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了歡顏一眼,他轉身,大步離去。
夜王看着麼麼的背影,眼眸之中,暗潮湧動。
而後一把將歡顏打橫抱起,也大步的離開了這酒氣熏天的房間。
剩下甄艾一個,看着這人一個一個的走了。
索性一頭栽倒在地,睡了過去。
歡顏這次是着實喝大了。
過往在現代的時候,麼麼的家教嚴得很,她少有喝醉,今天甄艾買的燒刀子,又厲害得要命。
兩個人一人半罈子的酒,那能有不醉的可能。
夜王一路抱着,回到了他在李賢山莊的寢殿之中。
小心翼翼的將人兒放在床榻之上。
因着醉酒的緣故,歡顏~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泛着灼熱的紅。
身子也跟着燙得很。
軒轅瑾讓人打了水來,親自擰了毛巾,挨着給歡顏敷着,希望這樣能讓她舒服一些。
來來回回的換了許多盆水。
歡顏的眉頭也一點一點的舒展開來了。
軒轅瑾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她身邊,愛憐的輕撫她的髮際:「小傻瓜,有什麼煩心事,需要喝這麼多的酒……」
說完,他一聲輕嘆。
這些年,夜王的勢力,如同旋風一樣,席捲了大西南北。
無人不臣服在他腳下。
可偏生,他怎麼都搞不定這個小女人。
她對她來說,是謎,是毒藥,更是解藥。
良久之後,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軒轅瑾趕忙湊近一些:「歡顏,舒服一些了麼?」
「嚴謹~」軒轅看着他,雙眼迷濛,小~嘴輕輕的嘟了一下,而後軟軟糯糯的喊了一聲。
「嗯!在呢。」軒轅瑾輕輕撫了撫她的面頰。
「來~姐姐抱抱!」歡顏張開雙臂,一臉的憐惜。
夜王殿下笑着搖搖頭,但還是乖乖的投入了王妃的懷中。
歡顏一把抱住軒轅瑾,下巴抵着他的肩頭,手輕輕的拍他的背。
哼着軒轅瑾從沒有聽過的小調。
不說話,特別的安靜。
就是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着,動作柔情得,似乎想要將他曾經經受過的一些風霜痕跡,全部磨平。
軒轅瑾心中頓時明了。
她知道了。
什麼都知道了。
可~那又有什麼所謂。
他可以對全世界的人驕傲,可對她,他想要她看到的,是全部的他自己。
很快,歡顏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軒轅瑾也陪着她,一塊兒睡了過去。
另一處,麼麼把自己關在房裏。
眼前,儘是歡顏淚眼婆娑跟自己認錯的模樣。
沉默……
沉默……
依舊沉默……
而後他突然爆發,對着牆壁,揮拳猛的砸了過去。
血肉之軀,撞擊在堅~硬的牆壁之上,頓時皮開肉綻。
血在絹白的牆壁上,慢慢綻開出了朵朵的紅梅。
猩紅得刺眼。
你到底做了什麼,她會如此恐懼讓你失望?
這麼多年,不是說好了,要將所有最好的東西給她麼?
不是說好了,要保護她,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麼?
為什麼她會這麼害怕你?
過去,包包從來沒有失常的時候,今天這樣的大醉伶仃,更加是絕無僅有。
她不醉這一場,自己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心中這份因為自己起的,深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