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回暖了,哪怕是夜晚,室外溫度也非常宜人。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蘇簡安就這樣心安理得地躲在陸薄言懷裏,當一隻鴕鳥。
陸薄言也不說話,靜靜的抱着蘇簡安,直到摸到蘇簡安手開始涼了,才鬆開她,說:「先回去。」
「嗯。」蘇簡安點點頭,跟陸薄言回屋。
客廳沒人,但並不妨礙整座房子的溫馨感。
用徐伯的話來說就是,這裏已經有了一個家該有的樣子。
陸薄言帶着蘇簡安坐到沙發上,這才問:「回去一趟,感覺怎麼樣?」
蘇簡安搖搖頭:「很不好。」
她把看見的一切告訴陸薄言,接着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最恨的那個人會把生活會過成這樣。我在想,這是不是一種報應?」
「嗯。」陸薄言始終平靜的看着蘇簡安,「有答案嗎?」
「……」蘇簡安沉吟了片刻,繼續道,「我覺得,就算這不是報應,也是命運對那個人的懲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為過去的所作所為付出的代價。」
陸薄言突然問:「你開心嗎?」
「……」蘇簡安對上陸薄言的視線,搖搖頭,「不開心。」
是的,不開心。
看見蘇洪遠為他的背叛付出代價,蘇簡安以為,她會開心,甚至會嘲諷蘇洪遠。
可是,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看見母親深愛的、昔日意氣風發的男人,抱着一瓶酒癱坐在沙發前,面前是一桶又一桶泡麵,她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倒也不是心疼。
她只是不希望那個人把日子過得這麼糟糕。
陸薄言緩緩道出真相:「簡安,你還是關心他的。」
「……」蘇簡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陸薄言試着問:「你會不會原諒他?」
蘇簡安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的問題怎麼跟我哥一模一樣?」
陸薄言挑了挑眉:「你是怎麼回答你哥的?」
蘇簡安搖搖頭,語氣堅決:「不會,我不會輕易原諒他。如果他僅僅是想傷害我,我或許可以看在我媽媽的面子上原諒他。可是,他害死了我媽媽。」
「……沒關係。」陸薄言溫柔地摸了摸蘇簡安的頭,「不想原諒,我們就不原諒他。」
陸薄言和蘇亦承一樣清楚,母親的意外去世,是蘇簡安心底永遠的傷疤。
這個傷疤,是蘇洪遠親自烙下的。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蘇簡安這一輩子,大概是不會原諒蘇洪遠了。
這件事,陸薄言不會試圖左右蘇簡安的想法,更不會幹涉她的決定。
他只知道,蘇簡安不能原諒的人,他也會毫不猶豫站在那個人的對立面。
但是,事實上,對於要不要原諒蘇洪遠這件事,蘇簡安的想法也不太確定。
她最終還是還是像一直泄了氣的皮球,茫茫然看着陸薄言:「老公,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陸薄言看着蘇簡安的眼睛:「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蘇簡安說不感動是假的,眼睛微微紅了一下,抱住陸薄言。
這時,吳嫂從樓上下來,說:「陸先生,太太,西遇和相宜洗好澡了,吵着要找你們呢。」
蘇簡安拉了拉陸薄言的手:「我們上去吧。」
兩人走上樓,在兒童房外面的走廊看見兩個小傢伙。
兩個小傢伙明顯是從房間偷跑出來的,腳上只穿着襪子。
看見陸薄言和蘇簡安,兩個小傢伙齊齊撲過來:「爸爸,媽媽!」
陸薄言抱住兩個小傢伙,帶着他們回房間,見時間不早了,想方設法哄他們睡覺。
但是今天,他的招數都不奏效,不管他怎麼哄,兩個小傢伙都毫無困意。
陸薄言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劉嬸笑了笑,解開陸薄言的疑惑:「西遇和相宜中午覺睡到很晚才起來,今天估計是不會太早睡了。」
蘇簡安幸災樂禍的看着陸薄言:「那你有的哄了。」
陸薄言:「……」
蘇簡安衝着陸薄言和兩個小傢伙擺擺手:「我去洗澡了,晚安。」
她還沒來得及走,陸薄言就問兩個小傢伙:「想不想讓媽媽陪你們玩?」
「……」
蘇簡安心底滋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然後就看見兩個小傢伙點了點頭。
陸薄言給了兩個小傢伙一個眼神。
兩個小傢伙和陸薄言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默契的,一臉心領神會的樣子,站起來朝着蘇簡安跑過去。
相宜已經熟練掌握「纏人神功」了,一把抱住蘇簡安的腿,腦袋輕輕蹭着蘇簡安,奶聲奶氣的撒嬌:「媽媽……」
西遇也拉着蘇簡安的手,一雙酷似陸薄言的眼睛滿含期待的看着蘇簡安。
蘇簡安頓時心軟,只好答應下來:「好吧。」
兩個小傢伙臉上露出同款的開心笑容,拉着蘇簡安回房間。
劉嬸和吳嫂見狀,沒有在房間逗留,出去忙其他的了。
兒童房裏,只剩下陸薄言和蘇簡安陪着兩個小傢伙。
有爸爸媽媽在,兩個小傢伙明顯開心很多,笑聲都比以往清脆了不少。
最後,哄着兩個小傢伙睡着,蘇簡安也已經筋疲力盡,幾乎是被陸薄言拖回房間的。
陸薄言拿好衣服,幫蘇簡安放好洗澡水,出來叫她:「去洗澡,洗完就可以睡了。」
「我感覺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蘇簡安可憐兮兮的看着陸薄言,「完全動不了了。」
陸薄言挑了挑眉:「所以呢?」
蘇簡安像西遇和相宜平時撒嬌那樣,伸出手,嬌里嬌氣的說:「你抱我啊。」
蘇簡安很少撒嬌,但是陸薄言不得不承認,她的撒嬌對他來說,很受用。
陸薄言走過去,一把抱起蘇簡安,徑直走進浴室。
他已經幫蘇簡安點上香薰蠟燭了,浴室里散發着一股鮮花的芬芳。
陸薄言把蘇簡安放在浴缸邊上,動手要脫她的衣服。
「唔!」蘇簡安忙忙捂住胸口,「陸先生,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謝謝啊!」
陸薄言像是沒有聽到蘇簡安的話,徑自繼續手上的動作。
蘇簡安試圖反抗,但她根本不是陸薄言的對手。
她只能氣呼呼的看着陸薄言:「你……」
陸薄言云淡風輕的說:「一起。」
「我不……」
蘇簡安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陸薄言已經又把她抱起來,下一秒,兩個人一起沉進浴缸。
蘇簡安以為這樣一來,故事情節就不會只是洗個澡那麼單純了。
但是今天,陸薄言突然很反常——他真的只是跟她一起洗了個澡,別的什麼都沒做。
大灰狼也會有變成小奶狗的一天?
蘇簡安不信,堅決不信!
最後,蘇簡安是被陸薄言用浴巾裹着抱回房間的。
把蘇簡安放到床上那一刻,陸薄言才發現蘇簡安的神色不太對勁——她看着他,目光里滿是懷疑。
陸薄言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角:「我什麼都沒做,你很失望?」
蘇簡安點點頭,末了反應過來不對,又搖搖頭:「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反常!」
「哪裏反常?」陸薄言躺到床|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挑開蘇簡安臉頰邊的長髮,「嗯?」
蘇簡安對上陸薄言的視線,看見他眸底正在甦醒的野|獸。
陸薄言也不再掩飾,靠近蘇簡安,輕輕碰了碰她的唇。
一種曖|昧的溫度瞬間擴散開來,隨後,熟悉的觸感包圍了蘇簡安。
蘇簡安哭着臉說:「是我想太多了……」
都跟陸薄言結婚這麼久了,還不了解陸薄言嗎?
故事情節怎麼可能只是洗個澡?
大灰狼怎麼可能放過嘴邊的肥肉?
有時候,太天真也不是件好事情。
蘇簡安唯一慶幸的是,陸薄言沒有折騰得太狠,早早就放過她,擁着她陷入熟睡。
第二天,蘇簡安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迷糊的,掀開被子下床,腳上踩無意間到了一團軟綿綿的什麼。
低頭一看,是昨天她身上的那條浴巾。
……浴巾是怎麼掉到地上的,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蘇簡安臉一紅,整個人都清醒了,撿起浴巾跑進浴室。
陸薄言睜開眼睛,看見蘇簡安兔子一樣的背影,笑了笑,起身跟着蘇簡安進了浴室。
不到三十秒,陸薄言就被蘇簡安推出來。
蘇簡安一臉拒絕:「我現在對跟你一起呆在浴室有陰影了!」
陸薄言不解:「我進來洗漱,你有什麼陰影?」
蘇簡安當然不會再輕易上陸薄言的當,果斷把他往外推,說:「你先去換衣服,換完再過來洗漱也是一樣的!」
陸薄言沒辦法,只能改變方向去了衣帽間。
他和蘇簡安的衣服都有專人打理,找衣服或者搭配都很方便。
結婚後,只要蘇簡安進來換衣服,一般都會順手幫陸薄言搭配好衣服。
陸薄言很相信蘇簡安的品味,從來都是蘇簡安搭配了什麼,他就穿什麼。
但是昨天晚上……蘇簡安沒來得及搭配。
陸薄言發現,習慣了蘇簡安的搭配之後,他一時間竟然沒有頭緒。
蘇簡安洗漱好出來,進衣帽間想換衣服,才發現陸薄言還站在衣櫃前,似乎正在出神。
她走過去,利落地從衣櫃裏取下一件長裙,問道:「你在想什麼?」
「想今天穿什麼。」陸薄言轉頭看見蘇簡安拿着一件白色的長裙,問她,「你確定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