺得對小瀟有愧?」傅總突然轉頭望着她不高不低的問了她一聲。
小暢這才回過神轉頭看他,卻一下子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還是睡覺吧!」
但是想了想,她立即掀開被子鑽到裏面去躺好準備睡覺了。
因為,好像再聊下去又會吵起來,他們太久沒有真正的傷感情的吵架了,她希望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要有。
像是那種打打鬧鬧的玩笑吵架,那倒是沒關係。
可是要是真的吵起來,就太傷感情了。只是她才剛躺下傅總就也躺下了,關了燈,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小暢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感受到旁邊男人好似不開心的心情。
一秒,兩秒,三秒……
條件反射的去數,知道他突然翻身壓了過去在她身上,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就這麼睡覺怎麼睡得好?」
那低沉的嗓音,在暗夜裏,尤其的顯得不正經。
細長柔軟的手輕輕地在男人肩膀上拍了一些,之後男人霸道的吻立即落下,在那溫柔的唇上。
嗯,看不清彼此的臉,但是摸着彼此的心臟處,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彼此的一切又清清楚楚的在彼此腦海里,心裏。
小暢告訴了傅赫有個女孩去找鍾洋說懷了劉言的懷子,傅總笑了一聲:他哪裏還有那個膽子?
「如果有一天有個女人跑來跟我說懷了傅總的孩子……」
「嗯?我倒是更期待有一天有個男人來跟我說戚總懷了他的孩子。」
小暢震驚的抬頭看着他,落地燈早就開了一會兒,這會兒她清晰的看着他的容顏。
他的眸子裏閃爍着的戲虐卻是叫她哭笑不得。
「怎麼了?只准你開我的玩笑?」
小暢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自己那麼緊張,只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儘是瞎說。
傅總笑了一聲又把她摟在懷裏。
小暢嘆了一聲:我只是打個比方嘛,你也要跟我抬槓。
「那傅太太請接着說下去。」
「如果真的有天有個女人來跟我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以我的性子,肯定得把她綁起來扔出豐城去。」
「為什麼?」
「我不幸福了,我還能讓她跟你幸福啊?」
傅總……
「這的確是你的性子會做的事情。」傅總笑着說道。
兩個人就那麼低低的談論着,像是事不關己的一些事,天南海北的聊到困了後就那麼抱着睡了。
早上小暢負責給兒子穿衣服帶兒子去洗漱,傅總去煮飯,只是飯還沒煮好,小暢剛帶着兒子下樓就聽到門鈴響。
一開門原來是凌美。
「媽,您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這不是好幾天沒見我乖孫子想他了嘛,我現在可是一天也捨不得離開,這是來帶他玩的。」
「我要跟奶奶。」小航航立即站到奶奶身邊。
大家說話還沒關門呢,正好隔壁門開了,上官丹丹穿着得體的一站出來就看到小暢跟凌美在聊天,還有個小傢伙,臉上立即尷尬起來。
「伯母。」上官丹丹立即柔聲叫了一聲。
「嗯,上班呢吧,快去吧,小暢關門。」
凌美淡淡的說了聲,然後就領着孫子往裏走。
小暢眼也沒抬就關了門。
上官丹丹把自己的門緩緩地關上,看着那扇門的貓眼,唇瓣微動。
她就是忍不下那口氣,如果凌美僅僅是因為知道了她跟安逸的事情就跟小暢和好了,那也太不值當了。
凌美跟他們一起吃了早飯,吃着兒子煮飯的女人感慨萬千呢。
「看來這媳婦跟老媽,明顯是媳婦比較重要啦。」凌美笑着說,但是有點酸。
小暢不說話,其實他們剛住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不煮飯的。
並且那時候他好像還妄想她煮飯,記得有次他請客吃飯讓她煮,結果她卻把他們酒店的大廚找來給那一群男人好一頓驚。
只是之後他慢慢的開始煮飯了。
好像是有次她胃疼的厲害?
小暢記不清具體的日期,但是現在想想,他就是為了照顧她吧?
心裏突然就軟軟的,傅總沒說話,只是看小暢的眸子裏很溫柔,便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小航航也不說話,正在努力地拿着勺子喝粥,想着趕緊吃完跟奶奶玩起。
吃完飯凌美先帶着航航走了,小暢便上樓去拿東西,傅總穿好外套站在沙發後面等着她下樓。
那挺拔的身材雖然微微傾斜靠在沙發背,但是依然美的讓人眩暈。
聽到腳步聲他便轉了頭,看着他老婆穿着青色的大衣背着白色的包包從上面下來便說了聲。
「我送你過去!」
「哦,不要,今天我還要去好幾個地方呢。」小暢立即就拒絕了。
「去哪兒?」
「商場的事情啊,今天要用車,我自己開車過去會方便一些,不過還是謝謝啦!」
小暢說着甜滋滋的笑着朝他走去,他依然靠在沙發背,只是兩條腿不再交疊着,小暢剛好走到他的兩膝之間,雙手習慣的搭在他的腰上。
傅總的手也立即自然的放在她盈盈可握的小蠻腰,就那麼無奈的望着她。
「找個這麼能幹的老婆,連表現一下的機會都這麼難找。」
小暢笑了一聲,然後又往前一點去親他的側臉。
「就只是親側臉?」
「那你還想要怎樣?」
傅總的嘴巴微挑,眼睛看着上方,似在等待着什麼。
小暢立即明白,然後抬起手臂,溫柔的手勾住他的肩膀上,然後去吻他的唇。
傅總這才稍微滿意,卻是立即抬了手摁住她的後腦勺,然後將那個淺淡的親吻給加深。
小暢就知道不可能那麼輕易放過他。
不過這個姿勢接吻……
嗯,她突然覺得還挺美的。
只是紮起來的頭髮被他輕易地拆開了,頭髮一散開倒是很舒服的,但是干起活來又有點礙事。
傅總卻特別喜歡她散着頭髮的樣子,其實想起那次她的頭髮被人給剪掉的時候,他的心臟好像被人切了一塊去。
現在回憶那些不好的過往,他的心依舊會流血。
帶給她的折磨他都記得,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他腦海里浮現出那些畫面。
好在他把那些提醒都當成是要對她加倍的疼愛。
「市南的酒店是我送給你的嫁妝,你可以不送給小佳,但是市中心的航蘇,原本就是你的。」
親了一會兒他覺得差不多了才又輕撫着她的秀髮跟她說道。
「什麼意思?」小暢好奇的問,一雙杏眸里全是疑惑。
「意思就是航蘇的老闆不是我而是你,你隨時可以開除你不喜歡的人」
「可是……」
「你也說我是故意氣你不是嗎?」
小暢……
「不需要跟我做交易,而且我也沒能力說服小佳接受市南的酒店,你就一起玩着吧。」
小暢……
當他好脾氣的跟她說完這些話,小暢卻是震驚的。
她有想到航蘇的老闆會是她,但是現在她卻還是震驚……不,應該說是驚喜。
「不行,我要再多吻你一會兒才能不再這麼激動!」
她說着就勾着他的脖子去親他,傅總當然也欣然接受,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轉身把她放到沙發背上,然後親吻繼續,性感的手掌也開始在她身上遊動。
兩個人身材都好到爆,緊擁着的樣子更是三百六十度都沒死角,從上到下,從臉到手,都那麼性感,尤其親吻互相撫的姿勢。
互相擁吻的時候好像是傾盡了所有的感情,那麼熱烈的,又會循序漸進的。
皮帶的響聲並不清楚,比不過女人難耐的喘息聲,她細長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溫柔的手輕撫着他的腦後。
男人專注而霸道的親吻以及——,就連緊閉着雙眸那清晰的長睫也像是全神貫注着。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小暢低着頭從電梯裏出來,臉還是紅的。
傅總一本正經的跟在她後面,看她要上車了才趕緊走到她那邊去。
小暢這才抬了抬眼看他一下,然後又立即打開車門:幹嘛?
「你剛剛壓壞我的腰了,送我去上班。」
小暢……
條件反射的立即垂眸去看他的腰,只是他挺拔的身姿站在那兒可一點也不像是被她壓壞了。
而且她最近體重一直保持的很好啊。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去辦公大樓就行,或者是跟你去酒店也行,反正我今天不忙。」
小暢……
傅總那麼堅定誠懇的樣子倒是叫她不好拒絕了。
不過剛剛才玩過,現在又一起走,是不是黏得太緊了?
小暢上了車後傅總立即就低頭進去在她臉前:嗨!寶貝晚上見,別太累,隨時保持體力。
小暢……
她完全沒回過神,他突然落在她的額頭上一個吻,然後又親了她的嘴唇一下,才出去給她關好車門。
「晚上見。」
小暢木吶的發動了車子,頭也沒抬。
只是出發後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到他掐着腰站在那裏。
這傢伙還是個撩老婆高手呢,弄的她一陣陣的緊張。
傅總之後便也上了自己的車子,小暢在路上想起來他說的那話。
原來航蘇的老闆就是她,那麼她是上官跟傅佳的老闆啦?
哈,原來一切盡在掌控呢。
紅綠燈的時候車子緩緩地停下,她便在捉摸着找個時間去找傅佳談談,她想這場交易一定會成功,因為於情於理,傅佳都不應該拒絕。
只是感覺有道視線在望着自己,她一轉頭便看到傅總的車子開着窗子,傅總正眯着眼對着她笑。
小暢心想看得清嗎?
車窗也沒滑下,燈一亮她便走了,傅總繼續等待,卻是心情頗好。
不,其實他今天的心情是很好。
最近他的心情都很好。
仿佛,那片烏雲在幾年後終於從他的頭頂飄走了。
小暢回到酒店後只是上去簽了個字便下了樓,直接開車去了別的地方。
湘南早就在等她,看她到門口立即過去接她,裏面的裝修還在搞,灰塵很多,兩個女人在裏面逛了一圈就出去了。
中午約了鍾洋和小雪一起吃飯,小雪的課沒結束所以要晚到半個小時,但是就是這樣,鍾洋也沒能到。
三個人猜測肯定是跟劉大少在一起。
其實也是真的在一起。
只是在一起是吵架。
他已經在珠寶店的辦公室待了一個小時,開始的時候還好,兩個人話不多,所以沒吵起來,只是後來越說到那件事,便是心情越差,然後就吵了兩句。
鍾洋不想跟他繼續吵,看了眼腕上的時間之後便先走了。
下午四個女人一起在網球場鍛煉,雖然春風得意,但是因為有姐妹心情不好,所以其餘三個也顯得心事重重。
小暢打完一局之後不爽的拿着球拍咬牙切齒。
她的體力什麼時候這麼差的?
以前她們四個里,她可是體力最好的一個。
想到近來跟傅總整天歡好,她突然就難過的仰頭嘆了一聲。
那男人簡直是害人害己啊。
怎麼整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氣的樣子?
可是她呢?卻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沒了力氣。
鍾洋的眼皮一直有些紅腫,小雪跟湘南去勸她,小暢就在旁邊當聽眾。
四個女人坐在休息場地喝茶,湘南看鐘洋那麼生氣就說:你跟劉言那點事還沒完沒了了?
「不然我們請一個偵探吧?」
小雪突然提議,鍾洋跟湘南同時震驚的朝她看去,小暢也好奇的看過去。
「既然你們之間缺少信任,你何不找個人跟着他一段時間,如果在你能接受的範圍內他都是一個人,那你就好好考慮一下是復婚還是結束,要結束就趕緊的結束,這樣拖拖拉拉的我們都替你累了。」
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我想去巴黎待幾天,當是找找靈感吧。」鍾洋突然開了口。
她不想費盡心思的跟他糾纏,她只知道她現在沒辦法安靜下來想他們之間的事情。
或者是還不到時候吧?她心裏那麼想。
「你想清楚了?」
「嗯。」
「不能超過兩個禮拜,等裝修完,豐城這邊會立即需要你。」
「我明白,我會儘快回來,不會耽誤我們的正常工作。」
小暢不再說話,湘南跟小雪卻有些緊張。
尤其是小雪,小雪就不喜歡在吵架後分開,最多回趟娘家,或者在她老姐那兒住一晚,她會到李雲能找的到的地方去。
不過她想,或許每個人的感情跟心思都不一樣吧。
而且她跟李雲之間也沒出過什麼大問題,所以她便也沒再多說。
傅總剛開完會,一進辦公室看到躺在裏面痛不欲生的男人把門關好後走過去坐下:又自毀了?
「是不是兄弟啊?安慰不了就別開口。」
傅總瞅了他一眼,還真是懶得開口了,拿起報紙來隨便看着。
錢秘書送了茶之後他就更有事情做了,只是錢秘書剛要走劉言突然爬了起來直勾勾的盯着她,嚇的錢秘書不輕。
「你出去吧。」傅總立即淡淡的一句吩咐。
錢秘書立即點點頭要走。
「別啊,我還有事要諮詢。」
錢秘書怔愣的看了劉言一眼又看向自己老闆等着指示。
傅總便是也看着劉言,冷漠的眼神似在說:有話快說。
「是不是女人都不喜歡男人追的太緊?」
錢秘書……
「是不是女人覺得一直追她的男人就毫無價值?」
傅總……
「是不是你們長的好看點的女人都自命清高以為這世上的男人離了你們就活不了了?」
錢秘書抬手撫了撫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框,還是無言以對。
傅總更是皺起眉,完全被劉言的話給折磨了。
「是不是你們女人天生就冷漠,需要的時候把男人叫到身邊,不需要的時候就不理,你們女人到底為什麼這麼奇怪?」
錢秘書跟傅總……
「為什麼明明知道真相不是那樣,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為什麼還是不肯正眼看我一眼?」
劉言說道最後幾乎是憤怒了。
錢秘書驚嚇的緩緩地轉眼看向自己老闆。
傅總也抬眼看了錢秘書一眼,然後錢秘書更嚇壞了。
「我不是鍾小姐,我跟鍾小姐不是同種人的,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劉言……
當錢秘書有些心慌的說出這話,劉言竟然是無言以對的。
之後錢秘書離開,傅總才放下報紙靠在沙發里看着斜對面挫敗到快要哭的男人。
「聽說有個女人自稱懷孕去找鍾洋?」
「肯定是你老婆告訴你的吧?」
「之後呢?」
「鍾洋說我根本不舉,那個女人就沒再出現了。」
傅總……
竟然沒忍住笑了聲,才發現原來鍾洋那麼聰明。
卻是沒想到,其實他老婆還在背後給支招了。
「你跟戚暢之間那麼大的問題都能過去,為什麼這女人就是不放過我呢?」
「我們之間哪有什麼大問題?父母支持,孩子聽話,我又比平常男人更優秀不知道幾萬倍。」
劉言躺在沙發里抬手捂着自己的額頭跟眼睛,對斜對面那個男人的厚顏無恥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過你跑到我辦公室來難道就是為了問錢秘書那些話?」
「我只是想找個地方安靜會兒。」
傅總……
安靜的辦公室里突然發出一個很大的聲音,是沙發摩擦地板的聲音。
之後是男人疼痛的聲音。
長沙發往後倒了,劉言直接從裏面翻了出去,疼的慘叫一聲。
——
所以鍾洋還不等走,就先去了醫院。
小暢也接到電話趕過去,正好跟鍾洋在裏面相遇,兩個女人沒廢話一起找到病房,然後看到傅總站在牆邊低着頭像是打瞌睡。
還有個穿着病號服的男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到底怎麼回事?」小暢擔憂的問。
「我們走吧。」
傅總沒說話,雙手依然環臂,直起身朝着小暢走去。
小暢還沒回過神,鍾洋站在旁邊還不等開口,也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只是之後大夫過來檢查,然後系統化的說明了一下他腰上的傷勢。
劉言拿了個枕頭將臉捂住,鍾洋站在旁邊仔細聽着,然後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無辜的枕頭。
「也不用太擔心,只是要回家好好養一陣子。」
「大夫,麻煩講重點。」
「哦,劉先生現在行動不便,身邊不能離開人,劉太太平時還要多注意他的行動以及拿的東西重量,動作不可過大,東西不可過重。」
「那照您這麼說,他這陣子應該是不能跟女人做,愛吧?」
大夫……
劉言……
劉言的臉完全漲紅了,這女人說話可以不要這麼直接嗎?
「是,是這麼回事。」大夫撫了撫自己的眼鏡框,尷尬的好不容易說完這話。
「那麻煩您了。」
鍾洋立即笑着謝了人家。
大夫離開後她轉了頭,劉言沒看她,只是望着屋頂: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
「我給你爸媽打電話吧,我沒空照顧你。」
「我都多大年紀了還讓爸媽照顧?」
「那找保姆。」
「我這麼多年只有你見過我的身子。」
「別搞得好像童子身一樣,再說了,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話嗎?」
劉言……
鍾洋卻是沒再跟他說話,只是想了想又無奈的嘆了聲。
原本打算去巴黎的,她剛打算好他竟然就給他鬧了這一出。
巴黎傢伙宣佈泡湯,她陪他回了家,他走路都直不起腰,一回去就在沙發里看着她轉來轉去。
其實她已經很久不到他公寓了,更沒想過自己一到這兒竟然就下廚房。
而劉言就捏着自己受傷的腰對廚房望眼欲穿着。
突然笑了一聲,心想:傅總這一覺踹的,還幫了她一個大忙呢。
小暢跟傅總去了老宅接孩子,正好傅佳自己在房間裏呆着,小暢便去敲了她的門。
傅佳正坐在窗口看着外面,聽到門響的時候一轉頭看着小暢背着包過來,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看向窗外。
小暢也不生氣,反正習慣了嘛。
「我想跟你談一談。」
「好啊。」
小暢……
好啊?這麼好說話?
傅佳轉頭,推着輪椅到她面前,然後望着小暢坐在沙發里又問道:要談什麼?
「我想把市南的那家酒店送給你。」
傅佳震驚的望着她沒說話。
「你要把市南的璀璨給我?」
「我給你之後你自然不必在用璀璨那個名字。」
「什麼意思?」
「你知道那是你哥哥當年娶我的時候送給我的嫁妝?」
「我知道,當年那件事傳的滿城風雨。」
「我想來想去都不願意把她改成商場,但是我又放出話說只留市中心一家璀璨,但是想來想去這家店都不該落在別人手裏,你是傅家的一份子,你來接手最合適不過了。」
「你跟我哥商量過了嗎?」
「當然!」
「我哥同意?」
「但是你要答應退出市中心的航蘇去。」
傅佳還是那麼震驚的望着小暢,她就覺得小暢不可能無條件送她一家酒店,但是即便是如此,小暢的犧牲也太大了。
「可是我還是想不通,我們是死敵,你為什麼要把那麼大一家店送給我?」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只有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這應該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只是你把我當成死敵,我從來沒那麼認為過。」
「如果你同意,這件事情我們就這麼決定了。」
「你是怕我跟上官狼狽為奸嗎?」
「你也可以以為是你認為的那樣,你的決定才是我想要的結果罷了。」
一個坐在輪椅里,一個坐在沙發里,但是兩個女孩就那麼互相對視着,誰也沒曾想過饒過誰,誰也沒曾想要輸給誰。
然後傅佳突然不再看她銳利的杏眸而是轉頭看向窗外。
「讓我想想。」
小暢點點頭,然後看向門口,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輪椅又緩緩地朝着窗口走去,她後來才發現,在一樓住也不錯,外面的草木看的更清楚一些。
而小暢從裏面出去之後就回了客廳里,傅總正坐在那裏看報紙,凌美也在旁邊坐着,傅之南帶着孩子出去還沒回來,小暢走過去坐在凌美身邊。
「過兩天有個還不錯的旗袍設計師在我們酒店舉行一場旗袍秀,要不要讓爸爸跟航航陪您去看一看?」
「是真的嗎?我前兩天倒是也聽說了,不過那時候還沒定下來是在哪裏。」
凌美當然感興趣,她最喜歡收集旗袍,自然比起那些時尚的t台秀,她更喜歡旗袍的秀場。
小暢笑着點了點頭,傅總坐在旁邊看着他老婆那麼會讓婆婆高興,倒是心裏很得意的。
他就知道,只要凌美肯給小暢機會,小暢一定會是所有兒媳婦里最好的那個。她一向都不會吝嗇對家人朋友付出。
「到時候給你們留最好的位子。」
「那真是謝謝你了小暢,我還怕找不到地方呢。」
「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如果您今晚上會親自煲湯給我喝的話。」
傅總都禁不住笑了一聲,凌美更是立即點頭:我這就去,材料中午就買回來了,這個時間煲上,晚上喝正好。
凌美說着就起身朝着裏面走去,小暢這才轉眼看着傅總,只見傅總一本正經的看着報紙,只是小暢就是知道他其實根本沒看。
之後他經不住她一再的盯着,終究笑了聲。
小暢便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靠着他肩頭看那個報紙。
「啊,這幾天報紙上都是這件事,我們每年給他們造出來多少話題多少錢啊?」
傅總笑,然後抬起一隻手將她的肩膀摟住。
「剛剛去找小佳談了?」
「嗯!」
「結果怎麼樣?」
「她說考慮考慮,但是應該不會拒絕吧?」
「嗯,你很有把握,應該就沒問題了,晚上我會獎勵你的。」
小暢……
「千萬別!」她嘟囔了一聲。
「嗯?」傅總疑惑的垂眸看她羞愧的臉。
「今天我們去打網球我都輸了,力氣完全不如她們三個。」
「所以你把這個問題歸功在你老公身上?」
「傅總你不要這樣嘛,搞的自己好像是一個大精蟲。」
「嗯?」
「他們這麼說!」
「他們是誰?」
小暢……
「他們是誰?」
「哎呀,就是別人形容的你這種啊。」
「哪種?」
「哎呀你有完沒完,家裏還有別人呢。」
還一個勁的追問。
小暢心裏羞燥不已,真相立即離開他,卻是被他捏住下巴,一下子就被他堵住了嘴。
哈,霸道總裁的狂吻?
小暢想要大吼,卻是因為在老宅沒敢發出聲音。
小佳剛從裏面出來就看到那一幕,然後想了想立即咳嗽了兩聲。
「咳咳咳!」
傅總擰眉,下一刻卻是立即坐直了身子。
小暢立即拽着自己的衣服,跟他擠在單個沙發里裝作一本正經的,然後小佳越來越近,她才又坐回那個大沙發里。
小佳走過來,冷冷的看着小暢嘴巴上的口紅變了形又看向她哥哥。
「你們在家的時候,尤其是在客廳的時候,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傅總……
小暢……
「你們不是自認為修養很好?修養去哪兒了?」
傅總……
小暢……
「小佳出來了,今晚想吃什麼跟媽說。」
傅佳看到凌美走出來才不再瞪着小暢,然後轉身朝着凌美:晚上就吃清淡點吧,不然我要成豬了。
小暢這才又抬眼看她,然後不自禁的說出那句:其實一點都沒胖。
傅佳更是震驚的看着她。
小暢沒再說話。
傅總去洗手間的時候才看到自己嘴角上的口紅,性感的手指抬起摸了把自己的嘴,然後把口紅擦掉,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像是很得意的那樣子笑了一聲。
傅之南帶着寶貝孫子從外面回來已經要天黑了,小暢跟凌美立即去接着,航航卻是跑到已經蹲下身迎接他的媽媽的懷裏。
「麻麻親親!」說着就去親小暢的臉蛋兩側。
傅總坐在沙發里看着,不高興的蹙眉眯眼。
小傢伙卻是很高興。
凌美站在一旁忍不住羨慕:我們寶貝心肝最愛麻麻了,每次都是先找麻麻抱。
小暢抱着小航航起身,也忍不住在航航臉上親了一口,她很得意,也很驕傲,當然,不會高傲。
晚上傅之南聽小暢說了旗袍秀的時候也沒說別的,只點頭答應着:時間是有,定下時間來後就打電話。
「好!」
小暢立即答應。
凌美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很端莊的端着小碗拿着勺子喝湯。
傅佳一直沒說話,只是偶爾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吃過晚飯凌美說:晚上住下吧,以後也都住在這裏怎麼樣?
小暢一怔,抬眼疑惑的望着凌美。
傅總也好奇的看了凌美一眼。
「現在你們不是兩個人了,你們倆在哪兒我們都不要緊,但是現在有了航航,我們全家都把航航當寶貝,誰也想每天跟這小寶貝在一起,那何不住在一起?大家都方便不是嗎?你們倆也輕鬆,最起碼我每天都可以給你們準備好想吃的飯,保證你們滿意。」
小暢聽完之後只是轉頭看向傅總,傅總也看向小暢,然後說了聲:過陣子吧。
小暢心裏有點失落,但是也沒說別的。
凌美也有些失落,傅之南卻說:罷了,孩子願意怎樣就怎樣吧,說不定你兒子還覺得跟我們一起住不方便呢。
傅總笑了聲,心想還是他老爸了解他。
「那好吧,那就再過陣子。」凌美立即說道。
傅佳看着坐在她跟她媽媽中間的小傢伙,這個被一家人當寶貝的小傢伙,這小子眉目間倒是真的跟她哥哥很像。
她突然想起自己沒出生的兒子,那個小傢伙要是能生出來,如今……
她又垂了眸,然後很快就食不下咽,放下碗筷低聲說了句:我吃飽先回房了。
沒人說話,只是好奇的看着她走掉,她往外走的時候便又阿姨去幫她了。
小暢也看了航航一眼,她不是沒有任何感覺,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傅佳應該會心裏難過才是對的其實。
但是過去那麼久……
傅佳回到房間後沒有開燈,裏面的昏暗跟外面的明亮成為最大的對比。
正如她的心裏,其實跟外面的人,也是一樣的。
她的心裏是黑暗的,是冷傲的,是孤獨的。
而外面的人都那麼幸福的樣子。
就連那個小不點,也牽動着全家人的心。
她想起那天去上官丹丹的餐廳吃飯看到安逸坐在上官對面的情景。
即便不愛了,但是心裏像是長了一個毒疙瘩那樣。
她就是不能福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最壞的人是她嗎?
為什麼只有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雙腿,失去了丈夫。
而別的壞人卻都好好地,並且還……
心裏被隱藏着壓制着的恨意又緩緩地湧上心頭,在昏暗的空間裏,她的一雙手緊緊地抓着輪椅扶手,那雙黑溜溜的大眼裏,淚花之內恨意繁衍。
小暢去跟傅總摟着航航睡了的時候其實她也就困了,但是想起傅總說的要回去睡,她只好忍着困意。
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靠在他肩頭昏昏沉沉的睡着。
傅總認真的開着車,然後聽着快要睡着的女人突然嘀咕了一聲:為什麼不要在老宅過夜?
傅總沒回答,只是測了測眼看她,只是眼神未能達到她的整個臉就已經又回頭認真的望着前方的路。
而小暢漸漸地睡着。
到了他們地下停車場,他將車子停好,然後從裏面將她抱了出來。
而領一輛車子裏那個女人依然坐在那裏,就那麼冷冷的望着。
為何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動情那麼久?
為何明明要分手,已經分居那麼久的兩個人,還可以在一起,並且好像比以前的感情更好。
回到家裏他直接把她抱上樓,她的臉輕輕地貼在他的肩頭,任由他抱着,仿佛哪怕這會兒是要去下刀山火海她都可以如此從容。
臥室的門被推開,他把她抱進去輕輕地放在床上,落地燈打開,他性感的薄唇貼在她的額上,就那麼溫柔的去吻她。
小暢沒動,只是繼續合着眸淺睡着。
性感的手指輕巧的給她把襯衣的扣子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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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尤其是親吻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