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委屈妥協的樣子實在可愛,穆司爵親了他一下,算是安慰。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念念瞬間滿血復活,抬起頭問:「爸爸,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
小傢伙差不多吃飽了,他當然是在關心穆司爵。
穆司爵抱着小傢伙朝餐廳走去,小傢伙用自己的勺子裝了一個茄汁大蝦放到他碗裏,極力推薦道:「這個蝦是簡安阿姨做的,超級超級好吃喲。」
小傢伙無事獻殷勤,明顯有什麼目的。穆司爵不拆穿他,只管吃蝦。
看着穆司爵差不多要吃完蝦了,念念又給穆司爵碗裏添了一個紅燒獅子頭,說這是廚師叔叔做的,也很好吃。
穆司爵笑了笑,放下筷子,看着小傢伙:「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念念眨眨眼睛:「爸爸,你剛才跟我說很快就可以去看媽媽了……」
「嗯。」穆司爵並不否認,「是我說的。」
念念伸出五個手指,認強調道:「這次的『很快』不能超過五天哦!如果超過五天,就不是很快了。等媽媽醒過來,我就告訴媽媽你騙我。」
「好。」穆司爵承諾道,「保證不會超過5天。」
念念這下不給穆司爵夾菜了,還跟穆司爵搶最後一隻茄汁大蝦。
穆司爵:「……」要告狀的人不是小傢伙,是他才對。
吃完飯,小傢伙們跑到外面玩,陸薄言和穆司爵坐在落地窗前的吧枱邊喝酒,抬頭就可以看見在外面嬉戲的小傢伙們。
「怎麼樣?」陸薄言晃了晃做工精緻的玻璃杯,「一切還順利嗎?」
穆司爵的唇角禁不住地上揚:「多虧了芸芸,很順利。」
「你還笑?」陸薄言涼涼地提醒穆司爵,「趁現在想想怎麼跟芸芸解釋。否則真相大白那一天,你和越川都要遭殃。」
「不着急。」穆司爵揚起唇角,「反正先遭殃的肯定是越川。」
陸薄言看了穆司爵一眼,兩人都笑了,很默契地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隨着白天的拉長而變得緩慢。
小傢伙們往返於幼兒園,大人們處理工作,許佑寧每天都要輸一定量的營養針。
dennis則是在計算日子。
他算過劑量,不出意外的話,周日這天上午,許佑寧就會突然間一命嗚呼。
他來醫院之前已經帶上了護照和銀行卡,許佑寧一失去生命跡象,他就離開醫院去機場,讓混亂和崩潰在他身後上演。
話說回來,突然獲悉許佑寧的死訊,穆司爵會有什麼反應呢?
穆司爵對許佑寧用情那麼深,他一定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換回許佑寧的命吧?
當年,看着最親的人在眼前死去,看着他的家分崩離析,他也想過用自己的生命挽救曾經很幸福的家庭。
但是,命運最終沒有給他那樣的機會。
追根究底,是穆司爵無情地奪走了他的一切。
今天,他也不會給穆司爵機會。
宋季青管理醫療團隊的時候,周末大部分醫生都是可以休息的,只有他自己雷打不動地來加班。
dennis就沒有那麼仁慈了,說許佑寧正面臨最重要的康復階段,他們必須守在許佑寧身邊,周六所有醫生一律加班。
到了醫院,其他醫生都各自忙碌,dennis呆在許佑寧的套房,從九點一直呆到十點。
整整一個小時,dennis一直在盯着許佑寧的生命監護儀。
為什麼監護儀還沒有發出警告?
為什麼所有的數據都顯示許佑寧一切正常?
這不太對勁。
按照他的計劃,這個時候,生命監護儀應該顯示許佑寧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才對!
難道他加在營養針里的劑量不足以導致許佑寧死亡?
不,這絕對不可能,他明明精確地計算過。
或者是他的藥出了問題?
這也沒有理由。
藥是k事先安排放在機場的儲物箱,他抵達a市的第一天,親自從儲物箱裏取出來帶到醫院的。
他確認過,藥沒有問題。
那麼,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
一個dennis認為根本不可能的可能性從他的腦海里閃過,他的臉色倏地白了——
可能嗎?穆司爵……真的那麼神通廣大嗎?
不管答案是什麼,許佑寧還好好的,就說明他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眼下,他面臨兩個選擇——
一個是接受失敗,不顧一切離開醫院去機場,買張機票離開a市。
這樣,雖然一輩子都不能再復仇,但他還可以活下去。
另一個選擇是,他親手了結許佑寧。
但這樣的話,他能不能逃離a市,就是個未知數了。
他本來是可以成功的,本來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掉許佑寧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dennis越想越不甘心,最終還是緩緩拔出刀——
只要對準許佑寧的心口一刀下去,許佑寧現在這麼脆弱,一定挺不過去。
但是,他真的要這麼做嗎?
就在dennis猶豫的時候,「嘭」的一聲,門被踹開,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持刀的手一陣刺痛,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知覺和力氣,明晃晃的小刀「哐當」一聲落在地板上。
電光火石之間,dennis已經明白過來一切了,回過頭,果然看見穆司爵沉着臉走進來,身後跟着十幾個殺氣騰騰的保鏢。
對上穆司爵的視線那一刻,dennis終於知道其他人為什麼這麼忌憚穆司爵。
這個男人,威懾力果然名不虛傳。
他只是朝着他走過來,他就已經預感到,他接下來將會讓他感覺自己置身煉獄。
穆司爵走到dennis面前,神色冷如冰山,輪廓緊繃着,冒出冷冽的殺氣。
連保鏢都沒看清穆司爵是怎麼動作的,只聽見「啪」的一聲,很清脆的骨斷聲。
儘管已經被麻醉,dennis還是感到一陣骨裂般的疼痛。更可怕的是,那種痛一直在蔓延,在他的額頭上逼出了一層汗。
他咬着牙,想要把痛苦吞回肚子裏,最終還是忍不住哼出來,眸色變成可怖的猩紅色。
保鏢完全可以想像dennis有多痛,差點跟着流汗。
話說回來,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穆司爵發狠了,這次還得感謝dennis。
他們的七哥,發起狠來,雄風不減當年啊!
dennis很快接受了自己計劃敗露的事實,抬起頭來,冷冷的笑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着穆司爵:「我見識過你的手段,知道你有多殘忍。所以,不用嚇唬我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你想一死了之?沒那麼容易。」穆司爵聲音冷得幾乎可以掉出堅硬的冰渣子,吩咐手下,「帶出去。」他不想讓dennis驚擾到許佑寧。
兩個保鏢過來,架着dennis丟到外面客廳,一圈人圍着,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dennis看了看四周一圈如狼似虎的人,終於撕下紳士的偽裝,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房間裏,只剩下穆司爵。
穆司爵輕輕握了握許佑寧的手:「別怕,我在。」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他吻了吻許佑寧的手背,轉身走出房間。
保鏢見穆司爵出來,側身讓了讓,好讓dennis受死。
穆司爵示意手下:「去把門關上。」
保鏢衝着dennis邪惡的笑了笑:「好嘞。」
「穆司爵,你少裝神弄鬼!」dennis反唇相譏,「你現在不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嗎?怎麼不把我送去警察局?」
「別急,你遲早會進去的。」穆司爵坐到沙發上,笑了笑,「但如果你認為自己進了警察局就安全了,那未免太天真。」
保鏢看熱鬧不嫌事大,「好心」提醒dennis:「就算進了警察局,我們也還是可以想怎麼就怎麼樣你的。所以,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你也許還能四肢健全的回歐洲。」
穆司爵開門見山地問:「dennis,你是怎麼聯繫上k的?」
dennis恍然大悟:「原來你們的目標是k?」
穆司爵淡淡的瞥了dennis一眼:「不然呢?你覺得你值得我們配合你演那麼多戲?」
這話,誅心於無形。
「我知道你還不想死。」穆司爵接着說,「告訴我你知道的關於k的一切,我可以讓你活下去。」
dennis一下子被戳中軟肋。
沒錯,他還不想死,否則他大可以選擇和許佑寧同歸於盡。
話說回來,就算他想,他也是沒有機會跟許佑寧一命換一命的。穆司爵不知道什麼時候早盯上他了,他的人一定會在他動手之前攔住他。
「我對k了解不多。」dennis說,「你們不用指望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對一個人了解不多,你就敢跟他合作,來動我的人?」穆司爵冷嗤了一聲,「dennis,你是蠢還是壞?」
dennis迎上穆司爵的目光,不為所動地說:「激將法對我沒用。我可以告訴你k的一切。但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他自認為偽裝得還算到位,怎麼會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