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和李少平做過的事情,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蒙面男人繼續問道。只是,相比於之前,他此刻的目光卻明顯的銳利了一些,緊緊的盯着錢貴德的眼睛。
「這應該從何談起啊?我和李少平認識了這麼多年,在一起做過很多事情啊。」錢貴德眨巴着眼睛說道。
「一件件說,你給我記着,你們倆做過的那點兒屁事,我知道得清清楚楚,要是讓我發現你小子說一句謊話,利馬廢掉你的老二。」
伴隨着坐着的蒙面男人的這些話,站着的另外一個蒙面男子從腰間拔出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並做了一個下切的動作。一時間,錢貴德只覺得自己的褲襠里涼颮颮的。
「別,別,我馬上說。」錢貴德連忙表態。
……
二個小時之後,錢貴德的嗓子幾乎已經冒煙,任是誰幾乎是不停的說了兩個鐘頭,還一直沒有水喝,估計也都得夠戧。
「大哥,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求你,給我點水喝吧。」
錢貴德哀求的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夢面男子,雖然感覺坐着的男子應該是三個人中最年輕的,但毫無疑問,這個最年輕的傢伙應該才是三個人中地位最高的。因此,錢貴德說話的時候,也基本是對着他,有意的想要討好對方。
「你撒謊,你們最近都做了什麼?」
驟然間,那個原本態度相對來說還算溫和的年輕蒙面男子猛的站了起來,雙眼宛如刀鋒般射向錢貴德,聲音也宛如寒冬般冰冷。
「啊?你怎麼知道的?」
遽然間遭遇這種方式的問話,錢貴德脫口而出一句令他追悔莫及的話。要怪,也只能怪他在這兩個小時裏,一直精神高度的緊張的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把那件事情說出去。結果,在突然間被質問的情況下,他下意識的說出了那句話。
青年蒙面男子的目光陡的一亮,毫不遲疑的聲音再度提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為,錢貴德,你們做的那點兒破事。我們一清二楚,你只有老實交代才有活路,否則,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配合着這些話,站着的兩個蒙面男子一個抬起腳。另一個將手中的匕首放到了錢貴德的脖子上。
感受着脖子上的絲絲涼意,在看着那隻穿着皮鞋的大腳已經到了自己的褲襠上方,錢貴德的精神有些要崩潰了。
「孫浩民的死與我無關啊,那是李少平推的他,才導致他的意外死亡,你們要報仇,應該去找李少平才對啊。」
面臨着個人的生死、以及老二被廢的壓力,錢貴德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己的好朋友李少平,並重點突出了自己的清白。
錢貴德覺得自己已經搞清楚了這些人綁架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替死鬼孫浩民出頭。
「只是。當時事發時,現場只有自己和李少平兩個人,這些人是怎麼知道的呢?」被審問了兩個小時,神智已經有些不清的錢貴德在心理發出了疑問。
……
四十分鐘之後,天下會所的一間包房內,趙長天和侄子趙東相對而坐。
距離兩個人到達這裏,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趙長天一直在聽着趙東的匯報。
「天叔,情況基本就是這樣,我也沒想到。孫浩民的死居然會和錢貴德、李少平有關。」趙東神情有些振奮的說道。
不久之前,在審問錢貴德的三個人之中,那個一直坐着的就是趙東。由於對錢貴德的審問事關重大,才使得趙東親自出馬。事實上。證明這一步很正確。如果沒有趙東親自出馬,估計很難讓錢貴德交代出那樣重大的情報。
實際上,在審問之前,趙東是真的不知道孫浩民的死居然會和錢貴德、李少平扯上關係。
而進一步推測,在趙東看來,孫浩民的死與錢貴德、李少平扯上關係。也就很可能意味着李大江也逃不開關係。否則,孫浩民為什麼會被定義為自殺?
因此,這對於深知趙長天計劃、並作為重要執行人的趙東來說,其內心的欣喜自然可以想見。
聽完趙東的匯報,趙長天的心情和侄子一樣,非常振奮,他沒有想到,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得到如此大的突破。說起來,當初吩咐趙東從錢貴德這裏入手時,趙長天雖然抱有一定的希望,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收穫居然會如此之大。
這樣的一個重要情報,如果運做得當,完全可以一次性釘死李大江。甚至,已經沒有必要在從其它途徑尋找攻擊李大江的證據。
「根據錢貴德的交代,他曾對李少平說起過,是白海平擺平了此事,因此,下一步,我認為,應該把調查重點放在白海平身上。」
恭敬的給趙長天點上一支煙後,趙東繼續分析道。
「好,就這麼定了,稍後你與李黃河聯繫,與他一起商量着辦。記住一個原則,要一擊必中,切忌打草驚蛇。」注視着侄子,趙長天認真的叮囑道。
對於趙東這個侄子,趙長天是越來越滿意了。甚至,趙長天已經隱隱把趙東視為家族中最核心的幾個成員之一。
……
三月十日,周一下午臨近五點的時候,明陽有名的重點中學83中的大門附近,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轎車內,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分別坐在正副駕駛位置上,兩個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彪型大漢,各自戴着一副大號墨鏡。
「大飛,那娘們兒來了?」
副駕駛位置上的大漢,在看到一輛金色的奧迪小轎車緩緩停在校門另一側之後,輕聲說道。
「軍子,這兩天我們已經摸清了那娘們兒的行車路線,今天到了開始行動的時機了,你給大冰他們發信息,按原定計劃在新民街收網。」
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男人輕聲吩咐道。
十分鐘之後,一個穿着校服的十三、四歲的少年從學校里出來,徑直上了奧迪小轎車,接着,轎車啟動、緩緩的拐了個彎兒之後,沿着來路加速離去。
而黑色的帕薩特轎車,則是落後十幾米的距離,緊緊的吊在後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