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他們以多出一點的優勢搶到了那塊地,但是總裁的心裏卻並不痛快。
錢秘書給小暢打電話說了具體情況,小暢卻沒有打電話去寬慰他。
被一群人擺了一道那種事,傅總經歷的肯定比她多的多了。
傅總也沒在電話里跟她提那件事,兩個人都裝作沒發生,只報喜不報憂的地步。
他不說是因為他為了這塊地回來,他以為他會以他以為的最合理的價格拿下這塊地,但是到最後地是到手了,但是一群人卻把價格抬到讓他紅眼的地步。
想想他現在的地位,被一群不如他的人給逼的走投無路那是一種怎樣的境況?
如果不是因為想到為了那塊地才離開了妻兒回國,他或許就放棄了。
這群人明顯是不服氣他獨佔鰲頭,所以才在最後關頭聯合了起來給他不算兇狠卻叫他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打擊的一巴掌。
集團的年會傅總也只是走了個過場就去了璀璨,璀璨現在熱鬧的很,他一到會所便看到傅瀟坐在大廳里最顯眼的吧枱喝酒。
傅瀟也看了他一眼,雖然是無意間看到,但是傅總一坐過去他便替傅總點了酒。
「聽爸說你拿這塊地拿的很不易。」
傅總端了酒剛到嘴邊又放下,轉頭看向傅瀟,然後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他不得不承認那個事實。
「你呢?打算在璀璨一直呆下去?」
傅總淡淡的問了聲,心裏可是明白他大伯一直想讓傅瀟去相關部門上班。
「她現在不在城裏,我如何走?」傅瀟淺笑着問了聲。
「這酒店現在靠你撐着呢?」傅赫轉頭看了眼熱鬧的人群問了聲。
「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會離開,只是時到今日,你總不該還以為我會成為你們之間的威脅吧?」
「可不是?」他笑了一聲,然後端着酒杯輕抿了一口,然後又煩悶的直到看着手上的戒指,心緒才稍微的好了點。
「你還記得有次你從我身邊將她帶走?」
傅瀟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其實不止是那次,好幾次我都以為她就那麼跟你走了再也不回到我身邊。」
傅赫輕聲說着,笑着,然後喝一點酒。
性感的手指捏着玻璃杯,望着杯子裏的酒,然後又看向傅瀟。
「可是她卻從來沒想過跟我……一輩子。」傅瀟也笑着說,然後也喝酒。
兄弟倆的神態都有些失落,雖然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她是個獨立的女性,大概從來不會想依賴着那個男人一輩子吧?」傅赫挑了挑眉說道。
「你這麼想?」傅瀟望着他問。
「不然呢?」傅赫看着手上的戒指問了聲。
「是你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才只能選擇當一個獨立的女性,哥,其實你不覺的自從她嫁給你,除了璀璨又火了之外,對她再也沒有別的好處嗎?」
傅赫摸着杯子的手指突然停止不動。
「這幾年傅家跟她好像就是世界大戰一般,三番五次把她逼到絕境,你知道曾經那些為難她的人,她都是怎麼報復的嗎?而為了你……」
傅瀟說着也發覺自己有些激動,後來便只是喝酒了。
燈光有些昏暗,昏暗到不足以看到對方的臉。
只是兄弟倆一直坐在那裏,誰也沒有提前離開的意思。
「你怪她把小佳推下樓梯,可是你卻沒感覺到她為了戚雪的事情有多麼自責多麼懊悔,你也沒有看到她幾次被傅佳逼的要發瘋卻為你隱忍,如果小佳在一直放縱下去,那就不是失去一個孩子的問題。」
「——她現在已經折騰不了了。」傅赫很久後才說出那句話。
傅瀟便也沒再說,傅佳只是得到了應該得到的懲罰。
後來傅赫上了樓,他其實不太喜歡這個地方了,這個地方發生過太多血腥的畫面,小暢也已經不喜歡了。
但是他想起以前他們在這裏的點點滴滴,想起她趾高氣昂的逼着他對她求婚,想着她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曾經那個執拗的女人如今依舊那麼執着的活着。
只是看上去不似是曾經的鋒利,也多了些隱忍。
曾經那個跟他說近就近,說遠就遠的女人,現在只是在漸漸地離開他。
每次她看他的眼神,似是溫柔,眼底的克制卻是叫他看的一清二楚。
甚至現在電話里,她的聲音似是溫柔,卻又在必要的時候輕易躲閃過他的問題。
她是不會回來。
他是無法在那邊待一輩子。
走到電視旁邊拿起兩個人的合影看着,他就站在那裏背對着整個客廳。
看着照片裏笑的真誠的女人,不知道她現在在幹嘛呢?
他拿着擺台去了主臥,一點點的想起傅瀟對他說的一些話。
——
小暢其實也在翻着手機相冊,這陣子她偷偷拍了他不少照片。
是為了紀念吧,方便睹物思人那種事。
他不去當模特簡直是給了那些男模最大的發揮空間,他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被訓練過一樣,不管是彎身還是運動,不管是喝茶還是吃飯,每個動作都是滿分。
陳穎抱着孩子在旁邊逛游,看着她自己下神便問她:真的不回去過年?
「嗯,不過您跟爸爸可以自由安排。」小暢說着把手機收起,然後抬眼看着自己的老媽。
「你不回去,我們倆回去有什麼意思?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在哪兒不能把這個年過了啊?」
陳穎說着,小暢便笑了聲,不過她並不打算麻煩自己老爸老媽太久,想着等孩子百日便讓他們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而至於小航嘛,當然是當媽媽的親自帶大了。
——
新年夜的時候她自己站在臥室的窗口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她的眼神總是那麼專注的,直到望着一架直升機從她的窗前經過。
她的眉眼一動,低眸不到兩秒又掀起。
窗外那架飛機里模糊而又熟悉的臉,直升機在漸漸地上升,而她的眼也在跟着往上看,再也看不清。
她的心越跳越快,她站在主臥的玻幕前,努力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加快,努力地讓自己回到現實。
陳穎跟戚豐在客廳里看着文藝晚會,陳穎懷裏是小航在躺着。
門被敲響的時候戚豐去開的門,只是一開門卻就被外面的人給驚住。
很快他便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陳穎跟戚豐帶着小航悄悄地離開,她轉身的時候便看到他穿着灰色的大衣風塵僕僕的站在她的門口。
「你不回去,我只好過來找你。」
他低聲說道,然後一步步朝着她面前走去。
她就站在那裏,依然雙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就那麼專注的盯着他一步步的走到自己面前。
他的臉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而她的心,也在越來越緊。
她一直沒說話,直到他走近了。
她又穿上高跟鞋,雖然不似是從前那麼高。
她就那麼靜靜地望着他,像是在看着一張照片那樣專注而平靜的望着。
甚至呼吸,都那麼安靜。
他漆黑的鷹眸直射她的眼底,然後抬手便撫摸着她的半邊臉,低眸就湊到她臉前遮住她的視線,然後將她柔軟的唇瓣給輕易堵住。
那麼溫柔的,又那麼無法抵擋的,她的唇瓣微動,她試圖呼吸,感覺着他的親吻將她帶入到另一個境界。
他的手將她的腰給摟住,此時她的腰已經不似是他離開時的豐盈,但是還是有些肉肉的讓他覺得很舒服。
之後她的唇瓣也跟着他的親吻而開始輕輕地動了下,她的手終是放開了自己,只是一直沒能去摟着他的雙臂。
只是漸漸地回應着他的親吻,只是靜靜地感受着他——回到她身邊。
房間裏那麼寂靜的,能聽到他吻她時候呼吸的聲音。
他突然兩隻手將她抱緊,一下子便打橫抱起。
他們雙雙倒在床上,都那麼專注的盯着彼此的眼眸。
「見到我不開心?」
他望着她的雙眸擔心的低聲問。
小暢的唇瓣微動,她只是覺得太突然。
關於這個驚喜。
「當然不是。」
她抬起一隻手勾着他的脖子,眼裏終是多了些璀璨的東西。
「那是太驚喜了?」他又問,唇瓣淺勾,之後他垂眸,將她欣長的身材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她今天穿着淺藍色的小西裝,線條美的讓他立即有了衝動。
如果不是兩個月之內不能同房,他真的會立即。
「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吃過飯了嗎?」
「你呢?」
「還可以陪你一起。」
「好!」
「燭光晚餐怎麼樣?」
她突然問。
傅總的手剛伸進她的衣服,聽到那一聲便抬眼看她,發現她努力忍着笑,似是也發現自己打擾了他正在做的事。
「好!」
他去吻她的唇,只是手一直不規矩。
之後他吻到別處,小暢便打電話叫人準備她跟傅總的特別晚餐。
明明也被他親的難受,卻依然能聲線穩重的打完那個電話。
手機迅速丟下,然後她便握着他的肩膀,也順勢鑽到他眼前,一雙漂亮的手捧起他的臉。
傅總笑着望着她,她不爽的望着他一眼,然後卻是立即勾住他的脖子將他那淺薄的唇瓣給堵住。
她需要瘋狂的親吻他,很需要很需要。
舒適的床上兩個人就那麼時而瘋狂時而溫柔的糾纏着,只因為她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男人才隱忍着,克制着,只因為身體還沒恢復,她才能只是看着他,親吻他。
然後想着,下一次見面的時候……
不過,還是不希望下次見面會那麼久。
後來兩個人在飯廳里吃飯,小暢問他:要不要把兒子抱過來?
「不要那麼着急好嗎?我現在正在跟我老婆燭光晚餐。」
小暢突然笑了一聲,然後跟他吃飯。
她換了漂亮的裙子,他坐在她對面,看着她美膩的樣子,幾次嘆息。
小暢便一直笑,然後給他倒酒。
「你要把我灌醉嗎?」
「當然。」
「居心叵測。」
「是啊,我居心叵測等把你灌醉了好睡了你。」
「這話不是應該我說?」
「誰規定非得你說的?」
「傅太太你學壞了。」
「那也是傅總教壞的。」
傅赫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搬着椅子去了她旁邊坐着,他想跟她挨得近一點。
小暢轉頭看他一眼,只問一聲:幹嘛?
「近一點方便被你挑逗。」他便端自己的盤子便說道。
小暢便瞪着他,看他那麼一本正經的模樣,直到他忙完後轉頭來與她對視。
卻是輕易就能親到她剛剛吃過水果的嘴巴,清香的味道簡直是美酒的最好搭配。
燭光璀璨,兩個人的眸子更是美不勝收。
兩個人的手上戴着同款腕錶,還有相似的戒指。
這一夜兩個人只是在談情說愛。
「你真的不要看看小航?」
「時間還多的是。」他又溫柔的提醒她。
小暢點點頭,心想兒子會不會傷心啊?他粑粑竟然好像不怎麼稀罕他的樣子。
「見過王韓湘南他們了嗎?湘南也快生了吧?」
「跟王韓他們幾個喝過一次酒,其餘沒見過。」
「哦?」
「對了,我替兒子收了禮金。」
他說着就去掏口袋,小暢緊張的望着他。
「上次他們過來的時候不是都已經送過了嗎?你怎麼又收?」小暢立即問。
傅總妝模作樣的摸遍了自己的口袋,然後突然很鄭重其事的望着她。
「忘帶來了。」
小暢……
他又笑,然後放下刀叉去拿起旁邊她的手握着放在桌沿。
小暢垂眸看着被他握着的手,眼眸特別明亮,卻是屏着呼吸什麼也沒問。
他專注而認真的望着她,略帶溫柔:「等你回去收怎麼樣?」
「那你直接打到我的銀行卡好了。」
傅總……
「你也可以偶爾回去待一天,就像是我會突然跑過來給你驚喜一樣,注意不錯吧?」
「這是你來見我的條件嗎?」
「順便還能把禮金給收了,一舉兩得。」他善意的提醒。
小暢不說話,只是含笑望着他。
「如果是呢?」
不知道隔了多久,他望着她執拗的模樣終是認了事實,跟她認真的問了聲。
小暢只覺得自己心尖一盪,然後便轉眼望着他。
他還在等她的答案,她卻只是低笑了一聲,然後將手從她的掌心裏抽出來。
「那恐怕我無法再見到日思夜想的你了。」她說着拿起叉子吃了點青菜。
「就這麼絕情?」他壓低着嗓音問。
「嗯!」她答。
不再看他,只是專心吃飯了。
傅總無奈的看着她,之後便也開始吃東西,他飛了那麼久過來是為了跟她團聚,他沒忘記。
之後兩個人沒在去別處,直接回了臥室,床上。
床上的二人世界。
——
新年一過,他便從法國直接去了應該,工作結束後直接回國。
那天傅赫正在跟王韓喝酒,王韓接了電話後便激動的立即坐不穩,只一邊往外跑一邊說:快跟上,我老婆要生了。
湘南也是生了兒子,而且足足八斤八兩。
離預產期還差半個月,本來預定一周後割開肚子,結果卻提前,大夫看她身體不錯就叫她自己生了。
產房裏湘南一直在哭喪着臉不爽,王韓就在旁邊嘿嘿,王韓的父母抱着孩子樂的眼淚都流了好幾次。
因為小航太小,所以小暢便沒有回國,給湘南打電話說明了情況湘南也能理解,而且作為姐妹她也不想小暢回來,除非傅家人改過自新。
小暢打電話給傅總讓他送了貴重的禮物。
在湘南寶貝的滿月酒上,小雪又一次出現孕吐情況。
滿桌的人震驚的望着小雪往洗手間跑,李雲更是一下子愣住了。
那晚小雪回到家給小暢打電話激動的哭起來,小暢聽着又何嘗不是很激動,眼淚汪汪的望着自己身邊的小傢伙。
「暢暢,這回我肯定會生下來的,對不對?」
「當然,沒有任何意外。」
「暢暢,我好緊張,好激動,嗚嗚。」
姐妹倆隔着電話便都哭哭笑笑的。
李雲跟他爸媽在樓下宣佈這個好消息,他爸媽更是激動的老淚縱橫,他們盼孫子判了太久太久。
小航過了一百天後小暢便叫陳穎跟戚豐也回了豐城,從那天開始她便帶着兒子工作,不管是辦公室還是會議室。
她還發現了一件大好事,那就是她抱着兒子去吃飯的時候,那就沒客人再敢叫她喝酒了。
她又穿上十公分的高跟鞋,她在這雙鞋子上又找到了驕傲。
那天望着鏡子裏精緻的自己,她使勁拽了下西裝,然後回到主臥看着趴在床上吃手指的小寶貝。
終於,又回到從前那個自己。
身材好,臉蛋好,氣質好。
咳咳,她是這麼評價自己的。
而且現在她還有了最帥氣的寶貝兒子。
傅總下了班就會跟她視頻,有時候她要去開會,便吩咐蘇菲幫忙開了,就讓他對着兒子發呆。
蘇杭站在旁邊看着那爺倆大眼瞪小眼,有時候也會無奈的笑一聲。
小傢伙聽到笑聲便會抬頭看看美女,然後再轉頭瞪大着眼珠子看他粑粑。
視頻里的男人瞪着他嘆息:你麻麻就這樣扔下我們父子?嗯?
蘇杭使勁低着頭隱忍着,傅總偶爾看到蘇杭抽動的手臂。
敏銳的鷹眸里閃過一絲不爽,然後剛抬手想關掉,便看到他兒子立即要哭的樣子,他立即把手收回,他兒子皺褶的眉頭就稍微鬆開一下,接着他一做鬼臉他兒子就會笑一笑。
小暢也是難得的沒有帶兒子去開會,主要是有時候開會氣氛太僵硬會把她兒子嚇到,而今天她又預示着會議室里會冰火兩重天,她就把兒子留住了。
跟國內酒店高層開的視頻會議,劉秘書跟傅瀟都在視頻里,還有幾個部門的老總,而他們這邊也是人員齊全,只是大家表情都有些嚴肅。
現在幾家分店開始比賽,也就是從五月開始接下去的幾個月,酒店內部開始比拼收益。
那自然是誰也不想輸,但是卻都個個心有餘悸。
——
那天中午她吃午飯的時候傅總發來視頻,她便點開,然後把手機放在一個杯子旁邊豎着,她一邊吃飯,讓他一邊看。
傅總已經回了公寓,看到她在吃午飯不由的嘆了聲。
「幾點午睡?」他抱着平板去了臥室躺下問她。
小暢剛喝了口水,聽到那一聲杏眸一動,隨即便立即回答:今天不午睡,待會兒要帶兒子出去曬太陽。
「還是先午睡吧,太陽什麼時候不能曬?」
小暢便直勾勾的瞅着視頻里的男人兩眼,然後又低頭吃東西。
「我們都多久沒在一起了?」
「咳咳!」小暢差點被米飯嗆到,然後抬眼看了看周圍。
「我現在在餐廳。」
「所以我讓你去午睡,這裏說話都不方便。」
「我熬到現在才吃午飯,你算算我要是再午睡,下午還用作別的嗎?」
「不是沒有別的安排嗎?」
「傅赫!」
「好,聽你的。」
「你要是沒別的安排就早點睡吧,我趕緊吃完飯陪着兒子出去玩會兒。」她迅速說道。
傅總只好眼巴巴的瞅着她在那裏吃飯,然後屏幕黑屏。
之後他記起那次他去找她,那是她生完兒子以後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她很熱情,前所未有的熱情,甚至還帶着些蠻勁。
嗯,反正他很喜歡她那時候的狀態,像是在拼死一站。
現在想想,黑眸里一閃即過的銳利,之後突然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一隻手放在旁邊她的位置,不由的苦笑了一聲,終究,這個房間裏只剩下他的嘆息聲。
他恨不得立即飛過去,可是她好似只是在等他飛過去。
所以有時候他竟然也會賭氣,賭氣的故意不在固定時間出現。
就像是她也不會每次都準時出現在視頻前。
他想看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賭她會在她堂妹生寶的時候回來,那時候她一定會回來。
漆黑的深夜,他好不容易抱着她的枕頭睡着。
——
「是龍鳳胎,暢暢,是龍鳳胎。」小雪在電話里激動的說道。
「龍鳳胎?真的嗎?一定確定了?」
「大夫親口說的,還給我們講解了。」
小暢聽着小雪的話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那一刻她竟然眼睛模糊,突然什麼也看不清。
「小雪,老天是公平的,嗯?」
「嗯,是公平的,暢暢,我好想你,我想去找你好嗎?」
「到法國?李雲跟你公婆會同意嗎?」
「我想過去住一陣子,李雲跟我一起過去。」
「那當然好了,只要家裏同意,你便隨時過來就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幾天就過去,到時候你可要給我準備最好的房間。」
「我保證!」
小暢掛了電話後便立即給蘇杭打電話:跟客房部通知一些,近期六零六六房間空出來不接待貴賓。
她想她要好好安排一下,還有上次自己孕期的菜單,不,她要跟李雲溝通一下,然後再讓後廚安排合適的菜單給小雪,畢竟她懷的是龍鳳胎,可能跟她生一個的時候不一樣。
小暢越想越激動,轉頭走到沙發旁邊的小床那裏彎身將小航從裏面抱出來。
「將來你可是不缺伴了,那麼多弟弟妹妹可以跟你玩。」她笑起來,想到小雪自己就生倆,而且湘南也已經生了個兒子,還有溫律師家裏。
只是一想到溫律師家的兒子她就覺得好可惜,原本想結成親家的。
她想她需要再找個時機要個女兒才行。
抱着小航到了窗邊不那麼接近陽光的地方,然後低聲問答:你想不想要一個小妹妹呢?
小航眨眨眼只是看着她傻笑,小暢便也笑。
「麻麻就當你是同意麻麻再給你生小妹妹哦。」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要,但是她心裏很堅定自己肯定會再生。
她算着時間,再過兩天不知道他會不會準時過來,她記得有兩次他沒及時過來,她猜他是賭氣,因為她沒回去過。
或者他們可以商量一下,不過這幾次傅總出奇的規矩,每次都戴着套套。
比起曾經為了要孩子各種想方設法的跟她耍心機不戴套,現在真是……
他是不想要嗎?
——
周日他沒去找她,但是她在國際娛樂新聞上見到他跟一位美女的合影。
她沒多想,只是看了兩眼便撒了手,報紙掉在桌子上,她轉頭起身去找兒子了。
周一的晚上他出現在她的床上,在她已經睡下的時候。
人被從身後突然抱住,嚇的她差點心肝跳出來。
「怎麼連個電話都沒有?」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她緊緊地捏着他手臂的手漸漸地放鬆卻是沒拿開,那會兒緊繃起來的神經也漸漸地放鬆,聽着他低沉的言語,她深吸了一口氣。
黑暗的房間裏只聽着彼此呼吸的聲音。
她張了幾次嘴卻沒能說出話,他抓着她的身子將她抱過去在他眼前,她平躺在床上,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他的一雙黑眸。
「嚇到了?」他緊張的問道。
「我大半夜出現在你床上試試你會不會被嚇到?」
「我會,我還會驚喜的以為自己是在做春夢。」他把她緊緊地抱住眉開眼笑道。
小暢……
誰還能跟傅總比無恥嗎?
只是之後他就那麼專注的盯着她,眼裏並不似平時的溫柔。
「最近有沒有關注娛樂新聞?」
「嗯?」
「湘南最近決定重出江湖。」
「……」
小暢一怔,隨即便說:她沒跟我說呢,明天我打電話問她一下。
傅總……
他突然嘆了聲,然後繼續盯着她的眼眸:想我了沒?
「想啊,想的渾身都不是我自己的。」小暢立即說,然後就抬手去替他解開襯衣的扣子。
傅總低了低眸看她手在的地方,又抬眸看她。
「你倒是真想啊,這麼主動?」
他卻突然抓住她的手,然後將她的手緩緩地壓在她的腦袋兩旁,十指糾纏,互相對望着。
「你幹嘛?你的本性都已經暴露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飛了十幾個小時過來就是為了跟你做一場愛吧?」
「我怎麼會那麼想?——你一般都是兩三場的嘛。」
她在他身子底下扭動了一下,實在是被他壓的不舒服了,但是他又不打算進一步,她好着急了真是。
「你……」
「我知道你不止是為了做這件事,別生氣了啊,我故意逗你的,你這麼大老遠飛過來自然是想我想的厲害了,對不對?」
她的聲音不似是之前的冷若冰霜,稍加溫柔便叫眼前的男人一下子沒了說難聽的話的衝動。
他無奈輕嘆,然後又難耐的看着她,不似是那會兒灼灼的目光,也不似是剛剛的衝動,只是有些難過的,或者該說是難熬的。
「你打算一輩子在這裏?偶爾回去看看嗎?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什麼時候才會回去看看,哪怕只是做一場愛的時間?」
他眼眸里的難過那麼清晰,他像是被她給熬壞了。
小暢也漸漸地沉默下去,不似是那會兒的能言善辯。
「實際上我並沒有打算回去。」
「至少我知道,戚雪生孩子那時候你一定會回去。」
「傅赫,其實我從沒想過再回去。」
傅赫突然說不出話。
小暢看着他那不敢相信的眼神不自禁的心裏難過,可是事實卻就是那麼清晰的擺在眼前。
「你從來沒打算過回去?哪怕是一晚?」
他緩緩的鬆開了她的手,然後漸漸地從她身上離開。
小暢跟着他坐了起來,他卻只是退到床下去,然後拾起那會兒放在床尾的外套站在那裏失望的望着她。
「傅赫……」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想你大概早已經把我們的未來想好了,我若來,你便跟我好,我若不來,你便一個人帶着兒子過,反正現在有了兒子,有我沒我的差別其實也並不是很大。」
他就那麼輕易地說穿了她的心事……
她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冷笑了一聲,因為她沒反駁。
她至少可以試着反駁一下,哪怕是假的,只是為了哄他留下來。
可是她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往外退。
她其實只是在聽着自己的心跳聲,只是在感覺着自己的心好像是在順着天梯一下下的滾到地獄深淵。
她的確是那麼想的,是他們之間最壞的未來。
「你沒那麼想過嗎?」小暢低聲問他。
「不,我想過,我只是做不到你那麼絕情。」他回道。
她就知道,他們都想過這個問題。
在她懷孕的最後幾個月他努力隱忍,可是現在他不需要隱忍了。
所以他們之間,又要開始爭執了嗎?
「我不會再來。」他很認真的說出那幾個字,雖然聲音依舊很輕。
小暢便只是看着他,什麼也沒說。
他要走就走,要來就來,她不會阻止他想做的事情。
只是他轉身就走了,門被哐當一聲閉上。
她坐在那裏垂下了眸望着地上,屋子裏依然昏暗不輕,她也不再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甚至呼吸,好像也靜止了。
只是驕傲的下巴稍稍昂着,只是杏眸里有些晶亮的東西閃爍着,只是平靜着,等待着。
他不會再來,她是信的。
她賭不起。
只是當她垂了眸不再那麼驕傲的樣子,只是當她剛想要躺下。
門外站着的男人手裏緊緊地攥着自己的外套……
突然門又發出『哐當』一聲,她回過神立即抬眼,他如獵豹般敏捷的眸光直射她的眼底,幾乎是不等她想清楚,他便已經將她又撲倒在這張床上。
她就那麼硬生生的倒下去,一雙杏眸認真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來都來了,我總不能就這麼走不是嗎?」
他突然自我成全了一聲,然後就開始扯她的衣服。
她沒反抗,只是愣了一會兒,然後就抬手扯着他的襯衣,他要她,她也想要他。
只是成年人之間無法達成的某種協議,只是成年人之間的感情遊戲。
只是一場愛,天一亮就結束的愛。
撕咬似乎怎麼都不夠,這一夜他都沒有放過她,像是她自己說的,他一次最起碼能有兩三場。
只是有個中場休息吧,雖然她已經汗淋淋的。
他抵着她的額頭努力地喘息着,像是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某種憤怒,他依然壓在她的胸口,就那麼靜靜地感受着自己的憤怒,以及她的平靜。
他們倆像是站在天平兩端的兩個人,誰也不能再多移動一步,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掀翻了前期準備好的一切。
她故意說自己沒看到那份報紙,卻是也清楚了他是故意做給她看。
他是想憑着那些把她逼回國嗎?
他不想想她這幾年經歷的那一切,她早已經失去了回國的勇氣。
他們要是繼續那麼住在一起,他們之間的問題會越來越多。
她還記得她到這邊的原因,那天她去醫院找受傷的他,他對她的不信任把她逼到這裏來。
可是他好似都忘記了。
他們之間缺乏了信任。
她唯一能感激的便是,幸好他還送給她一個這麼可愛的寶貝兒子。
她也慶幸,他們之間,還有過很多溫暖的時光。
他回城後便立即去了傅家老宅,凌美叫他,但是他沒想到上官也在,他直接上了樓,見到傅佳躺在那裏已經消瘦的毫無曾經的艷麗。
「叫我什麼事?」
「聽說我有了小侄子,我只是想看看他。」
「你還有資格見他?你也不怕他見了你這幅模樣嚇壞?」
他冷冷的說了一聲,傅佳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後苦笑了一聲。
「我很難看嗎?我還好看的起來嗎?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廢人?不要因為你的雙腿不能走路就說你自己是廢人,因為太多失去雙腿的發明家以及科學家,甚至那些靠着雙手去攀岩的人,他們的家境哪一個比你好?」
「哥,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冷漠?」她低聲問他。
「你說呢?」他問她一聲。
「如果我說我想見戚暢呢?你會讓她回來見我嗎?」
「如果你找我來就是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的確是不必再說下去了。」
他說完就轉了身,冷漠的像塊冰。
傅佳沒再說話,她就知道不成。
凌美跟上官丹丹站在樓下的沙發那裏等着他下來,他眼都沒抬,凌美只好走到他面前:「小佳跟你說什麼?」
「您就不能好好照顧她嗎?看您自己的穿着打扮,再看一下您的女兒。」
凌美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上官丹丹更是震驚的望着傅赫。
這種話應該算是大不敬吧?
他說完便走了,凌美站在那裏再也沒有攔他。
她還有好多話想跟他說,但是現在想來,也不是時候吧。
她轉眼看到上官丹丹尷尬的站在那裏,立即淺笑了一聲:讓你看笑話了。
「別那麼說,只是很少見傅總這樣冷漠,還記得那陣子您在巴黎,他一直守在您身邊。」
「哎,他不是還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嘛。」凌美嘆了一聲說。
他開車在去璀璨的路上卻突然轉了彎,他突然不想再去璀璨。
那天小暢那裏下了雨,小暢抱着孩子在房間裏呆着,看着懷裏已經睡着的小東西,她輕輕地將小航放在床上,然後便去了洗手間。
那晚小航突然哭個不停,她便把小航抱起來,只是她明明看着小航睡了,一放下卻就有哭聲。
她便抱着小航睡了一夜,她是躺着的,只是兩隻手彆扭的姿勢一直托着小航。
那時候她才明白,原來當媽媽不僅是懷孕的時候難……
就想那句老話,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啊,生孩子容易,養孩子也是不易呢。
可是不知道為何,即使手臂麻了好幾次,但是看着那小東西睡着的小模樣,她的心裏就是軟軟的。
她突然想起傅赫,心想,或許他說的對,有了兒子的她的確是不需要男人了。
那天小暢接到傅赫的電話,他只在那頭說:小佳想見你。
「我暫時不能回去,她現在怎樣?」她低聲問。
傅赫轉頭看了傅佳一眼,然後無奈的嘆了聲:不怎麼樣。
「你把手機給她。」小暢輕聲說。
傅赫看了傅佳一眼,傅佳坐在床上,臉上沒什麼血色,只是緩緩地接過了傅赫的電話。
「別發瘋。」他只低低的提醒她那一聲。
「戚暢?」
「是我,你找我什麼事?」
「你不想見見我嗎?我想你該回來看看我,現在是你取笑我的最好時候。」
「你以為我會稀罕去看一個躺在床上死氣沉沉的女人嗎?我要見,也只會去見那個自以為了不起,自以為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在此之前不要再找我。」
傅佳把手機還給傅赫,卻是久久的沒說話,傅赫眯着的眸子看向手機屏幕,那邊已經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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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飄雪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佔新妻》她跟他的第一次,無邊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記憶。
深黑的夜,一場算計,製造出一對可愛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結婚生完寶寶後,
幽暗的房間,狹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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