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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顧董。..」這個稱呼由葉承樞念出,不知道為何,就是給人一種很玩味的感覺。
顧靈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將他扯到自己的身後,防備的放着那個人,「我沒有幫過你任何事,我也不覺得你有什麼理由來幫我。反而,是因為我,才害你丟了飯碗。說,你為什麼跟蹤我!」?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那個自她從昏迷中醒來就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人,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顧董,俺不是要跟蹤你。俺是想跟你說謝謝。」
「謝謝?」顧靈色望了望葉承樞,她在他的眼睛裏,也看到了疑惑。
「沒錯,俺的確是因為你才丟了工作。但是俺知道了,你是想保護俺。你還給了俺名片,讓俺給你打電話,你說你會在秦氏給俺一個保安隊長的工作。你還記得嗎?」
顧靈色當然記得。
這個人,就是她去省廳找葉承樞,結果卻害的一個小保安丟掉了工作的樸實小伙兒。
她只是不明白——
「可你沒有給我打電話。我也沒有辦法給你安排工作。所以,你的謝謝,從何而來?」
「俺——」?葉承樞優雅的笑着,卻粗魯的打斷了人家的話,「先告訴我,你叫什麼。」?「俺叫王天佑。」
「天佑……」葉承樞總是有一種能力,能讓他想要的人,對他產生一種崇拜的情緒,他點點頭,「嗯,是個好名字。」
只要他肯釋放一點點的魅力,不管是誰,都會被他所吸引。
看到葉承樞又展現了自己的這種魅力,顧靈色在王天佑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在她看來,與其說這是葉承樞的一種魅力,不如說這是他的……惡劣!
他清楚自己的魅力,更清楚自己的魔力,所以他總是能夠輕鬆的籠絡每一個他想要籠絡的人的,真心。
就比如,現在。
瞧,我們的葉特助,不是已經讓質樸的王天佑小伙兒,對他崇拜有加了嗎?
「……葉特助,您別這樣說。俺,俺怪不好意思的。哦——!」伸了伸手,王天佑道:「葉特助,顧董,這邊請。俺妹妹的婆家就在這山上。我帶你們去她婆家藉助一晚上。」
「辛苦你了。」葉承樞笑的優雅,也很有親和力。
但只有顧靈色看出來了,他這虛偽的優雅背後的疏離。
「差不多行了?」顧靈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告的拉長了聲調,「天佑是個樸實的人,你就算不展現你這該死的魅力,他也不會出我們的行蹤!」
葉承樞笑的優雅燦爛,「只是沖他笑一笑,我都習慣了,卻能讓我們更加的安全。何樂不為?」
該死的腹黑男!
顧靈色惡狠狠的在心裏腹誹着。
他一天不表現出他骨子裏的惡劣就難受是吧?!
王天佑走在最前邊帶路,感覺有點尷尬,便沒話找話起來。
是啊,在堂堂葉特助的面前,誰不尷尬?尤其是,看到了葉特助最狼狽的畫面。
他說:「俺那天原本是想給顧董打電話的,但是俺剛到秦氏,就碰見了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顧靈色挑眉,「誰?」
「俺也不知道他叫啥。」?葉承樞淡淡的道:「給你兩個詞形容。」
「用俺們家鄉話來說,那個男人,很花哨,很花俏。」
花俏?
花哨?
顧靈色一抬手,「行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他是誰。」
花哨又花俏的男人,除了權子墨還能有誰?
這時間,唯獨他權老爺才能把花俏花哨詮釋的淋漓盡致。
「他跟你說什麼了?」
「俺在秦氏門口剛準備給顧董打電話,那個男人就開車差點撞了俺。」
顧靈色:「……嗯,那傢伙開車一向橫衝直撞。」
而且,權老爺很喜歡差點一點點撞到人,讓人家嚇得屁滾尿流。
惡劣?
權老爺一向性格惡劣。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俺嚇得坐在地上,他看到俺,笑的很……」?「討厭。」葉承樞笑眯眯的補充。
「以及欠揍。」顧靈色再次的補充。
「嗯,就是這樣!俺一看他就知道他很有錢。所以俺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息事寧人。那個男人卻一直揪着俺不放。」詞窮的王天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支支吾吾半天,只憋出來一句,「他就是想要戲弄俺。」
「那個不叫戲弄。」顧靈色面無表情的糾正,「那個還是叫欠揍。天佑,我給你一個建議。下一次你再看到他,就撿起你手邊所有能當武器的東西,不用留情,狠狠的朝他砸過去,即可。」
葉特助優雅頷首,「同意。」
王天佑愣了愣,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做了什麼錯事兒,竟然讓一向善良的顧董也這麼……嗯,咬牙切齒。
葉承樞一邊扶着顧靈色走崎嶇的山路,一邊淡淡的掀起眼皮掃了一眼王天佑,「繼續。」
「他又是嘲笑俺穿的破,又是嘲笑俺用的電話是搬磚,反正他揪着俺好半天,才說這地方不是俺該來的地方。俺當時很生氣,就告訴他,俺是被顧董邀請來的。」
「然後呢?」顧靈色追問。以權子墨的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應該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吧?他那麼閒的蛋疼,肯定不會白白放走王天佑這麼一個,質樸到可愛的小伙兒。
「然後他就問俺,顧董為啥邀請俺來秦氏。俺害怕他又揪着俺不放,就把原因告訴他了。」?葉承樞嗯了一聲,問道:「然後他跟你說了什麼?讓你明白了,炒你魷魚是為了保護你。」
「他直接帶着俺回到了省廳。」
「明白了。」葉承樞點頭,「他讓你親自體驗了惹到大人物之後的絕望。」
王天佑狠狠點頭,「就是這樣。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沒事幹的樣子。俺覺得,他不是想幫助俺了解俺如果繼續留在省廳會惹出來什麼亂子,俺覺得,他更像是——」
顧靈色打斷他的話,冷冷的道:「他不是像,他就是閒的蛋疼沒事幹,找你解悶兒。」
不過,這也算是權子墨做了一件好事兒吧。
如果不是他帶着王天佑又回到了省廳,故意讓王天佑惹了某個對王天佑來說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讓王天佑親自體驗了一下惹了他惹不起的人是什麼下場。他們現在,也不會得到王天佑的幫助。
今天晚上,她跟葉承樞就得在深山老林里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提心弔膽的度過這個夜晚了。
「反正不管那個男人是什麼居心,因為他,俺明白了葉特助跟顧董,你們兩個人想要保護俺的心情。」
葉承樞笑的優雅,「不客氣。」
不要臉……
真是個不要臉到了極點的男人。
顧靈色靠在葉承樞的肩膀上,很想給他翻個白眼。但她沒有力氣了,她覺得,她再多走一步,腳都會廢掉。
「累了?」葉承樞心疼的看着她,低頭,這才發現,她腳上的拖鞋,此刻也只剩了一隻。另一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跑掉了。
他直接將她大橫抱起,語氣似有埋怨,「連拖鞋都不換,你就這麼從南宮殿跑出來了?」
顧靈色雙手環繞着他的脖子,冷冷的反擊,「我男人都要死了,我還得盛裝打扮一番才能出門麼?」
明明是該生氣,但不知道為什呢,聽到她說出『我男人』這三個人,葉特助心裏什麼氣也生不起來了。
「唉……」輕嘆了一口氣,葉承樞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下次就算你要****陪我,至少也把睡衣換了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片**,讓多少男人看在眼底,記在心裏?
顧靈色低頭,看到自己胸前的畫面,老臉忍不住一紅,抿了抿嘴唇,表面上卻更冰冷了,「或許我這樣出門,還能找到第二春,來稀釋一下我的喪夫之痛呢?」
明知道她說的是句玩笑,但葉承樞還是沉下了俊臉,「你再說一遍?」
「人家不都說麼,女人俏,要帶孝。你死了,我才更好找——」
「顧靈色!」那男人一字一句的吼她,「給我閉上你的嘴!否則——」
「否則你就怎樣?」
「我就吻你。」
「……葉特助,發情也分分時間跟場合好麼?」
他沒有看到旁邊的王天佑眼神兒都直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麼?
葉承樞掀唇一笑,「抱歉,感覺來了,控制不住。」
「不要臉!」顧靈色側過臉,不去看他過分火熱的眼神,板了板臉,她重新問道:「天佑,所以這就是你來幫我的原因?」
王天佑點了點頭,努力把自己剛才看到的跟那個花俏的男人身上散發的氣質如出一轍的葉特助,給拋在腦後。那肯定是他的錯覺,葉特助怎麼可能跟那個花俏的男人相似呢?
肯定是他的錯覺!
一定是!
「天佑,我問你話呢。」
「哦哦!」王天佑回神,點點頭回答:「要不是有那個花俏的男人,俺到現在都不能理解顧董你的苦心。俺想過了,如果俺不適合在省廳工作的話,那麼俺也同樣不適合在秦氏工作。出入秦氏的,也都是俺惹不起的大人物。俺又是這麼一個笨的人,分不清那些東西。俺想,俺如果留在秦氏工作的話,或許哪一天也會惹到什麼人,給顧董添麻煩。所以俺就沒有給顧董打電話。」
顧靈色有些不忍心,「那你這段時間都是靠什麼養活自己的?」
「那個花俏的男人,俺看的出來,他其實是個好人。他給了俺十萬塊錢,讓俺回老家開個小雜貨鋪。他說俺不適合在大城市生活。俺這種性格,在大城市活不下去了,會給人欺負的。」
顧靈色笑了笑。
她就知道,那花心蘿蔔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權子墨不會眼睜睜看着一個質樸善良的人過的那麼悽慘的。
十萬塊錢。
對他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權子墨買雙皮鞋,怕都不止十萬塊錢。但對王天佑來說,這十萬塊錢,夠他後半生無憂了。
有句話,權子墨說的一點都沒錯。
王天佑不適合在大城市生活。當然,如果不是因為生計所迫,以王天佑的性格他也不會背井離鄉的來到江南省打工。
權子墨給了王天佑十萬塊錢,足夠王天佑回家蓋房子,以及不管開什么小店兒了。
所謂升米之恩,斗米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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