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打斷莫小賢道:「沒錯,如果我沒猜錯,這凶宅就是我們腳下這條街上整條下水道,只有和凶宅融為一體的鬼魂才能夠逃過我道氣的查探,否則它絕無可能在我們周圍,我卻半天也探查不到痕跡。」
我曾經聽風火蒲團說過凶宅的事兒,就是某個人死後,對一處宅子有着特殊的情感,就會把鬼依附到那宅子上,漸漸和宅子融為一體,進而讓那宅子成為凶宅。
而一個成為凶宅的鬼,因為身體和宅子可以完美融合,所以武者就算身臨其中,也只能感覺到其濃重的陰氣,很難確定正主在宅子的具體位置。
可我們腳下的這條下水道能住人嗎?
為什麼會成為凶宅呢,又是什麼鬼會對這下水道形成啥特殊的執念呢?
這些只有我們見到正主兒後才能知曉了。
忽然知道我們可能就站在正主兒的身上,我就感覺有些不自在了,這腳下總覺得踩的不踏實。
可這不踩着地面,我又總不能飛着吧。
說完自己的分析,阿飛也不等我們有反應,就忽然站在原地道了一句:「你這害人的孽畜,就速速顯身。」
阿飛說完周圍的陰氣震了幾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髒東西根本不想搭理阿飛。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反應,他就搖搖頭說:「不靈。」
阿飛說的這兩個字,讓我有些大跌眼鏡,原來他剛才只是試探一下而已,我還以為他有十足的把握呢。
我問他,還有什麼辦法能把這這正主兒逼的顯出真身來,他想了一下說:「辦法是有,不過今晚我準備的不太充分,我們先離開這裏,明晚再來,我定有辦法讓這孽畜顯身伏法。」
可是剛要走,我就感覺到北邊突然有動靜,在我的靈識中一閃而過。
意思很明顯,那髒東西的正身已經離開我們二十米的範圍,向着北面移動了。
見狀,阿飛就對莫小賢說:「你留下來照顧雅靜和小蘭,二狗,你跟我去追。」
我點點頭,莫小賢本來想反對,可張嘴忽然說了一句:「好吧。」
出了圍擋,莫小賢和小蘭、張瑞雪就往街道的南面走,而我和阿飛則是順着街道往北面追去。
這街道也就幾百米的長度,一會兒就能追到頭。
可我們剛追出幾十米,靈識中那髒東西的感應越發明顯,顯然那正主兒又在我們二十米內的位置停下來了,只是如果他不顯身,就算是二十米內,我們也很難確定他到底在哪個方位。
更何況他還是在地下。
就在我們正發愁的時候,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從我們腳下傳來:「你為什麼要幫他們洗罪,他們都是該死之人,為什麼要幫着他們洗罪?」
聽那老太太的聲音,我就感覺自己的腳下顫顫悠悠的,很快我就明白,不是這地面真在晃動,而是被那聲音震的小腦有些不好使,難以維持身體的平衡了。
我們腳下這東西真的很強。
那老太太聲音落下,阿飛不慌不忙反問一句:「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他們到底是犯下了什麼非死不可的罪行,他們的鬼現在被我關在洗罪符瓶里,如果你說的在理,我立刻將他們統統交由你處置。」
我的識海之中那個髒東西的感應越來越明顯,這說明那東西正在向我身邊靠近,覺察到這些我就有些慌了,我不停地四下尋找,想着找出那東西在哪裏,四周除了濃郁的陰氣,我就再也感覺不到,更看不到什麼特殊的存在了。
阿飛那邊向我靠了靠,然後捏了一個指訣,猛的在地上跺了一下,「嘭」的一聲傳開,接着他就道:「這麼重的陰氣真是礙眼,給我散!」
隨着阿飛話音落下,我們周圍數十米範圍內的的陰氣就散了個乾淨,同時我也在離我們五六米的位置發現一股陰戾的命氣來,不用說,就是我們腳下的正主兒。
我立刻對着那個方向指了指,阿飛也不急着出手,轉身往那邊看了看,然後捏了一個指訣,對着那個方向點了一下。
我看不出他那個指訣有絲毫的作用,接着阿飛再把那個指訣往自己雙目上各點了一下說道:「你已經被我下了道印,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神通,可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內,我都能準確無誤地確認你的位置。」
顯然阿飛的這道印是和鬼先生學來的,可是比起鬼先生來這道印水平也差太多了。
看阿飛的樣子,他好像沒有在詐我們腳下的那個正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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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也看到她「嗖」的一下又退回到了陰氣里,她一躲進濃郁的陰氣里,我就分辨不出她的命氣來,因為那陰氣太過濃郁,我很難辨識出來,這就像一些修道者用道氣遮住自己臉上的命氣是一個道理。
我看了看阿飛,他一直盯着一個方向在看,有時候好像在跟着什麼東西轉身,我也是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起初我什麼也看到,可過了幾次,我就能依稀從那濃厚的陰氣中漸漸發現那股命氣了。
我竟然能看到了,那股命氣一直貼着地面動,雖然很微弱,可只要我專心致志地盯着它,那就絕對不會跟丟。
此時我和阿飛的動作基本上已經一致了,我和他幾乎同時往某個地方看,那股命氣試圖擾亂我們,繞着我們轉了幾個圈,發現我們依舊可以絲毫不差地盯着它所在的方向後,就停了下來,不再跟我們繞彎子了。
而那個老太太的聲音,也是再次傳來:「你們兩個果然有些本事,你們想要聽故事嗎,那我就講給你們聽,說一說那些該死之人的劣跡。」
說完我就看到一個紅呼呼的老太太的身影從我們看的那處地面位置鑽了出來。
她個子很矮,也就一米五多一點,身體還有些佝僂,身上的衣服很破舊,紅呼呼的臉上還有許多褶子。
特別是她的那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就好像深夜裏兩盞紅色明燈。
盯着她的眼睛看上一會兒我甚至都會覺得自己的魂要飄到身體外面里,我怕自己被勾了魂,就立刻怒道:「別對我耍手段!」