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蘇簡安做完所有檢查,並且拿到了報告。燃武閣 www.ranwuge.cc
韓醫生看完報告,笑着扶了扶眼鏡:「兩個寶貝都發育得非常好。」說着指了指報告上的黑白照片,「你們看,跟上個月的報告相比,他們長大了不少。」
蘇簡安的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
也許是血緣的微妙聯繫,她能感受到肚子裏的孩子在日漸長大,但從照片對比上清晰的看到,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她偏過頭看向陸薄言,他比看文件還認真的看着兩個小傢伙的照片,眸底一片柔|軟。
蘇簡安突然有一種感覺——哪怕陸薄言毫無經驗,但寶寶出生後,他會是個好爸爸。
因為他很愛這兩個孩子。
看了好一會,陸薄言才把目光從寶寶的照片上移開:「韓醫生,我太太情況怎麼樣?」
韓醫生微微詫異。
她無數次聽醫院的同事說,陸薄言對蘇簡安寵愛到不行,好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但這是她第一次親身感受到,陸薄言對蘇簡安比別人口口相傳的更好——哪怕他沉浸在孩子健康成長的喜悅里,也不會忘記蘇簡安,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蘇簡安的健康狀況。
韓醫生由心笑了笑,問蘇簡安:「最近孕吐是不是不那麼嚴重了?」
蘇簡安點點頭:「這一個星期都很好,只是偶爾吐一次,不難受。」
「偶爾吐一次是正常的反應,不用擔心。從檢查來看,你的身體狀況比上次好多了。」韓醫生示意陸薄言放心,「只要繼續注意飲食,再保持現在的好心情,嚴重的孕吐就不會再反覆,寶寶也會健康成長的。」
離開醫院時,陸薄言的心情明顯比平時好很多,甚至開始給寶寶想名字了。
他取了好幾個名字,有男孩子的,也有女孩子的,但蘇簡安還來不及發表意見,他自己就先否定了,說:「還不夠好聽。」
蘇簡安抿了抿唇:「你要多好聽的?」
陸薄言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是世界上最好聽的。」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的兒子女兒,當然要有世界上最動聽的名字。
「……」蘇簡安無語,名字每個人都有,並且伴隨一生,哪裏能評出最好聽的是哪個?
同時,蘇簡安覺得奇怪:「你怎麼男孩女孩的名字都取?」萬一都是男孩或者女孩,那不是有一個沒有名字?
陸薄言頓了頓,突然一笑:「我感覺他們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聲音里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蘇簡安被逗笑了:「現在連醫生都還看不出來,你居然感覺到了,這就是別人說的女人的第六感?」
陸薄言知道蘇簡安是故意在揶揄他,他也無法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但在看見兩個小傢伙的照片那一刻,他確確實實產生了這種感覺,他們是他的兒子,他的女兒。
回到丁亞山莊,陸薄言和蘇簡安才剛下車,徐伯就走出來:「少爺,少夫人,老太太來了。」
自從蘇簡安懷孕後,唐玉蘭三不五時就過來看她,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徐伯特意出來告訴他們,只能說明還有別的事。
果然,徐伯接着說:「老太太帶着一本厚厚的字典來的,還帶了幾本《詩經》之類的書。」
蘇簡安和陸薄言互相看了一眼,預感到唐玉蘭正在和他們操心同一件事,進屋,看見唐玉蘭坐在沙發上,戴着一副眼鏡,腿上擱着一本厚厚的字典翻看着。
唐玉蘭朝着蘇簡安和陸薄言招招手:「快過來,我剛剛找到一個特別好的名字!」
果然是……
陸薄言牽着蘇簡安走過來,唐玉蘭遞給他們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三個字:陸凱風。
「陸凱風,取自《凱風》的『凱風自南吹彼棘心』。」唐玉蘭笑眯眯的,明顯十分滿意這個名字,但還是不忘徵詢准爸爸媽媽的意見,「你們覺得怎麼樣?」
「媽,」陸薄言把厚厚的字典從唐玉蘭腿上拿起來,「預產期在十月份,名字可以慢慢想。」
「名字是要伴隨我孫子孫女一生的,必須得經過深思熟慮,現在開始取一點都不早!」唐玉蘭神秘的笑了笑,接着說,「我已經想好一個女孩的名字了——陸心宜。如果是女孩,必須用這個名字,這可是我三十一年前就想好的!」
相比這個名字,蘇簡安更感興趣的是這個名字的年份,看了看陸薄言:「媽媽,你取這個名字,是打算給薄言用的吧?」三十一年前,正好是陸薄言出生那年。
唐玉蘭點點頭:「是啊,我喜歡女孩,懷他的時候滿心以為會是個漂亮的女孩,取了十幾個很好聽的名字,最後挑了陸心宜,誰知道生出來是個小男孩,我還不死心叫過他好幾天心宜。」
「噗……」蘇簡安不顧陸薄言的臉已經黑掉一半了,笑倒在他身上,「如果是女兒,一定要叫心宜!等到她長大了,我們可以告訴她這是家傳的名字,她爸爸用過的!」
「……」這一次,陸薄言的臉徹底黑了。
敲定孫女的名字,唐玉蘭就心滿意足了:「好了,小男孩的名字你們來想,我就不摻和了。」頓了頓,又說,「陸凱風還是不行,聽起來不夠大氣。」
蘇簡安想,男孩子嘛,名字大氣是必須的,同時還要兼顧一聽就讓人覺得很帥!
比如陸薄言的名字!
吃完中午飯,唐玉蘭找她的牌友搓麻將去了,陸薄言遙控處理國外公司的一些事情,只有蘇簡安一個人無事可做,無聊的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她現在用的是陸薄言給她換的新手機,和之前同一個品牌,只是換了最新上市的型號,從表面上她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可如果沒有什麼名堂,陸薄言何必折騰一番幫她換手機?
疑惑中,蘇簡安從手機的加密文件夾里找到一張照片,恢復成桌面。
陸薄言下樓正好看見,那張照片……是他們在巴黎鐵塔前接吻的照片。在醫院的時候,蘇簡安曾當着他的面毫不猶豫的刪除過它。
他坐到蘇簡安旁邊,臉上罕見的出現了疑惑的表情:「你又恢復了照片?」
「手機刪除的照片哪裏還能恢復?」蘇簡安晃了晃手機,洋洋得意的笑了笑,「我早就備份了!」
她當初刪得那麼決絕果斷,陸薄言以為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留戀了,根本沒想到她早就留了後招。
陸薄言活了三十多年,不是沒有人企圖對他撒謊,但他往往一眼就能看穿。
只有蘇簡安,把他騙得團團轉,他不但什麼都察覺不到,還連懷疑都捨不得懷疑她。
陸薄言拉過蘇簡安坐到他腿上,雙手從後面圈住她的腰:「這一輩子,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這麼無奈,卻也這麼甜蜜。
蘇簡安笑着摸|摸陸薄言的頭:「我愛你。」
所以,栽在她手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她永遠不會傷害自己愛的人,就像陸薄言永遠不會懷疑她一樣。
陸薄言的心就好像漸漸被什麼填|滿,泛出一股融融的暖意,心念一動,低頭吻上蘇簡安的唇。
初春的午後,陽光懶懶散散的,蘇簡安也是一身懶骨頭,肆意賴在陸薄言懷裏,等到他鬆開她,說:「我困了。」
陸薄言把蘇簡安抱回房間,她擁着被子,安心的沉沉睡去。
陸薄言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下樓。
沈越川剛好到。
沈特助把自己摔到沙發上,長腿往茶几上一擱:「我剛從洪慶他們那兒回來。」
陸薄言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問:「他們怎麼樣?」
「在那麼好的地方住着,每天都有人送吃的送喝的,不好根本說不過去。」沈越川扯了一粒紅提丟進嘴裏,「洪慶老婆今天跟我說,想過來親自跟簡安說聲謝謝。我拒絕她了,這件事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讓他們被康瑞城發現,我們一點險都冒不得。」
「洪慶怎麼樣?」陸薄言擔心的是洪慶會因為害怕康瑞城而臨陣退縮。這樣一來,他們將會前功盡棄。
「洪慶年輕的時候跟着康成天,也算幹過大事的人。現在狀態不錯,我每次去他都問我什麼時候需要他去警察局。」
洪慶這麼迫不及待,倒是出乎陸薄言的意料,他問:「你怎麼回答的?」
「我告訴他時機還沒到。」沈越川說,「案子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洪慶又是在很配合的情況下包攬了全部責任,如果我們找不到確鑿的證據定康瑞城的罪,單憑洪慶一面之詞警方不但不能抓康瑞城,還會暴露洪慶。聽我這麼說,洪慶冷靜多了,要我轉告你提防康瑞城,說康瑞城這個人做事,往往不會讓你料得到。」
陸薄言想起康瑞城安插臥底的事情。確實,如果不是穆司爵發現了蛛絲馬跡,他們永遠不會料到許佑寧是臥底。
他把臥底的事情告訴沈越川,足足半分鐘的時間,沈越川都是一個石化的狀態。
回過神來後,沈越川忍不住爆了聲粗:「簡安要是知道了,會崩潰吧?」
陸薄言:「所以,儘量瞞着她。」
「怎麼瞞?」沈越川不忍想像,「按照穆七的性格,許佑寧一定會死得很慘!」
「不會。」陸薄言別有深意的說,「許佑寧對穆七來說,和別人不一樣。」
穆司爵確實痛恨欺騙,欺騙他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但要處理許佑寧,也要他下得去手才行。
沈越川滿頭霧水——許佑寧對穆七來說不一樣?
呃,是哪部分構造不一樣?
第375章祖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