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眨了眨眼,端起這藥膳,以勺子小嘗起來。
沒有想像中的苦澀,反而有着淡淡的清香,清侯潤桑,而且還很開胃。
朱栩滿意的點點頭,道:「不錯。」
曹化淳與劉時敏兩人都抱着手,目視前方,仿若沒有聽到。
從今年起,後宮裏的大事就是給皇帝選妃,待明年大婚。雖然皇帝再三申明大婚要推遲幾年,可慈寧宮,仁壽殿還是執着的給景陽宮送人,尤其是這次生病,慈寧宮的態度堅決的連皇帝都『糊弄』不住了。
喝完藥膳,朱栩又翻了一陣子奏本。
實際上,除了一些比較重要的,大部分都乏善可陳,各地縣、府的奏本都只能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偏偏也一個勁往京城裏送,要麼邀功,要麼講困難,向朝廷伸手。
政改的效果還是沒有完全顯現出來!
朱栩現在並不怎麼擔心地方出現山頭,與朝廷對抗。
一來司法權被剝奪,三司衙門的威信在緩慢的確立,可以有效的遏制地方上的胡作非為。第二就是督政院也在推行,這個機構保留有類似都察院的權力,可以監督地方。外加負責一省軍務的總督是常設,還有常備軍總兵,更不用說暗地裏的錦衣衛。
所以,不論是巡撫,還是總督,都難以擁有讓他們失控的權勢。
而從今年起,大明將面對越來越難的時刻,朱栩需要地方能夠承擔起大任。
「是該繼續放放權了。」朱栩若有所思,不能所有事情都推到京城做決定。
可這放權裏面的學問也極其深奧,如何能夠給他們有足夠的權力同時不影響他的改革,起到促進作用,這需要細細的斟酌與推敲。
不知道過了多久,曹化淳看了眼外面,走近低聲道「皇上,夜深了,該休息了。」
朱栩一怔,以往曹化淳都不會說這些,旋即他就會意,李解語那邊還是要去一趟的。
他抬頭向外面看了看,黑漆漆一片,這一趟他要是不去,估計李解語能等到天亮。
想了想,朱栩合上奏本,笑着起身道:「嗯,是該休息了。」
曹化淳連忙命人提着燈籠,去往李解語所住的偏殿。
這偏殿燈火通明,外面有兩個宮女遠遠就看到了朱栩一群人,其中一個神色大喜,連忙跑進去對着正在燈下看書的李解語,湊近急聲道:「小姐,皇上來了,快接駕吧!」
李解語手一抖,眼神慌亂,俏臉還是強裝平靜,放下書,理理衣服,輕聲道:「嗯,走吧。」
朱栩身後是曹化淳以及幾個內侍,前面的是兩個內侍打着燈籠,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門前。
李解語站在門前,曲身行禮道:「民女見過皇上。」
朱栩盡最大努力的做出帝王威嚴中又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一手背後,一手虛扶的微笑道「平身。」
李解語應聲而起,看了眼朱栩微微又低頭。
朱栩看着只比他矮一點點的李解語,笑了笑,向裏面走去,同時道:「你們都去休息吧,朕與李小姐說說話。」
這個意思就很明白了,曹化淳連忙揮手,趕走身邊的內監。李解語身邊的宮娥也都答應着,曲身行禮後悄然退出去。
偌大的門前就剩下朱栩與李解語兩人。
李解語俏臉熱,耳根通紅,低着頭在那,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朱栩打量着她,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
朱栩也有些情不自禁的上前,拉過李解語的小手,道:「來,陪朕說說話。」
李解語俏臉燙,只能任由朱栩拉着她進門。
偏殿裏只有他們兩人,朱栩直接拉着她奔向臥房。
李解語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跳出來一般,她被朱栩握着的手微微用力,蠅聲道:「皇上,這麼晚了,您該休息了……」
朱栩笑眯眯的,手也用了點力,不讓她掙脫,道:「朕就是來休息的。」
李解語俏臉越的燙,腦子裏也有些渾沌,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與朱栩對話下去,心裏總覺得這樣做不好。
朱栩拉着直奔臥室,坐在床上就開始拖鞋。
李解語神色一驚,連忙道:「皇上,民女,民女只是來伺候皇上湯藥的……」
朱栩脫掉一直鞋子,絲毫不理會李解語的話,徑直道:「朕睡覺前,習慣燙燙腳,你這裏有熱水嗎?」
李解語咬着嘴唇,眼神微微閃爍,道:「皇上,民女民女認為皇上今晚不能夜宿在這裏……」
朱栩恍若未覺,抬頭看向她道:「沒有嗎?朕叫宮女進來問問。」說着脫掉另一隻鞋就要站起來,喊向外面。
李解語俏臉微變,她更怕這個時候有人進來,慌忙道:「民女去給皇上問。」
朱栩笑眯眯的點頭,一屁股坐在李解語的秀床上,習慣性的躺下去。
李解語心裏嘭嘭嘭直跳,腦子亂鬨鬨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看着朱栩躺在那,耳根熱,快步轉身出去。
朱栩躺在那,鼻子嗅了嗅,倒是沒有什麼香味,應該是剛剛換過來的,轉頭看去,床頭放着幾本書。
朱栩身體挪了挪,伸手拿過一本,入眼就是兩個大字:女戒。
朱栩眉頭挑了挑,有些無趣的扔到一邊。
大明現在處於艱難時刻,可對世界來說,卻是一個轉折點,大航海時代的到來,工業革命相繼蓬勃展。大明想要不被摔到身後,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
比如適當的將女性從宅院拉出來,貢獻她們的智慧與能力。
「或許,王瑜陽是一個突破口……」
朱栩眯着眼,輕聲自語。
沒多久,李解語端着一盆水進來,放在朱栩腳邊,俏臉已經變得平靜,輕聲道:「皇上,熱水來了。」
朱栩直起身,看着清澈的熱水,將雙腳放進去,顯然,李解語已經試過,溫度正合適,他一臉享受,頗為感慨的道:「睡覺前燙一燙腳,那真是無上的享受,來,解語,一起燙燙……」
李解語本來平靜的俏臉瞬間又通紅,緊抿着嘴,低着頭道:「皇上,洗完腳你還是回去吧,您不能夜宿這裏……名不正言不順……」
這是她找到的最有說服力的藉口了。
朱栩燙了一會兒,拿起邊上的毛巾,擦拭着腳,依然好似沒有聽到李解語的話,笑呵呵的道:「女戒這種書,讀讀可以,怎麼分辨也要仔細,不要一股腦子都記下,盡信書不如無書,讀書關鍵在思考,不能被著者綁架……」
李解語聽着朱栩的話,眉頭輕蹙。女戒乃是經典,女子必讀之書,已經算是『至理之言』,是不能去反駁的。可皇上的話也不無道理,一時間頭腦里又有些混亂。
這也就是現在,如果是往常只怕笑笑就算了。她明理通達,心裏自有一桿秤,可面對皇帝的不按常理出牌,每一句話都夠她思索半天。
朱栩擦完腳,就開始脫衣服。
李解語面紅耳赤,咬着嘴唇道:「皇上,人人言可畏……」
朱栩最不怕就是這個了,脫完衣服就脫褲子。
好在已經是冬天,朱栩上身下身都穿着內衣,扔到一邊就掀開被子躺進去,然後對着裏面拍了拍,道:「來,咱們聊會兒天。」
只是聊天嗎?
李解語一顆心糾結成麻花,事情展遠她想像,皇上的意志顯然不是她能改變的。
心裏轉着各種念頭,無數理由閃過,可找不出半個有用的。
「我我去把水到了……」忽的李解語神色一震,彎腰端起水盆就向外走去。
朱栩嘿嘿一笑,望着她的背影,悄悄的解開內衣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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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一更黨,先更一張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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